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死亡。
打从穿到这本烂尾小说里,花重锦就没走过运,她做了各种努力,奈何作为一个反派炮灰,主角的垫脚石,却只能泯灭在滚滚车轮里,无论如何反抗都无法改变命运的那种。
她气的龇牙咧嘴,奈何毫无办法,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写的小说,夹带私货就算了,还有不少恶趣味,最后甚至因为不想更新,搞死了作为最终大反派的花重锦,让她莫名其妙变成炮灰,顺便烂尾了……
今天是二月十八日,她的生日,也是书上她被乱刀砍死的日子。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心腹”果不其然“闹肚子”请求出门,花重锦挥了挥手,差人绑了他。
心上人送来的信,看也不看便烧了,反正上面有迷药,看了也白看。
嘤嘤嘤的小绿茶做好了点心,拿去招待了“心腹”,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待一切都处理好了,花重锦这才松了口气。
“反正都要死,得死的体面一点。”她如是告诉自己。
正想着怎么个体面法,顾远来报:“宫主,长信宫外已经叫人包围了。”
看着顾远小可爱一脸凝重,这个长着娃娃脸得家伙,居然会在这时候舍命护着自己,花重锦内心还是很感动的。
“包围就包围吧,左右咱们是逃不掉了。”
花重锦已经自暴自弃了,没办法,即便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挖掘了顾远小可爱,依然无法改变自己在三月十八这一日被围攻长信宫的命运。
“长信宫守卫还算森严,你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天黑之前,赶紧做了吧,左右也能撑到那时候。”
顾远依然面容较真:“属下带人抓了一人回来,看那人穿着打扮考究,想来地位不低。”
“抓到对方首领了?”花重锦吃惊,她的胸腔突然燃起希望,如果顾远真的抓到了她所谓的“心上人”,那说不定真的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心上人,花重锦穿过来这一个月,除了小绿茶,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心上人”,这本书的男主角。
“带上来!”
顾远领命去了,花重锦独自在房间里,连自己还穿着红色浴袍都管不着了,她既紧张又激动,毕竟这人的样貌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洋溢着春风一般的男子,肩宽腿长,麦色的肌肤毫无瑕疵,临死前能见一面也不错,万一,万一能劝他放自己一马,那就更好了!
顾远的手脚快的很,只消一会,人便被带上来了。
穿的倒是十分贵气,长身玉立倒是不错,可就是这脸不对!
男主的脸上,绝不会无中生有出一颗让人心碎的朱砂泪痣!
花重锦看着被绑成麻花的“俘虏”,看着年岁不大,却已有面如宋玉洁无暇之姿,小脸苍白可怜,一派柔弱顶好欺负的模样,可那张完美的叫人心颤的脸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威严的冷冽,好似他天生便带着高贵与疏离,乌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中,竟有丝丝心慌浮起。
她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把他带到她屋里先关着。
待人走后,花重锦对顾远发射疑惑视线:“好帅啊~这人谁啊?”
顾远看着花重锦香腮边上点点粉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摇头,“问了,他不说。”
“问了?”花重锦看他:“你打他了?”
“还喂了药。”顾远承认并补充道:“春.药。”
花重锦真想对顾远小朋友竖起大拇指,她十分不真心的夸道:“你好贴心啊。”
顾远见她误会,忙解释道:“不是,宫主你误会了,那人十分的难缠,属下情急之下……”
“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瞧你都急得出汗了。”顾远小朋友都为她铺垫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看不懂那就是做作了,春宵苦短,天黑了就真啥也没了,花重锦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也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人活一辈子,死之前把想做的做了,也不算辜负。”
瞧顾远还要说,花重锦已经把他推到了门外:“我呢,真的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顾远,谢谢你。”
“我也……”门已经关上了,顾远看着紧闭的房门,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长信宫四周早已被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就等着天黑动手。
长信宫内,叛变的大多数同样等着天黑里应外合,剩下的人关紧了内室的大门,跟自己的宫主一起,企图用最后的岁月静好度过这个白天。
花重锦的卧房主是大红色彩,喜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迎合自己魔教女魔头的身份,此刻她踏进自己的房间,她一身红色的丝质浴袍,娇弱的小人儿用红绳子捆了扔在床上,场面充斥了不少淫/靡的色彩,她看着场景里巧合的一切,倒有些像进新房的感觉。
说来也好笑,她跟顾远抱怨过,就要死了,结果腕上的朱砂还完完整整的,可惜了了她这么个明艳绝色的大美人,明明是最张扬最嚣张的女魔头,结果死前竟然这么憋屈。
小朋友脸红的紧,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给自己真的弄来个男人,还是这般谪仙一样的人儿。
她托腮坐在桌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床上那位羞愤难当的谪仙,颇想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我看你别挣扎了,长信宫的媚药你挡不住的。”
谪仙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气息,可是胸腔的起伏确实一下比一下要大的。
花重锦问道:“你叫什么?看你的样子,不像跟外面那群要杀我的是一伙的。”她顿了顿,继续道:“算你倒霉咯,误闯进来,外面那些人啊,会把长信宫杀个干净,你逃不掉了,左右都是要结伴下黄泉的,不如现在认识一下。”
谪仙不理她,连生理上充斥着水意的眼睛都紧闭上了。
花重锦瞧他这小模样,倔强又可怜的,她心疼道:“你忍不了的,吱一声,我在这呢。”
谪仙痛苦的喘息声里,已经带着一丝难掩的欢愉,可依然不理她。
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能上这么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人生也算圆满了,花重锦如是想着。
毕竟现实里这样的人,她连根脚趾头都见不到。
他不说,她可以去。
花重锦一把扯开自己的浴袍,雪色的肌肤光滑细腻,纤细白皙的脚轻轻踢了踢他,他的身体本能的轻颤了起来,她觉得好笑:
这有什么好觉得屈辱的,她这么漂亮,她还觉得自己便宜了他呢,也不知道这人那方面行不行。
从鱼肚白到日上三竿,三个时辰里,花重锦在这个过程中后悔了整整两个半时辰,这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易推倒,一身精壮的肌肉,疯起来几头牛都拉不住,她也从一开始张狂的上头那个被反客为主,猎物一般被紧紧的拥住,最后嗓子都喊哑了,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作死啊~~
花重锦沉沉的睡了过去,谪仙纤长白皙的手指却一遍遍的磨砂着她雪腕上原本的守宫砂的位置,深邃的烟眸落在她叫泪水湿润的长睫毛处,看不穿情绪,他陷入了某种沉思,似想到了什么,孤冷桀骜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笑意。
“是妖女,却也不失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好基友的文:《首辅的两世白月光》 by 渡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