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刘犇一生未娶,他把所有的人生都贡献在医学上,少年时也曾想过令中医发扬光大,只是中医的培养何其艰难,连他都只是粗通皮毛。
或许正因为醉心学术,刘犇虽然脾气不好,但心思单纯,此时见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天才他也没有任何嫉妒之色,认师父认得心甘情愿。
半点没有觉得受到侮辱的感觉洒脱极了。
神医的话让司家夫妇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他们并非不信,毕竟连自家儿子也并未反驳。只是有些惊诧小姑娘才多大!高中都没毕业竟然会比百针神医还要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司修远甚至觉得这个百针神医可能是冒牌的,他们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忆。”司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她抓着千晓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圈也有些红,“小忆,小忆……”
“一年之内,我会让他重新站起来。”千晓也没在意司夫人说不出话的模样,她只是拉着司夫人到床头,让她握住司墨的手,“刚刚施过针身体还有些麻痹,再过十几分种就能动了。”
在她掌心的手微微动了动,那几乎已经成了她不可能的梦。
“妈,我没事了。”司墨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哭成了泪人。
“老修,儿子,儿子……”司夫人猛的回过头,被自家男人拥入怀里,崩溃一般的嚎啕大哭。
那个在别人面前强装坚强的女人终于见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净土,可以肆意释放情绪。
“呜呜呜,儿子可以动了,可以动了。”
“这是高兴的事,别难过了,儿子有救了对不对,乖啊。”人到中年依旧见不得媳妇儿的眼泪,司修远淡然的表情崩裂,慌张的擦着妻子的眼泪。“玉儿最棒了,玉儿救了儿子呢。”
这个时候谁还管儿子!
如果当日不是她力排众议定了这个婚,有哪里能有今日呢?
司修远温柔的抱着墨玉,手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任由怀里的女人捏皱他的西装,哭湿他的衣襟。
夫人说的没有错,江家的这个小姑娘,是他们司家占了便宜。
在司修远忙着请医生的时候,在司家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出现在司墨面前生怕他更受刺激的时候,司墨的一切都是司夫人在打理,这段日子她积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
此时突然爆发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但是没有人阻止她,有些情绪发泄出来才比较好。
只是唯一让千晓比较意外的是,这个似火又似水的女人在她的丈夫面前竟然会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此时一吸一吸的看起来可怜又无辜,甚至连嗝都打了出来。
司修远无暇他顾,他忙着照顾妻子,一会儿帮她擦眼泪一会儿帮她抹鼻涕,一会儿还要亲亲抱抱哄着逗着。
“妆都花了,这会儿都成小花猫了。”
司夫人的化妆品当然是顶级防水的,但那并不意味着扛得住她这么个哭法。此时眼角微微有些晕掉,被自家丈夫拿来调笑。
司夫人恶狠狠的在司修远的白衬衫上摩擦,恨不得把全脸的妆都蹭他身上。
司修远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耐,他反而被自家媳妇的动作逗得笑出了声,两个人之间萦绕着温情,散发着浓浓的狗粮气息。
但狗粮撒多了是要遭报应的,司夫人一秒晕倒让司修远脸色大变,他抱住司夫人六神无主,只是大喊着医生,全然忘记了屋里这俩。
千晓直接上手按住司修远的肩膀让他不要慌乱,然后给司夫人把脉,她并没有忽略,沉着冷静的男人因为夫人的晕倒而颤抖的身体。
“她,玉儿怎么了?”甚至连声音都有着些微的抖动。
“伯母没事。”千晓安慰着司家的两个男人,“郁结于心,疲劳过度,再加上失眠,身体造反了而已。”
“我一会儿写个食谱,让伯母好好休息,按照食谱来补就好。”
“不用吃药吗?”
“不用。”千晓摇摇头,“食补就好。”
“好。”司修远干脆利落,他直接轻柔的抱起司夫人,转身就往隔壁的空病房走去,那间病房她曾经也住过。
“我妈真的没事?”司墨强撑着,即便双手无力也要撑着起来。
“没事,就是最近太担心你睡不好。”千晓连忙上前,脱力的司墨几乎是整个跌在她怀里,要不是她早有准备这会儿都被撞地上去了。“啧,三爷这不是投怀送抱吧!”
之前他动弹不得被人调戏玩弄也就罢了,此时能动了还是柔柔弱弱的,他有心离开却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他不肯回嘴生怕这女人说出更多没羞没臊的话,但耳根子却是红了。
“为什么救我。”司墨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心底里生出来的那点涟漪压下。
“想听真话假话?”
“真话!”司墨咬了咬牙。
“你长得好看。”
“假话呢。”
“我馋你身子。”
司墨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脸变得红润,却是被生生气的,“你还是女人吗?”
“你刚刚窝我怀里的时候没碰到胸?男人有这么软塌塌的两坨肉?”
千晓瞥了一眼,似乎在嘲笑男人的无知。
“要不,脱了你看看?”
“滚!”
“滚什么滚,我可是你救命恩人,这个时候得罪我,不想站起来了?”
司墨一窒,仿佛被人拿捏了命脉一般。他冷冷的看向千晓,多少还是有点妥协的味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就是治疗期间你乖乖听话就行。”千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乖、乖、的。”
司墨又僵了僵,明明这句话没有任何歧义,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仿佛看到了对方馋他身子强迫他服从的模样。
“滚出去!”
千晓被人无情的撵了出来,全然不顾她是救命恩人的事实,恩将仇报的能力特别溜。
背靠的枕头飞来,只是因其主人力量不足而软软的跌落。
“师、师父。”全程围观的刘犇有点惊慌,他一辈子的老处男了,还没见过这么……这么孟浪的女子,“那,那里边的人。”
“哦,你未来师丈。”千晓两手插兜,目眺远方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