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言大无语。
未来濯濯会变成一个逆子, 容老板你的锅最大!!
完全就是你的锅!
你看你都在干嘛啊你!
伸手把濯濯抱了过来,和颜悦色地和幼崽说,大爸爸和爷爷同时还有上下级的身份, 有的时候他们是父子, 有的时候他们是董事长和办事不利的下属。所以不能依照常理来判断。
总之就是,苦口婆心:“宝宝,你不要学。主要是你学了的话可能会很惨。”
濯濯又迷惑了。
他对不懂的事也是有个流程的,那就是,去问顾秦哥。
坐在旁边用电话手表给顾秦发微信。
顾秦也是电话手表,课间的时候就给他回复, 表示,大概是容叔叔对容爷爷“恨铁不成钢”吧。
濯濯恍然大悟,今日新学会一个成语。
至于为什么“自己学了会很惨”,顾秦表示, 当然是因为濯濯你太可爱了啊!你大爸呢,不是我说他,但是他真的哪里有点大病。他每天让助理检查我背东西,监管我看的电视剧, 还调查我考试成绩……我哥都没这么管我!总之濯濯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长大了要来救我!不对,是我先长大,长大了我要救你脱离你大爸的魔爪,你等我啊濯濯。
濯濯:没觉得大爸有大病。反而是小爸爸……经常癫癫的让人安心……
而且不知道顾秦到底让他等什么。
莫名其妙地开始等了起来。
程乐言又抬手看了看时间:“妄之,你今天不去上班真的没问题吧?诶, 怎么都没有工作电话找你的?像你们大老板,不应该是分分秒秒都在接电话吗?”
容妄之:“不至于。只要和下属说清楚,什么层级的事他们自己处理, 什么层级的事打我电话,这样就好了。”
程乐言:“说清楚?要说到多清楚?”
容妄之:“我说我要陪爱人,如果他们确定他们的事比我爱人重要,就给我打电话。”
程乐言:“……好清楚。”
心里在琢磨着那两个字,“爱人”耶。
是“爱人”。
容妄之又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放心,有容礼之在那儿顶着,没大事。他比他爸爸有用多了。实在不行他自己会耍赖卖脸。”
有用……这个形容词……
程乐言不禁想到了此前容礼之那个大熊猫造型,多问了一句:“他还是每天睡四个小时吗?还是没有工资拿吗?社保也还没交吗?”
容妄之:“不知道。反正我交代的事情他办好就好。”
程乐言:“容老板我真的想说,他会不会是在卧薪尝胆,等着以后背叛你,好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呢?否则我真的想不出来他图什么啊!?你说给他画饼,怎么画的?”
容妄之就想了想,道:“我给你演示一下。”
打电话给了容礼之。
对方秒接:“容总。”
就是声音有气无力、气若游丝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嘎了。
容妄之先交代了几件事,又道:“我让容志达重新做晟祥的方案,明天上午开会过。你盯着点,看他和他那几个人晚上能搞出个什么来。我信不过他,只信你。”
容礼之:“!!!好的容总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盯好!不行我蹲他办公室盯着!”
声音突然激昂起来了!听起来生龙活虎,干劲十足的样子了!
容妄之:“嗯,忙完这段放你假。我听方引说,上次泰兰酒庄,白家那个小儿子当面嘲讽你?我打过电话给他爸了。下次再有类似事你当场扇过去就是,谁有异议谁来找我。你是我弟弟,是我最信任的人,没必要受这种委屈。”
容礼之:“哥我知道了呜呜哥你不用管我我没有受委屈呜呜呜哥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
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容妄之挂了电话道:“你看,就这样。他又不缺钱,主要需要有人给他提供情绪价值。所以他现在在通过工作赚取情绪价值,很公平。”
程乐言:(惊呆)海豹鼓掌。
但是又忍不住问:“你说的话,哪句是饼啊?”
容妄之:“‘忙完这段放你假’这句。忙完这段,下一段又开始忙了。”
程乐言:“资本家!遇上你这么好的老板,真的是他的福气!不过他这样会不会变成那种嚣张跋扈纨裤子弟啊?”
容妄之:“不会。他只会自己窝囊,和他的座机抱怨,然后脑子里想,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等我三年归来,我必定要拿回我的一切,什么的。精神胜利一下就结束了。”
程乐言:……救,完全就是这样了吧!好符合对方的窝囊人设啊!!
讲真,下次再有机会见到未来版的濯濯,他都想问下他那个便宜小叔在未来怎么样了。
不会继续给儿子当牛做马吧……
很快,容妈妈和容奶奶就回到病房。容妈妈东看看西看看,伸手把程乐言拽到一边,揶揄道:“小程呀,你和妄之确定关系啦?”
程乐言都震惊了:“你们怎么都发现了?我没谈过恋爱啊,是这玩意会写脸上吗?”
容妈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不愧是我!那你跟妄之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呀?之前婚礼都没有,妈欠你的,这次肯定大办特办!”
程乐言:“啊这……先等等的吧妈。”毕竟刘天赐的事还没完全搞定。
容妈妈:“等什么等啊!哎呀我之前真的怕妄之醒过来之后,你看不上他,跑了。还好没有。那你们不会去离婚的哈?”
程乐言想了想,干脆大方地说:“不会的吧。”
容妈妈眉开眼笑:“好好好!等我让妄之再弄个保险柜,然后把容家那条传奇黄钻项链给你。”
程乐言吓了一跳:“给我!?这么贵重的直接给我吗!?”
容妈妈:“反正是他们容家的,又不是咱俩的,咱俩又不姓容,哈哈哈,不要白不要。给你你就收着,不喜欢就拿去换钱。”
程乐言:……好敞亮。
容妈妈又道:“对了,小程,妈跟你说啊,妄之人还行,但他性格不太好。你不要总忍着,有什么事你看不惯他,一定要说出来。他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
程乐言:“然后妈你帮我收拾他?”
容妈妈:“小程你高看妈妈了,你觉得我有那本事吗。我收拾不了他,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在背后蛐蛐他。”
程乐言:“真是谢谢你了妈。”
容妈妈:“不用谢,都是妈妈应该做的。对了还有个重要的事,我要把他的把柄传给你。小程,你记住了,他芒果、桃子、菠萝都过敏。从前根本不是我不让他吃,纯是因为他过敏啊,吃了之后嘴一圈儿都红,还会起疹子。他之前是不是骗你了?哎呀这人,真是的,啧啧啧,居然骗我们小程。”
程乐言:“过敏!?他之前不是说——哈!居然是过敏!等等,等一等,他是骗我了,妈你也骗我了吧?”
容妈妈:“总之这就是妄之的把柄,传男不传女,小程你记好了哈。哎呀濯濯,来来,奶奶再抱抱。”
溜走了,溜去旁边又抱着濯濯rua了一会儿。
刘天赐上次暴露,验证她和濯濯八字相冲什么的纯是无稽之谈,当初濯濯频繁生病,大概率是当初张妈搞的鬼,故意把孩子弄病的。所以容妈妈再也不需要和濯濯保持距离了,现在热衷吸娃。
抱着幼崽亲近半天,还听幼崽转述了爷爷登容失色的事,没把她和容奶奶笑死。病房里欢声笑语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子怎么跑医院来春游了。
容妄之看着。他在想,好像有了程乐言之后,这样的笑声反而变成了常态。
让他都要忘了,从前的容家是什么样的了。
后来晚饭是一家三口在外面吃的。吃完饭回家,孩子哄睡了,程乐言又被容妄之按着亲。
理由是buff要没了,趁着时间还够,多喂他一点甜的。
这次干脆就是直接按在了床上。
程乐言当时迷迷糊糊的不及多想,后来突然反应过来了,敢情容老板一步一步走得都挺稳。果然么,走廊里、桌子边、沙发上,最后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来。
接下来是不是要脱他衣服了。
不过后来证明他失策。
没有脱。
算他容妄之规矩。
只是几天之后,是真的亲得熟了,程乐言都手环着对方脖子把自己往前送了,容妄之的手轻轻滑进衣服里,落到了他腰间的皮肤上。
秋意渐浓,温度走低,容妄之手很凉。
程乐言被冰了一下,就往后缩,直接被对方固定在怀里。容妄之道:“老公摸摸怎么了。让老公量一下,你腰到底有多细。”
声音贴着耳朵边上响起,程乐言头皮发麻,脸瞬间红透。
“不要耍流氓。给钱也不行。”程乐言道,“还有你不要自称老公啊。燃燃那个年纪才这么说话。”
容妄之:“量一下。我总觉得我两只手就能圈住。”
程乐言:“你最好是要送我个金腰带。”
容妄之:“……乐言想要,乐言拥有。”
程乐言:“那你量嘛。”
事实就是这人根本没好好量。
谁知道他到底量了些什么,反正很快,程乐言都觉得难受了。
毕竟20多岁的年纪,母单至今,和喜欢的人黏在一起贴贴,会有什么反应简直用脚想都知道。
程乐言当即把人推开,自己往床里面缩了缩。
容妄之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半靠在旁边,捞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一寸一寸地把玩。
程乐言:不,这对现在的情况一点帮助都没有!
把手拽了回来。
话说回来……他开始怀疑对方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表格,详细列出每日计划和项目进展的那种。
他直接问了。
容妄之就说:“宝贝,你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这么简单的事哪会需要用表格。我倒着都能记住。”
程乐言:……行吧。
后来忍不住又黏糊到一起亲亲了。
该说不说,他银行卡里的钱,涨得是真的很快很快很快,程乐言经常做梦都要笑醒。醒来就打开手机银行看余额,一边看一边笑。黑暗里手机屏幕的光洒在他脸上,效果惊悚,419被吓到过好几次,再也不在晚上开对外视角。
既然现在不能买容氏的股票,就考虑投资点别的。上次捐赠的事过后,他和晏云西的爱人乔夏一直联系,听乔夏说他儿子有个冰淇淋公司,打算融B轮(是的,他儿子和顾秦是同岁,芳龄9岁,但是搞了一个冰淇淋品牌,且做得蒸蒸日上,估值过亿),程乐言考虑以私人身份跟投B轮。
他给孤儿院小朋友们的分享课也终于进行。
那天是在一个小礼堂里,下面密密麻麻坐了得有三四百个小朋友,来自于好几家孤儿院,年纪大的小的都有。程乐言分享的选题是:当一个人暂时失业却急需用钱的时候,如何在一个月内赚到三万块。
他分享了自己做过的很多工作,服务生,网游代练,吃播up主,游乐场陪玩,柜台销售,育儿老师……很多。
还根据现在的职场就业情况,列出了所有职位的简单说明、上班时间和日薪对比。
是很干的干货课程了。
孩子们就跟着他各种计算,算每天的7小时睡眠之外,要怎样的排列组合、安排时间和工作,才能赚到三万块。中间夹杂着各种自己对该类型职位的理解,和在打工中遇到的有趣搞笑的事。
最终各种加加减减,终于发现那三万块钱赚够了的那刻,孩子们都激动起来,礼堂里响起了超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尤其是濯濯。他坐在下面超用力地拍手,小手都要拍红。
幼崽满心满眼都是“这是我爸爸,他好厉害”。
程乐言的心这刻终于落定。
其实本来还是不安的,总觉得自己讲的就是些普普通通的事,是最没有门坎的工作,一点都不高大上,也不鸡汤。人家出众的企业家,随随便便小目标都是一个亿,自己说的好像有点矬。
而且来到这个世界后,在容妄之身边,赚钱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呼吸都能赚钱啊,那些余额有时候会让他觉得不真实。甚至会产生质疑,怎么从前想赚点钱那么难的。
一切显得虚浮。他有点怕失却了那个真正的自己,忘了自己曾经是谁。
这时才恍然惊觉,不会失去。
“所谓的我,就是过去一切体验的总和,我是我接触过的人,触碰过的物,感受过的情爱,迷失过的痛苦等等,所有的一切才成为此刻的我。少一点都不是我。”
他过去加过的班、熬过的夜、拼过的命是真实的,收获的信任和帮助也是真实的。他打过的无数cold call、跑过的各种无效拜访是真实的,后面能轻松约出来的客户、扩展出来的人脉也是真实的。他最初拿到的150的日薪是真实的,后来慢慢拿到的更多的薪水也是真实的。他因为没钱流过的泪是真实的,被逐渐填平的债务也是真实的。
那些过去在,没有被忘记,他就一直是程乐言。
从来没有变。
后来那个晚上,等孩子睡了,容妄之就和他说,想让他多说说自己过去的事,他想知道。他想听。
程乐言就说好啊,让你们资本家感受一下我们底层吗喽的生活。
开始还说得正经,很快就变成了吐槽,吐槽自己遇到过的各种奇葩客户什么的。这一吐槽就完全停不下来了,简直要说到喉咙沙哑。
容老板做听众简直绝了,耐心地听,时而跟着吐槽一句,都是一针见血,令人拍手称绝。程乐言拉着人秉烛夜谈,后来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自己说着说着居然睡着。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容妄之睡在他旁边,紧紧地环着他的腰。
这人睡着的时候,显得毫无攻击性,特别无害的那种。程乐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认真地说,下意识地想去给他按摩几下。
好像察觉到目光,容妄之就也醒了。
四目相对。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醒来。
容妄之注视着他,突然就捞过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面放。
他觉得自己挺欧的还。
反正腹肌buff是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