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该死的樱桃白兰地

安室透盘腿坐在地上,放在矮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的冷淡白光打在他消瘦俊朗的面庞上,混血儿天生偏黑的皮肤让他的眼下的黑眼圈并不明显。

“哒、哒、哒……”

安室透表情严肃难看地盯着电脑屏幕,食指在键盘上轻敲,全神贯注地盯着模糊不清照片里那个骑在红色机车上身穿后背带有倒十字架机车服的黑发女人。

在得知苹果酒和樱桃白兰地在东京街头高调飙车的事后,安室透第一时间就联系风间裕也去信息科和交通部拿资料,却还是晚了一步,当天的视频和资料都已经被猎犬特务科那边调走了。

幸好当时的场景被很多不知内情的群众都拍下照片上传到了网络上,事后整个东京网络断了约两秒钟,等安室透再看时那些照片都已经被删得一张不剩。

只剩他保存下载在电脑硬盘里的这几张,安室透清楚,那两秒的断网毫无疑问是天人五衰干的。

当天琴酒从FBI手中成功营救回了暗杀土门康辉任务失败而失手被擒的基尔,这跟樱桃白兰地现身东京街头的事会不会有关呢?

琴酒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樱桃白兰地在东京所以才会把苹果酒叫来支援?

当时樱桃白兰地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还带着hiro一起,后来遇到苹果酒的追击hiro和她分开了……

以安室透跟樱桃白兰地的两次接触来看,她对hiro的信任似乎有些过高了,甚至多次放任他独自行动。

樱桃白兰地的性格非常谨慎,看似举止跳脱轻浮实则心细如发,并且拥有远超常人的智力,而且她总是藏在幕后,她不可能无缘无故那么高调地出现在东京街头,而且还带着hiro。

安室透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思索,樱桃白兰地多次出现身边都会带着hiro,一副相当看重他俨然将其视为自己的心腹的模样。

这三年来hiro也确实替樱桃白兰地做了不少事,为什么?

[波本,你听说过操心师吗?]

安室透回想起贝尔摩德曾经和自己说过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突然瞳孔一缩,“马萨嘎!”

[他之后可能会加入猎犬特务科也说不定。]

猎犬特务科一直在追查天人五衰,犬冢教官作为猎犬特务科的参事辅佐不可能不知道hiro被洗脑的事。

而樱桃白兰地此次高调现身东京街头闹出那么大动静还跟hiro分开行动,会不会是故意制造hiro跟猎犬特务科的人接触的机会?

加上之前hiro从托卡伊手中救下萩原的行为……安室透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板只窜天灵盖,樱桃白兰地想要利用犬冢教官对hiro的信任和身份,让他从天人五衰里‘被救’后进入猎犬特务科!

“怦怦怦——”安室透的心脏跳得飞快,身上的汗浸湿了身上的T恤衫,如果自己的推理正确的话……

“不行!”安室透猛然站起身咬着大拇指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一旦让樱桃白兰地的计划得逞,hiro哪怕解除洗脑也再也得不到丝毫的信任了。”

他此后的人生除了樱桃白兰地身边就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好阴狠的计策。”

安室透拿起私人手机找到了犬冢教官的联系方式,要想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就要先试探猎犬特务科那边是不是真的已经跟hiro进行过接触。

发出短信没多久,安室透就收到了犬冢那边的回复,他猜错了,猎犬特务科那边根本就没有和诸伏景光接触过。

“……”安室透一下又变得迷茫起来,那樱桃白兰地出现在东京街头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室透用手大力搓了搓自己的脸后,坐在电脑前再次认真翻开起那些照片想要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嗡嗡~”是风间裕也打来的电话,安室透立马接起电话,“怎么样,有拿到吗?”

“嗨,我已经拍照发到降谷桑的邮箱里了。”

安室透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在鼠标上点开自己的邮箱,“辛苦你了风间,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

“我很小心并没有被人看到。”

电话挂断之后,安室透单手合起自己的折叠手机将照片放大在看完署名高木涉的报告书后点开下一张照片。

“!!!”

安室透惊讶地身体微微前倾,因为松田阵平当时对意图硬闯的两人开枪警告,所以他的报告书写得比高木的要更加详细。

松田……他看到樱桃白兰地的脸了!?

“……戴着头盔的男人说‘还真是差劲的品味啊,就连张假脸都要故意做成这种恶心人的模样’……原来只是易容啊。”

安室透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松口气。

樱桃白兰地的长相成谜,除了琴酒等人没有见过她的真实模样,要是松田阵平和高木涉真的见到了她的脸怕是性命堪忧。

“不过松田那家伙还真不知者无畏啊。”安室透无奈地笑了一下,“居然还敢对“双黑”开枪警告,只报废一台巡逻车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可是被称为黑’道世界的最凶恶的组合“双黑”,曾经只用了一夜就彻底铲除了一支黑手党组织,而松田居然将他们两个当成飞车党想要逮捕,安室透都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了。

不过先是萩原现在又是松田……

安室透抿紧嘴唇,他想到之前樱桃白兰地在人妖俱乐部那晚用他们两人的安全来威胁自己去东马长官的办公室偷“猎犬”名单的事。

或许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樱桃白兰地才会盯上他们两个。

[你要小心波本,你入了恶魔的眼,噩梦已经盯上你了。]

曾经托卡伊那番不知所云的话如今回想起来居然就像预言般一一兑现,安室透背靠在单人床边仰头搭在床上抬手稍显疲惫地盖在自己的双眼上。

琴酒当年怎么就没有直接一枪崩了她呢?

[很痛苦吧,对自身无能为力的痛苦,因为本能的求生欲而不敢反抗的痛苦,伤口上的痛苦,心灵上的痛苦,就连思考和呼吸也变得痛苦无比。]

安室透突然垂下头用力地抓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右臂,豆大的汗水从鼻尖滴落地面,“好痛……”

手臂上的伤早就愈合就连伤疤也找不到了,安室透大口喘着粗气,他明白真正痛的并不是樱桃白兰地曾经留在自己身体上的伤口,而是她对自己所施加在心灵上的折磨。

安室透咬紧牙关眼神狠戾地挂在自己房间墙上标识了天人五衰曾经出现的位置的地图,别开玩笑了,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樱桃白兰地……我绝对要亲手抓住你!

而另一边的德国慕尼黑如今是深夜,白日辛勤劳动的人民躺在温暖的床上陷入了梦乡,无家可归流浪的野猫在垃圾堆里抢食打架,天上的乌云遮盖了皎洁的弯月。

建立在从城中穿过的多瑙河的支流伊萨尔河上的长桥历经多年仍旧屹立不倒,漆黑的河面倒映着路边昏黄的街灯像是一排圆月,夜风拂过揉皱了河面也模糊了那些虚假的月亮。

一个身穿白色大衣单手插兜身材消瘦的男人孤身行走在桥上,长相俊丽却有着一头奇异的黑白相间的发色,过于白皙的皮肤让他眼下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托卡伊骨节分明手指细长的手拿着一台折叠手机,板着脸道:“任务已经完成,我现在正在返回据点途中。”

“也不需要太过着急,你也要多点注意休息才是。”

对于莫兰关心的话语托卡伊却充耳不闻,反而问道:“莫兰桑,我听说那个人现在在东京的消息是真的嘛?”

莫兰嗤笑一声道:“啊,身边就只带着个诸伏景光,可能是只有他才拿得出手吧。天人五衰人手不足得我都要哭出来了。”

托卡伊收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拳头,那双大而黝黑的空洞眼眸杀气腾腾,“那个人似乎很看好诸伏景光,不过就算他进步再快也仍旧不是我的对手,上次要不是他跑得快我绝对会砍下他的一条手臂。”

“喂喂,诸伏景光可是个狙击手啊,要是只剩一条手臂的话不就废了吗?”莫兰有些幸灾乐祸道:“到时候神原手底下可就连个能够给她撑场的人都没有了。”

托卡伊漠然道:“废物没有活下去的价值。那个人自第一次在东京出现后很可能一直都没有离开,天人五衰一定在谋划些什么。”

“真巧呢,我也是那样认为的,怕是从她跟组织合作开始就已经在算计了吧,诸伏景光不过只是她想要跟组织联系的借口罢了。”

“那个人的预言从不出错,既然率先提出跟组织合作说明她本来也没有跟组织为敌的想法。”托卡伊稍显失神道:“所以……当初神原桑为什么会突然叛离由自己一手壮大的组织呢?”

待在自己在东京的顶层豪华公寓里的莫兰背靠在大理石吧台上,不在意地挠了挠后脑勺道:“谁管她啊,反正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能只是待在组织里觉得无聊了也说不定。”

莫兰的脑中突然出现了那张顶着头黑色自然卷戴着墨镜长相帅气的警官的脸……神原那家伙,该不会真的认识那个条子吧?

“我不那么认为。”托卡伊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神原桑不惜亲自现身也要从我手中救下那个试图跟踪我的警察。她从来没有对我那么生气过。”

莫兰按着自己的眉头道:“算了,不聊这个了,想起那家伙就觉得反胃。你解决完最后一个任务就直接来东京汇合吧,那位先生让我和你调查清楚天人五衰出现在东京的真正目的。”

“嗨,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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