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薇灌了两口酒冷静了下，一杯见底的时候，她也差不多缓过来了。
既然这样，她也懒得再装什么清纯了，简直白费力气。
纪薇用左手拍了拍江烨的肩膀，他抬眼看她，“嗯？”
纪薇也没假惺惺地装小白花安慰他什么，反正随便轻浮、心机城府之类的标签什么的，大概在他心里已经板上钉钉了。
她直接举杯敬了江烨一杯，用一种恭喜对方终于跳出火坑的语气道，“分手快乐，江老师。”
说完很不厚道地补了一句，“其实，早分早解脱。”
上辈子那三番两次找她讲江烨坏话的前女友，就是这位宋蕴宋小姐。
趁着酒兴上头，她把从死后到现在憋了一肚子的话统统对着现在这个八年前的江烨说了出来，“不是我说……你粉丝说得没错，下次再找女友能不能先擦亮一下眼睛，之前你那几位前女友，哪个算是好东西？——就说宋蕴，真不知道你当初看上她哪儿了，论演技也就一般，论气质还不及你。最重要是，她真的配不上你。”
江烨挑了挑眉，略显意外地瞥她一眼。
正当纪薇意识到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自己过界了时，江烨倒也没提别的，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网上传得那些未必是真的，她心地不坏。”
纪薇很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那又为什么分手？”
“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江烨又没有多说了。
纪薇也没再问了，他不想说的话谁也套不出来。
“还喝吗，喝的话我再要个三杯？”纪薇眯着眼问，已经做好了今晚舍命陪君子的觉悟——江烨的酒量比她想得好不少。一晚上什么都没吃，一整瓶威士忌下肚，也只是脸颊上带了点潮红，眼神还是清明的。
江烨神色淡淡地回了句不太相干的话，“一般人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劝少喝点？”
纪薇此时也有了点醉意，她哼笑一声，“谁跟你讲我是一般人了？”
说完她又喝了一口酒，一手撑着头，一边侧过脸看他，一副‘你想喝多少，今晚我都能奉陪到底’的架势。
江烨肯定也是喝得热了，刚把身上的大衣脱了挂在身后，此刻只穿着薄薄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衣。只是不复刚见面时的体面，衬衣下摆那边被压出了不少折痕，身上终于有了点深夜泡吧的人该有的颓唐。
不过他眼底阴郁之色到底淡了不少，也没有刚来时那种浑身上下弥漫的压抑感了。
此时听她那句有点自卖自夸的话，甚至扯起唇角没什么情绪地淡笑一下，说不清是怎么个意思。
不知是在捧场，还是在笑她。
纪薇上辈子却难得见他笑，此刻不免有点昏头。
她放下了支着头的手，凑过去跟看什么珍稀动物似的看他，“江老师。”
就算此刻她靠得极近，但江烨却反常地没有避开，而是没什么表情地垂眸看她，“嗯？”
纪薇本来想说‘再笑一个看看’，但到底过了下脑子没敢，临时换成了一句恭维，“你笑起来比较帅。”
江烨闻言没有说话，他坐在阴影中，沉默地打量她。
纪薇五官浓艳，又有一双极媚的狐狸眼，带着笑意看人时三分轻佻七分魅惑，即便是身上穿得再低调，也有一种不自知的娇艳慵懒……令人想起不久前那场晚宴上薄凉的月光和她身上的酒香。
……
纪薇手肘撑在桌子上等他说话，结果半天没等到江烨开口，她有点手酸，又有点觉得没意思。
一脸悻悻地打算直起身时，却被人掐住了下巴。
江烨的表情是冷的，指尖却是烫的。
一开始他俯身过来的时候，纪薇直接愣在了那。
上辈子江烨就算在那种事上不像平时疏离淡漠，而是霸道得多，但他也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失去自制力。
纪薇直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时，才意识到，江老师今晚可能真的，有点喝醉了。
她犹豫了下，觉得这大概率是自己的锅。
在他醉意上头的时候，凑过去说你真帅之类的，是个人就受不住这种撩拨。
江烨的睫毛淡淡地覆在眼睑上，叫人看不清神色。
但眼看他越靠越近，纪薇为难了片刻，最终仍是抬起手，缓慢而坚定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江烨的动作一下子顿住，眼底有一丝诧异。
其实不是纪薇海后当久了，突然想起来立牌坊，而是按照她对系统偏好的了解，如果‘酒后乱性’只配得上BE的话，那么‘酒后接吻’大概也不是好事。
在‘真爱值’提升之前，这种亲昵的举止能避则避。
“……虽然我不介意帮你忘掉前女友，”纪薇有些心虚，但还是把这台词硬着头皮说完了，“但在你彻底忘掉她前，我们还是保持朋友距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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