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猫一样,是他一个人的,就不用担心能被别人抢走。
他帮姽婳把凌乱在脸上的黑发拢在耳后,又顺了顺姽婳的头发,触感微凉绕指又柔。
这动作……好像在摸他家猫。姽婳有点好奇自己在亓官芜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宠物?
和他这屋子里的床榻小案没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天也没想清楚,但她不用了,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亓官芜就被押入大牢,不知当今圣上作何想法,竟然将冷宫疯妃放火自尽的事也怪到了亓官芜身上。
系统:“钦天监算过一挂,亓官芜是天煞星,会害母害父,克死身边所有待他亲厚的人,这个命格是碧裳给他改的,目的就是想成为奚芜的白月光。”
亓官芜没在冷宫,黑猫也不知道去哪了,按照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沈碧裳拿着食盒去大牢找亓官芜给他送温暖。
这等热闹,姽婳自然是要去凑的。
她来得早,碧裳还没有来。
“怎么,看到我不惊喜吗?”她借他的光刚刚恢复一两层妖力就过来给他一介凡人卖弄,一想到以后可以吹牛自己比神界战神还厉害,姽婳就很期待,可这亓官芜属实不给她面子,让她没有丁点存在感。
亓官芜连头都没抬,“你是妖。”
“没劲。”姽婳在他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本兵书,“给你。”
亓官芜这时才有了多余反应,不过不是给姽婳,而是给兵法。
“呦,这九皇子也对兵书感兴趣,做什么春秋大梦想要去带兵打仗?”
“你看看他,瘦的跟小鸡仔似的,也敢做这种梦。要我说还是四皇子有希望一点。”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女声制止道。
“四皇子安。”几位狱卒互相对视一眼,心虚低下头。
姽婳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幕,楼晏搬作四皇子亓官晏,碧裳搬作太傅幺女沈碧裳,这一屋子神仙妖魔,唯独亓官芜是个货真价实的凡人。
可这凡人却看着比他们都危险。
“芜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沈碧裳放下食盒,压在亓官芜的兵书上。
亓官芜的脸色登时黑了。
但沈碧裳还没看出来,从食盒里端出几碟菜,“我已经给爹爹说了,让他带着文臣试压让皇帝放了你,你只需再等上几日,我就有办法救下你了,芜哥哥,你不开心吗?”
亓官芜冷脸抽出书:“还请沈小姐自重。”
姽婳觉得很好笑,她从窗户上跳下,依偎到亓官芜身边。学着沈碧裳的做派,“芜哥哥,你不开心吗?”
话没说完,姽婳就先忍不住亓官芜腿上笑出声,她的艳色因这烛火一映,就连大牢都显得温馨许多。
亓官芜不由得愣神,他曾得到又失去过的感觉,在这多年后竟然从一个妖身上看到。
“芜哥哥,你在看什么?”碧裳朝亓官芜注目的地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由得好奇问道。
她看不见,可楼晏能看见。在他发现姽婳在用曾经看他的眼神看着亓官芜时,他的内心居然泛起酸涩感。
那晚匆匆一瞥他未仔细看清姽婳,待今日方才看清姝色,她称得上一句艳丽无双。
纵然楼晏偏心碧裳,但此刻两方相比,也觉得是姽婳好看。
身为男人,亓官芜察觉楼晏大量姽婳的视线后,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的感觉,他索性拿书直接扣在姽婳脸上。
什么啊,这书差点打到她的脸,姽婳生气,扯了下亓官芜的头发。
“四皇子在看什么?”亓官芜审视道,那双眼瞧人像是能直接窥探到灵魂深处。
姽婳明明是他的,什么时候也能由着奚芜来拦他不让他看?
楼晏忍住心里的不愉快,笑道:“皇弟何必和我如此认生,我是你皇兄,你唤我一声四皇兄就行。”
亓官芜不理:“四皇子在看什么?”
姽婳闷在书下,虽然这是她和亓官芜第三次见面,但她已经感觉到亓官芜生气了。
没想到这个小变态除了喜欢扎人心脏,对自己的物品占有欲还挺强。这下还不得让楼晏有气还不能发作,她倒是有点喜欢亓官芜了。
姽婳悄悄捏住亓官芜的手。子啊桌底下晃了晃,无声安慰他,岂料下一秒就被亓官芜扔开。
姽婳该安慰的人明明是他。
沈碧裳的眼睛在这两人中来回打量了下,这两个平时都是谨慎型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如此剑拔弩张。奚芜虽然不说,但定然是吃醋了,他不喜
自己和亓官晏一起过来。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等奚芜历劫回去,她就是战神妃。
“芜哥哥,你是知道的,四皇子向来对我有好感,我刚刚好奇,他定然是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的。”
“自然如此。”楼晏慌着回头,像是被人抓到现场出轨一般赶紧去看碧裳,可她的眼神只在奚芜身上。
一阵失落席卷了整颗心。
“若想展示琴瑟和鸣,牢房外有的是地方,大可不必来我面前。”
姽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怕被碧裳发现端倪赶紧捂住嘴,索性翻身脸贴着奚芜的腹肌笑。
一瞬间,楼晏眼珠子都要直了。假戏而已,她为何要这般亲密?
“不是……不是这样,芜哥哥你听我解释。”
亓官芜:“我累了,大牢也不是好待着的地方,我带罪之身,不便送客。”
“芜哥哥我……”
楼晏也不想看下去,“碧裳我们走吧,来日再议,现在将九弟从牢里救出来才是我们该想的,等有什么事等救出后再谈也来得及。”
“芜哥哥。”碧裳委屈红了眼睛,就这样还是没有得到亓官芜的一丝同情。
“走吧。”楼晏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眼姽婳,看来他要找个时机教教姽婳规矩了。
他们刚一走,姽婳就从亓官芜腿上爬起来,分外不赞同他的一句话:“你这么能说自己有罪呢?这事分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看你呀就是倒霉。”
“这世上的事情是一句倒霉可以说清的?”亓官芜翻过一页兵书,没把姽婳的话往心里放。母亲为生他去世,抚养他长大的嬷嬷想为他讨一口吃食,被人活活打死在寒冬腊月,或许钦天监算得没问题,他生来就是天煞孤星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这些还不足为外人道。
姽婳倒不觉得,“那还要怎样说,要怪你吗?我看你整天待在冷宫内殿门都不怎么出,你又没做什么坏事。若当真别人的命碾压过后的尸骸也要你来背负,你要为此痛苦不堪,我还要笑话你呢。还不如只渡我一人,起码我还会对你笑。”
糟糕,她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亓官芜冲姽婳招手,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宁静。姽婳刚一凑进亓官芜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没使劲,姽婳还敢梗着脖子和他叫板。
“你都知道些什么?”自沈碧裳七岁那年落水后,亓官芜就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不对劲。若姽婳也是其中之一,亓官芜心里一阵烦躁。
“我是妖,你松手。”姽婳不服气,也抓住了亓官芜的脖子。
不想被欺负是真,想试探亓官芜的底线也是真。
姽婳索性稍稍使了点劲。
“救……救命有鬼啊!”亓官芜的异常被巡逻的士兵看到,他大喊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姽婳乐了,松开手重新坐回窗户上,“我管你怎么想我,我是妖想知道的自然全都知道了,言尽于此,下次再掐我脖子我就吃了你。”
亓官芜没做声,姽婳以为他再也不会说话了,都快睡着了,就听到亓官芜小声说:“那你还敢来招惹我。”
“什么叫招惹你?”姽婳重新躺在亓官芜大腿上:“我分明是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奚芜:不用试探,你大可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