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哑然。
“怎么会这么想。”她的声音温柔，如同一股轻柔的风化作手掌轻轻抚摸系统不存在的脑袋，“你当然很有用，你给了我崭新的思路，而且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之前绝对不会拥有的趣味，最重要的是——我能认识到更高世界的风景。”
她笑意盈盈。
“总有一天，”林十说道，“我会到系统的世界去看看的。”
系统激动起来。
“如果林十小姐真的这么想的话，我真的太高兴了！”它兴冲冲地回答着林十的话，但是随即却又是无意识地给林十泼了一盆冷水，“但是主脑的世界是特别高维的存在，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去的……”
它看上去很纠结：“如果林十小姐要去的话，几率很渺茫的……”
“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林十微笑，“如果没办法，我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纠缠。”
她说：“现在有系统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
“在、在说什么呢……”系统抱住了自己不存在的脸，娇羞地在林十的识海里蹦蹦跳跳，“就算你这么喜欢我，我也不会把林十小姐带到系统空间去的！”不过它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真的估摸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林十意识到了，所以笑了。
不过系统似乎觉得这个方案未免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和林十搭上其他话头。
林十也不意外，仍然保持着笑容，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然后把上次的话本搁置在一旁让系统看着，自己躺下来，转过身，和尚天佑面对面，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早起的时候林十趁机去验收了一下东里尹的成果，虽然熬了一个夜晚，但是这对于东里尹来说，并不算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反倒是因为有所长进，而显得神采奕奕。
“怎么样了？”
“没想到那一字一句中蕴含了这种真理……”
东里尹感叹：“果然，修真和练武，完全不是一个境界。”
“实操如何？”林十询问。
“龙气很足，灵气等同没有。”东里尹耸了耸肩，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林十微微颔首：“我的修仙方式，用的就是龙气，你能感知到龙气，已经是往前迈进了一大步了。”
“但是我还没能把龙气吸收进我的身体……”
“嗯，这点，等见了君上之后，回来再慢慢试吧。”林十瞥了他一眼，“我需要把你送回去休息了。”
不等东里尹拒绝，她就让东里尹的手握住自己的衣角，然后一招手，周围的景物就又换了一通。
东里尹还没有回过神来，林十 便是在他的面前不见了踪影。
而等他无奈收敛了眼神，门口就响起了他两位近卫的敲门声音——他们在告诉他，圣上派人过来了。
两人商量了什么，林十不知道。
反正两位君主的对决，以林十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两位都不落下风。
但是不落下风的过程中，他们究竟是如何勾心斗角，究竟是如何尔虞我诈，林十真的没兴趣。
反正她只要知道，他们都不会伤害到她就是了。
即使伤害到了……
那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林十把变成灰乌鸦的分体和豆一召唤回来，让他们去布置适合新手修炼的房间。
自己则是做了一番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个普通相貌的青年。
青年身量中等，看似不惹人注目，但是却拥有着一头黑白相杂的长发，被玉簪高挽，拦在了斗笠与黑纱之下。
“林十小姐，你这是……”
“发色像不像灰乌鸦？”林十对着镜子自照的时候，又问着系统。
系统一番沉默，神色相当微妙：“为什么感觉林十小姐对灰乌鸦情有独钟……”
“这样有记忆点。”林十笑道，“所以像吗？”
“很像，很有记忆点！虽然普通，但是只要有这头黑白发，我相信谁都能一眼认出林十小姐的！”系统认真地说道。
林十满意了。
她压低了斗笠，转身便出现在了无人的巷道深处。
不远处的街道，有建筑张灯结彩，却并非佳节盛典，而是日日贪欢。
第二个目标，伍丰羽就在其中。
伍丰羽，看起来像是一个男性的名字，如果从姓氏联想人的话，倒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充满英气的女孩子。
只是把场景换成青楼，那就显得耐人寻味起来。
何况……
“嗯？公子要找我们的头牌？”花枝招展的老鸦身上的粉尘气息扑面而来，她轻笑着看着眼前这位看不出年龄的客人，手帕捂着嘴在轻笑，“公子呀，您不能一来就要和我们这极水阁的花魁亲近，我们家的卿卿可不是那么容易见的……”
“我知道。”林十淡淡道，“但我还是要见她。”
本来还有些好声好气的老鸦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她的视线一扫而过林十的身体，若有所思地低垂下眸子：“不是妾身拦着您和卿卿见面，但是，她近些天的行程都被安排满了，也不好再插足，您看……？”
林十送上了一袋银子。
老鸦顺势接过，不着痕迹扯开丝带，轻轻掂量了一下，又往里瞥了一眼，仍然是略带歉意地开口拒绝：“实在是抱歉，可能您第一次来，并不清楚我们极水阁的规矩，钱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我们……”
林十再搭上了一袋东西。
老鸦无奈：“公子，所以并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的卿卿有见与不见人的自由，她的日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你若想要提前见她，没有任何办法，何况她性情古怪，也不一定合您胃口，不如让若水或者落雁来接待您——”
“看看那袋子里面是什么。”林十脸色不变，声音平静。
老鸦的眉头一挑，她不以为意地抽开了第二个袋子，然而视线落到其中的时候，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来自南海的珍珠。”林十看着老鸦，“或许那位花魁小姐不需要这些，但是，你们极水阁一定需要。”
老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十，她收起了两个钱袋：“公子稍等，妾身这就去和卿卿小姐沟通，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林十很快便被请进了极水阁最好的房间。
老鸦把门带上，屏风遮挡住林十的第一视线，但是一种清雅的香气却扑面而来。
它不同于老鸦身上略微刺鼻的气味，让人情不自禁地静下心来，由内而外地感到身心舒畅。
沙哑却勾人的声音从屏风之后响了起来：“公子是哪位上客的说客，知道小女子病入膏肓，需要用东海珍珠磨成的□□入药方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