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不客气了。
姜明珠绕着一缕长发，清澈明亮的双眼疑惑地盯着女人：“是吗？难怪你喜欢跟帅气的小哥哥们一起玩呢。毕竟你那么漂亮，你老公那模样配不上你。”
女人脸色骤变，怒瞪着姜明珠。
姜明珠十分理解地道：“我都理解的。毕竟你那老公没点自知之明，娶了你这个程家女不珍惜就算了，身边换来换去的小姑娘还都比你好看。”
姜明珠看着花容失色，几欲扑过来咬她的女人，微微抬了抬下颌：“程小姐，多花点功夫把你老公手里那些钱搂自己兜里吧。毕竟，你从你嫂子这里搂再多，花得到你身上吗？”
季和芫忧心地看着身边的女人，笑意微敛：“德珊，宴会结束后，你去我书房，我们聊聊。”
程德珊抿着唇，瞪了一眼姜明珠，乖乖道：“大嫂，我跟郑瑞没什么的。”
“你们两个有没有事我不担心，只是有些可怜孩子罢了。”季和芫叹息一声，探究地看向看好戏的姜明珠，浅笑道，“没想到姜小姐的消息如此灵通。”
姜明珠略矜傲地点点头。她的消息当然灵通，毕竟，季熙的黑眼圈不是白长的。
“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季和芫眸中隐含担忧关切。
姜明珠只是笑笑。她在此前遇到的危险已经不少，今后只会更多。又何惧多一个程德珊呢？这大概就是债多了不愁吧。
季和芫又看看姜明珠，最后看向姜明珠身边，随着等着救场的沈清月，神色更柔和了些：“这处别墅嘉鑫带你来过。明珠既是客人，也是你的妹妹，就交给你负责了。”
沈清月双眼一亮，声音里不由自主带上几分激动：“季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明珠。”
季和芫轻轻点头，看向远处被柱子遮住大半的银灰色背影。
姜明珠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要是她记得没错，程嘉鑫今天的银灰色西装，跟一身银蓝渐变小礼服的沈清月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你家那位算得可真精呀。”姜明珠微微侧身，在沈清月耳边低语，“我们俩站在一起，是个人都知道哪个更适合做儿媳。”
沈清月脸颊一红：“可嘉鑫说，请你来是希望大家看到我们关系和睦，跟我们俩中的谁在一起，都没问题的。”
姜明珠幽幽道：“也不妨碍他一箭几雕啊。”
“那，我替嘉鑫给你赔罪？”沈清月有些可怜地看着姜明珠。
姜明珠眼珠子一转：“好啊，程夫人的生日宴后，你在南城留几天陪我玩怎么样？”
沈清月想到之前姜明珠提到的二房的谋算，毫不迟疑地点头：“好啊，到时候可别是你没时间陪我。”
说笑间，沈清月已经带着姜明珠把整个宴会场地的内厅外厅逛了个遍。也把楼上休息室的位置指给姜明珠看过。
姜明珠知道宴会场地的布局后，就催着沈清月陪程嘉鑫见客人。
早前两家准备订婚的事圈子里都传遍了，如今订婚宴延后，外人还不知道怎么想沈清月呢。程嘉鑫想必也有意趁着母亲生日宴，告诉大家沈清月依然是他未婚妻的不二人选。
而姜明珠也有自己的打算。锦城首富和中州首富之间，至少隔着一条马里亚拉海沟。
她在栖兰阁办的认亲宴，来的不过是中州的豪富们。而程夫人的生日宴，中州豪富齐聚不说，还有好些专程预留时间，赶来南城参加程夫人生日宴的外国富商。
其中几个客人身上有异常能量波动，像是自己觉醒了异能或者有异能觉醒潜质。可惜宴会上环境还算安全，那几个人没有动用异能。不然，她就能知道那几个客人有什么异能了。
不过倒是可以看看那几个人跟哪些富商相熟，回头季熙也能有个准确点的调查方向。
姜明珠这么想着，略整了整裙摆，打算去二楼那排休息室前的小客厅。那里视野极好，几乎能把整个内厅外厅的情况收入眼底。
“明珠姐姐。”沈清云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姜明珠身后响起。
姜明珠无奈地扭头，看向沈清云：“你不缠着林泽了？”
沈清云有些羞恼地道：“我可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了。”
姜明珠看了看沈清云身边几个小姑娘，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正是万古阁那个小东家古月菡。
古月菡见姜明珠看着自己，讨好地冲着姜明珠挥挥手打招呼。
姜明珠心情好了些，看向沈清云：“不缠着也好，多学点东西。血脉至亲，总不会想害你。”
沈清云有些羞恼地看着姜明珠，她是来找姜明珠的茬的，不是来被姜明珠说教的！
“你觉得我未来日子不好过？”沈清云指着自己鼻尖，轻哼一声，看向身边的姐妹们，“你们觉得是我这样身边热热闹闹的，将来日子好过呢？还是明珠姐姐那样孤零零的日子好过？”
一众最大还不到的十九的小姑娘们面面相觑。
沈清云过的日子她们都羡慕，可姜明珠那样张扬明媚的日子，过着也很痛快啊。
沈清云看看身边的墙头草们，目光最后落在若有所思的古月菡身上：“小菡，你觉得谁的日子更好过？”
古月菡安静片刻，看看沈清云，最后定定看着姜明珠：“清云的日子好过，但是能过多久不是她自己能拿主意的。明珠姐姐不一样，明珠姐姐一直在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是吗？”
姜明珠笑着揉了揉古月菡微卷的黑色长发：“是个有脑子的，以后少跟没脑子的人玩，不然被带歪了，你爸妈得哭死。”
沈清云瞪圆眼睛，看古月菡的眼神像是在看叛徒。
姜明珠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沈清云：“沈清云，你的脑子不是摆设，多想想你到底想干什么吧。再有下次，我可不会顾忌我们之间那点微薄的血脉亲情。”
姜明珠说完，微提裙摆，款步走上楼梯。
一群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姑娘们看着纤细从容的背影，眼里满是星光。就连沈清云眼里也露出了迷茫。
这里是程家的地盘，就算她真的知道程家人什么把柄，也不敢当着程家人的面指出来。她想，她妈妈也不敢不会。可是，姜明珠就敢。
姜明珠才不管自己给一群小姑娘心底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到了二楼之后，在小客厅沙发上坐下来，拈起茶几上的水果吃起来，目光时不时落在重点关注的那几个人身上。
看了一会儿，姜明珠就有些无趣了。那些人好像真的只是借着来给程夫人过生日的机会，联络感情来的？那今晚她的收获就只有知道了几个人可能是异能者？
姜明珠顿时有些蔫耷耷地缩进沙发里。男人的嘴可真不能信。程嘉鑫说邀请了九号实验室的实验员，可现在她都想回家了，还没见到人影呢。
正在姜明珠等得百无聊赖，楼下气氛正好的时候，楼下宾客里，一个一言一行极为板正的黑发黄皮肤青年一点点融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姜明珠眼前一亮，深棕色的瞳孔中凝聚起一片绿意，很快看到一个周身隐现浓黑能量的人影鬼鬼祟祟绕开侍者和安保，进了这片小楼最里层。
姜明珠还记得，之前沈清月跟她说过，这次生日宴，程家为了显示对客人们的亲厚，特意选了程家人在南城时常住的东湖别墅群。整个别墅区外圈常用来办各种宴席，房间也都装修成休息室。内圈住的都是程家人。
所以，那个跟在桑洲富商身边的异能者跑去程家人自住的内圈干什么？姜明珠想着，起身搜寻起程嘉鑫和沈清月的踪迹。
她要是出手，应该能拦住那个异能者，可是她需要人给她遮掩呀。季熙又不在，她只能让主人家出面了。
然而，姜明珠把内厅外厅扫了一遍，不仅没看到程嘉鑫和沈清月，就连其他程家人也没看到。同时，一阵喧哗声从外面通过外厅，一直传到内厅。
内厅客人们酒也不喝了，生意也不谈了，齐齐看向外厅方向。
“传言是真的啊？”
“可不？程家很多技术都是从第九研究所买的。我们打听不到第九研究所的消息，程家多多少少能打听到一些。”
“听说，那位宋研究员不仅才学出众，相貌气质也是少有人能及。”
“这次请柬没白买，咱们能涨多少见识啊。”
姜明珠听到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心中一紧，下意识起身，走近二楼客厅边沿，握紧扶手，看向大门处。
她最近很安分，没惹麻烦，也没受伤，应该不用心虚吧？
远处外厅，四个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分开围拢在门口的客人们。程嘉鑫和一个跟他长相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一左一右陪在一个神色淡漠的青年身边，说着什么。
青年偶尔搭一句话，程嘉鑫就要揣摩很久。
突然，青年微微抬头，直直看向前面二楼上的红色身影，眸中瞬间染上一丝暖色。
作者有话要说：(*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