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医署内。林棠梨正在仔细研磨药材。
"林署正。"张远走进来,"这是给太子殿下的药方。"
"放着吧。"林棠梨头也不抬,"你去把刘太医叫来。"
等张远离开,方师爷悄无声息地出现："夫人,他刚才偷看了药方。"
"我知道。"林棠梨放下药碾,"就是要让他看见。"
"可是..."
"放心。"林棠梨说,"他看到的,是我故意调配的。"
话音未落,刘太医匆匆赶来："林署正找我？"
"刘太医请看。"林棠梨指着桌上的药材,"这味药..."
两人开始讨论药理,说得专业异常。不一会儿,张远又回来了。
"林署正。"他说,"太后娘娘派人来问,太子的药可好了？"
"就快了。"林棠梨说,"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远一眼,"这次的配方有些特别。"
张远心中一动："哦？怎么特别？"
"你看这个。"林棠梨指着一味药材,"这是从南疆运来的珍品。据说可以清除余毒。"
张远仔细看了看,暗暗记在心里。
"好了。"林棠梨站起来,"药已经配好了,你送去慈宁宫吧。"
"是。"张远恭敬地接过药包。
等他离开,方师爷问："夫人是想..."
"他一定会把消息传出去。"林棠梨说,"就看太后和南疆王怎么反应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报：南疆商队突然改道,说是要进京献药。
"开始了。"林棠梨冷笑。
与此同时,兵部衙门。
"大人。"方师爷快步进来,"南疆商队请求进城。"
"让他们进来。"宋墨寒说,"不过要严查货物。"
"是。"
没过多久,南疆商队的首领求见。
"下官是东海商号的掌柜。"商人拱手,"听说太子殿下病重,特意带了些南疆的药材来..."
"哦？"宋墨寒面无表情,"太子的病,太医署自有主意。你们的药材,还是献给别人吧。"
"这..."商人为难,"可是这些都是珍品啊。"
"既然是珍品,那就更要严查了。"宋墨寒说,"免得有人借机害人。"
商人脸色一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宋墨寒冷笑,"最近不是有人用药材做手脚吗？"
商人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告退。
他刚走,林棠梨就派人送来消息：太后已经下令,让她去验看南疆的药材。
"果然上钩了。"宋墨寒笑道。
一个时辰后,林棠梨来到慈宁宫。
"林大夫。"太后笑吟吟地说,"南疆进贡了些好药,你来看看?"
"是。"林棠梨恭敬道,"不过臣女斗胆问一句,这些药材可有来历？"
"自然有。"太后说,"都是东海商号的掌柜亲自挑选的。"
"东海商号？"林棠梨故作惊讶,"臣女听说,这家商号和齐王..."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太后打断她,"你只管验看药材就是。"
林棠梨答应着,开始检查药材。突然,她神色一凝。
"怎么了？"太后问。
"太后娘娘。"林棠梨说,"这药材..."
"有问题？"
"倒也不是。"林棠梨迟疑道,"只是...和臣女前些日子配的药,很像。"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哦？那岂不是正好？"
"太后说得是。"林棠梨道,"不过臣女还要仔细研究一下。"
"也好。"太后说,"你带些回去好好研究。正好..."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棠梨一眼,"太子的病也要紧。"
林棠梨带着药材回到太医署,立刻让人去请宋墨寒。
"夫人。"方师爷先到,"大人马上就来。"
"这些药..."林棠梨指着桌上的药材,"果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看。"林棠梨取出一株草药,"这表面看着普通,但其实..."
她用银针挑开外皮,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纹路。
"这是..."
"剧毒。"林棠梨说,"而且是南疆特有的。一旦服下,不出三日就会毒发身亡。"
"他们这是..."方师爷恍然大悟,"要借给太子治病的机会..."
"没错。"宋墨寒的声音响起,"他们想借此铲除异己。"
林棠梨回头,见丈夫大步走来,连忙将发现说了。
"这些药材看似是解药,实则剧毒。"她说,"一旦太子服用,不仅会毒发身亡,还会连累所有给他看病的太医。"
"好毒的计谋!"方师爷怒道。
"不止。"宋墨寒冷笑,"他们是要借此打击朝中重臣。到时候..."
"到时候南疆王的儿子就能名正言顺地上位。"林棠梨接话,"因为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牵连。"
"那我们..."方师爷问。
"不急。"宋墨寒说,"就让他们得意一会儿。"
"夫君是说..."林棠梨眼睛一亮。
"既然他们要玩火。"宋墨寒说,"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当天晚上,张远果然偷偷溜出太医署,直奔一处偏僻的宅院。
"回禀王爷。"他跪地道,"林署正已经验看过药材了。"
"哦？"南疆王问,"她看出什么了？"
"她说药材和她之前用的很像。"张远说,"似乎很感兴趣。"
"很好。"南疆王满意地点头,"你继续盯着她。一旦她开始给太子用药..."
"属下明白。"
等张远走后,南疆王立刻派人去见太后。
"娘娘。"老嬷嬷回报,"一切顺利。林棠梨果然上钩了。"
"好。"太后冷笑,"既然她这么喜欢研究药材,那就让她好好研究。等风声一起,谁还记得她是宋墨寒的夫人？"
"可是..."老嬷嬷迟疑,"宋大人那边..."
"他已经被我们牵制住了。"太后说,"等太子死了,他就算知道真相也晚了。"
这些对话,都被暗处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大人。"方师爷向宋墨寒禀报,"他们果然上当了。"
宋墨寒点头："告诉棠梨,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不久后,太医署传出消息：林署正研制出了新的药方,专门针对太子的病情。
一场更大的较量,就要开始了。
而这一次,谁输谁赢,就看谁的算计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