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把无惨带到你的房间，这是神社目前唯一能进的房间了。你拉上门，依靠在门上，见无惨把自己重新长回人形，虽然在战斗时就意识到无惨有复数的大脑和心脏，你舔舔唇，但现在有时间目睹新鲜食材长回，你还是难免感到饿了。
大概是你的目光有如实质，无惨死里逃生意识清醒一些抬头看你的那一刻，目光惊恐，“大人，”你们的处境置换，“您怎么了？”
“我饿了。”你如实说，“我现在的食谱上，有人I肉这条选项。”
无惨面色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后掩盖好，“大人，我可以为你搜寻猎物。”
好巧不巧，无惨现在的食谱就是人，他吃了几年的人，吃人的心得颇丰，似乎是怕你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无惨十分卖力向你推销女人和小孩，“他们的肉很嫩。”
“我就是女人。”你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没有动摇，“我不吃女人和小孩，只吃渣男。”
渣男本男的无惨：“……”
现在摆在无惨眼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献出他的肉，取得你的信任，二是坚持为你另寻他肉，但以你此刻如狼似虎的眼神，估计等不到那一刻。
无惨是真的很不情愿，他刚才因惧怕死亡向你臣服的事，就够他心理失衡一段时间了。
现在他作为吃人的鬼王，居然要向你献出他的肉，这不是最大的讽刺，最能嘲讽无惨的事吗？
无惨知道他现在该动，他要徐徐图之，现在你手底下苟住命，然后趁机逃跑才是上策。只要脱离了你，天大地大，他哪里去不了。
你和他都是长生种没关系，无惨够苟，他有自信躲你一辈子。
你看着无惨，你的食谱上新增人I肉是事实，你也确实饿了，想要进食，但你能吃人I肉和想吃人I肉是两回事，你的身体不讨厌，可你的本能还是避开这个选项。
给不给你他的肉，是你对无惨的考验，虽然真心不在乎无惨生死，但对方能为你出一份力，你就一定要压榨死他。
两面宿傩的性格影响你，让你睥睨众生，但你也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现在白手起家，有一个无惨就得把他狠狠攥在手里。
无惨是这个时代的贵族，他的情报源比你广，你不需要无惨出门打架，但情报员最重要的是忠诚。
你刚才对无惨敲打，不过是攻破对方的第一道防线，现在的试探，则是观察无惨内心的傲气剩多少。
结果很显然，无惨有傲气，剩的挺多。
你看着眼睛轱辘转的无惨，就知道对方在想着如何趁机逃开你。
你现在还没有那么屑，要是无惨一次性屈服，你本准备直接放他走，让他当你的信鸽。无惨喝了带有你血的茶，虽然茶没有伤害他，但你的血却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
无惨的食谱是人，他吸收了你血液中微末的灵力。你当时不过放了一滴血，就算吸收了，对无惨来说约等于无。
无惨是新概念的鬼，自成一派。你没吞食两面宿傩前的血他尚可抵御，但现在混有诅咒之王的咒力的血液呢，这效果可不能按一加一来算啊。
你动动手腕，如果你给无惨大量你的鲜血，他又该怎么办呢，甜美的味道，致命的成I瘾毒素，无惨即便不死，也难以摆脱你这个人——没有“非人”想带着你的血过一辈子。
“无惨。”你走向无惨，你可不会主动当个恶人，让无惨将来能美化的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你温柔似水的看着无惨，看他那双不安不甘带着盘算的眼，“我不吃你。”
你表现得通情达理，“你是我忠心的狗，我说过，我会爱护你的。”
无惨嘴角抽了抽，他想不满，可又没那个资本，“多谢大……”
“所以，”你截断无惨的话头，“把我的血喝下去吧。”
你进门前，就把两面宿傩的形态收了起来，无惨恢复后，除了惊恐不安外，倒没受到多大的刺激和肉I体痛苦，无惨现在能在心里打小算盘就是证据。
“只用喝血吗？”虽然知道你有装的成分，但你两面宿傩和现在的形态实在太不同了，无惨心中警戒，但又没能完全警戒——无惨受到的教育，让他打从心底不认为女人能有什么大威胁。
喝血，是无惨食谱的一样。
比起被你吃，喝你的血，更能让无惨接受。
反正，无惨看着表现得没有任何威胁的你，他没有看到日光下你收了两面宿傩的形态，只能心里侥幸的想，或许你和两面宿傩是分开的。
“是的。”你点头，没有一丝桀骜。
你此刻不是两面宿傩的想法在无惨心中急剧攀升，他心里觉得他不会被女人打败的思想根深蒂固，说不定，此刻的你，也是两面宿傩的傀儡，受他驱使，为他奴役，“大人，我该如何称呼你。”
你的名字，决定你是不是两面宿傩。
“四月一日。”你没打算用两面宿傩的名号，你有两面宿傩的力量，但你更认可自己四月一日的身份。
名字是最短的咒，或许等你抛弃四月一日之名的那一天，你就完全变成两面宿傩了吧。
果然，无惨眼睛亮了起来，你是傀儡，和他一样没有人权的手下。
无惨连跟你确认的意思都没有，他认定你是两面宿傩留下的巫女意识，你和他的地位一样——两个人当狗，总比一个人当狗强。
无惨当即表示，“我喝。”
你：？
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你还打算无惨不识好歹你就强迫她呢。
无惨积极的态度让你困惑，但他自愿喝你的血，给你把柄，你也不能不接过。
你站起身，把手腕动脉划来，血液顺着你的指尖噗呲涌出，无惨跪坐在地饮下你的血，那叫一个豪迈。
你奇怪于无惨的顺从，难免多花了点时间看他，这一看，血就放多了。
你：“……”算了，反正也不是你痛。
你放够了血，就治愈了手腕上的伤，无惨抹了抹嘴，虽然不是肉，但他喝了你混着两面宿傩咒力的血，也补充了不少力气。
力气回来了，无惨甚至有闲心品位你的血，“很美味，品质上乘，我感觉我失去的力量都回来了。”
“这样啊。”你站起身，无惨血厚，他还要反应一会。
你拉开门，无惨赶紧躲到黑暗里，“四月一日，你要出去吗？”
你没管无惨对你称呼的改变，反正你现在是黑心老板，无惨是跟你签了死契的倒霉下属，他被你套牢了，你也可以给他点甜头，“我的血混有灵力和咒力，能补充你的力量，就是后遗症有些重，你得痛一回了。”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啊……”无惨没明白。
你关上门。
十几秒后，无惨炸开的血被纸门拦住，你站在纸门前听着无惨的惨叫，心想，他可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