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彦打算这辈子装好人,不是装圣父。
所以,他并不担心在家里人面前展露出一些手段影响形象,因为谢家其余人也需要学习改变,见到现实残酷,认识各种阴谋手段,日后才不会被算计。
没有任何意外,谢文齐在考虑两天后,选择了听从他的建议。
为了白哥儿,堂兄什么都做得出来。
何况,谢文齐回头找邱白商量,两人调查邱家老夫妻当年的龌龊时,还真找到了邱白奶奶被害的证据。
也就是说,邱家两老东西还真干了杀妻的缺德事!
这下,谢文齐动手就不觉得良心不安了。
邱家在村里臭名昭著,对他们咬牙暗恨的村民不少,谢文齐和邱白把俩老东西作恶的证据找出来,根本没人帮他们说话。
再加上谢家如今面子大。
里正和族老们丝毫没有留情面,直接把邱家俩老东西送到了公堂上!
原本村民们也是畏惧官府,担心影响村里名声的。
但有谢文齐在旁边扯着谢文彦的虎皮劝说,表示此事去了公堂,他们村子虽会被议论,却也能博一个公正严明的好名声。
倒是邱奶奶的娘家村子,出了一个与人通奸杀原配的存在,才真正是丢人的那个。
谢文齐还扯道,“马上就是恩科,等我堂弟高中,咱们村还缺好名声?”
村民们想想也是,有五郎这个出息的顶着,他们村还怕这点小事?
五郎厉害得很,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谢文彦:……
双方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就这么虎地把邱家的事情给搬到公堂上了。
衙门官员虽然觉得这点芝麻事也来麻烦自己很不耐烦,可京城脚下,当今陛下又是个勤政严明的,也只能耐着性子审案。
好在,谢文齐和邱白证据准备齐全,案子也好判。
邱家老夫妻通奸杀妻,闹出人命,砍头是肯定的!
邱家二叔三叔四叔……等儿孙倒是逃过一劫,但因着奸生子孙的身份备受歧视,脸皮再厚也在桐树村呆不下去了。
而且邱氏族长也嫌弃他们一家丢人,忍无可忍把他们给除了族。
所以最后,只能灰溜溜的收拾东西,去其它没人知道他们污点的地方落户扎根。
邱白和他弟弟终于摆脱这群吸血虫。
谢奶奶见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了给孙子定亲。
没错,是定亲。
因为谢大伯夫妻虽已经和离,但谢文齐还是要按照礼法,给前不久死掉的大伯母至少守孝一年,所以只能先把亲事定下来,守完孝才能成亲。
不过谢文齐和邱白还是很高兴了。
知道此事办法是谢文彦夫夫提醒的,邱白还专门带着弟弟上门道谢。
“谢五弟,乔公子,这次的事多谢你们帮忙了,若不是你们相帮,我和弟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摆脱那些人,也不知道奶奶竟然是枉死的,真的多亏了你们。”
“这是我自己做的蒸糕,还有这本科举书籍,是我去找姑姑要的,她老爷是官员府邸,今年表弟也要参加科考,想来这书应当是不差的,希望对五弟有用……”
邱白诚心感谢,语气和笑容没有半点自卑。
看得出来是个心宽爽快,也懂人情世故的利索人。
邱姑姑是给人做妾室的,邱家算不得人家正经亲家,所以只能称呼老爷,而不是姑父。
谢文彦接过东西,自然是温和笑道,“日后都是一家人,白哥儿无需这般客气。”
“白哥儿若是要谢,就谢四堂兄吧,此次四堂兄为了这门亲事,可没少在家据理力争呢,堂兄对你真是痴心一片。”
乔玉景点头打趣笑。
邱白也知道谢文齐为了自己,在家顶撞长辈的事情,心中也是感动得很,他没想到被人万般嫌弃的自己,竟然会被人如此放在心里。
邱白有些羞涩又没好气嗔了谢文齐一眼。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日后不许这般鲁莽了,顶撞长辈是大不孝,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知道了,我当时就是一时心急,放心,我日后肯定谨言慎行,再不给人抓住小辫子。宝贝,你别生我气!”
谢文齐连忙保证哄人。
邱白满脸通红,“不许叫宝贝!”
“好好好,亲爱的不要生气。”
“你……”
邱白因为称呼羞恼。
谢文齐手忙脚乱继续哄人。
被迫吃狗粮的谢文彦和乔玉景:……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吗?
……
谢文彦很是受不了穿越堂兄的豪放腻歪。
挥挥手把撒狗粮的两人赶走,就赶紧拉着同样目瞪口呆的乔玉景回书房了。
当谁没有夫郎一样!
堂兄才定亲而已,他都和夫郎成亲两个月了,还是他更厉害!
乔玉景回房后忍俊不禁感叹,“堂兄,还真是不羁之人啊。”
“他何等是不羁,在对待夫郎这方面简直就是完全无视世俗眼光,上辈子那些夸张的宠夫传闻,还真是都委婉了。”
“也亏大伯母已经死了,大伯又是个憨厚的,爷奶心思也都在我身上,否则堂兄这般表现,家里少不得热闹看。”
谢文彦也无奈道。
堂兄在人情世故方面,是真的太随心所欲了。
乔玉景点头赞同,但又转道,“可是夫君,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真的很让小哥儿喜欢羡慕啊。”
说罢,就期待又眼巴巴盯着谢文彦。
一副我也想这样的模样。
谢文彦想想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夫郎喊宝贝,喊亲爱的画面……还不如让他去上阵杀敌!
后世人的风格他实在学不来,学不来。
他不是个好东西,但也寒窗苦读圣贤书几十年,有点子要脸。
“各家有各家的夫夫相处之道,堂兄那么傻,我们才不学他。夫郎,你在我心中也是很重要的!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人,还何谈偏爱之说?”
“嗯,时辰不早了,今日的书还没有读。夫郎,快帮我泡一壶茶水,白哥儿送的这本科举书籍瞧着很不错,我争取今天看完。”
谢文彦赶紧干笑转移话题。
他真的是学不来堂兄啊!
乔玉景也就是逗他的,谢文齐那种奔放直白表达情感的方式,还真不是一般古代小哥能受得住的。
也就是白哥儿性子爽快,又因着从小到大经历缺爱,才受得了堂兄的腻歪。
“哈哈哈,夫君你竟也有不敢做之事……”
难得看见谢文彦也有窘迫的时候,乔玉景没忍住捧腹大笑出声。
等笑过后,才一边泡茶一边担心劝道。
“夫君,你的学识已经很扎实了,参加科举应当不成问题,这书还是慢慢看吧,身体要紧。”
“无碍,我记性好,又每日练习拳脚强身健体,多看几本书累不着。”
“我虽不惧与人比较才学,但这世上的聪明人很多,今日懈怠一分,明日懈怠一分,关键时刻便会落后于人。”
“我上辈子没有参加科考,并不知道此次考试的题目,起点和所有学子一样,断然不能轻视半分,做那骄兵必败之事。”
“此次科举我不仅要高中,还要考个好名次才行……夫郎放心。”
说罢。
谢文彦笑着在人额头亲了亲,便沉心静气认真翻书。
努力学习是他超过那些受家族精心培养的世家子弟唯一优势,以及唯一改变人生的机会和道路。
乔玉景很是心疼。
但他也知道夫君志向远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劝是劝不住的。
只能又帮忙点上解乏的熏香。
然后才走出书房,去挑选药材给爱人做补身体的羹汤,还有思索怎么和擅长经商的堂兄夫夫,一起经营产业赚钱。
夫君日后大业少不得银子打点,他得帮夫君多多攒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