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为何容枝那边都没有什么别的动作,然而元春却没有放松警惕,每日夜里都会化身成小草去探听一下。
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一天夜里容枝趁着容柳入睡,偷偷的出了房间,然后出了宁寿宫。
果然,此次依然是那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在老地方等着她,而元春依然如那日一般的化作了一截树枝,这次是离两人最近的位置。
这次两人的位置变化,元春终于看清楚了这男子的脸。
怎么说呢,这人的长相并不猥琐,相反他长相颇为英气,看这装扮也是颇为年轻有为的,除了声音有些让人不舒服,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是那个寻宫女为目标,用龌龊手段得手的人,不过转念想起末世里的人性,元春也并不觉为奇了,外表如何并不能决定这个人内心是否良善。
“怎么回事?前两天和你说的事情你是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元春清楚的看到了这男子的不耐烦,想来等了几天没有动静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容枝何尝因为这样的事情受过这脸色,就能够看出这次这个贾元春对于他来说是如何的不同,这才过去几日他就这般的等不及了,她只觉得内心很是委屈,可是再有一年她就要出宫了,前些日子家里传信来还说起自己出去的亲事的事情,若是她不牢牢抓住赫德,那这些年自己的用心不就全白费了?这她如何能够甘心呢。
强忍住了委屈,容枝才开口:“并不是我不想,她毕竟刚刚到宁寿宫,宫中规矩森严你又不是不知晓,即便是我有心也难找到机会呀。”
那男子却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天知道那天小选的时候自己匆匆看了一眼元春就动了心思,好不容易打听出她是谁,还是在容枝手底下,让他如何能够再忍耐,那般的好颜色若是自己不赶快下手,说不定被皇上或是哪位皇子瞧中了自己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我看并不是没机会,是你根本不想要帮忙了?”那男子显然并不是多么好的脾气,一听这话顿时脸就拉下来,目光也不再像是刚刚那般的柔情,反而像是浸着寒冰一般。
容枝看着他显然是恼了,心里也有点惊,赶忙上前环住了男子的臂弯,慌忙找补:“并不是我不想要帮忙,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嘛,你也知道,她毕竟和那些小宫女们不同,桂嬷嬷最近还是颇为注意的,你总不想要闹出难以收场的局面吧。”
元春看着容枝难得软着嗓子说话,柔顺的像是一只乖顺的猫一般,心里就是一阵的腻歪,这两人都是这般的丑陋,要不是事情关系着自己,元春还是真不想在这里看下去。
男子可能也是想起了事情还是需要容枝的帮忙,所以看着容枝这样好言相劝也很快转换了脸色,将人拥在了怀中:“你话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无止尽的等下去吧,好容枝,就这一次,你好好想想办法。”
容枝脸上的表情元春是看不到,可是她觉察出容枝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之后就逐渐软化下来,看来她是妥协了,并不想要再从中为难了?
“我这两日想办法将人独自支出去,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吧。”容枝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很清楚若是自己再什么都不做真的惹恼了这人自己的将来就完了,自己这么些年为他搜罗了这么些女子,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现在也不容自己回头了。
那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只要容枝将人弄出来他就有信心自己能够有所进展,毕竟这宫中的宫女他接触过的太多了,即便贾家有野心,他也有信心自己的家世样貌,那贾元春能够做自己的正妻对于贾家来说也是很不错了,毕竟贾家虽然名义上还是国公府,势力却早已经不值一提,家中子弟在朝中早就没有什么得用的人了,都是靠着祖上的那点荣光。
两人商量好后腻歪了一会子容枝就要回去了,毕竟她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等到容枝回了宫内,刚刚满面的笑意尽收,目光冰寒,为今之计她也只能先做点什么了,否则还真是难以交代了。
而那男子却很是轻快的离开了,他应该是对于容枝的办事能力很有信心,此次得到了承诺自然是满意了。
元春看着容枝回到房间,没有跟着进去,很快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元春虽然是知道容枝和那男子的打算,不过却是还不能得知那男子的身份,所以她也没有贸然出手,现在形势并不太紧急,还是要尽快弄清楚那男子究竟是谁才是紧要的事情,之后自己再想办法应对才是。
躺在大通铺上,元春想起刚刚那两人的对话,显然自己惹上现在的麻烦主要是为着自己这张脸,贾家之所以会把原主送进宫来无非也是因为这张长得着实出色的脸。
在这个后宫徒有美貌没有别的倚仗,就像是一块美味的糕点放在了老鼠洞,势必会获得很多这样的觊觎,即便自己处理了这个也难免没有下一个,而她不甘心重新来一次再永远困在这见方的天地,所以她势必要为自己寻求一个强大的庇佑,目前看来她也要快点计划,等着处理这件事她就要想办法投靠太后娘娘。
想着这些事情,元春渐渐的意识模糊,陷入了睡眠中。
而此时,她不知道此时有人一样发现了刚刚宁寿宫外那对男女的事情。
“主子,奴才最近这几日都盯着宁寿宫,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侍弄花草的宫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人靠近那小花园,不过......”回话的是个长相不起眼的小太监,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会对宁寿宫的小花园感兴趣,不过他依然很是尽心的观察了好些天,终于在今晚上发现了些特别的事情,不过这事情和自家主子让他调查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胤禛对于小太监没有发现小花园那里的异状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交代的特别清楚,那花园那般的奇特,想要找出缘由并不会那般的容易,他也忍受一年多了,也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不过看着小太监欲言又止的样子,示意人继续说下去。
“不过奴才发现,宁寿宫的大宫女容枝和钮祜禄赫德竟然有私情,不过因为当时不容易靠近,奴才倒是没有听到两人究竟是在说什么。”小太监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虽然他也感觉自家主子应该对于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可是这也算是自己这两天的唯一成果,所以他也就说了出来。
胤禛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钮祜禄赫德似乎是与孝昭仁皇后同族,却并不是嫡系,不过也算是和嫡系非常密切的旁支了,他阿玛是个三品武官,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了,而他也靠着这些关系能够在宫中做一个三等侍卫。
没想到他竟然和太后宫中的大宫女搅和在一起?
不过这种事情在宫中也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胤禛听了之后也就算了,这种事情本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插手这种小事。
看小太监这些日子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胤禛就让人下去了继续盯着了,在人走后他顺着开着的窗子向外望,银月挂在天空中,幽光似乎倒影在他的眼底,此时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眼底有着一抹嗜血的红色。
第二日,元春继续去小花园修剪花花草草,远远的也注意了容枝看了过来,匆匆看了一眼她就能够猜到她一定是没有休息好,不过她装作自己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着自己的活计。
容枝看着那穿着褐色宫女装的元春,即便是这般老的颜色,这般土气的样式穿在她身上依然难以遮掩她的光华,真是一个天生的狐媚子,昨夜她也想到了主意,等着过两日赫德当差的时候她就准备动作了。
元春却也不是猜不出容枝的心思,她这次还是准备配合的,毕竟要是不当面见见那男子,她也摸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想想还真是麻烦,若是可以的话,她只是想安安生生的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平平安安的过着一生,奈何她的想法总是很难实现。
不过这些事相比前生自己在末世初期和在实验室的时候吃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毕竟她现在并不是无所觉,也不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只不过是不能公之于众的能力就是了。
她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想着要靠什么在太后身边立足,隐隐约约感觉这两日有人在暗处观察这边,可是每次去看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好在那目光中并没有恶意,她也只能暂时忍受那种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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