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式第二日上午,凯撒在广场上论功行赏,奖励了所有征服高卢有功的下属。
德鲁苏斯宅邸依旧与罗马的热闹格格不入。
奴隶为死去的男主人换上镶宽紫边的托加袍,又为他戴上象征元老高贵身份的金属指环。
浓郁的东方香料是最好的裹尸布,完美掩盖了臭虾般的古怪气味。
客人尚未光顾,专业负责丧仪的戏班子身穿长袍,在庭院中排演死者生前经历过的场景,乐师们为合奏做了最后一次训练。
中庭传来嘈杂的人声,别墅迎来了第一波贵客。
为首的男人衣着华贵,英俊非凡。
这位正是利维娅的未婚夫提比略,身后还跟着四个信任的家奴。
没过多久,依附德鲁苏斯家族的骑士与门客也陆续到了场,他们为死者家人带来了贵重的礼物。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提比略向众人表示,自己代表了尊贵的克劳狄乌斯·尼禄家族前来吊唁。几百年来,这支古老的贵族出过二十八位执政官,五位独/裁官。
如此辉煌的家族,排场自然要做到最足。男人命令家奴抬来两只箱子,向众人展示了克劳狄乌斯的阔绰。第一只箱子装满了希腊的古物,第二只装了金币和珠宝。
乐队奏响哀曲,客人们面露悲伤,纷纷低下头颅,口中呢喃着虔诚之语,为逝者祈求安宁。
舞者在一旁舒展肢体,戏子们撩起袍袖,扮作德鲁苏斯生前的亲朋好友,神情丰富灵动。
“看啊,那个瘦高个演的是我呢!”一位门客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人,掩饰不住话语中的激动。
一幕幕哑剧接连上演,时间线从死者的中年时期逐渐过渡到了少年时期。
生动的表演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仿佛真的可以令时间逆流。
表演已经接近尾声,音乐从雨点般的急促徒然转为柔缓,仿若清风,拂过在场每一位客人的脸颊。
此时上演的是德鲁苏斯的成年礼。
一位红发年轻人身着白袍,迈步从走廊来到庭院空地。
从身量上看,此人不超过十五岁,脸上戴着一副蜡制面具,无人能窥见他的真容。
面具像极了德鲁苏斯,简直称得上栩栩如生。年轻人扮演的是逝者少年时期,可面具却是按照逝者死前的容貌制作而成。
中年人的脸庞,少年人的身躯——一切都是那样诡异而违和。
他来到众人面前,取下脖子上的圆形护身符,将其挂在家神的神龛之中。
音乐戛然而止,客人们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家主死了,无成年男性主持丧仪,谁来第一个致辞,撑起场面呢?
“尊敬的公民们,”提比略环顾四周,见无人说话,自己便开了口,“在这个满怀悲伤的日子里,我作为逝者的血亲,代表克劳狄乌斯一族致以沉痛的悼念。”
他带领众人回顾死者的一生,从德鲁苏斯幼年时期被保民官收养,一直到他四十岁时当选裁判官。
提比略在记忆中捞出死者为数不多的功绩拼凑在一起,经过言语加工,德鲁苏斯仿佛比亚历山大还要伟大。
此次演说无疑是动人心弦的。男人话锋一转,痛斥起卡利杀人的暴行。在场众人群情激愤,不断叫嚷要处死凶手。
紧接着,提比略告诉所有客人,德鲁苏斯生前将一对儿女托付给他照顾。
“作为利维娅和盖乌斯未来的监护人,德鲁苏斯家族的财产将由我代为管理。诸位若与逝者生前仍有未完成的合作项目,请告知于我。”
门客与亲朋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
比起向德鲁苏斯前几日刚刚病倒的亲生子示好,直接讨好这位血统高贵的监护人,是不是......对他们更有利一些?
“诸位大概也听说了,我曾经担任凯撒的财务官,不久之前,还在亚历山大里亚打了胜仗。凯撒任命我为祭司,未来两年,我将被派往高卢殖民地。”
每当说到“凯撒”,他都会刻意加强语气。
两三位门客嘴唇微张,跃跃欲试,恨不得下一秒就能上去跟提比略攀谈——这位可是凯撒看重的大人物,前途无量!
其他几个门客仍在观望,看上去踌躇不定。
“您刚刚说,您是姐弟俩未来的监护人,这个人选是遗嘱指定的吗?可逝者并没有留下任何遗嘱。”
一道男声从众人身后响起,宛若惊雷。
客人们纷纷回头望向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0点还有一更,已经在存稿箱了。周三万更掉落。
西方人名有些难记,我来弄个外号梳理一下。
前夫哥-提比略
屑爸-德鲁苏斯
屑爸的养父-老德鲁苏斯
老李-屋大维救下的被释奴李希努斯
吊-屋大维的奴隶狄奥梅德斯
小杜-屋大维派到女主家的卧底赛拉杜斯
我把文案改了,甚至在想要不要把名字改成《攻略开挂白莲花》,草,有内味了,晋江味太重了。
屋大维这个时候只算是凯撒的远亲,并没有什么权力,凯撒也没有非常看重他,毕竟他姐姐还有两个孙子。然而!!嘿嘿,后面会写到。
其实我开文前想写男主阿波罗,女主达芙妮,但我觉得女主达芙妮有些被动,不够爽。本身阿斯忒瑞亚和珀尔塞斯就是很苏的一对,他们的女儿非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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