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太阳已经行到了半空中,琴酒克制住自己想往高点处看的冲动。
凤凰凛天和主办方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凤凰凛天就继续坐在车里等候到开场时间。
今天的天气很好,琴酒下意识透过镜子看到了高点处。从楼下看不到上面有什么东西,琴酒看了一眼周围高度相当的楼,选定了目标。
周围的媒体把活动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人已经落座,保安艰难的维持着活动秩序。这种程度的人海,保安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演讲台上的人如何。
这种混乱的情况,再适合刺杀不过了。
他漫步在人群旁,活动现场拉开了围栏,和外面的人山人海相反,里面反而不怎么拥挤,甚至还有不少人还没到——因为距离活动时间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这次似乎是什么科技为主题。
回过头在来到车辆旁边,打开车门,琴酒发现凤凰凛天没有在车上了,他颇觉怪异,想要询问司机,但还是没有开口。
司机好像看懂了琴酒的心里,他坐在前排,突然出声,这还是琴酒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清楚司机的声音:“凤凰社长去出便利店买东西了。”
琴酒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坐在了车辆内。整个车辆坐起来十分舒适,可惜就是速度提不起来,不然琴酒都要被种草了。
从衣服里拿出那把纯黄金制成的模型,琴酒看着就觉得无语,昨晚伏特加还专门凑过来,说什么送这么珍贵的礼物,凤凰凛天一定对他情根深种。
别搞笑了,凤凰凛天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她只需要转头吩咐手下一句,自然会有人替她去办,她凤凰凛天除了钱以外还付出了什么吗?这种礼物只占了金钱价值上的贵重,可礼物最应该看中的不应该是心意和对方需不需要吗?
他琴酒承认,他是需要枪/支,但是他不需要一个除了重毫无用处的模型枪啊!
改天把金融了卖了吧,然后上缴组织当经费使。
是的,那一麻袋钱全被琴酒上交组织了。
他琴酒兢兢业业在凤凰凛天家忍受凤凰凛天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钱。
每周都会在卡上划来惊天的数字,而他琴酒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组织经费的削弱,在BOSS的侧面提醒下,自觉把钱全划给组织了。
把模型枪塞回去,琴酒坐在车上,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司机刚刚的那番话。
他喊凤凰凛天喊的是凤凰社长。
这个称呼再正常不过了,凤凰凛天是凤凰集团的社长,叫凤凰凛天凤凰社长自然无可厚非。
但是他记得凤凰凛天的管家,宇佐东川是把凤凰凛天称呼作小姐的。
既然被叫做小姐,那么就说明还有夫人和老爷。宇佐东川应该是在凤凰凛天白手起家,成为社长之前就在凤凰家担任管家了。
这么说,跟在凤凰凛天身边的那个泉也一样称呼凤凰凛天为小姐。
看来泉应该是和凤凰凛天一起长大的?或者和宇佐东川之间有更深的联系。
看来凤凰凛天家里比他目前看到的情况还要更加复杂。
脑子里关于她的想法即将要无止境的蔓延下去,琴酒制止住了自己的思绪,他想一个死人的事情做什么?
是的,即使凤凰凛天还没死,琴酒也固执的将凤凰凛天划在了死人范畴中。在他眼里现在的凤凰凛天就是尸体在说话。
尸体拉开了车门,尸体手上拿着三明治,尸体开口说话了。
“你要吗?”
一杯咖啡和三明治递到了眼前。
所以这尸体去便利店给他买早饭去了?
昨晚被模型枪气的没吃东西,早餐也没吃的琴酒现在确实有点饿。
接过尸体...凤凰凛天递来的东西,琴酒嘴里的那句谢谢卡在了喉咙口,让他开口对凤凰凛天说谢谢?
死也不可能。
话到嘴边拐了个弯,琴酒撕开包装:“你不带保镖的吗?”
凤凰凛天直接把诧异展现在了脸上,她一边眉头高挑:“我需要吗?”
这么说也确实,凤凰凛天的武力值秒了一大票保镖。
自觉无趣的琴酒别过脸,拿着吃的下了车。
只留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凤凰凛天坐在了车上。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下意识小声说话。
没忍住的司机悄悄出声:“可能是他想要当你的保镖?或者有亲戚想要当你的保镖?”
司机他自己也挺想介绍亲戚来凤凰凛天麾下工作的,虽然苦点累点,但是钱多啊。
干几个月能全款买套房,这多好啊?多干几年等儿子海外留学归来,他直接回家退休种田养老。
要是他儿子能把他的车技学会,什么刀片超车啊,弯道漂移啊,那说不能还能继续给凤凰社长当司机呢。
觉得有点道理的凤凰凛天下车,刚要打开车门就想到外面的媒体,找了副墨镜戴在脸上,戴上帽子。
所幸,琴酒没有走出去多远。凤凰凛天连忙走上前,拍拍琴酒的肩膀。
下意识想要反击的琴酒还没开始自己的动作就停下了。他左手拿着三明治,右手捧着咖啡,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手去给凤凰凛天什么教训了。
她的脚步很好认,特殊材质的鞋底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与常人不同,相比起正常人,她的步幅和频率稍快一些,像是永远奔跑在跑步机上永不停歇的陀螺。
琴酒转过头去,银色长发盖着了他的表情,静静等待着凤凰凛天又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追来的女人戴上了墨镜和帽子,总算是没有彻底笨到无可救药:“你刚刚说那些话,是想要做什么?”
“...”琴酒没有开口,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高处的视线,即使是带了墨镜和帽子也阻止不了这群人找到凤凰凛天。
什么都不告诉凤凰凛天,等待那伙人动手,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你为了接近我真是煞费苦心。”凤凰凛天的唇形很好看,准确来说这个女人几乎算得上完美,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缺陷,除了脑子。
实在是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接近她煞费苦心的琴酒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啊?”
就算是帽檐、长发和衣领都挡不住男人的疑问。
“哼,为了留在我身边,你甚至甘愿当一个保镖,难道这不是爱我?没关系,我允许了。”凤凰凛天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佣人手上捧上西装。
“放心,该有的待遇我都不会亏待你的,男人。”
一个没忍住,琴酒捏爆了咖啡杯,忍不住他嘴角抽搐:“你脑子有病就去治。”
说完,转身离开,只剩下衣尾随风飘荡。
凤凰凛天留在原地,摘下墨镜,勾起嘴角:“很好,你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听到这番话的琴酒一个忍不住,把原本已经捏扁的咖啡杯捏成了难以辨认的形状。
恼火在胸中聚集,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咬着牙龈嘎吱作响,加快脚步。
咖啡渍溅到了衣服上,琴酒一不做二不休,靠着蛮力把杯子捏成一团,取出手帕擦拭身上的污渍。
踏步往上走去,琴酒走进了高楼,选定了一个楼层,站在楼梯间,透过窗户观察着楼顶的人。
楼顶上的人趴在地面上,即使隔着相当一段距离,琴酒也能一眼分辨出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型号的狙/击/枪。
会场的嘈杂根本传递不到楼梯间,琴酒一口咬下已经有点变形的三明治,隐约看见了凤凰凛天站到了台上,开始高谈论阔。
他们会选在什么时候开枪呢?
咀嚼嘴里的食物,琴酒盯着楼上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窗户和楼层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再加上狙、击、枪上的□□,他想要判断楼顶的人开没开枪,只能从现场人的反应观察。
一个三明治几乎要吃完了,琴酒惊讶于着个狙/击/手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但是却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为什么迟迟不开枪?
是心理素质不过关?还是他的同伴告诉了他什么。
这可不行,万一他们真的不动手呢。琴酒刚想做点什么,趴在楼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现场乱成了一团,媒体陷入了疯狂中,琴酒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在台上的凤凰凛天身上。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隔得太远了,琴酒根本看不清楚她身上的细节,也不知道这一枪到底中没中。
如果这都没中的话,这个狙击手还是趁早退休吧,这么完美的条件都打不中。
远处台下的穿着西服的人一拥而上,护住了凤凰凛天。这也让琴酒更加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被打中了。
刚要移动自己的脚步,离开这里,结束对这场剧目的欣赏,旁边楼顶的躁动就使得琴酒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
藏在隔壁天台上楼梯间的警察一拥而上,控制住了开枪的那个人,一群身着警服的人把狙击手压在身下。
把塑料捏成团握在手心,琴酒冷哼一声,和警察合作吗?
还真有那个口口声声说遵纪守法的凤凰凛天的风格。
幸好他没有贸然出手,如果这次他出手了的话,恐怕也要一起被一群人拧成麻花,被送到警察局去。
他现在还不想和警察有正面冲突。
作者有话要说:抓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