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镇,一个破旧的院子外聚集着许多闲聊的人,他们时不时地往院子里瞄一眼,嘴里说着闲言碎语,“陈家那小子真被学堂赶出来了?”
“不是说是他自己离开学堂的吗?”
“啧啧,他离开学堂还能干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就是,陈嫂子没了以后,我看陈小子连饭都不会做。”
有人叹惋道:“唉,本以为他是咱们这条街上最有出息的孩子。”
院门被推开,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站在门口,身着读书人才穿得长衫。他脸上带着憔悴的病容,神色淡淡地看着众人。此人正是大家议论的对象——陈清澹。
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地散干净了。
陈清澹仰头望着半空的朗朗明日,他又重活了一生。
上辈子他从现代穿越到这个陌生的王朝,按照原主的人生规划,读书、科举、入仕,可他在朝中没有人脉,只能去偏远地区当了一辈子七品知县。
在快要告老还乡的时候,一道圣旨强行给他定罪,将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不容他辩驳,直接把他押解回京准备斩首。
他明白,自己这是挡到什么人的路了。
官场上果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没有过错的人也可以被强加罪行,陈清澹活了一辈子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掌控天下的权势。
如今老天爷让他重生回到了刚刚穿越的时候......陈清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却如稚子无力。他要万人之上的权。
“陈小子。”一个穿着围裙的妇人走过来,“外面风这么大,怎么出来了?婶子给你煮了点粥,你吃点吧。”说着,她把手里的碗递过去。
陈清澹认出说话的人是隔壁的王二婶,他穿越过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王二婶在照顾他。可惜后来他科举考到了青云县做县令,还没来得及回报王二婶,此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王二婶见陈清澹神色不大好看,想起了什么,啐了口唾沫道:“那群人整天东家长西家短,你别听他们的碎嘴子。怎么好端端地不去读书了?”
陈清澹沉默不语,原主生活窘迫,盗窃同窗财物,这才被学堂赶出来,夫子为了给他留几分颜面,对外宣称是原主自己不想读书了。
他穿越过来的时间节点不好,正是原主被赶出来的第二天。陈清澹开端就面临如此尴尬的局面。
王二婶道:“二婶子说句难听的话,以后可不能像过去那么混日子了。你叔听说聚客楼招账房先生,等你身体养好了,就过去试试吧。好歹能养家糊口,活计也不费力,正适合你这种读书人。”
“那书不读就不读了,本就是是个烧钱败家的事儿,多少人读了一辈子也没考过功名,把家都给读散了。如今你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该为以后打算了。”
在这个时候会依旧相信原主的也只有王二婶,陈清澹眼中流动着暖意,“多谢二婶。”原主母亲刚刚去世,他得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在此期间想要养活自己,必须得先找个活计。
王二婶没打算听陈清澹说谢字,这些读书人本就看不起她们这群目不识丁的老百姓,而原主也把这些臭毛病给学了个足。要不是为了和原主娘的情义,王二婶也不会管陈清澹。
如今陈清澹这样子倒像是开窍了,王二婶鼻子一酸,掏出手绢抹着眼睛,“要是你娘能看到你今天的样子就好了。”
陈清澹默然,他两辈子都没见过原主的母亲。
王二婶又拉着陈清澹说了一会儿话,等陈清澹把粥喝完她才离开。
隔壁,正在打磨木头的王二叔见媳妇回来,嘲笑道:“是不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煮的东西?早就跟你说了,那小子没什么出息,拖累了他娘一辈子不说,小心再拖累咱们。”
王二婶瞪了他一眼,“小澹现在可懂事多了。别让他听到你说得这些话,那孩子心思重。再说了,我对他好也不图什么回报,咱们良心上过得去就行,总不能看那孩子活活饿死吧。”
王二叔闷头道:“狗改不了吃屎。”
王二婶给了他一拳,“我真想把碗扣你头上。”
“好了好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变成什么样。”王二叔认输。
王二婶道:“那你就等着看吧,他娘性子好,生出来的孩子本质也不会太差。明个儿你带他去聚客楼,看看那账房的活计,他能不能做。”
“行。”这点小事王二叔也不会拒绝,只要不让他们家掏钱填补那小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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