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烧到了卫瑶身上,卫瑶低垂着头,没打算掺和。
男女主之间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才不想掺和,徒惹一身骚。
唐菀菀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提要卫瑶给她做什么白玉丸了。
卫瑶松了口气。
眼见着唐菀菀和越青争吵着,从卫瑶说到了不知道越青哪个时候的风流韵事,永乐郡主和卫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上前阻止。
这地方没有卫瑶说话的分,即使永乐郡主善待她,但伴君如伴虎,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娘,哪敢随意发言?
永乐郡主倒是有意想制止这两个人,赖别人家里做客,自己倒是吵了起来,可真是……
永乐郡主沉下脸。
在唐菀菀都要哭了的时候,永乐郡主打断不了他:“够了。”
越青又是愤怒又是难堪,他张了张嘴,眼神在卫瑶那里留连片刻,在唐菀菀婆娑的目光中,悻悻地低头。
卫瑶眼看事件好不容易平息,连忙告退,不想再掺和进去。
永乐郡主疲惫地椅背上,摆手叫他们全都回去了。唐菀菀负着气,带着自己的小丫鬟往前走,既不搭理卫瑶,也不给越青一个眼神。
越青在卫瑶和唐菀菀之间纠结片刻,给卫瑶留下一句“娘子见谅”,便追了出去。
卫瑶穿过小花园,心下懊恼,叹气今天来的目的没有达成。
她原是因为要买连大娘手上的铺子,手里的银钱不够,故而来公主府借钱,没想到被唐菀菀的到来打断了。
“卫姐姐,卫姐姐,你等一等!”
卫瑶一听立夏的声音,便知道这声“卫姐姐”是在叫她。
立夏小跑着上前:“卫姐姐,这是郡主让我交给你的,咱们郡主说了,你算得上是她的朋友,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她。”
立夏担忧地说道:“那天那个人可真是坏,我都听玉叶姑姑说了,欺民霸市,早该把他关起来。”
卫瑶一愣:“于常的那件事,是郡主……”
“不是不是,”立夏连忙解释,“我们郡主一听气坏了,原是想管来着,谁知道去的时候那个姓于的已经被抓起来了。”
她凑到卫瑶耳边:“卫姐姐,你知道被抓到哪里了吗?”
卫瑶摇头。
立夏声音小小的:“听说是被抓到那里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一看卫瑶疑惑的目光,立夏解释道:“就是军机营。”
这个名字卫瑶熟悉,之前花小小那件事就是军机营的一众人帮忙解决的,卫瑶还打算过两日送些小吃感谢一下。
一听立夏这种避讳莫深的语气,卫瑶迷茫极了。
立夏也不敢多说,连忙把一个钱袋子塞进卫瑶的手中。
卫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子银钱!
她叫住立夏,道了句谢,心里暗暗记下了郡主对她的恩情,决定日后必定要报答。
解了燃眉之急,卫瑶也不着急了,她拿着钱,在长公主府小丫鬟的带领下,不疾不徐走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
走过垂花门,从偏门出来,卫瑶刚要拐个弯,熟悉的声音进入耳朵。
“菀菀,你听我说,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很快被唐菀菀打断:“你不要再说了。昨日我听徐二娘说了,你又到那些烟花之地去了,你以前明明答应过我……”
到底年纪还小,这位女主声音里很快带了点哭腔,她声音娇美,听得卫瑶都想劝她远离渣男。
越青不为所动。
“你总是这样不懂事,我是男子,又不是深闺女子,总免不了酬唱交际,你这样,莫非要我一辈子不出门交际?”
卫瑶直呼好家伙。
她本来没打算听男女主的墙角的,只想快点离开,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渣男发言。
谁家酬唱交际要到青楼去,还拉着几个小姑娘卿卿我我?
卫瑶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男女主的声音渐渐远了,卫瑶只听男子的声音顺着风不甚清晰:“菀菀,我和她们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最喜欢的永远是你……”
随后便是女孩娇媚的撒娇声。
卫瑶抿着唇,看书的时候就觉得离谱,她深以为作者压根没谈过恋爱,所以才会写出这样离谱的男主来,正常人谁会和这样一个男人谈恋爱?
等她身处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爱情在旁观者眼中纵使有些不值,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却毫无觉察。
卫瑶把一脑子思绪甩出大脑,回到家,她又是那个快快乐乐的卫瑶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带着金哥儿出门,金哥儿怎么会找不着?”
女人大声斥骂的声音在街上响起来。
卫瑶听着这个声音很耳熟,忍不住推门看。
街上围着一圈人,都是左邻右舍,聚集在马奶奶家门口。
一个年轻妇人指着差不多年级的男人,边哭便骂:“你若是出门好好照顾金哥儿,金哥儿如今哪能找不到?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最近不要总是带着金哥儿出门,外面不安定,你就是不听!”
“我告诉你马丘,金哥儿要是找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卫瑶被宋时殊拉进门:“别看了,最近外面的确不安全,卫娘子也要少出门为好。”
卫瑶挑眉看宋时殊:“咱们家每天吃的用的,哪样不花钱?少出门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宋时殊脸颊泛红,听到“咱们家”,不由得有些羞赧。
这这这,这女子又在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了。
宋时殊心绪复杂。
以前从来没有女子敢像她一样对他说这些话,宋时殊心中不由有些羞愧。
前几日他日日流连病榻,的确没有为这个家尽过什么力,想到这,宋时殊也没有心思斥她孟浪了,红着面皮道:“这几日的确麻烦娘子了。”
他想了想:“明日我便找些要写乡书的,好歹赚些钱。”
卫瑶连忙制止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家不像你在自己家的时候,看你的行事穿着,应当是富贵之家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联系家里人早点回去,但你住了这些时间,应当也知道现在家里的状况。”
她面色很平静,分明是在说家中清贫,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宋时殊心里泛起一点波澜。
“若是我因着这些事情躲在家里,恐怕要不了结案的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要喝东南风了。”
宋时殊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些。
作为宋氏的长子,从小到大,从没有一日为“钱”这个字发过愁。
如今竟也体验过了缺钱的感觉。
宋时殊心中不是滋味。
他的目光扫过卫瑶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若是生在公侯之家,她必然是这京中数得上的美人了。
宋时殊以往从不将目光放在女子的脸上,他年仅及冠,京中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对他示过好的女子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这还是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一个姑娘的脸上。
他又想起了宋以行调侃的话,若她真的是他的夫人,那必然不需要在为这些钱财发愁……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宋时殊好不容易褪下的红色又浮上面颊。
顾不上卫瑶的调侃,宋时殊匆匆忙忙离开了。
卫瑶看着男人堪称“落荒而逃”的身影,想不明白他又在想些什么。
——
又是夜晚。
卫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一闭眼就想到晚上出现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卫瑶躺在床帐里,总想起这件事,怎么也睡不着。
翻了个身,卫瑶突然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她竖起耳朵。
“吱呀。”
卫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声音只响了一下,很快消失了。
卫瑶更加睡不着了。
很快到了子时,更夫打更的声音传进来。卫瑶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
片刻后,卫瑶猛地坐起身。
来了!
又来了!
那种奇怪的声音又来了!
卫瑶又是紧张又是好奇。
她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起身,偷偷打开了个门缝。
屋外明月高悬,是个大晴天的夜空。
左右两边的门都闭合着,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若是没有奇怪声音的话。
卫瑶壮着胆子推开门。
“嘎吱”一声,她把门关上,沐浴在月光之中,在这奇异的声音中,不由想到马奶奶家的争执。
这些奇怪的声音,和最近京中的不太平到底有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记申榜了,大哭
宝子们不要忘记收藏我呜呜呜呜呜呜
我真的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