她一把就抓起鸡毛掸子，把柯陆打得整个人蹿了起来。
“练！”
柯陆鬼哭狼嚎地练习去了。
而卫琦回去时，也认真地写下今日总结。
“今天是当经纪人的第x天，我又打孩子了。”
原因1：经纪人需要更强大的情绪控制能力。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艺人，也要控制好情绪。
原因2：柯陆！！！！！！！！！！！！！！
原因点3：鸡毛掸子放太近
卫琦思索了下，前面两个都不好解决，把鸡毛掸子塞到了文件柜顶。
再也不能打孩子了！
这样稳定的练习带来了信心，有了希望，也更焦虑了。柯陆开始一天到晚泡在训练室。平时是卫琦盯着他练，现在是他揪着卫琦陪他练。
尽管在刘希看来，他练疯了，但卫琦很喜欢他这种端正的训练态度，认为他终于意识到，这试镜机会是他最重要的翻身机会。所以，她也一直陪着他练。
柯陆在旁边训练演技，不时问她一些蠢问题。卫琦也在旁边训练自己的情绪控制力。
两人相处起来，终于有点和睦的样子了。不管内心怎么想的，表面是很和谐的。
某个训练结束的夜晚，柯陆热出一身汗，窗外的风吹进来，他舒服地瘫倒在地上，将头上的发带拽了下来，玩心起了，拿发带砸了一下卫琦：“琦姐，你为什么这么信我？”
卫琦捡起发带，反手就砸回去了：“别问这种无聊问题。”
柯陆被砸得一痛，摸着脸笑了下：“真凶！”他又把脑袋撇到另一边，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努力过！”
卫琦头也没抬：“那你完了，你以后还得这么努力。”
柯陆沉默了下，真是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反而笑了：“那也行，不过你得陪着我。”
她不陪着，他就不练了？卫琦看一眼鸡毛掸子，放得太高了，又放弃了，沉默地继续翻书。
见她不搭理自己，柯陆有点自讨没趣，又换了个话题：“你说，我们试镜成功了，要怎么庆祝？我想好了，先摆个十桌酒席，普天同庆！”
“如果你买单，我会赏脸去的。”卫琦把书合上：“回家睡了，聊些废话。”
“好像扭到腰了……”见柯陆揉着腰爬起来，卫琦一把扶住了他。
柯陆立刻惊讶回头看她一眼：“琦姐，你变了！你现在会扶我了。”
卫琦默默扶着他走，怀疑地看他：“我以前没扶过吗？”
“没有。我以前摔地上，你都指着我哈哈大笑。”
卫琦笃定地说：“不可能，我不会哈哈大笑。”
柯陆噗地笑出声，又一直偏头看她，断断续续地偷笑。
卫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嫌弃地说：“你又傻乐什么啊？”
柯陆转开目光，一边揉腰一边往前走，每一步牵扯得都有点痛，又忍不住笑：“开心就笑啊。”
卫琦：“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扭到腰了，傻子。”
两人扶着走出训练室，柯陆忽然又说：“我发现你好久没打我了，还有点怀念呢。”
卫琦：“……”
练到最后，连高标准严要求的卫琦都忍不住改口称赞他是一个抱佛脚的专家。
终于，试镜日来了。
片场，人来人往。
“Hello，还记得我吗？皇朝娱乐的唐唐！上次那碧螺春喝完没有？我再给你送啊！我们什么关系，还跟我客气，嗨呀！”
唐唐像只花孔雀似的，在片场转，见人就热情打招呼。顺便展示一下身后的一串男艺人。“全是我们新签回来的靓仔，质量可以吧？来，叫人。”
远远瞧见了杨全，唐唐连忙小跑过去：“全哥，今晚吃宵夜呀！”
“吃空气差不多，我忙死了。”杨全正忙着核对表格，抽空抬眼瞥他一下：“唐唐，我看你是白跑一趟了。这导演不兴那一套……”他充满暗示意味地捏捏手指，又看一眼他身后那一串男艺人：“今天竞争太激烈了。一个位子，一帮人抢，个个有演技。你这班后生仔……危险了。”
唐唐见他要走，立刻扯住他：“别走呀，给点提示嘛。谁跟我争？”
“路逍旗下的，电视台艺人训练班的，还有卫琦公司的。”
“卫琦？！”唐唐差点笑出声来。卫琦这种不入流的公司，居然也配跟他们放在一起讨论了……笑死人！“她那公司还没破产？哦！我想起来了，就她手下那个柯陆是吧？”
杨全不敢接话了：“我先走了。”
“柯陆那一肚子肥肉，也好意思来啊！”唐唐一想起那场面就笑得不行，领着弟弟们往前走：“走！看热闹去！”
本来唐唐跟卫琦关系不算太差，交恶是因为他转手卖了一批艺人给卫琦。本来好好的，谁知卫琦不知道怎么的，发现了他拿了高价，又嫌那些艺人不行，非要退货。
这谁能给她退！卫琦就想找个人喂葡萄而已！喂葡萄，不找年轻貌美的，还找个老戏骨吗？谁让她是外行，又有钱，赚她一点钱怎么了？
然而，卫琦不听任何解释，一开车把他当众撞到河里去了。他狼狈地从河里爬起来，又被她一脚踹回去了……真是个疯子！
他的理智说，最好不要再招惹这个疯子，但卫琦害他当众出丑，怨气积压在他心里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出口，他非要踩这一脚，心里才能舒服。
卫琦正在洗手间外面等柯陆。
忽然，感觉前方传来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
她抬头。
那烟尘滚滚散去，一个穿花衬衫腰间别着Call机的男人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小绵羊。
“哟，换风格了！差点没认出来！”唐唐上下打量卫琦，见她穿一身黑发红唇，配上西装，气质仪态都与以前大不相同。
卫琦不喜欢他这说话口气，上下瞥他两眼，脑子里也没搜出这人是谁，便试探着问：“我跟你很熟吗？”
“你……”唐唐自觉被怼得尴尬，又转头对弟弟们说：“你们看好了，等会见了柯陆，真得跟人好好学一下什么是厚脸皮！他都胖成猪了还敢来抢角色，你们有什么不敢的？”
弟弟们都点点头。
原来是竞争对手。
看看时间，卫琦朝着洗手间喊一声：“柯陆，快点！要迟到了！”
这时，洗手间走出来两个人，低声说：“你刚才看见没？宽肩窄腰大长腿……人间极品。我见过那么多帅哥，没一个比得上他。”
“是啊，我一个男的看了都心动！之前怎么没听说他？他演过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试镜应该稳了。这男三号就得露腹肌。”
听到这里，唐唐和一众弟弟都忍不住回头，朝着那洗手间看去。圈内人见惯了帅哥，身材好的也不少，能被人夸成这样，得是什么顶级质素？
谁知，走出来的人就是柯陆，他还在摆弄着黑色衬衫下摆，头也没抬：“琦姐，你过来帮我看看……”
唐唐和弟弟们都是一愣。
弟弟们忍不住低声说：“唐唐，他就是柯陆吗？也……也没觉得他胖啊？”
唐唐一时都不敢相信，打量着柯陆。他就算脸上有婴儿肥的时期，也是一个标准帅哥，而现在更是英俊得像灼灼烈日，锋芒毕露。就连一举手一投足的气质也变得不同了。到了卫琦手里，他像一块璞玉，如今光芒万丈，无人可以忽略。
好一会，唐唐尴尬地点头：“是柯陆。”他也忍不住疑惑，喃喃说：“他怎么练的？”
柯陆一出现，立刻衬得弟弟们都黯然失色。他本身就比人高一些，跟弟弟们并肩出现，更显得鹤立鸡群。其他人不时也投来惊艳的目光，但柯陆显然习惯了，不太在乎，光顾着跟卫琦说话。
连旁边坐露营椅的导演被人提醒，也朝这边看了好几眼。
唐唐注意到了，眉头皱了皱，再看弟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被打击到不行：“弟弟们，你们就好好试镜！不要管别人！我看啊，某些人连门口都进不去，练得好有什么用啊！”
柯陆听到他故意提高的声音，当即一回头，又想到还是试镜重要，便硬生生闭嘴了。卫琦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听那唐唐在身后说：“你看，居然连卫琦都不敢反驳我了？她真的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卫琦上前一步，反手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乱说！”
这一巴掌力度不小，打得唐唐整个人差点转了个圈，摔在地上。他捂住火辣辣的脸，吃惊地看着卫琦。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柯陆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其他人对视一眼。果然是卫琦，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卫琦，打扮得再怎么精英，骨子里还是那个卫琦。
弟弟们赶紧把唐唐扶起来：“哥，我们还是别惹她了。”
路人围观嘲笑的目光，让唐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他爬起来，刚要说话，又见卫琦高高扬手：“怎么，还没学会闭嘴？”
唐唐还要说话，被旁边的弟弟们慌乱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闭嘴了。”
卫琦这才慢慢收回手。
“再让我听见你乱说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见唐唐气恼交加，卫琦自觉刚才演得不错，应该有几分原主的嚣张气焰，也放松下来。
谁知，唐唐却忽然挣脱了弟弟们的束缚，突然冲着卫琦大声说：“你以为我怕你了？你现在彻底得罪我了，今天柯陆死定了，你等着破产吧！全哥是我兄弟！我一句话，你们立刻给我滚回家，哭去吧！”
忽然，杨全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