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凉止微掀眼皮，只是冷冷一眼，苏行就闭了嘴，迅速换了话茬，“okok，不跟你说这个，咱们继续聊聊工作，虽然你不管鹿行，但好歹也是我们俩一起开的公司，你信我，这个叫楚楚的女主播真的顶啊。”
“她跳舞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擦边，但又看的人浑身燥热。”
苏行点开了一条楚楚的视频，怼到路凉止面前，嘴都不停的叨叨着，“你看她，她穿的其实都很中规中矩，最过分的衣服也只是吊带而已，这种在大路上也都挺常见的，但她却能吸引那么多粉丝来看，愿意给她砸钱。”
“我看了她两个月的直播，总结了几点。”
“首先她是真的会跳舞，看得出来底子很好，并不是网上那种为了擦边随便扭扭的女主播。”
“而且现在看女主播的网友不全是男性，女粉也很多的，楚楚在这方面拿捏的特别好，她非常多变，不仅会跳妖媚的，还会跳那种很酷的大框架街舞，看着可酷了。女粉很爱看这种。”
“其次她表情管理特别到位，比起娱乐圈的那些女团成员，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虽然她戴着面具，但完全藏不住那个眼神，她那个眼神我的天啊，我看了这么多主播，我第一次这么清晰的体会到原来能在一个人身上发现这么多的不同。”
“把我都撩拨的不上不下的，更别提那些阅历不如我的了。”
“跳那种很酷的舞蹈时，那种眼神里仿佛就充满了鄙夷，比男人都酷几倍，就好像眼神在说，老娘天下第一。”
“她……”
苏行一个人叭叭叭的说了很多，说在兴头上时一扭头打算给路凉止再放大看看楚楚的身材管理有多优越，哪知道……
一扭头才发现路凉止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又闭上了。
甚至好像还……睡着了？
苏行真是瞠目结舌，看这种美女都能看睡着，不能理解，实在不能理解。
苏行索性不理会路凉止了。
重新回到位置上，反复点进楚楚的主页，第N次点入时，苏行都有些手痒了。
该死……他好想帮楚楚解封啊……
他想看直播了。
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找他？
他太想亲自见见了。
要是换做别人，鹿行给出这样的条件，早就屁颠颠来了，偏偏这个叫楚楚的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行发现自己被拉黑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气笑了，他还要去巴结一个女的？鹿行那可是美女如云啊！
不过一个星期，他就被啪啪打脸了，不仅巴结了，他还天天开小号去楚楚直播间刷礼物。
只为多看几支舞。
作为氪金的榜上大哥，能够得到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指定楚楚跳舞。
这么一指定，苏行彻底陷进去了，因为他发现楚楚就是个宝藏，她会的太多了。
基本上说的上名的舞种她都会，跳起来完全没有违和感，表情管理也变化的非常贴合，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跳火热的舞蹈时撩拨的人一颗心都跟着她走，跳古典舞时只让人奉为高岭之花，生怕靠近一些就弄脏了她的纯白无暇。
见惯了美女的苏行苏大少爷何时被一个女人拿捏成这样，于是乎，他又开始了天天盯着楚楚的直播，直接用自己鹿行总裁的特权在那暗箱操作，逼着楚楚不得不来找他。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翌日苏行睡醒时，看到了那串他都背下来的手机号码发来的短信。
——您好，我是百变楚楚，我同意和鹿行签约，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吧。
苏行瞬间什么困意都没了，扑腾坐起来就给她发了消息定了时间和地点。
楚姝挽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现在，你直接来鹿行吧，我带你逛逛公司。
她轻笑声，看来鹿行很想要她啊，这个HR看着也不太专业啊，怎么把需要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她去如果不多谈点条件都对不起自己了。
换了身偏正式的衣服，楚姝挽就让司机载她去了鹿行公司。
电梯内。
路凉止还有些宿醉头疼的按了按眉心，“以后别大晚上发疯喊我喝酒。”
苏行完全乐的合不拢嘴了，“放心吧，不会了，我要和楚楚签约了，以后再也不会不高兴了。”
路凉止瞥他眼，“认真的？”
“当然啊。”苏行激动的搓手，“我已经在规划以后怎么和她合作共赢了。”
“我说感情。”
路凉止这话一出，苏行倒笑了，“你说什么呢？我对她就是那种欣赏，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目前来说，我是对她充满了好奇，挺喜欢，不过没到那一步。”
“挺好，起码你还会选择结婚对象的权利。”想到自己的婚姻，路凉止刚有些波动的眸又凉了下去。
“害！”苏行拍了拍路凉止肩膀，“你这不是刚拿到一个大单子吗？顶多再忍个两三年，路氏的地位就完全一骑绝尘了，不需要楚家任何助力，你也就能随时和她离婚了。不过也真是奇怪啊，楚家地位一直比路家差远了，商业联姻也不该是和楚家啊，也是不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想的。”
“叮——”
电梯行至一楼打开，两人谈话停止。
对面的电梯刚载了人，正在缓缓关闭。
路凉止短暂的从缓缓关闭的电梯门里看到了一道莫名熟悉的身形。
“凉止，看什么呢？出来啊。”
苏行出了电梯发现路凉止还站在原地盯着对面早已关上的电梯门看，有些狐疑，伸着手帮他挡着电梯门，怕电梯门关上又给他带上去了。
“没事，看错人了。”路凉止敛眸，细长的手指随性在领带处捏了捏，出了电梯。
苏行低头看了眼腕表，“不送你了啊，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了，楚楚要来了。”
路凉止也不和他讲究什么，径直离开了。
前台看着路凉止一大早的从鹿行里出来，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铁定又是住在总裁休息室里了。
只是忍不住感叹，为什么帅哥都要内部消化呢？
一下损失俩。
唉。
楚姝挽说明来意后，就有一名工作人员一路带领她，看到总裁办时，她微微抬了抬眉，有些惊讶。
鹿行没人了吗？签一个主播还要总裁亲自来？
“麻烦稍等，苏总马上就到。”
楚姝挽微微颔首，端坐着等待。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响，楚姝挽侧首望去。
看到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想来不会是鹿行总裁，又收回了眼。
白色帆布鞋出现在视野中，却停住了。
“你就是百变楚楚？”男人与外貌不同的低音炮让楚姝挽一愣，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试探性开口，“你……是鹿行总裁？”
在楚姝挽打量苏行的同时，苏行也在打量楚姝挽。
打量一圈后，苏行更满意了，楚姝挽身材是真好，前凸后翘的s型，并不是一味靠在直播美颜伪装的假身材，可楚姝挽这张脸，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了，他想象中的楚姝挽该是天生的魅惑样，蛊的人过目不忘。
可眼前的楚姝虽画了眼线，却是极细的那款，微敛眼睑时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白花，不说话时一张脸更是平淡如水，如微风拂过，缓缓静人心。
不仅没有魅惑，反倒压抑了人心里的情绪。
“我是苏行，进来吧，我们谈谈合作。”
进了办公室。
楚姝挽坐在苏行对面，直视着他，开门见山，“合同呢？”
短短三个字，苏行却眉骨一跳，颇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
看着温婉，说起话来，还挺铿锵有力的。
苏行将合同从抽屉里取出，递给楚姝挽，“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时候提出的条件，一个不少，全在这了。”
“这几点我不能满足。”楚姝挽认真看完合同后，纤细好看的手指在合同上一滑，从上到下涵盖了好几条要求。
苏行倾身一看，全是鹿行对主播的要求，“呵……”
苏行笑容淡了些，目光也多了几分澄澈，“楚楚，你要知道，鹿行的确想签你，但你也需要鹿行，鹿行不需要不听话的人，鹿行给你开出这么多条件，你却不能满足鹿行的要求？”
看着苏行像变了个人似的，楚姝挽心里咯噔了下，糟糕……好像玩脱了……
装出的气势样也瞬间有些崩了。
“苏总，您听我解释。”
“你说。”苏行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表面还笑盈盈的，可酒窝陷的深度已然浅了很多。
楚姝挽清了清嗓音，她知道自己的优势，眉梢微敛，声调放轻，营造出一种可怜感，“苏总，您这些要求要么是让我隔三差五来公司汇报，要么是让公司派的人来和我一起工作，总之都是一些浪费彼此时间的行为。”
“而我……最缺的就是时间。”
说着，楚姝挽低下头，指节在眼尾虚无的擦拭了下，“其实……我是结婚的了，我老公目前是个植物人，我婆婆对我不好，家里还有个智障的儿子，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娘家人都死光了，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我每天要打三份工，直播的时间都是我硬挤出来的。”
“我真的没时间和贵公司进行交接和汇报工作。”
“这也是我之前一直不想签公司的原因，因为我没有时间，今天为了和您见面，我推了早上的工作，这也就代表我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没有这个全勤奖，我的儿子每天早上就不能吃两个鸡蛋了。”
说着，楚姝挽轻轻抽泣，“不然贵司如此优秀，我是一早就想来合作的，可我这样的复杂生活，实在难以合作。”
“如果贵司愿意给我推广，其余时间由我自己发挥，我愿意和贵司按着条件进行分成，但若是其他，我可能真的没法继续了。还希望公司别再为难我这个几乎是个寡妇的女人了，我真的需要靠直播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