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个吻,更像是厮杀和掠夺。
亓官芜死死盯着姽婳,看着她的不甘、她的愤恨、她的不愿,在她伸手打过来之前攥住她的手腕,箍在她头顶上。
“不愿意了?”亓官芜红着眼尾,拇指狠狠擦过姽婳尚带有水渍的唇,贴近她的耳朵,亓官芜的气息瞬间席卷姽婳。
“你当初主动靠近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有没有搞错,姽婳试着挣开亓官芜的钳制,没挣脱,反而让亓官芜箍得更紧。
姽婳:“我那是为了救你,更何况我是妖,你们人族的规矩于我何干?你要讲道理。”
“确实,我是人,是比你懂那些动作的含义,可是那又如何?”亓官芜眸色渐深:“是你先靠近我的。”
姽婳看着亓官芜,他的手不知道什么破了,一身白衣染了血,活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明明他在上位,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由他做主,但姽婳却从亓官芜的话里听出了委屈的味道。
他委屈?
她现在无力反抗,到底是谁在受委屈啊?
姽婳逞强,一梗下巴,“那又如何,你身为男子,难道还追着清白要我为你负责?”
亓官芜:“我没有此意,但就算没有,你也只能是我的。活着我要,死了我也要。”
姽婳心一颤,她没想到亓官芜竟然这么疯,她恢复妖力还要去潇洒,谁要被困在他身边。不过,等他回归战神之位,记忆全无,就算她从他眼前经过,他也不会认出来。
这点表情变化被一直盯着他的亓官芜尽收眼底,“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一直想着逃跑?”
关键现在不是逃不逃跑的事,她是想死啊,她这么迫切的求死愿望亓官芜为什么不能看一眼,为什么不能像杀楼晏一样一箭将她杀了?
拜托这可是背叛,怎么亓官芜大有一副杀了楼晏这件事就算结束的意思?别啊,千万别原谅她,这可是死罪。
姽婳生平第一次出现和人好好讲道理的心情:“你看,我背叛了你,我来找你是骗你,说爱你也是骗你。按照道理你就算不杀了我也应该赶我走在对吧?”
亓官芜:“你怕我杀了你?”
姽婳呼吸一滞,觉得和亓官芜沟通好累,真的累。看着这张俊脸她就止不住地冒火。
忍不了就不忍了,姽婳起身,狠狠咬住亓官芜的脖子,把她穿书以来的不愿全部撒在了他身上。
亓官芜摁着她的脑袋,任由她动作。
直到尝到血腥味,姽婳才松开嘴,沿着齿痕的一边,分外暧昧染上了她的口脂,轻轻浅浅印在了他的肩头。
“我对你不好吗?”亓官芜看着她。
亓官芜对她的好跟对他那只猫有什么区别吗?
“可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楼晏,我只想留在他身边。”姽婳看着亓官芜身上刺绣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他,我只想留在他身边。”
“所以,亓官晏为了皇位,将你送到我身边,伺机谋杀我?”
姽婳:“是。”
亓官芜:“好啊,好得很。呵,你连答应陪我殉葬的原因都是看我可怜看我傻,看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他好像很生气,那要不要骗他激怒他?
姽婳:“是。”
长久的沉默,明明两个人之间那么亲密,却又好像有着无尽的距离。
“殿下,这是将军……”侍女的话没能说完,她被亓官芜周身的威压吓了一大跳,托盘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酒壶碎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亓官芜头也不回:“滚。”
“是是是。”侍女抱起托盘,连碎片都没敢收拾,关上门赶紧走了。房门开了又闭,月光悄悄窥探一眼,又被隔绝在外。
“好的很,好的很,我倒要看看,亓官晏能有几条命能回来找你。”
亓官芜起身离开,从碎瓷上踏了过去,出了房门。
姽婳看着他的影子被短暂拉长,随着一声门响,所有的声音又被隔绝在外,她听到邵星沉这么讲。
亓官芜:“关起来,如果她敢逃跑,我要你们陪着去死。”
这话是说给姽婳听的,她是妖,若真的想逃,他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可他捏住了姽婳的软肋,他知道她不喜欢让无辜之人受牵连。
碎瓷片还没有被收拾,姽婳的鼻尖满都是酒香,她起来靠着拔步床,在看见那些兵法时,莫名有些怔愣。
如果今天没有楼晏这一出,现在亓官晏应该在看书,而她应该吃着糕点,等着他看完书然后一起睡觉,像千千万万个晚上那样。
姽婳突然觉得心很难受,系统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宿主,你不是要攻略奚芜吗?但现在……好像不是要攻略的样子,他很生气。”
可以解释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亓官芜对她的好感度没有变化,她需要不破不立找件事情来刺激他。再比如,她想试探试探亓官芜对她的态度,好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姽婳一句话都没说,她觉得烦,不想被问到这样的事。
接过被子,姽婳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床铺里,突然想起以前和亓官芜睡的时候,灯是他灭的,床榻也是他暖的。在身边时还好,现在不在了突然觉得好不习惯。
亓官芜呢?他想不想她?
亓官芜何止是想她,他更想她怎么死,书房里点着一盏灯,亓官芜翻着所有的奇异志怪,想找到一个方法彻底能让姽婳留在他身边。
“主子,天色很晚了。”一名衣着靓丽的侍女端着托盘进来,见亓官芜还在看书,放下托盘后凑到他眼前,“主子?”
她捏着嗓子的声音和姽婳有三分像,在她靠近之时,亓官芜拿起手边的毛笔捅进了她的脖子里。
没过多久,尸体就被收拾干净,连拖尸时残留的血痕都被擦干净。
“属下有罪,主子说了很多次看书时不喜别人打扰,属下监管不当。”
亓官芜翻过一页,拿起朱笔在下面勾画批注,“下去领罚。”
而被他鲜红朱砂画过的那一页清清楚楚写明了,妖类,用符咒困住,于大火中烧死,继而困其魂魄,可留在身边做御兽。
姽婳等了很多天,都没能等到亓官芜的消息,他像是把她忘了。而在这个庄子里,没了亓官芜的宠爱,她打听个消息都被人嫌弃。
姽婳稍微慌神,但又一想,亓官芜这人城府极深,最擅长安静几天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她且等着。
系统:“宿主,你看你这是何苦,和奚芜说两句软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不要。”姽婳不喜欢这个馊主意:“一开始是说软话,我答应他所有不平等的条款,那之后呢?我得答应多少才行。稍等,安静有人来了。”
“亓官……”姽婳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因为来人是楼晏。
自那天她利用完他之后,已经全然将他忘在脑后,对她来说,楼晏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所以眼下,连丁点笑脸都不愿意给他。
楼晏:“见是我,你好像很失望。”
姽婳:“尊上既然看出来了,何必还要问我?”
楼晏快步走到她身边,攥住姽婳的手腕,逼迫她和他对视:“你好像忘了,最开始是你求着我,说会帮我勾引亓官芜,你才会来这里。”
姽婳端起桌上的热茶,直直浇向楼晏捏着他的手腕,见楼晏被烫放手:“是,可我现在爱上他了。”
楼晏看着自己的手腕,再抬起头时已经是满脸怒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是奚芜,是战神,你呢?”
楼晏步步逼近姽婳,眼底的阴鸷清晰可见:“你不过是葬神渊底的一株野花,我你都配不上,他呢?”
姽婳直视他:“所以你也觉得你比不上奚芜?”
这可是楼晏的心病,戳一次就疼一次。
“你!”门外已经有异动了,楼晏也不急,姽婳是花妖,她怕火,等妖火烧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错了,会低头求他。
楼晏不动声色,暗自隐逸了身形。
从他的动静,姽婳猜出来亓官芜今天要有动作,她捏好手中的保命灵石,下定决心赌一把。
不多时,姽婳在的屋子就被贴满了符咒,和上次巫术做错的假符不一样,这次是真的,只是待在里面就有种要窒息的痛楚。
撑不住,姽婳摔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火苗一点点窜起,舔舐着木窗。
楼晏正在等着她求饶,可间隙里,他又收到了碧裳的信,她有事找他。他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姽婳,她正被烟呛得直咳嗽。
同一时间,扶涯也收到了消息,姽婳有事,他急急忙忙就要往这里赶,但刚刚走出一两步却又被拦住。
“少主,此时正是我妖族亡魂复归之时,耽误不起,这里还需您护法,不可现在离开。”
扶涯看着身上变成妖异血色的花瓣,一时不知道如何做好,两边他都为难,两边他都割舍不掉。
“主子,阵法已经设下,我们该启程了。”亓官芜一身黑红色龙袍,站在不远处看着火光满天,符咒织成金色的网,让网里的妖物逃脱不能。
等主子拿下皇位后回来,此妖定然为你所驱使。
亓官芜顺了顺已是妖魄的黑猫,猫毛冰冷又扎手,看着黑猫翠绿的眼睛,他难得出神半晌,后又下令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跨频道放一个纯爱预收,有兴趣的宝子可以先收藏起来~~~
《晋江男主误我》
穿成书里欺负男主的炮灰师尊该怎么办?
男主谢非离还是仙魔双修的纯F批。
面对成为谢非离的良师益友和小弟这两条路,公仪修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三条,抢谢非离的机缘。
谢非离根骨奇佳,初入宗门,公仪修为他选了最难的幻境,还跟在身后一路盯着他。
公仪修:他完了。
谢非离:幻境好难,但这位风光霁月的师长肯跟着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公仪修看着突然打鸡血的谢非离,不理解非常不理解,还顺道捡了谢非离当徒弟。
谢非离被公仪修陷害落崖。
公仪修:我的机会来了。
他也跟着谢非离跳崖。
谢非离双眸失神:师尊竟为了救我不顾及自己性命。
历练时他引万千妖兽追杀谢非离。
谢非离修为大增,还因为救人在百门历练中出尽风头。
谢非离回来后无视众多师姐师妹的星星眼,直奔公仪修面前:我想从师尊这里讨个赏。
几番想夺宝陷害都不成,公仪修震怒,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唉声叹气,却没注意谢非离因为他的变化暗自下定决心,准备冒天下之大不敬欺师犯上。
想来想去,公仪修决定提前杀了谢非离,当他半夜闯进谢非离房间决定杀人抛尸拿出绳子那刻,谢非离摁住了他的手。
谢非离:师尊不用烦恼,我都明白,我都愿意。
公仪修:?
然后他得到了升华。
很久之后,公仪修才明白他穿错书了,他穿的是晋江文!
在晋江,师尊是个高危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