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才的小生又叫姐姐又叫哥哥的,导致他来兴致,仗着自己比她大两岁,非要她喊两句。
节奏跟随他,南嘉手扶墙壁,双足根本站不稳,没留指甲的指尖快要给墙纸抓坏了,闷着低喘的气息,“你这是,逼良为娼。”
“让你叫哥哥算什么逼良为娼。”
“就是。”她不情愿哼唧,“你不觉得叫哥哥很别扭吗。”
“不觉得。”他说,“你可以叫一下我看看别不别扭。”
还想给她下陷阱,她才不会上当。
哥哥这个词听起来更像是引领的年长者,觉得别扭可能是因为她之前有一个哥哥。
一联想到她不随便叫哥哥的原因,陈祉俊美面孔晦暗不明,继续扣腰际把人抵墙上结结实实弄,沉声质问,“不是说想追我,怎么连声哥哥都不愿意叫。”
“谁说追人一定要叫哥哥了。”
“追人不应该认真点吗。”陈祉垂眸,把她转过来抓过一只软乎惩戒似的放唇齿间消磨着,“你数数,除了给我写一封情书,哪里有追人的样子。”
粉尖都被他咬红了,南嘉眼角也红,有点受不住,声音断断续续,“有,有的。”
“说说看。”
她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说不出来吗?”陈祉有预兆,单手将她双手别到背后,另外指腹扣着腰,“说不出来就一直呆在里面了。”
“别。”
“你好好想想。”他淡淡陈述,“每次是我做的你,再抱你去洗,你新年当天不陪我来这里打麻将,吃男模剥的橘子,我想听你叫哥哥,被说逼良为娼……你说说你有一点追人的诚意吗。”
还没盘点完,南嘉轻咳一声:“哥哥?”
陈祉听见了,停顿片刻,“行吧,算你有一点。”
她又软糯糯叫一句:“祉哥哥。”
“行吧,有一半了。”
“祉哥哥最好了。”她莺声婉转,“现在呢,还有没有诚意。”
很有诚意了。
猝不及防的撒娇,所有的不满情绪都被拨散了。
陈祉眸色骤深,抱人力道一重,低头吻到锁骨的位置,不自觉磕下痕迹,哑着嗓子,“你好娇啊。”
“可,可以出去了吗。”她微微害怕,“要说话算数。”
“好。”
看给她吓得,真怕他一直呆里面。
陈祉勉勉强强退走,但收尾的时候还是磨两下,“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叫哥哥。”
“那是因为……”她小声,“从来没叫过你哥哥,感到很生疏。”
别的场合就算了,这时候再叫生疏的称呼,不别扭才怪。
南嘉手机铃声这时响起,被搁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她有些虚弱,抬手够不着,拍了下他,“帮我拿一下手机。”
这时候接电话很扫兴,他没动,“不接。”
“肯定是意欢打来的,我要是不接的话,他们会觉得我们两个刚才没干好事。”
“接了也觉得没干好事。”
毕竟他们一走就是两个轮回。
是个人都能猜到。
“不行。”南嘉在这方面略有羞赧,“不能让他们这样觉得,应该找个好一点理由糊弄过去。”
“什么理由。”
她思考半天找不到两个人一起离开的理由。
“就说十一……”南嘉陡然想到外面看门的大狗狗,“说它调皮,我们一起带它出去溜了会弯。”
“你不如说给它接生更有可信度。”
南嘉不听他的,挣扎下去,一边拉裙子一边拿起手机,果真是纪意欢打来的。
“欢欢。”南嘉编理由,“我们刚才……”
纪意欢:“你们做完了?”
南嘉:“……”
理由白想。
怎么一下子就被猜透。
“做完就来打麻将,烦死沈泊闻了。”纪意欢飞快说,“他每次都吃我牌,气死我了。”
“你不会指望我帮你吃他牌吧?”
“怎么可能,你比我还菜。”纪意欢说,“你过来帮我骂他。”
“……”
也是给她当上气氛组了。
南嘉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正想让陈祉也快点,发现他除了衬衫被她抓出一些皱褶外,浑身上下斯文矜贵得很,现在从这里出去甚至工整得可以进会议室。
她连胸口的蝴蝶结都被叼下去了,破坏能力比十一还强。
南嘉拧门出去就看到十一守候在门口,它不知道爹哋妈咪在里面做什么,但听话又负责任地帮忙看守放风。
再回麻将桌,南嘉和陈祉目挑心招的状态,和争锋相对的沈氏夫妇天壤之别。
沈泊闻每赢一次,纪意欢都想骂人。
他无动于衷,继续针对她。
他越针对,纪意欢的男助理越给她喂牌,无形中两人形成相对的力。
看南嘉过来,一个姐妹牌友主动给她让位置,巴不得早点逃离战场,而男助理,也被陈祉请走了。
姐妹局硬是变成两对夫妻局。
这兄弟两的手一个比一个黑,她们玩不过他们,就算正常玩,水平也远低于他们。
纪意欢不满,“我们玩点小麻将你们凑什么热闹。”
陈祉煞有介事看着对面,“还不是看我们家菜鸟输太多,过来给她撑个场。”
“看看别人家的老公。”纪意欢跳牌时,冷笑,“我自己家的,生怕我赢,连吃我好几把。”
“你助理给你点的炮,赢了有意思吗。”沈泊闻淡淡反驳。
“那玩的就是一个乐趣,总比你扫兴好。”纪意欢冷哼,“还是你根本就不会喂。”
话音刚落,沈泊闻出的一个七筒,就给纪意欢胡了。
她眼前一亮,正想夸他两句,沈泊闻面无表情:“手滑了。”
纪意欢的欣喜被压回去。
下一把继续,轮到南嘉出乎意料地碰胡。
她小脸欣喜,“看到没有,谁说我赢不了,这不胡了吗。”
另外三人也没戳穿陈祉给她喂了多少牌。
几局下来,姐妹两的牌运比刚才顺利得多,不是碰就是吃,非常容易听牌胡牌。
“陈祉是我的福星吗。”南嘉沾沾自喜,“怎么一来我就突然变厉害了?”
玩这么多把她还没能看出来,陈祉在给她喂牌,步步为营地喂。
不仅要算自己的牌还要算她和别人的,而她一个菜鸟出牌没有章法,得记全牌推算才能准确喂到她嘴边。
赢了后她兴致勃勃数着自己跟前的小筹码。
其中输了一部分给纪意欢。
陈祉给南嘉喂,沈泊闻给纪意欢喂。
当中间出现六个六万的时候,这场千王给自己老婆喂牌的高端老千局终于兜不住场。
两人默契闭口不语。
“奇怪。”南嘉发出菜鸟疑问,“麻将牌不都是只有四个吗,为什么变成六个,多余的两个是从哪里来的?“
纪意欢托腮,“可能麻将自己生的。”
南嘉:“麻将还能自己生麻将?”
刚问出声,就听沈泊闻对陈祉冷嘲热讽:“你老婆好像是个智障。”
牌都给她们喂出bug了,还说是麻将自己生的。
陈祉睨他:“难道你老婆脑子很好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也是。”
侃着侃着忘记老婆们就在眼前。
“我说。”纪意欢没好气瞪他们,“你们两个能不能骂本人。”
骂来骂去,受伤的是她们两个。
“沈泊闻。”纪意欢义正言辞,“听到没有。”
沈泊闻没有动静,但也没有再出口怼。
而另一个,纪意欢不好说,把他交给南嘉:“你也管管你老公,他刚才骂我们。”
南嘉正拨弄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两个小麻将,懵懂无辜地眨眼睛,“嗯……是有点可恶了,我等会收拾他。”
麻将玩得差不多,该散局了。
“时候不早。”陈祉率先起身,唇际勾着懒洋洋弧度,“宝贝,困了吗。”
南嘉是有点昏昏欲睡,打个哈欠,“有一点。”
“那我们回家。”
“嗯……”她没有动,看他过来主动张开双臂,“腿酸,你抱我走。”
“很累吗?”
“不是很累,但就是想要老公抱抱。”她额头埋他胸襟前,刚才在休息室里站着做,腿都麻木了,一点不想动弹。
纤软的身子很轻松捞到怀里,堪比抱小孩,他把她托在臂膀上,“好了,走吧。”
“我们走了。”南嘉抬了个爪子笑眯眯挥舞,“下次见。”
纪意欢目瞪口呆看他们先走。
好闺蜜说的是等会收拾他,然后把自己收拾到男人怀抱里去了?
没出息,雌鹰一般的女人怎么能如此屈服于男人。
纪意欢不甘心倏地站起来。
没注意椅脚倾斜,足踝砰地一声撞上去,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站稳。
沈泊闻目睹过程,只字不语。
他对感情迟滞,哪怕有兄弟的例子,也很难上手去学。
“纪意欢。”沈泊闻开口的声音清冷自持,很官方化,“要帮忙吗。”
“要。”
在他过来的时候,纪意欢补充:“帮我把助理叫过来。”
她带来的的男助理刚才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退到另一个区域。
沈泊闻不管纪意欢不代表他是个大度的人,更不可能帮她叫男助理伺候,纪意欢招呼一个姐妹去叫。
等男助理过来,纪意欢招手:“我脚刚才碰到了,你扶我一下。”
男助理应声过去,“好的大小姐。”
沈泊闻:“你扶她试试。”
男助理不敢。
他是纪意欢的人,不是沈泊闻的,没理由听他的话,就连称呼都是大小姐,而不是沈太太。
但谁都知道,沈泊闻从来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儒雅斯文的外表,暴虐于无形中。
“不让扶是吗。”纪意欢冷笑,“那好吧,给你点面子,别扶我了。”
停顿后,她直说:“直接来抱我吧。”
“……”
男助理战战兢兢,犹豫要不要真的去抱她,纪意欢故意和沈泊闻作对,硬是提前站起来,往男助理怀里倒。
双肩前忽然多了一股力,瞬间将她提溜住,拎小狗一样,沈泊闻揽过她双膝,往宽厚的肩侧一扔往门口走去。
“沈泊闻,你他妈干嘛!”
“我没妈。”他淡淡陈述。
“你有病吧。”
“有。”
“放我下去。”两拳打棉花上的纪意欢气急败坏,“臭混蛋。”
“再骂就在这里亲你。”
客人不多,但外面的服务生和被请退的男模齐聚一堂,纪意欢不出声了。
沈泊闻似乎在跟陈祉学习抱女孩的手段。
但课程买一送一,把不要脸的手段也学走了。
-
年后这几天,南嘉和纪意欢都没出去再约,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确切地说,不能算休息,她还要给陈祉还债。
之前由半小时欠下的一笔巨债每天都以十分钟的速度增长,她努力地想尽快还清,然而不尽人意,坐他比练舞要累得多,实在忍不了,当个老赖算了。
反正他也不能把她怎样。
债没怎么还,几天下来,她身子莫名其妙虚得很,提不上劲,请医生来检查,一切正常。
纪意欢知道后,给她推荐一个中医。
姐妹严选她信得过,陈祉对中医不置一词,看人来都来了,先给她看着。
Vera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老中医帮忙把脉的时候,担心得不行,“这几天流感严重,会不会是生病了?可做完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
把完脉后,老中医又查看舌苔,瞳孔,面色情况,问及日常的饮食,休息时间和活动内容等等。
Vera一一帮忙作答,比南嘉自己还要了解自己,能细节到每顿饭吃了多少卡路里。
“我看这位太太面色略显苍白,气血不足之征,平时睡眠浅易多梦,阴血亏虚湿气沉重,可以适当补养气血,调补肝肾,温通散寒。”
老中医上了年纪,胡子发白,表情颇为严肃。
说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Vera直接问:“那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这几日是不是睡眠不足,没有按时休息,运动量过多导致体虚?”老中医看向南嘉。
南嘉思忖,“这个吧……”
“怎么可能呢,我们太太每天晚上九点睡觉,早上十点才起,睡眠肯定是够的,还有运动量更不可能过多,她舞团都已经放假了,平时在家里只练舞一个多小时,不应该体虚啊。”
Vera振振有词提出自己的质疑。
小太太的饮食起居都由她来照顾,这方面出现问题不都是她这个女管家的责任吗。
“老中医先生,您要不再仔细看看。”Vera说,“是不是脉把错了,我敢打赌,小太太肯定不是您说的那样子。”
老中医摸摸胡子,没有再重新把脉,而是看向当事人南嘉,“奇怪,目前是这样诊断的,这位太太您自己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做了很多容易疲劳的事?”
Vera十分笃定,“肯定没有的。”
南嘉心虚,脸蛋绯红:“那个,夫妻之事也算吗?”
这话一出,整个厅室安静了。
“当然算。”老中医点头,一点不意外,拿笔在纸上刷刷写着,“这很正常,现在人年轻气盛,很多都容易体虚。”
“哦……”南嘉低头,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她还是被动的,但凭什么虚的只有她。
“给你开个方子。”老中医说,“太太您湿气重,气血还有不足,日后备孕的话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好。”
“这几日尽量多休息,避免夫妻事,保持心情轻松。”
“知,知道了。”
自从南嘉说出实情后,Vera再没有据理力争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照顾好好的小太太,精力全被少爷抽走了。
而罪魁祸首丝毫没受影响,老中医只给南嘉开药,又建议她多去其他地方走一走,港岛湿气略重,他们住的又靠山靠海,抽干机只能够维系室内的湿度。
当晚,一副中药就端到南嘉跟前。
她弱弱问:“我能不喝吗……”
导致她喝中药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哄:“不行,宝宝,要吃够一个疗程的。”
“你还有脸说,还不是因为你。”
“嗯,是我不好。”他很有诚意地道歉,略带笑意,“我没想到我们宝宝这么柔弱,今晚尽量早点结束。”
能练一天的舞,但那些事做三小时就撑不住了。
南嘉:“你没想到的事多了。”
“还有什么。”
“我打算明天去外婆家调养。”
陈祉静默。
他似乎没洪水猛兽到逼她分居的地步。
他还没说话,Vera严肃警告:“太太的想法很好,少爷你让她多休息几天吧,元宵节过完她还要回舞团演出呢。”
陈祉暂时没法离开港岛,长辈在外,港岛事务都交给他了。
晚上回去休息。
南嘉被中药苦得连吃几块椰子糖也没压下去气息的苦涩,继续喝水压制。
陈祉从浴室出来,顺其自然把她捞到手里,低头去亲她,涩苦和椰子的甜香混杂在一块儿,格外让人留恋。
她还没走,他已经很想她了。
“今晚能休息吗。”她双眸盈盈,“我有点累。”
“好。”他揉揉她的发,看她疲乏小模样,“我之前做你很久吗。”
他没计过时,不会主动停,都是她实在受不住才停。
“很久。”南嘉点头,“中医都说了,我睡眠不足气血虚。”
“那怎么办?”他指腹轻轻探过去只覆两颗软桃子上,“谁让你招我喜欢,进去了就不想停下来。”
爱她没有尽兴的时候。
陈祉没一会儿给自己玩出火来,不能碰她,只能独自去浴室。
老家那边一切安好,南嘉过去后住了三天,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哪哪都是小时候的回忆,镇子保留很多年前的年味,各家挂香肠,做灯笼,集市更热闹,摆了玩具枪和套圈摊位。
外婆回到老家后精神气好了不止一点,当天回来后神志都清醒了,被隔壁大妈拉过去说家常,听说谁家偷人的八卦,更是两眼放光,要不是护工把人带回来,老太太能和人唠半宿。
第四天,南嘉猜测陈祉要来找她。
难为他能坚持这么些天没过来。
他这次没搞突袭,给她报了来的时间,南嘉以为晚上才到,出门准备买菜,意外撞见提前过来的陈祉。
这边温度比北城好一些,他依然没有穿厚衣服,长而薄的外套,染着冷空气的味道。
她小跑过去,捻他衣领,“你怎么又穿这么少。”
“是有点冷,给我抱抱取暖。”
她主动抱他劲瘦腰际,甜甜一笑,“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很想。”陈祉垂眸,“但是想的时候又很开心。”
看不见她,光想到世上有和自己共鸣的爱人存在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如果看到她的话,那会更开心。
思念是爱意的另一种表述方式。
“那你什么时候走?”南嘉问。
“我刚来你就赶我走?”陈祉低哼一声,“没良心。”
“我这不是怕你住不惯这里。”
这里只是一个小镇,没有广场没有连锁酒店,他住外面肯定不习惯,家里也很简陋。
大少爷住不习惯很正常。
陈祉:“吃过晚饭再走。”
“这么快啊。”她诧异,“你很忙吗。”
“嗯。”他说,“你希望我多留几天吗。”
“还行吧……”
“亲我三下,可以多留三天。”
她不是很想耽搁他工作,又希望他留下来,试探性地凑过去,亲了下左右侧颜,“真的吗。”
“还有一下。”他掐她腰际,将她抱起来,“亲完就留下来。”
南嘉踮起脚尖,亲了下唇际后,眉眼笑弯,“那我亲你四下,是不是可以留四天。”
她还想亲的时候,被陈祉躲开了。
他低声,“不行。”
“怎么了?”她疑惑,“不留就不留,亲亲也不行吗。”
他还是没动。
以前别说她踮起脚尖亲他了,基本都是把她举起来或者自己低头方便她来亲。
周遭安静,南嘉没有发现丝毫异常,看他难得沉静含蓄,故意凑过去,“你不想给我亲吗?”
“等等……”
他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主动环住他脖颈,“等什么,几天不见,你不会害羞了吧?”
“宝宝。”他视线一抬,想笑又装正经,“有人。”
她一惊,下意识回头,入目的是栅栏前围站的几个中老年妇人,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邻居婶婶,是来找外婆唠嗑的,但没想到院子外面有更好看的戏。
空气诡异沉静。
“那个……”南嘉故作淡定,“给婶婶们介绍下,这是我老公。”
一个婶婶磕着瓜子,“不用介绍,我们都看出来了。”
除了老公,谁会在外面亲亲我我。
她想就地找个地洞钻下去。
强颜欢笑送人走后,她额头往他衣襟前一埋。
没了刚才调戏他的劲,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陈祉淡笑,“怎么了宝宝。”
她脑袋还是埋着,“呜。”
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