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推着餐车的身影出现在电梯，烤面包的焦香混着饼干的黄油气息瞬间填满了蝙蝠洞。
史蒂芬妮跟在他身后，灵活地操纵自己的轮椅漂移进医疗室。
“当当！史蒂芬妮牌爱心三明治出炉！”她帮阿福把三明治分给每个人，“时间有限，都是鸡肉的，唔，伤员优先。”
她挑了两个面包烤得最恰到好处的递给提姆和格洛利亚。
三明治这种面包夹生菜再夹肉的东西，再怎么不会做饭的厨房杀手做出来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对饥饿的人来说，碳水加蛋白质的组合更是十分具有吸引力。
芭芭拉咬着三明治含糊道：“太棒了，史蒂芬妮。你很有天分。”
布鲁斯正站在医疗床前查看杰森的生命体征。他接过阿福递来的三明治道：“阿福，有咖啡吗？”
“有热牛奶，布鲁斯老爷。我想大家现在最需要的是能量补充。”阿福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下摆，从餐车下层取出一壶牛奶。
“没错！订购一杯牛奶赠送两枚小甜饼。”史蒂芬妮举起手道，“现在，谁要预定？”
“好吧，给我一杯。”提姆道。
“我也是。”格洛利亚。
“我也要。”芭芭拉。
大家看向唯一沉默的蝙蝠侠。
“……”布鲁斯的目光终于从杰森身上移开。他叹了口气：“好的，请给我一杯牛奶吧。谢谢你，史蒂芬妮。”
“不用谢，布鲁斯。”史蒂芬妮将饼干和牛奶放在她们身旁的桌子上，顺手多拿了几块偷渡给格洛利亚。
格洛利亚接过饼干，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口中化开，带着浓厚的甜意。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甜饼，这是继生日蛋糕、甜甜圈后她吃到的第三样甜品。
“很好吃。”她道，拿起了牛奶杯慢慢抿着。
布鲁斯放下牛奶杯，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锐利。蝙蝠侠走到蝙蝠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了这段时间的战斗报告。
“将罗宾、夜翼、黑蝙蝠接入通讯。”他按住耳麦道，“所有人，汇报这段时间未共享的信息。”
蝙蝠洞重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提姆和芭芭拉先分享了他们对黑面具资金链的调查收获。鉴于身上还没什么力气的提姆还在慢吞吞啃三明治，芭芭拉负责主要阐述。
“黑面具的大笔款项经过多次跳跃，最终汇入了刺客联盟。我想大家对这个答案应该并不意外。”
芭芭拉走到电脑前，调出流程图放大展示。
“但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们查到在这笔资金在挪威进行中转的皮草公司，曾经也接收过卢瑟集团的资金注入。”
“这是一个坏消息。”她面色严肃，“这很可能说明刺客联盟和莱克斯·卢瑟有所接触。”
夜翼远程插话：“他们接触想干什么？奥，鉴于他们的共同爱好，保护好你的基因，B。也提醒正义联盟的人，尤其是超人保护好他的基因。他们不会是想把你们的……”
“闭嘴，格雷森！”达米安气冲冲地打断了他。
“小D，你好久没叫我格雷森了……”
“噁。”来自提姆。
“咳咳。”蝙蝠侠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
“第二项调查，关于‘大衮密教’。很奇怪，网络上对于这个词汇的信息干干净净，毫无线索。我一开始以为是魔法的作用，但最终找到了一条二十年前刚发布就被删除的记录。这说明是有人人为地删除这些信息。”
芭芭拉放出一份论坛发帖记录。
“标题：历史上的大衮密教。IP地址是马萨诸塞州，靠近海岸，但没办法找到更加精细的定位。发帖三秒钟就被删除了，这在二十年前是一个很快的速度，说明有网络高手的参与。我已经编写了新的程序，捕捉到‘大衮密教’的关键词会立刻备份信息发送到蝙蝠电脑。”*
蝙蝠侠接着继续道：“黑面具被我关进了黑门监狱，我花了一点手段询问他。他知道‘大衮密教’是因为替换街头致幻剂的人被他抓住时，说是自称‘大衮密教’的人雇佣他们这么做的。雇佣者的特征符合黑袍人——大卫·马林。”
他调出大卫·马林的信息。蝙蝠车拍到了他的面孔，要找出他的信息没有难度。“哥谭出生，由叔父抚养至成年。因为多次盗窃和暴力的犯罪记录没有被申请的大学录取，最终去加州念了社区大学。毕业后前往北欧国家游历，或许就是在那里接触到给他《拉莱耶文本》的人。”
“马林死了吗？”
芭芭拉回答：“只有等杰森醒来我们才能知道了。”
卡珊德拉讲述了她二次探查哥谭湾灯塔地下室的收获。修格斯化成的溶洞逃去深海后，地下室已经被海水淹没。深潜者的尸体都不见了，但地面还有血迹的残留，她收集了一些。
“所以现在我们有这些要做的事。”
蝙蝠侠总结：“第一，《拉莱耶文本》的阅读。魔法侧的书籍是危险的，我已经联系了扎塔娜过来，在她检查前所有人不要去动那本书。马林提及的珍妮的深潜者血脉问题我也会咨询她。”
“第二，马萨诸塞州海岸的‘大衮密教’。二十年前称为‘历史’的事情或许会有文字记载，需要派人前往当地调查。”
“第三，对大卫·马林生平的详细调查，刚刚呈现的信息只是短时间的搜索结果。他在北欧游历了哪些国家，游历的资金来源，在哪一个国家得到了《拉莱耶文本》……这件事继续由神谕负责。”
“第四，黑面具致幻剂事件的最后一环，作为供货商的刺客联盟。我会亲自去找塔利亚询问这件事。”
格洛利亚的眉心跳了跳。
——
格洛利亚开始认真考虑达米安的提议——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安全屋，一个完全安全的避风港。
玛丽安教堂有迈克斯牧师，也就意味着刺客联盟的监控；韦恩宅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红头罩的安全屋是属于杰森的。
吃完三明治，蝙蝠侠分配完任务，她在回教堂和留在韦恩宅纠结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留下。
又是一个凌晨五点开始的睡眠。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以防阳光打扰睡眠。
格洛利亚难得的有些失眠。
她很少有难以入睡的情况，通常影响睡眠的几种因素：生理疼痛、心理的压力和焦虑、环境噪音等在过去都不会困扰到她。
睡不着，格洛利亚索性开始计划安全屋的事情。
地址最好选在靠近教堂和韦恩宅的地方，窗户不能装防盗栏，要方便进入。
塔利亚给了她一张黑卡，但她动用里面的资金会被塔利亚知道。可以考虑问达米安和杰森借一些。
格洛利亚的手机上有两个定位器，鞋服上有三个，一半以上都来自于达米安。这些要摘掉很容易。
手臂上皮下植入的定位器有些麻烦。麻烦不在于将其取出来，而在于只要定位器离开她的生物电供能，塔利亚就会发现她取出了定位。
怪不得超级英雄都需要两个及以上的安全屋。想到她可能没法拥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安全屋的事实让格洛利亚有些焦虑。
她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些阿福准备的药片。格洛利亚吃了一片安眠药。
——
又一次在晚上醒来。
格洛利亚揉着有点疼痛的太阳穴，发自真心地觉得义警生活不适合自己。
安眠药让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
格洛利亚踩着拖鞋下楼，看到坐在餐桌旁的夜翼。
她昨天搜了一些和游戏相关的知识，现在觉得韦恩家的餐厅像一个游戏刷新点，每次来都可能看到不同的NPC，然后触发一段对话。
“嗨。”她说，有点好奇这位让达米安评价为家族里唯一值得一见的人。
“哦，嗨，格洛利亚。”迪克赶紧把嘴里的吐司嚼完，“你感觉还好吗？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你们常伴着止痛片和安眠药入睡吗？”格洛利亚问，她昨晚只是猜测床头柜里应该会准备一些常用药物，但一拉开抽屉，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两大瓶艾司唑仑和阿司匹林。
迪克耸了耸肩：“如果说不是，那就是说谎。但我得说最经常这么做的是布鲁斯。”
格洛利亚走进厨房端阿福留给她的晚饭，迪克已经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桶倒了两杯。
“你们是不是更喜欢喝加热的牛奶？”迪克问。
“‘我们’是谁？”
“达米安，还有卡珊。”
“我没有注意过。”格洛利亚眨了眨眼，内心跃跃欲试，“听起来我会喜欢喝热的。”
迪克在牛奶杯里加了些蜂蜜，放进微波炉。
一分钟后，两杯热气腾腾的蜂蜜牛奶被端上了餐桌。
格洛利亚也端着她的晚饭在迪克对面坐下，餐盘里是燕麦酸奶杯、鸡胸肉、华夫饼和蔬菜碗。
她不挑食，对食物没有太多的偏好。刺客联盟为了让刺客维持肌肉与体能，通常选择低油低盐的高蛋白食物，但她从来不像一些刺客那样在任务结束后买酒和垃圾食品消遣。
有什么就吃什么。就像现在，她把阿福做的华夫饼塞入口中，又用叉子团起菠菜。
餐桌对面的迪克在欣慰、惊讶中来回变换的眼神让格洛利亚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她问。
“你吃了阿福的华夫饼，”迪克惊叹，“而且吃蔬菜不加沙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