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耳光子

哈哈哈哈哈哈,英媂在人群里放肆大笑,龚喜脸色黢黑低头闷走,花稻和阿鸾倒是跟在后面挺安静。

见她笑起来没完没了,阿鸾扯扯英媂的衣袖低语道:“英媂你不要再嘲笑龚喜了,这事她也预料不到,或许是那个喜婆的突然出现,干扰了小鼓的选择吧......”

“喜婆又没阻拦,少把原因赖别人身上,要是真想跑,脚长在自己腿上,谁又能拦得了她!”英媂不以为然道。

花稻摇摇头叹气:“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女人的困境就如密密麻麻的蛛网,有太多因素要考虑了。”

“不是花稻,连你也觉得这事正常啊?”英媂没料到伙伴们都在为小鼓说话,这让一个简单的笑话变得不那么好笑起来。

龚喜无耐说:“算了,这事就当我自作多情了,原以为她和我一样是个爱闯荡的,没想到.....唉,是不是穿上那身红袍子,小鼓就真得被替换掉了。”

英媂耸耸肩道:“不如说她本就是那个样子,换作是你龚喜,你和她起点相同,你会怎么做?”

三人看向龚喜,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要是她们强迫,那我肯定半夜就跑路了,但小鼓她~”

“别但是了,选择一直在自己手里,意志不会因为被藏起来的鞋子,被刮掉的脸毛,被满头的珠翠压住而消失,只能说,她认同这个选择,她甘心跳火坑!”

她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自然是不能和英媂这样的天才相比,就算她说的再怎么正确,但落实到具体的人身上,则是千人千异。小鼓没修过仙,没读过书,岁数也刚过豆蔻之年,不要说意志了,就连是非对错都分辨不清,这样一个姑娘,又怎堪嘲笑她呢?

喜事忙活这么久,席宴终于在炮仗声里开始了,来参加的人数不少,女女男男姥姥少少一大堆,新郎家共摆了十大桌。按着习俗正当前的三大桌为首席,是当家男人的专座,两边摆着的下桌则是小辈和女人的位置。

龚喜领着伙伴往该去的下桌落座,结果英媂头也不回地朝正前方的首席走去。

“喂,英媂你走错了,咱们位置在那里!”龚喜拉住她解释。

哪里?英媂一看,是角落里的最末处,同桌还挤着一堆脏兮兮的小孩,她一撇嘴道:“干什么?我是来吃饭不是来讨饭,堂堂第一仙君,屈尊降贵地前来参加你的婚礼,难道还坐不了首席?”

她一把甩开龚喜的牵制,大摇大摆地向那群老男人走去。

英媂虽说打赢了比赛,但修仙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张锣鼓地宣传,导致普通群众只知道评审团被全灭了,至于谁灭的,还真打听不出来啥。

所以见一个鲁莽女人来到首席旁,男人们只以为她是来伺候吃饭的。

“上茶上茶,没见这水壶都见底了吗!”一个牙齿斑黄的老男货使唤英媂道。

阴影罩在头顶,黄牙男烦怒地抬头斥喝:“你聋————”

啪~一个响亮的大耳刮抡得黄牙脸都斜楞了,整桌的男人全都站了起来,其她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门外的唢呐班依然在热情地演奏着,显得院里的气氛格外诡异。

管事的人前来察看,黄牙男指着英媂,手哆嗦脸红肿,结结巴巴地说:“她,她,她她她她~”

啪!啪!啪!英媂连着又抡了三巴掌,黄牙男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其他男人上前制止,结果依次领了耳赏回去。

“怎么?还不给姥子让位,等着挨揍不成?”英媂挑挑眉,看着诧异的男人们说。

所有香火们,不管老少都迟疑地退到一旁,桌子前顿时空空荡荡,英媂挑了个正当前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拍着桌面道:“快点开席!”

这是谁啊?大家交头接耳地打听,龚喜这时挤过人群,尴尬地来到英媂身边问:“你干什么呀,这不是闹事嘛!”

“少废话,花稻和阿鸾呢?叫她俩也过来坐。”

四人围着方桌,在众人的瞩目下一人一边坐严实了,英媂有时候会抽疯,大都出现在她十分生气的情况下,这时候你要是敢忤逆她,少不了连你一起收拾,所以龚喜她们老老实实听话坐下。

大家长带着一众壮汉们终于珊珊来迟,对于农村人来说,暴力向来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本,这点其实是不是农村人都一样。

恃强凌弱,以众欺少,见机行事,这是他们的作战法则,刚才退缩一旁的男人们,见救兵来了,不禁挺起胸膛向前围堵住了英媂她们。

大家长怒目肆斥:“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在我们李家村的地盘撒野,今我要给你点苦头吃,弟兄们上。”

哇呀~壮汉们举着锄头镰刀冲了上去,霹雳啪啦一顿响后,全捂着发起来的馒头脸,丢盔弃甲地逃走了。

英媂就喜欢农村人这一点,知难而退,从来不墨迹,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者,输了也不服,拐弯抹角的非要把你坑一把才行。

哪曾想,战斗结束得这么快,大家长慌乱地看着四周躲闪的人群,后退几步也想逃。

结果一股无形的力量抡过,大家长得到重重的一耳光,啪——-鼻子都给扇歪了,他呜咽着转身跑出了院子。

“这是仙术!她是修仙者,修仙界有严规不许欺压百姓,我们去状告.....呜呜呜呜~”一个出生叼犊不怕虎的少男气愤地站出来揭露,结果被英媂的气术缠住脖子,拖拽到了跟前。

你说你没事惹她干嘛!都到这个地步了,谁不知道她是修仙者啊,就你懂,就你厉害,乖乖吃巴掌去吧。

啪!啪!啪!啪!英媂亲手扇了少男四耳光,只把他扇得没了知觉,跟条死狗一般丢在旁边被人抬走。

“快开席,别让姥子再说一遍。”英媂拍着桌子吼道。

但这毕竟是新郎的家,新郎母父从一开始就龟缩在人后不敢出头,没她们的开口,别人也没理由替人家做主啊。

眼瞅着英媂要发火了,人群里走出一个缓和气氛的恩人,是那个嘴边长痦子的喜婆,喜婆名叫翠兰,大家都称她为‘兰婶’。

兰婶做了一辈子媒,察颜观色是一绝,她牙口好会说会笑,啥大场面都难不倒她。

只见兰婶笑呵呵地挥着手绢指挥大家:“大家别愣着,快去开席!门口的礼乐队,吹打起来,别怠慢了这位仙君~”

僵持的人们终于回到各自的位置,全都老实坐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鱼大肉端过来,兰婶亲自给英媂上菜。

“这是富贵鱼,代表着年年有余,这是五花蒸得聚宝盆,这是......”

“行了,你去旁边那桌坐吧,我们自己会吃。”英媂摆摆手道。

兰婶点头哈腰地退到一旁,旁边那桌依然坐着男人,她想坐也没位置,英媂发现这一点后,又啪啪啪地把他们全给扇走了。

吃上席的英媂不再那么暴躁了,婚宴上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大家低声细语地交谈着,审视着英媂的脸色。

还没安生一会,院子里就又起了骚乱。

披头散发的小鼓哭嚎着跑了过来,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她一把抱住龚喜,跪下哀求道:“姐,求你们别闹了,求你们了~”

她的脸上有被打红肿的印子,小心呵护的凤袍也被几个黑脚印弄脏,珠钗散没,眼泪冲花了胭脂。

有人打了还没拜堂的新娘,是谁!龚喜一怒,看向了人群之后,新郎和他的家人咬牙切齿地偷窥着这边。

英媂撕着鸡架道:“让她也去旁边那桌坐吧。”

见英媂发话,小鼓跪移到她跟前求说:“拜托你离开吧,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啪~,耳光是照扇不误,小鼓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堂姐。

“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快去!”龚喜低声道。

扇蒙圈的小鼓,捂着脸坐到了兰婶旁边,宴席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发生改变。

菜又上了一轮,这次有非常稀罕的酱肘子,英媂将其搂到自己跟前,正准备开动,不料头上一阵瘙痒,蒲牢兽居然顺着她胳膊直蹿到了肘子上,三两口的功夫就将其解决没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四脚蛇啊英媂!”花稻本想也尝尝肘子的味道,结果来这一出。

英媂看吃饱的蒲牢舔舔舌头,悠哉地爬回头顶,委身藏进了马尾里面,无语道:“一只瞎虎子,好像是只神兽,也不知怎么赖上我了。”

她没有解释说这是蒲牢,麻烦得很,反正和其它仙器比起来,带着这么个累赘着实丢脸。

四人狂卷完宴席,也就过半个时辰,吃饱喝足的她们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兰婶急忙站起来问候:“仙君可有吃好?要不要让她们再上一桌了?”

英媂摇摇头道:“不必,撑了。”

看着满脸笑褶的兰婶,英媂将手放其肩膀赞许说:“你很不错,是个成大事的人。”

得到夸奖的兰姨受宠若惊,她连忙点头哈腰地将四人送出门,看几位离了村,她才敢大喘口气。

英媂很不喜欢欺压这些普通人,对于她来说,百姓尤如蝼蚁,实在没啥挑战性,可今天她实在生气,这种气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从加入这场婚礼开始,她就浑身不舒服。

“小鼓怎么办?”阿鸾打破了沉默问。

龚喜低着脑袋没有回答,堂妹最后的惨样还历历在目,可她却不知该如何收尾,今日过后,恐怕家也不能回了,母父知道自己带着英媂搞得这些事,定会饶不了她。

唉~花稻叹气:“英媂,你果真只管自己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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