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
徽宁见到长公主就立即松开秦崤,朝明德跑了过去。
秦崤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愣住。
“公主姨姨,我扶您。”
要不是秦崤不答应,明德早就认徽宁做干女儿了,几个月相处,徽宁也不怕长公主了。
饭间,明德又问了徽宁上课习不习惯。
之前秦崤说要让徽宁来秦家家学上课时,长公主夫妻俩都震惊极了,看秦崤的架势,俨然就是把徽宁当成了自己人。
徽宁适应地快,她下午不用上课,去棠宁院睡午觉去了。
秦崤被长公主留下来,见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清楚父母的疑惑。
“娘,等徽宁长大了,我会娶她。”
“她年纪小,我即使牵她也没人敢说闲话。”
徽宁才三岁多,秦崤牵到五岁都不成问题。
长公主被儿子的话惊得差点没站稳。
“你、你才多大点儿,你就要娶人家徽宁,以后十多年还长呢,你就确信你不会变心喜欢上别人?”
“敬先,你现在只是把徽宁当做妹妹——”
长公主的话被秦崤打断。
“娘,我说了,我会娶她,绝非虚言。”
长公主瞪大眼,只当秦崤说的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娘就等着看吧。”
秦崤走了,回岩晖院了。
长公主心绪难平,连着喝了三杯水才冷静下来,又哭笑不得,她沉思片刻,吩咐人去岩晖院盯着,也许是有人乱嚼舌根子,否则秦崤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说出要娶徽宁的话。
徽宁午睡醒来后就去了岩晖院。
秦崤在书房里看书,徽宁在另一张小桌子写课业。
夫子安排写大字,徽宁写得认真,她握笔姿势坐姿全是谢迁教的,小姑娘写完一张才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看了眼秦崤。
敬先哥哥还在看书。
哥哥每次看书时都不喜欢有人打扰,徽宁也不吵秦崤,她写完课业后,就自己去了院子里荡秋千。
如今秋日,下午日光不刺眼,徽宁抓着两根秋千绳子,等哥哥来接她。
没一会,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写完了?”
徽宁扭头,高兴喊道:“你看完啦?”
秦崤嗯声,他是看着徽宁出来的。
秦崤给她推秋千,徽宁笑得欢快,玩了一会,秦崤就带徽宁去钓鱼了。
秦堑和秦峥来找大哥,远远就见到湖边二人在钓鱼。
秦堑忍不住道:“大哥怎么有耐心陪她玩啊。”
秦堑和秦峥偶尔都要偷偷摸摸玩叶子牌,和谢徽宁那种小不点玩的都不是一个等级,大哥真是耐心极了。
秦峥目光投过去,“不知道。”
“诶,秦峥,你让你娘也生个妹妹呗,我娘都答应我了。”
秦峥不屑,“我才不要弟弟妹妹。”
说完,秦峥转身就走了。
临到傍晚时,谢迁终于来接徽宁了。
秦崤送她回谢家。
一上马车,谢迁就立马问徽宁今日上课如何。
见妹妹手舞足蹈说着,谢迁也就放下心,他朝秦崤说了句,“谢了。”
秦崤不置可否。
秦崤践行着他的承诺,每每徽宁回府时,都是他亲自送人回去。
时间转眼就到了秦崤八岁这年,徽宁已经六岁多了。
远在西境的杨家被查与西狄勾结,贪腐粮草军银,正德帝大怒,当即抄了杨家,此外礼部侍郎江保谦纵容其妻娘家兄弟卖官鬻爵,江保谦知法犯法,江家全族都被流放岭南。
徽宁仍是在武安侯府家学里上课。
府邸上下都知道这谢小姐乃是公主府的贵客,不容怠慢,身份跟秦家的小主子们都没区别。
这日,徽宁一下学,迟迟没等到秦崤来接她,于是带着沉璧和秋竹去了西溪堂前院。
那里面,王夫子正和秦崤说话,其他学子们都纷纷离开了。
秦堑与秦峥从门口出来,见到谢徽宁时都是一愣。
徽宁知礼,唤了声:“秦堑哥哥,秦峥哥哥。”
秦堑笑笑,“徽宁,你等大哥吗?”
徽宁点头。
秦峥盯着她,“大哥还在和夫子说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徽宁顿时皱起眉,她才不要呢。
“我要等敬先哥哥。”
秦峥:“不饿吗?”
徽宁摸了摸小肚子,有点饿,但她还是要等敬先哥哥。
秦峥扯了扯唇。
沉璧上前挡住秦峥的视线。
秦堑一愣,秦峥更是冷笑出声。
这位谢小姐,身子娇贵,爱好美物,喜怒分明,模样娇俏,小小年纪就出落地标致可爱,等她长大了,可见容貌之盛。
秦崤从讲堂里出来,叫她。
徽宁脸上一喜,越过沉璧,就朝秦崤跑了过去,直接牵上他的手。
“敬先哥哥,我都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小姑娘全然忘了谢迁的叮嘱。
哥哥说,有外人在场时,不可以和秦崤牵小手。
秦崤嗯声,叫了声王终。
王终立即从书袋里取出垫肚子的糕点,这些都是谢徽宁爱吃的。
“先垫垫。”
秦崤等徽宁吃完,又给她喂了水。
秦堑兄弟俩还在原地。
秦崤眼中闪过一丝冷肃,他扫了一眼,“明日就要去国子监上课了,你们都准备好了?”
秦堑连忙道:“大哥,我们这就回去准备。”
秦堑拉着秦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