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拉堕落的人堕落，不过是两团泥浆倒和在一起。虽说你此刻欲I念旺盛，但你到底还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你有些道德，但不多。
于是，你问虎杖，“我可以碰你吗？”
虎杖不做声，纯情少男的他完全呆了。
你也不想一直强调虎杖的僵硬呆萌，毕竟他是个身体构造正常的男人，一拳一个咒灵的他体力自然没话说，如果他愿意，现在处于主导地位的就是他了。
你有些苦恼，“虎杖，你讨厌我吗？”
“不……”终于有一个虎杖能回答的问题，他忙不迭应了，“四月一日，我不讨厌你，可我们……不该做这种事。”虎杖呢喃着，耳垂通红。
“因为是虎杖，我才愿意。”和只见过几天的男人飙车，你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虎杖不是渣男，你不必担心他移情别念，不承认你们的关系。
虎杖明显跟不上你的脑回路，“可我们才认识几天。”
你不理解，“认识几天算什么，有的人还一见面就上车呢。”
“上什么？”虎杖不懂“车”是什么，他现在只想和你拉开距离，“那个……四月一日，你能离我稍微远一点吗？”
虎杖接受不了和你发生关系，因为在虎杖的认知里，这件事是错的，是不道德的，是对你不负责任的——虎杖认为他你比大，他有必要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
你察觉到这一点，如果这是攻略游戏，你霸王硬上弓虎杖，虎杖倒不至于对你好感-100，但凭他的良心，他的攻略路线八成直接关了——【虎杖不愿见你，你只能远远忘见他的背影。】【欢迎打出结局——“神社遥望”】
这都是些什么？你把脑海里模拟的未来甩出去。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你今天爽了；要么，你以后再爽。
你有些失落，真的，你平常对这事并不热衷，错过了这次，你可能就没和虎杖酱酱酿酿的欲I望了。
明明时机正好，结果好感度不够——太憋屈了。你打了一下榻榻米，收拾好情绪，将衣服拉拢，和虎杖隔开距离，“好吧。”你如他所愿。
你装成没事人，徒留虎杖一人被你搞得晕头转向，他是真的好脾气，换一般男人肯定跳脚的事，在他这里却消化得十分快——虎杖认为你是个弱女子——不管怎么的弱女子，他断定你的过去不好，他虽然不太出门，但节日随巫女秋为村落祈福时，也见过不少人间事——他认为你的行为是没有安全感，下意识向唯一男丁的他寻求庇护。
归结于日本如今时代的群魔乱舞，再加上虎杖对你无比厚的滤镜，他替你想清楚前因后果，将一切原因归在自己身上——是他没有给足你安全感。
任何女性被告知她会害死一个人，都是恐惧不安的，是他让你惶恐不安，以至于出此下策。
你不知道虎杖是怎么消化的，你的内心是摊污泥，纵然能知道虎杖的善良，但也无法直抵他纯粹澄明的心灵之处。
从你的视角，你只能看到虎杖的态度从原本的震惊、隐隐抗拒，变为怜惜、心疼。
你：“……”你不能理解。
正常人肯定认为你脑子有毛病或是个痴I女吧，虎杖是怎么做到接受度如此良好的——你现在冷静下来，也为刚才的头脑发热感到尴尬——要是做了还不这么尴尬呢，起码有始有终。
虎杖非常郑重，“四月一日，都是我不好，我态度强硬的请求秋婆婆不要告诉你‘你会害死我’这件事，这样你就不会这样痛苦，要用这种方法弥补你的愧疚。四月一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所以……你无需做这种事来弥补。”
你：“……不，我想做是因为我想。”你现在语气也不足了，你要如何和虎杖详细说明你突然飙升的雌性激素影响了你的行为。就现在的时代水平，怎么也说不通吧。在这个女性对性讳莫如深的时代，你该如何告诉虎杖这是“你需要”，而不是被迫迎合的“他需要”。
这不过是合理的人类本能行为罢了。
虎杖一脸“你骗人”的样子，他说的很有道理，“没人会喜欢只相处过几天的人。”
阿巴阿巴，你不懂这个时代是怎么回事，“可有的夫妻结婚前都未见过一面，他们还不是一起生活，一起育有子女吗？”
你都不知道你在跟着虎杖讲什么了，怎么了，现在你们还要探讨在什么时间生命大和谐最正确吗？
“可我们不是夫妻。”虎杖义正言辞，“四月一日，我把你当我的妹妹。”
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心里替虎杖补充道。
你对现在的状况弄得脑袋发懵，你几乎是立刻回了虎杖这一句，“那我们结为夫妻不就好了。”
虎杖：“啊？！”
虎杖：“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那你是哪个意思？”
虎杖：“……这个，那个，就是不行的意思。”
“为什么啊？”你真的不懂了，这本该是浪漫的一夜，“你不讨厌我，我不讨厌你，不就可以了吗？”
你想和虎杖做的事，在你的世界里，毫无神圣性可言。你的家庭教你及时行乐，哪个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一定是奔着未来去的，我们拥有的只是当下。
你和虎杖的观点不同，你们没有不欢而散，而是用沉默进行较量。虎杖骨子里有些执拗在，他可能不会否定你的想法，但他也会试图让你接受他的想法，哪怕仅有一部分。
你不喜欢这种对峙，你觉得这没有意义。你仅仅想找他睡觉，如果他不愿意，那你们以后就不提这个问题。
“虎杖，我很抱歉。”你说，没有必要僵持，让它过去吧，你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虎杖却不是轻易被你引I诱的毛头小子，“这是我一时冲动。”
人生第一次一时冲动被拒绝，你除了尴尬，心中多少有些羞恼和失落。你意识到，虎杖愿意分享给你他的亲情、他的家人，但也仅限于此，他不会愿意分给你他的爱情，毫无理由，因为如他所言——他只把你当妹妹。
他没有说谎，只是在知晓命运的那一刻，替你们划定了倒计时终结前的关系罢了。
“虎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和虎杖的关系一开始就是扭曲的，你们被命运抉择到了一起，失去了更多的可能性。
虎杖思考了一会，“个子高……屁I股大的？”
你说：“和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啊。”
虎杖是真诚的赞美你的，“四月一日是另一种风格的美女啦，将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我不喜欢喜欢我的人。”你说，你只喜欢你自己喜欢的人。
“那看来未来追求四月一日的人会很辛苦呢。”
“嗯，让他辛苦去吧。”你不甚在意未来哪个倒霉蛋会喜欢你，反正求而不得的不是你就行了。
“真严格。”虎杖站起身，准备离去。
你抓住他的衣袖，“明天见，虎杖。”
他回你一个大大的笑容，“明天见，四月一日。”
他拿走属于巫女秋的纸灯，你看见灯火摇曳在黑暗里，一点一点离你远去。
过了今晚，你正式留在了神社，灵力不详的你无法担任祈福的工作，索性去战斗，看着妖怪亦或咒灵在你的灵力下痛苦挣扎化为齑粉，你内心毫无波动，只盘算着这一趟能赚几个钱，存多久才能给自己买个地皮。
以日本现在的土地行情，你变成宿傩去抢地盘都比攒钱买土地靠谱。
你又一次完成任务，回到神社，见过对你面无表情的秋和对你笑容热情的虎杖后，就拿起扫帚清扫神社前的落叶。
也就是在这一天夜幕降临那一刻，你见到来到这时代后的第一位不速之客。
他有一头黑色如海藻般弯曲的头发，一张相当英俊的脸，红色的竖瞳让人知道他并非人感，又给他营造几分神秘。这个男人身着平安京时代贵族男子的传统服饰，摇着纸扇，孤身一人来到这座神社。
你拿着扫帚，几秒内，你的思绪千回百转，是杀了他，还是杀了他，还还是杀了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无惨登场。
——
无惨：听说这里有个能预知未来的巫女，让我看看我未来什么时候能得到青色彼岸花。
你：猎杀时刻.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