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长相是偏清纯小白花款的。
这种容貌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看上去特别好欺负。
屋里的丫鬟们不满她来挤床位,见她似乎是个软柿子,那些性格霸道强势的丫鬟自然免不了欺负弱小。
罗灵芝的小跟班钟小红立马就出来嚷道。
“唉呀,灵芝姐,我们的床铺都弄好了,这个时辰再挪动,热气儿都没了,晚上还怎么睡?要不让这位新来的妹妹,先委屈委屈打地铺,咱明儿再收拾?”
“小红妹妹说得对,晚上冷得睡不着,明天就没精神学规矩,总不能为了她,让大家都受罪吧?”
平日与钟小红不对付的邓翠翠,也难得站出来附和,说什么都不愿意把床分出来。
今天打地铺,明天也打地铺,多推辞几天新来的以后就别想上炕了。
至于寒冬腊月地上有多冷,关她什么事儿,反正受冻的又不是自己。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
就算有不赞成同情的,也不敢帮忙说好话,因为这部分是少数。
罗灵芝也不想把床分出来,当然是偏心道。
“苏三丫是吧?你也听见了,大家床都铺好了,专门给你让位置,不知得耽搁到什么时辰才能睡,明儿起晚少不得受嬷嬷教训,要不你将就下,明日再慢慢收拾?”
“可我只有一床被子,现在好冷,睡地上着凉风寒怎么办?”
苏萱依旧单纯的样子,好似真的不解询问。
“那是你的问题,总不能为你一个,委屈咱们所有人吧。”邓翠翠立马道。
钟小红幸灾乐祸,“就是,咱们是来府里当丫鬟,不是当小姐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伺候小姐少爷,在门口守夜咋办?”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自己收拾,动静小点儿,咱们要睡了。”
罗灵芝摆摆手,就示意大家赶紧躺下睡觉。
徒留苏萱孤零零站在那里。
苏萱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闷不吭声抱着被子走到角落的凳子坐下。
看上去像个被欺负但不敢反抗的老实人。
那些丫鬟们见此,有同情的,但更多是嘲笑和幸灾乐祸。
毕竟大家是来当丫鬟求生计,不是来玩的,相互都是竞争对手,府中的好差事就那么多,争抢得厉害,对手自然是能打压下去一个是一个。
见苏萱性子好像软弱。
邓翠翠决定再给她个下马威,当即给钟小红眼神示意。
两人虽然日常死对头,但面对相同利益敌人时,也是可以默契临时结盟的。
于是眼神交换后。
两人就装作打闹,拉着身边几个丫鬟开始相互丢枕头,嘻嘻哈哈玩闹起来。
只不过“凑巧”的是,她们枕头每次都不小心扔歪,往苏萱这边砸。
“三丫,不好意思啊,我们手滑不小心扔歪了,没砸到你吧?”
她们没什么诚意道歉。
苏萱躲得快确实没被砸到,盯着她们好脾气微笑,“没关系,我也时常手滑。”
“那就行。”
几人看她确实好欺负,又故意闹腾了会儿。
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老实巴交得很,这才无趣消停。
罗灵芝从头到尾都在看戏,并未阻止。
邓翠翠没忍住跟钟小红蛐蛐,指桑骂槐嬉笑,“可真是比我家大黄还听话,揉圆搓扁都没反应。”
“不叫多好,以后咱们干活有帮忙的了。”
钟小红也嬉笑,决定以后把脏活累活,都推给苏萱这个新来的。
谁让她好欺负!
眼看时辰不早,明日还要早起学规矩,众人没精力再欺负人,赶忙闭眼睡觉了。
—
苏萱幽幽盯着她们。
估摸众人都睡熟后,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好。
又拿出她的麻药帕子,给屋里的小丫鬟们挨个捂上一下,确定都暂时昏迷没有反抗能力后,搜出她们的薄衣撕成布条。
然后挨个绑起来,又卸掉下巴防止尖叫。
做完这一切,才用水泼到众人脸上,把人都弄醒。
“唔唔唔!”
众人被冷水泼醒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下巴也剧痛说不出话,一个个差点没吓死,顿时慌乱鼓起眼泪唔唔叫。
等看到对面拿着锋利剪刀,面无表情的苏萱时。
这份慌乱就变成了惊恐!
不是,这姐妹大晚上把她们绑起来,还拿着把锋利的剪刀,是想干嘛啊啊啊。
尤其是刚才最针对苏萱的邓翠翠和钟小红,尿都快吓出来了。
“怎么,害怕啊?刚才砸枕头的时候,你们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不笑了?是生性就不爱笑吗?”
苏萱走到她们面前,用剪刀拍着她们的脸,皮笑肉不笑问。
锋利冰凉的触感落在脸上,邓翠翠和钟小红吓得大哭摇头。
她们虽然平日欺负弱小,但也就是排挤骂两句,再重点就是拧两下胳膊,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呜呜呜唔唔唔……”
她们错了,是她们蠢,是她们眼瞎,竟然招惹上这么一个煞星。
不就是欺凌弱小么,打打嘴仗,动动小手,何至于动刀啊!
还有哪个傻瓜,做完针线竟然不把剪刀收起来的,这下可害死大家了!
苏萱不仅动刀,还会动手。
她一巴掌抽到邓翠翠脸上,笑眯眯继续问。
“刚才说谁像你家大黄一样,揉圆搓扁都没反应的?现在我给你反应了,你喜欢听狗叫是吧,我还没听过呢,你叫给我听听。”
说罢,又是几巴掌下去,直把人扇得鼻青脸肿。
“呜呜,对布起……偶…错……了……”
邓翠翠流着眼泪疯狂摇头,硬是克制住了下巴脱臼的痛苦,艰难发声求饶,脸上火辣辣的巴掌让她肠子都悔青了。
她是狗,她才是狗,呜呜好疼,这苏三丫打人好疼!
旁边钟小红看得脸色惨白,不停在心中祈求漫天神佛,祖宗保佑苏萱拿邓翠翠撒气就行,千万不要想起自己。
但可惜苏萱记性好得很。
扇完邓翠翠巴掌,用剪刀给她剪了个光头,苏萱就看向钟小红,二话不说抓住她的脑袋,剪刀也往她头上伸。
“啊啊啊啊啊……”
钟小红以为她要用剪刀戳自己脑袋,吓得惊恐嘶叫,都快翻白眼了。
苏萱半点没有心软,冷声呵斥。
“叫什么叫,刚才你不是很会幸灾乐祸吗?再乐一个给我看。”
“眼泪憋回去,笑!给我笑,大声地笑!”
“呜呜……”
钟小红哭得稀里哗啦。
她笑不出来,真的笑不出来,她的脑袋是不是开花了呜呜。
她脑袋没开花,但脸要开花了。
苏萱剪完她头发,也给她脸上来了几个巴掌,把人扇得眼冒金星,才停下看向屋里其余人。
剩下的小丫鬟们瑟瑟发抖:不要过来啊!!!
苏萱面无表情盯着她们。
“你们知道杀猪吗?我在村里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屠户杀猪。”
“没有谯过的猪脾气很坏,一点都不温顺,就喜欢在猪圈乱闯乱撞,乱吠乱叫,惹主人生气,所以我们村的那屠户,每次杀猪都特别费力。”
“必须像我这样,首先得把你们绑起来,猪才不会挣扎跑掉。”
众人惊恐往后缩:……
“绑好后,就吊起来,一刀捅进脖子,把血流干。”
“这个时候的猪可能还没死,但没关系,这个时候的猪肉才最新鲜,最适合开膛破肚,就像这样。”
说着,苏萱用剪刀对着邓翠翠和钟小红的肚子比划。
两人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几欲昏厥。
众人牙齿打颤,胆子小的已经尿裤子了。
呜呜,苏三丫好可怕!
苏萱走向她们笑。
“怕什么,我说杀猪,又不是杀你们,给猪开膛破肚多难啊,得十几年的老屠户才行,我可办不到。”
“不过,我会杀鱼,杀鱼也可以开膛破肚,一刀剁头……”
话落。
她手上的剪刀就飞出去,直直划过邓翠翠和钟小红的头顶,落在后面的墙上定住。
“嗷——!”
邓翠翠和钟小红再也坚持不住,双眼翻白晕了。
剩下的丫鬟们眼泪扑簌簌流,张着嘴巴想要尖叫求救,可下巴被提前卸掉,她们除了低低的唔唔声,压根说不出话。
只能可怜巴巴望着苏萱,用眼神表达求饶之色。
她们错了,她们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苏三丫了呜呜……
苏萱看懂她们眼神冷笑。
“做过的事情认错就完了,世上哪有这般好的道理。既然你们觉得睡地上没关系,那从今以后这个屋,就我睡炕,你们睡地,行不行?”
“唔唔唔……”
行行行,三丫姐说行就行!
众人连忙含泪点头,现在就算让她们挨着三丫睡,她们也不敢啊。
“既然你们没意见,那今晚就开始适应,好好反省反省。”
苏萱点头,也没给她们解开,就让她们继续绑着蹲在角落受冻。
自己则抱着被子铺好床呼呼大睡。
心软是不可能心软的。
在她眼中,报仇不分性别年龄。
这些小丫头敢欺负她,不叫对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心险恶,欺凌弱小,她苏萱这些年算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