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惜长相算不上绝顶美女,她胜在年轻,容貌甜美,笑起来眼眸弯弯,很讨爷爷奶奶的欢心。
她今年20岁,电影学院大一在读。
刘姨在做饭,她忙前忙后地帮忙。
刘姨笑道:“小姐,你不用帮我忙,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去跟爷爷奶奶和哥哥聊聊天。”
傅云惜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客厅方向,傅云则跟江诺一起坐在沙发上,前面站着三位阿姨,他们正在交谈。
傅云惜的声音低低的:“哥哥正在忙,我不能去打扰他。”
几个月没见而已,哥哥怎么跟江诺那么亲近了?
她眼神时不时飘向沙发上,二人坐的距离虽然不算近,但他们经常有眼神交流。
傅云惜把菜挑好递给刘姨,从自己带回来的袋子里面找出几个包装特别漂亮的装坚果的袋子。
奶奶走过来问:“云惜,你拿的什么东西?”
“大哥前些天因为胃疼住院了,我特意托朋友从外国带回来的保养品,养胃的。”
“你有心了。”
傅云惜甜甜一笑:“我现在就用榨汁机把它榨了,大家尝一尝。”
刘姨夸赞:“云惜小姐肯用心,又勤劳,谁娶到她这样的媳妇,该有多大的福气。”
傅奶奶看了看坐在沙发的江诺,笑道:“云惜的确知道心疼人。”
傅云惜双颊微红:“你们不要取笑我,我还这么小。”
晚饭后,傅云惜见傅云则的营养品还没有喝,她特意送到书房。
“大哥,你工作太忙了,要注意休息,平时按时吃饭。我特意托人从国外给你买来的补品,你喝一点。”
傅云则眼睛从屏幕上移过来,他雕塑一般的五官带着淡漠的贵气,金丝边眼镜在屏幕的反射下沾染一股冷光。
傅云则:“你的期末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我能跟得上。”
“上大学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了吗?”
“好的,大哥。”傅云惜把营养品放在他的书桌上:“下次你去看妈,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再说吧,妈不希望人打扰。还有事吗?没事我继续办公了。”
傅云惜咬咬唇:“大哥,我……没事了,你记得睡觉前把它喝了。”
“恩。以后不用再费心准备这些。”
傅云惜离开的脚步一顿,把门关上。
她没有从书房旁边的楼梯下去,而在二楼走了一圈,走到傅云则卧房外面,她放轻了脚步。
房间里面传来江诺淡淡的声音,她在背台词。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跟大哥睡在一个卧房了?傅云惜眼眸慢慢暗淡下来。
她无心下楼跟爷爷奶奶们聊天,她往楼上走去,回房关上门。
江诺看了看时间,10:30了,傅云则跟她睡一间房,知道每天晚上10:30她要睡觉的。
傅云则怎么还没回来?
她给傅云则发了一条微信,对方没有回,打电话也没接。
她脚踩着拖鞋来到傅云则的书房外面,门关着。
江诺推门进去,吓了一跳。
傅云则没坐在桌子上,躺在了地上,下半身身体被桌子遮住,上半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
江诺三两下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傅云则说不出来话,嗓子完全肿了。
他的身体无法移动,刚开始发作的时候,他的手脚还能动,过了5分钟以后浑身无力,四肢僵硬。
江诺把他的头抱起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有些凉:“傅云则!傅云则!”
她侧头斜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你喝了杯子里面的东西,对不对?”
傅云则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
按照剧情还不到他下线的时候,这时候出事,可别落下什么残疾。
江诺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利落地用傅云则的手指解开,拨打120。
她大喊:“奶奶!奶奶!”
很快,一群过来了,看见傅云则的模样,大家惊慌失措。
江诺安抚众人:“没关系,我已拨打了120,按照距离来看,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云则应该过敏了,他不能吃核桃。”
奶奶被吓得不轻:“是啊,他不能吃核桃,刘姨知道的,谁给他吃核桃了?”
奶奶也看到了桌子上的营养品,难道是云惜带回来的东西?“哎呀!云则过敏体质,小时候有次过敏,完全休克了。”
奶奶急匆匆带刘姨下去找过敏的药,这么多年大家一直很小心,傅云则没有再犯过病。
救护车很快来了,江诺穿着拖鞋跟着救护人员上了车。
救护车到了,傅云惜才从楼上下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怎么了?”
傅奶奶急道:“你带回来的营养品里面是不是有核桃?”
傅云惜回想一下:“好像有,怎么了?”啊!她起来了,大哥对核桃过敏,她曾经听刘姨提过,她怎么给忘了?
她当时一心二用,一边打量江诺跟大哥,一边榨汁,把大哥不能吃核桃这件事忘了。
看着担架上傅云则苍白的脸,傅云惜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奶奶,我的错,让我跟着去医院吧。”
“你别去添乱了。”傅奶奶心情不好,自然语气好不到哪去。
傅云则前段时间因为胃病进了医院,身子还没完全好,眼见着瘦了下去,做奶奶的能不心疼吗?
救护车上,打了针的傅云则缓缓睁开眼睛,他还记得昏迷前的一幕,江诺打开门进来。
他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心中绝望至极,以为他的生命就这样了,不会有人来救他。
如果江诺不开门进来,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一晚上,过敏症发作,他很有可能活不了了。
他把手伸到江诺面前。江诺动作自然地抓着傅云则的手,语气温柔:“你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傅云则摇头,他的嗓子还发不出声音,过敏造成的嗓子肿胀,再严重会引起他窒息。
他直接被送到了自家医院,还是上次的病房,陪护床跟病床可以拼接在一起。为了方便照顾她,江诺让护士把两张床拼在一起。
早晨,傅云则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诺的睡颜。
她细长微弯的眉毛,微翘的鼻头,淡粉色的唇瓣,她的手还拉着自己的手,她弓着身体好像没有安全感一样,怀里抱着枕头。
她没有换衣服的时间,穿着睡裙就跟来了,睡着了的她跟在家睡觉一样,她的小腿露了出来,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
病房的被子没有打开,她缩成一团,有点冷。
傅云则坐起身,把她的被子展开给她盖上。
江诺睫毛动了动,醒了,眼神有些迷茫。
傅云则的声音沙哑,似乎有种颗粒感:“你冷吗?”
江诺揉了揉眼睛:“你嗓子好点了吗?能说话了也不要这么快开始说话。”
傅云则垂眸点点头。
江诺起身给他倒水,她穿着白色棉布的睡裙,睡裙的款式宽松,腰部空荡荡的,腰身不盈一握。
她黑色的波浪发荡漾着,晨曦在她身上投上了一层白纱。
江诺把水递到傅云则旁边。
傅云则试探地接过水,手指乏力,没办法拿稳水杯。
“噗!”江诺笑了:“这间病房快成你的VIP病房了。距离上次住院才几天?”
傅云则垂下眼睫,细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块阴影。
江诺住在她的床边,把水杯递在他嘴边:“我喂你喝水。”
傅云则顿了顿,他的唇色发白,有些干,他慢慢靠近水杯。
怕出现上次水洒到外面的情况,江诺身体前倾。
傅云则鼻尖飘过淡淡的清香,稍微一分神,他喝水的时候还是呛到了“咳咳……”他的嗓音沉重。
江诺的手顺着他清瘦的脊背往下,帮他顺气。
上一次他住院,江诺做过这个动作,傅云则没有什么感觉,这次,他感到江诺掌心的温度贴在他的脊背上,每到一处,微微发热。
他的唇边有几滴水,江诺扯过旁边的纸巾帮他擦拭。
她的神情很认真,清澈明亮的瞳孔里倒映出傅云则的面容。
他的脸色苍白,因为没有戴眼镜,容颜多了一抹少年气,他下颌角的弧线清晰,鼻子挺直,五官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栗色头发微微凌乱,连他穿着的蓝色衬衫也是紊乱的。
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不知散落到了哪里,露出他深陷的锁骨和一大片白皙如玉的皮肤。
傅云则察觉到江诺在看他,目光定格在他的衣领。他微微不自在,别开头。
江诺问:“你要不要去卫生间?”
傅云则:“恩?”
“你想去的话,我扶你过去。”
现在时间还早,值班的护士跟医生没有过来。
傅云则点点头。
江诺伸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推着他,让他坐起来。
傅云则人看着瘦削,重量大,他的腿放在地上,双腿笔直修长,江诺让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个人试图往前走。
傅云则四肢有些酸软,手脚使不上力,江诺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沉。一时之间,两个人双双向地上摔去。
傅云则及时用手护住江诺的背,两人身体旋转,傅云则摔在了地上,江诺摔在了他的身上。
傅云则的脖颈修长,江诺感觉唇齿一阵刺痛,好像磕到了什么硬物上。她听到身下的傅云则重重哼了一声,好像很疼的样子。
她抬眼一看,傅云则锁骨一处红了一块。
傅云则皮肤很薄,艳红的印记跟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特别刺眼,那层薄薄的皮肤马上要溢出血来。
江诺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锁骨,一丝血珠跃然出现在她的指尖:“不好意思,撞疼你了吧?”
傅云则轮廓清晰的喉结动了动。
江诺的手放到傅云则的腰侧,上面覆了薄薄一层肌肉,手感紧实。
怎么把他拉起来,成了一个难题。
两人目前的姿势,江诺不好意思叫护工和医生进来。
她把傅云则两只手臂搭在自己后脖颈上,双手托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拽。
傅云则恢复了点力气,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江诺看到地上有一串钥匙,可能刚才滑倒的时候,她的车钥匙掉了出来,傅云则刚刚摔到了钥匙上,他的后背肯定受伤了。
江诺问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傅云则:“需要我帮你看看后背吗?”
傅云则豁然抬眼。
江诺晃了晃指尖的钥匙:“刚才它硌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