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死者身份查明了吗?”看完尸检报告的高中生侦探对挺着大肚的目暮十三问道。
“已经查明了。”回答他的是警部补的佐藤美知子,“死者叫中濑慎之介,39岁,是一间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律师?”工藤新一习惯性的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托着下颌思考着,“和他一起的就是这三个人吗?他们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这位女士叫小笹淳子,32岁,和死者是同一间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一旁的高木涉根据随身小本本上的记载,指着一位穿着精干套装的短卷发女性开始了简短的介绍说明。
又指了指穿着深色西装,系着浅色斜条纹领带的中年男子,“这一位是广泽善,46岁,是一家诊所的牙医,是死者同一高校的前辈。”
“这位是新名一树,39岁,目前是销售业务员,和死者是高中同学,也是广泽桑的学弟。”最后又指向另一名身材高大戴着眼镜的男子,“事发时,正是他们四人坐在一起吃烤肉。”
工藤新一在高木涉介绍的同时,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当时你们的位置是怎样的?”
“你是谁啊?”突然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询问,那位名叫广泽善的牙医不客气的吼道。
“广泽前辈,他就是被称作‘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高中生侦探。”一旁的新名一树略带慌张的提醒着。
“我管他是谁,我凭什么要回答一个毛头小子的问题?”
“那么,可以告诉我吗?”目暮警部挺着肚子站在广泽善面前质问。
“…额,如果是警部的话,当然另当别论了。”面对体型宽出一大截的目暮警部,广泽善只得妥协,“当时我和新名坐在一边,中濑和小笹小姐坐在对面。”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在观察了座位的情况后继续问道,“你们在吃烤肉的期间,有什么可疑的发现吗?”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次是新名一树的回答。
“你们经常出来一起吃饭吗?”
“并不是,只是最近比较频繁一点。”新名一树进一步解释道,“是这样的,广泽前辈因为老家的事找到中濑帮忙,前几天对方已经同意了和解,所以我们才相约今天聚一聚。”
“原来是这样。”工藤新一突然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笹淳子,“小笹小姐是死者的同事吧,最近有没有发现与往常不同的地方?比如说有没有和人结过仇,或者有和什么人起过冲突?”
“……没、没有,我不是很清楚。”突然被问道,小笹淳子愣了一下才慌忙作答。
“你怎么会不清楚?”新名一树将目光从高中生侦探转移到小笹淳子身上,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和中濑不是那种关系吗?”
“你……”自己的隐私被当众揭穿,小笹淳子满脸通红。
“小笹小姐,麻烦你说明一下好吗?这或许对案件的破获有很大的帮助。”目暮警部敏感的捕捉到重点,急切的询问着。
犹豫再三,小笹淳子深吸一口气,吐露出了她和死者中濑慎之介之间确实存在不正当的关系,“……没错,我和慎之介的确有那种关系,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应该不是吧,中濑跟我说你们现在还是纠缠不清的关系哦。”新名一树笑得一脸暧昧。
“爱信不信。”小笹淳子双手抱胸冷笑道,“倒是你,明明对慎之介极度不满,还装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他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简直恶心,慎之介早就不止一次告诉我他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以为你又有多高尚了,还不是中濑玩完就丢的玩物!”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这些事和中濑的死有关系吗?”广泽善终于忍不住插嘴打断两人之间的争吵,却不想这一举动倒把矛头偏向了自己。
“广泽前辈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还不是憎恨中濑。”
“新名,你在乱说什么?”
新名一树怒火中烧,丧失理智的他抖露出更多的矛盾来,“我哪里乱说了,不是你告诉我中濑敲诈你吗?”
“新名!”
“呀咧呀咧,好戏来了。”暗中观察的荻原花梨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好戏?”后知后觉的二黄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嘘,认真听。”荻原花梨故作神秘的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与此同时,桃井五月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花梨桑,难道?”
“嗯嗯,说不定就是那个难道哦。”
“到底是什么嘛,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四人中智商倒数的黄濑凉太彻底拉低了他们的水准。
“小黄濑乖乖的别闹,待会我保证一字不漏的讲给你听。”荻原花梨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好,可不许骗我。”
“嗯嗯。”
妥善打发了黄濑凉太,荻原花梨继续进行围观的革命事业。
这边的小插曲并不能打断那边的三人互相揭伤疤的行为。
面对这种激烈的争吵,那位高中生侦探似乎并没有制止的打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无休止的争论会在无形中提供最有利也是最不易发现的线索。
然而随着情况愈演愈烈,最后发展到了警方不得不插手的地步。
“……所以说,你们三个全部都有杀人的动机。”
“什么?!”
工藤新一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引得广泽善发出强烈的反应,“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不对吗?”工藤新一摆出思考的动作,“广泽先生是因为被死者敲诈,新名先生是因为被死者中伤,而小笹小姐则是因为感情问题,从各种层面来讲,你们全部都有动机。”
“哼,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我们杀人了吗?”广泽善满脸的不屑,他一点都不相信眼前这个高中生真能破案。
“你说的没错,光有杀人动机也不能断定你们杀人。”年轻的侦探并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相反他很是自信,“不过,根据目前已知的线索推断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工藤你已经有头绪了吗?”目暮警部面露喜色。
“只有一点我还没有想明白。”
“是什么?”
“凶手是怎么做到在众目睽睽下动手的,以及为什么没有留下痕迹。”
这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问题。
在说出疑惑的同时,那位高中生侦探就把被唤作小兰的女生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看来那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遇到瓶颈了。”来自福尔摩斯之国的荻原花梨摊了摊手,在黄濑凉太提出质疑时,她立刻换上侦探少女的模式开始了讲解,“要认真听哦,小黄濑。”
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后,讲解正式开始,“首先是苦杏仁味,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提到苦杏仁味一般都有想到氰/化/物,这种化合物一般在工业中使用较为广泛,比如从事电镀、橡胶、油漆、染料等行业。不过还是有部分化学药品店也会有卖,不过普通人是拿不到的。”
“那个,氰/化/物是什么?”
“氰/化物/就是特指带有氰基的化合物嘛,最常见的就是氰/化/钾和氰/化/钠,它们含有剧毒,只需要口服差不多50毫克的剂量,就保证能让你在十五分钟内死翘翘哦。”
“这么可怕?”桃井五月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嗯,所以一般人都拿来自杀或者杀人用,无色无味又见效快,简直是持家旅游必备杀人于无形的最佳良药。”荻原花梨一副打药品广告的搞笑模样,“唯一的缺点就是死相太惨。”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是他杀不能是自杀呢?”二黄依旧不解。
“因为那东西令人太痛苦了,症状出现的时候会觉得头痛、恶心、胸闷、呼吸困难、心跳加快,接着神志不清、视力模糊,然后整个人会抽搐,最后意识丧失而死亡。一般人怎么选择这种自杀方法,跳楼都比这个轻松多了。”荻原花梨摆了摆手,“最重要的是,一个和女同事有不正当关系,又敲诈前辈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嘛。”
“这么说的话,那个牙医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桃井五月举手示意。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牙医?”
小桃子稍微思考后得出答案,“你刚刚不是说化学药品店有卖吗?他是牙医,应该有机会拿到这种东西吧。”
“倒也不是不可以,那么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让死者吃下毒药的?”
“……这个我怎么知道嘛。”
“的确有点难。”荻原花梨似乎很伤脑筋的敲打着桌板,“牙医的前辈有机会拿到毒药,但是似乎没有下手的机会。高中同学似乎也不太可能,倒是那个有不正当关系的同事是三人中最有机会下手的,可是她又是用什么手段呢?”
“花梨桑你也不是想不到嘛。”小黄濑有点幸灾乐祸。
“没办法啊,差了决定性的证据。”
“手帕。”冷不防的,赤司征十郎忽然说话,“我有看到他们从死者手里拿走了一块手帕。”
“不愧是小征,观察入微哦。”花梨少女毫不吝啬的比出大拇指赞扬道,“我猜一定是手帕上残留着氰/化/物的痕迹。但光知道这点也没用啊。”
与此同时,高中生侦探也得出了结论,“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一声惊雷,相关人员无一例外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以目暮警部尤为更甚。
高中生侦探环视一周,最后伸出左手食指指了过去,“凶手就是小笹淳子小姐。”
“什——你胡说!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小笹淳子惊慌失色的大叫起来。
“带走。”难得的是目暮警部似乎并不打算听侦探的解说,也不打算给凶手的辩解的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
这一奇怪的举动让那几个少年少女们大感离奇。
既然警方已经宣告结案,食客们也可以散了。目暮警部更是和那两名熟识的高中生拉起了家常,一切看上去似乎真像案件已经破获成功。
即便他们可以瞒过其他懵逼的观众,但却骗不过赤司征十郎那双‘天帝之眼’。
“哦,我知道了。”在看到那位高中生侦探悄咪咪和目暮警部一同离开后,忽然豁然大悟的荻原花梨冒了这么一句,然后扯着其他人偷偷跟上,他们决定一探究竟。
一路跟随,果不其然在烤肉店背后的小巷子里,发现了正准备处理某样东西的新名一树。
“新名先生,你在做什么呢?”工藤新一扬眸中闪闪发光,咧开嘴笑嘻嘻的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被点名的新名一树惊惶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就好像被人用强力胶牢牢固定了一样。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新名一树。”目暮警部阴着脸严肃极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正准备处理的那个东西就是装手帕的透明袋吧,上面有你的指纹,以及沾有氰/化/物的痕迹。”
“……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在中濑先生手帕上除了有氰/化/物的痕迹,还有塑料制品的残留物,一般来说是不会沾有那种东西的,再加上我在现场看到个奇怪的东西,就趁你们没注意悄悄捡了起来,刚才经过鉴证科对比,发现和手帕上的东西完全一致。”
“光凭这种东西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干的。”
“没错,所以我们就稍微演了一出戏。”工藤新一很是耐心的解释着,“就在刚才,我们从小笹淳子小姐口中得知,那个手帕是你前几天特地借走了,今天吃饭前才还给中濑先生。”
真相被揭穿,新名一树也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愤慨,只听他大声吼道,“都是中濑那家伙的错,他逮着谁都说我是注定只能在社会底层混迹的垃圾,甚至还对我的同事吹嘘我是靠着他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是没有他有能力,但我拼命努力工作并不是拿来给他肆意嘲讽的!”
“原本我已经计划结婚了,都是因为他,是他害得我一事无成!”
“只有他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推理全是瞎胡诌的,看着玩就好,千万别去深扒,全是BUG(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