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Lorcan!!”
此时体检大厅人满为患, 尽管已经有部分安分守己的失控者被特警疏散到外头,但任然有起哄的失控者,大多数都是外国人, 现场看起来狼藉一片。
惹事的黄毛失控者将护士拽至身前,他体格精瘦,手臂紧紧勒住护士的脖子, 另一只手握着枪对准护士的太阳穴,表情充斥着狠戾与决绝。
被挟持的护士面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恐惧至极。
“好, 我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远及近。
随着脚步声,医院走廊尽头, 一抹白色高挑的身影出现,他步伐沉稳,气质清冷如霜,身后跟着持枪的黑衣特警们, 强大的气场交织在出现这一瞬, 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仪。
段砚初穿过人群,站在黄毛失控者面前。
身后的陈予泊阔步相随,最终以一个合适的距离站在他身后。
段砚初将目光落在被挟持的护士身上, 见人小姑娘已经被吓得,微微拧眉, 又将目光落回黄毛失控者身上,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F国的人。
他语气平静道:“你想要什么。”
“我们不接受指导剂的注射!!”黄毛失控者狠狠地盯着段砚初:“要不是因为你, 联盟政府也不会取消补助,我们无法接受联盟政府取消对失控者的补助,没有这笔钱我们没法生活!!”
“没有人逼你注射。”段砚初如实道:“谁逼你了, 你跟我说,我批评他。”
陈予泊额角突突,他突然害怕了,害怕这位祖宗突然发飙,护士未必捞得回来。于是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将手枪塞入段砚初腰后,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你别发脾气。”
段砚初皱眉:“。”谁发脾气了,他在说正事。
气刚冲到头顶的黄毛:“……”他持着枪狠狠抵住护士的太阳穴:“你这次强迫我们来抽血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全部都注射性导剂吗!你就是想把我们当成试验品!”
“对。”段砚初说。
陈予泊深呼吸,果然不用期待公主能够成为谈判专家,公主只能当公主。
他将手放在背后,果断干脆一挥,向下属们作出准备作战的手势。
“你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能够摘下项圈你压根不顾所有人的死活,也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贫困地区的人因为是失控者遭到多少眼光和驱赶,根本没有人愿意给我们工作!!”黄毛情绪开始激动了,护士小姐姐吓得快哭了。
“那是你的国家。”段砚初神情从容,他淡淡道:“在我们国家不会有这种事情,这跟我自私自利没关系,我的权利没有达到可以干涉他国政务的程度。你这完全是带着个人情绪要挟一个无辜的人,要知道你现在是站在华夏的疆土,犯事的话得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处理。”
黄毛眉间犹豫,手有那么瞬间的松动,但又想到什么立刻提起精神来:“好啊,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
“我想你更愿意被抓起来,毕竟吃牢饭你就可以不用工作,正好满足你想不劳而获的想法。”段砚初说完,目光丈量着从自己脚下到黄毛的距离,以及击落那把手枪的概率。
或许是言语太过于犀利,直戳心坎。
黄毛恶狠狠地盯着段砚初,胸膛气得上下起伏,他猛地看向身后同一个国家的失控者们,情绪激动地抱着护士微微侧身:“你们听到没,他们就是有预谋将我们所有人召集来这里,就不打算让我们回去的,我们就是指导剂的实验品,鬼知道这个指导剂是不是真的能够控制我们的信息素,万一死了……万一死了……我们就太可怜了!!!”
“……啊……”护士被勒得脸颊发红,开始翻白眼,快要窒息。
“有本事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注射指导剂!”黄毛扬声道:“不然我就弄死她!”
段砚初表情略有些变化,他沉默注视着黄毛。
果然,陈予泊跟他说了之后就有了很强烈的感觉,每一次发生的事都是有计划有目的在攻击他的弱点,那人最终目的是为了阻止指导剂流通于市,还是别有目的。
接下来呢,又会发生什么。
陈予泊脸色骤然阴沉,他用余光不动声色的环视着周围环境,寻着可以将黄毛制伏的角度。
“可以,你亲自给我打。”段砚初侧过身,扭头看向身后的陈予泊,朝他伸出手:“指导剂给我。”
陈予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欲言又止,想说你自己都怕的不行还要人家给你打:“你……”
“给我。”段砚初晃了晃手。
陈予泊见他那么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又只能听话,他从腰间的口袋掏出一支指导剂递过去。
段砚初接过,然后拿着指导剂向黄毛走过去。
黄毛没想到他就这样走过来了,死死抱着护士:“你过来做什么!!”
“你不是要试一试指导剂吗,你亲自给我打。”段砚初将指导剂递给黄毛,语气平静。
在所有人看来,段砚初神情镇静,仿佛恐针这件人尽皆知的事不复存在,还能够坦然以对。但只有熟悉他的身边人才知道,冷静到极点就是反常。
陈予泊紧紧地盯着段砚初那只手,自己的手握在腰间枪柄上,全神贯注,脚尖探出,时刻准备着。
“退后!!”黄毛忽地警惕,手枪用力砸在护士额角上,再朝他们挥动着:“你先让他们把手枪全部放下,全部!立刻!放下!”
段砚初倏然握紧注射器,指尖轻颤,缓缓垂放下,他侧眸道:“陈处长,让所有特警们先放下枪。”
陈予泊盯着段砚初发颤的手,没动。
“陈予泊。”段砚初冷然扬声。
陈予泊注视着段砚初雪白的侧脸,他下颌收紧,须臾后,面无表情将枪从腰间拔出,弯下腰,‘啪’的声,将枪丢到跟前:“放枪。”
身后所有特警‘唰’的掏出枪,也将枪放下。
段砚初再看回黄毛:“这样能信得过了吗?来,试试看吧,指导剂能够在十秒内降低信息素浓度,让身体维持在平稳的状态。”见被挟持的护士脸色苍白,额角滴落着血,他又说:“你把她放下,换我。”
说完,他感觉到背后的冷意,如同锋芒刺着自己。
黄毛迟疑几分,下一秒又坚定了:“我怎么相信你指导剂一定有用。”
“你摘下我的项圈试试不就知道了。”段砚初忽地一笑,他微抬下巴,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部,脖颈上的黑色蝴蝶项圈漂亮至极。
说实话,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笑得如此温柔,很不合时宜,却又很有用。
再加上极具诱导性的动作,在高度紧绷之下对心理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陈予泊脸色阴沉,紧盯着那截纤细腰身间的手枪,这家伙真的是!!!!!
黄毛开始动摇了,挟持护士的手臂略有松懈。
就在这个松懈的电光火石间,段砚初眼神骤凝,他毫不犹豫从后腰拔出枪,面容清冷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从枪口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命中黄毛的手腕。
“啊——”黄毛手中的枪‘哐当’落地,却还在这个瞬间死死的搂住护士不放!
护士痛苦呻吟:“……救我……”
身后的陈予泊带着特警迅速冲上前。
段砚初见况想将护士拉到自己身前。
却在这个瞬间,黄毛在制伏的挣扎中猛踹向段砚初的侧腰。
“你特么——”陈予泊粗口都爆出来了,将黄毛的手反扭在背后,臂膀迸发出极其骇人的力量,膝盖再狠狠地压住黄毛的小腿,眼神狠戾,随即‘咔嚓’一声,黄毛被戴上手铐,他才用力将人放开。
他余光瞥见段砚初带着护士往旁边走去,心情烦躁至极。
段砚初忍着侧腰的疼,也顾不得那么多,毕竟是被他连累了,他先搀扶着受伤护士带到一旁,叫医护人员过来处理。
“呜……”处于崩溃边缘的护士感受到温柔而又坚毅的怀抱,彻底卸下了防备,埋在段砚初怀里哭了出声。
段砚初出于关怀,低头轻轻地安慰她:“抱歉,让你受惊了。”
而此时,陈予泊的目光穿透层层慌乱混乱不堪的人群,最终定在了段砚初的身上。
他看见段砚初蹲跪抱着受伤的护士,给她做检查,甚至还安慰对方。在低头查看对方伤势时,那侧脸轮廓透白如雪,唇色很淡,看得出很不舒服了,应该是刚才被踹疼了,肯定很疼的,可也没有露出半分不适的姿态,脊背挺直。
哪怕在刚才已经痛得身体瑟缩,还是在方才最危险的时刻对一个陌生人也能作出下意识的掩护行为,将自己的安危抛于身后。
陈予泊下颌紧绷,心情已经沉入谷底,是那种无可奈何和疼惜的复杂。
段砚初似乎感觉到某道灼热的目光,他侧过眸。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退去,时间也为之凝固。
谁知这时,被制伏的黄毛突然冲着后面那帮失控者说了句外文。
陈予泊察觉到端倪,面露警惕。
刹那间,数百名信息素失控者几乎同时决然摘下控制信息素的项圈。
滴滴滴——
体检中心瞬间发出警报声,尖锐声彻底撕破宁静,角落警报器灯光也随着警报声疯狂闪烁,红得刺眼,云锁定系统瞬间接收到了异常信号向银河集团发出求助信号。
段砚初瞳孔轻颤,这群人真是疯了!就该刚才抽血时给这帮人扎上一针才对!!!
他将指导剂快速递给医生:“先帮她注射——”
可话音戛然而止,神情怔然。
‘啪嗒’一声,手中的注射器跌落。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骤然一沉。
血液似乎从脚底往上涌,肚子一阵紧缩,身体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下一瞬,上百道信息素宛如平静海面陡然掀起灭顶风暴潮,信息素如汹涌浪涛,以排山倒海之势在体检中心肆意横穿!
携带天赋与能力的信息素本就野蛮,浓烈气息交织弥漫,众人被这股疯狂力量裹挟,周围空间仿佛被扭曲,陷入混乱恐惧的深渊,场面之可怖,犹如世界末日降临。
一旁早已有准备的特警们从腰间火速掏出指导剂,再次给自己进行注射,甚至快速给身旁的医护人员来一针,让他们保持清醒去里面拿指导剂给其他医护人员,避免注射太晚无法代谢这些侵入性的信息素。
“咳咳咳——”
“指导办的特警戴好特护面罩!!!!”
“处长你的面罩!”
“我不用了,你们戴好!!!”
“所有人都站到特警身后,迅速撤退!!!!”
“所有特警不许释放信息素!!!尤其是Alpha,全部给我收起来!”
一道强有力的声音响起,穿透失控的信息素风暴潮,极具安全感的稳稳落在混乱中心,掷地有声。
‘唰’!整齐划一枪械声响在身后响起。
是陈予泊的声音。
他在身后。
段砚初没有动,被这么多道信息素冲击得头晕目眩,双腿好似瞬间失去了力气,大脑中犹如千万只蜜蜂在疯狂振翅,嗡嗡声震得他头痛欲裂,感知觉受到了极大的侵袭感。
尤其是其中还混着Alpha的信息素,厌恶反感徒然袭来,肚子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恶心上涌,视线开始模糊,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剧烈摇晃。
晃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非常想吐。
段砚初忍不住弯下腰,单手撑地,口中涌上一阵酸涩,强撑着抬眸,冷汗顺着他额角滑落。
他看向不远处逆光而站的数百位失控者,见他们手中都拿着摘下的项圈,一个两个像是被忽悠的中二青年,以为是自己英雄。
到底是谁在煽动失控者的情绪?在助推着这一切。
目的很清晰,有人想要借此阻止指导剂的出现,就需要有一场人尽皆知的失控者暴乱将信息素指导剂的出现推上风口浪尖,试图用他不敢注射为由宣称指导剂是失败的,实验室只是将失控者当成实验品,又试图借助舆论煽动情绪。
但煽动情绪制造舆论不是最终目的。
——lorcan,我们正在经历所罗门式的痛苦,说可怜也不算可怜,与其放弃倒不如接受。
——我们一起钻透月亮,享受痛苦。
那个人……
到底想做什么?
段砚初浑然不知身体开始发热滚烫。
带头的失控者持着枪,紧盯着段砚初,朝着他肆无忌惮释放着Alpha信息素:“所有人听好了,失控者不需要约束,我们摘不摘项圈,亦或者是打不打指导剂这都与任何人无关,你们不用来操控我们的选择,自由与不自由是我们的事!!!!”
场内极端失控的Alpha信息素再次汹涌袭来!
不过也仅是这一瞬间,失控的Alpha信息素被一道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强有力的压制住,吞噬得干干净净。
失控者们:“?”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陈予泊带着全体特警站在段砚初身后,手扶着腰后的枪柄,神情自若,仿佛没有遭到任何一丝的干扰,眼神冷漠注视着失控者们。
“还没机会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信息素指导者陈予泊,你们的信息素我随时可以控制,你们可以再释放Alpha信息素试试看。”
试试就逝世。
这句话用着平静的陈述语气,却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威胁意味。
陈予泊说着,眼神落在段砚初身上,见他扶着护士,手却在抖,察觉到他的异常时皱起眉。
“信息素指导者又如何,你能安抚一个人,安抚两个人三个人,就一定能控制得了我们所有人吗?”带头的失控者笑出声。
失控者的Alpha信息素再次如风暴潮般汹涌袭来。
“……啊。”
这一声微弱的痛苦声入针刺般钻入耳膜。
陈予泊看见段砚初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面容痛苦,身旁的护士显然也受到了失控者的Alpha信息素干扰,但都没有段砚初看起来这么痛苦。他神情相当紧张,脚尖探出作势要冲过去。
却在这时!
一丝清冷馥郁的柔软气味在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中绽开,掠过嗅觉,味道浓度却相当不稳定,时而浓郁时而脆弱,像只受惊的软弱小兽在杂乱的Alpha气味中徘徊恐惧,让宛若野兽的Alpha们无比清晰的捕捉到目标。
是在场所有Alpha都能够闻到的气味,是绝对吸引力的气味,是无差别吸引所有Alpha的气味。
是乌木玫瑰的Omega信息素!!!
还是发情期的信息素!!!!
扑通扑通扑通——
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变了,紧紧盯着跪坐在中间的段砚初身上,像狼遇见美味的小羊羔。
段砚初的脸色苍白如纸,他撑地的胳膊颤抖着,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腰腹,额间发丝垂落,衣物透出单薄的双肩,强撑着的姿态极其痛苦,仿佛是根即将绷断的弦。
只见他撑在地面的手,触底的指尖往旁边的方向抬了抬,轻轻发颤。
像是在寻求着谁的帮助。
“糟了!!!是发情期!!”一旁的特警惊呼。
失控的信息素可以用指导剂控制,但是omega的发情期信息素那就不是药剂能控制的了!
场面瞬间陷入混乱,堪比嗑//药现场,每个人都有些不受控想要往段砚初那边走的冲动。
几乎是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高大的身影冲到了前面。
段砚初手紧紧摁住腰腹,肚子里传来翻江倒海的绞痛让他难以支撑,忽地,身体被温暖宽大的胸膛从背后完全包围,迷恋的信息素笼罩而上,温柔落下的安全感将紧绷的情绪缴械投降。
“……陈予泊……”
糟了,他发情期又来了!
“没事我在,没问题的,我不会让他们过来的,相信我,很快没事了。”
陈予泊将段砚初拢入怀里低头哄了哄。
他抬头瞬间变脸,沉着脸冲后头的特警厉声喊:“全部不许过来!!!”
特警们还说是训练有素,但没有经过严格意志训练的人群根本抵抗不了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诱惑性太强了。
在野蛮不讲理的生理性作用下,面对Alpha闻到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怒吼不过是徒劳。
“……陈予泊,我觉得肚子有点疼。”
段砚初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水深火热的中,身体又疼又热,他抓住陈予泊的衣服,只能本能驱使的往他怀里钻,寻求一丝丝的慰藉。
陈予泊单膝跪地,把难受的段砚初托抱起放在曲起的大腿上,大手覆在他的脑袋托放入自己肩颈,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背部,宛若只凶猛的野兽圈住自己的家养小兽,不让外人看见一分一毫。
他紧盯着面前这帮虎视眈眈的Alpha们,见他们还靠近,又听见耳畔段砚初不舒服的声音,本就克制郁抑已经在狂躁边缘冲刺徘徊,心情早已经沉入谷底,急需发泄。
乍然,鼻间侵入一道浓郁馥郁的玫瑰气味,铺天盖地直冲意识海仿佛要将理智吞没,欲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陈予泊开始感觉到异样,这种感觉……
心脏剧烈跳动,太阳穴突突的发胀,愈发浓郁的味道充斥包裹着五感,心跳似乎要被气味刺激得撞破胸腔,浑身血液也跟着沸腾了起来,仿佛血液在气味的刺激下在身体里急速奔涌,每一处细胞都仿佛被点燃。
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抵抗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
又来了。
失控者与其他的Alpha信息素如疯狂的兽潮,与怀中的omega信息素气味一并,疯狂地冲击着他的防线。仿佛精神力张开巨口,试图将这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吞噬殆尽。
每一丝信息素的涌入,都像是一把带着烈焰的利刃,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穿梭,搅得他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剧痛。那疼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几乎要将他的意志彻底碾碎。
又有乌木玫瑰信息素轻轻搭在他身上,但气息很不稳,虚弱得他都快闻不到了。
陈予泊紧咬着牙关,唇角因痛苦而被咬破,血从唇角滴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仿佛有什么在体内悄然觉醒。
段砚初忽然感觉到什么,从怀里抬起头。
滴答、滴答
唇缝尝到了滴落的腥甜。
下一瞬,所有人僵住在原地,一道极其野蛮的雪松檀香Alpha信息素汹涌爆发,将所有人狠狠压制在原地!
嘭、嘭、嘭——
嘭!
这股强大无匹的Alpha信息素,仿若实质化的狂潮,狂扫过体检中心所有电源设备,瞬间被切断了电流。
玻璃发出皲裂的声响,‘嘭’的声顷刻间裂成蜘蛛网状。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如脆弱的冰晶般纷纷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在空气中四散飞溅,仿佛一场破碎的梦境。
陈予泊在身体极其痛苦之下,冲破意志力,下意识俯身护住怀中的人。
他感觉身体里像是被重铸一般,骨骼咯咯作响,肌肉在膨胀与收缩间不断重塑。脖颈处,先是泛起一层奇异的红晕,紧接着,一个鲜红如血的 “A” 字缓缓浮现,在勃/起的青筋上宛若盘龙,刺眼至极。
那是Alpha分化时的标志!!!
刹那间,一股毁天灭地般的信息素,以陈予泊为中心,如原子弹爆发般向四周扩散!
这股携带碾压性的基因等级S3+Alpha信息素,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压,似实质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狠狠地震慑住!将体检中心上千道失控的信息素狠狠压制吞噬。
在这股强大的压制力面前,所有人信息素被泯灭殆尽。
失控者们瞬间偃旗息鼓,如同受惊的小兽,瑟缩着不敢再有丝毫异动。只觉这道无形的巨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几乎要匍匐在地,臣服于这全新的强大力量之下。
几乎是这个瞬间,上千名特警们如箭般横穿失控者信息素的风暴潮中,撞入失控者们诧异的眼神,干脆利索掏出手铐,三两下将所有失控者控制住。
“不许动!!”
“全部铐起来!”
“敢在市区惹事真是疯了你们!!”
“统统带走!!”
而那些一直战战兢兢生活的失控者哪里敢作出什么事,惊魂未定站在一旁,不断做着深呼吸。
段砚初眸底倒映着陈予泊脖子上浮现的“A”,他瞳仁极具收缩,眸底瞬间被惊愕填满,理智在这一瞬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冲散。
……怎么可能。
陈予泊竟然分化成了Alpha?!
蓦然,段砚初感觉腹部再次袭来钻心的疼,翻江倒海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面色突然煞白如纸,冷汗如断了线的珠子从额角滑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予泊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就见段砚初情况不对。
“……肚子……”段砚初疼得攥紧陈予泊的胳膊,眼前阵阵发黑。
最终没撑过这阵巨疼,缓缓闭上眼。
“段砚初!!!”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