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陈予泊握紧轮椅, 他看着段砚初,声音微不可察的颤抖。
为什么这一次那么快。
仿佛到手的珍宝还没有捂热就被偷了,总共也就喊了他三次老公。
太迟的顿悟, 侥幸度过的两天,就这样结束了。
……结束了。
段砚初直接道:“你被我解雇了,明天就走吧。”
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发生过的难堪就浑身发颤, 竟然敢强制给他戴上项圈?自己现在恨不得把陈予泊撕成几块丢去喂狗,这该死的200%契合度让他的发情期碰见陈予泊就跟吃了春//药无疑,这绝不是一件可控的事。
无法标记能让他彻底崩溃失控,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我不要。”陈予泊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要留在你身边, 我喜欢你。”
段砚初看向陈予泊,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怎么, 在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接受,现在我说不要你就玩追悔莫及那一套了?我说了不可以,你还是强制给我戴上项圈,既然做了你就要有心理准备,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喜欢跟不喜欢我都说得很清楚。”
“如果我不给你戴上项圈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陈予泊说。
段砚初轻笑:“陈予泊, 你是在担心被解雇后失去了金主,还是担心不习惯回到工地的生活?我的庄园很舒服对吗?”
逐字无情且透着极其浓烈的嘲讽意味,攻击性十足, 丝毫没有留情面。
陈予泊抿直唇,听得心脏一酸, 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直接反问:“那我敢在你说喜欢我时就回答你吗?我有资格回复你吗, 你是什么出生,我是什么出生,我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我敢回答你吗?”
段砚初面容冷漠:“是你自己不敢回答,关我什么事,但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给我戴上项圈这已经触到我的底线,明天你收拾东西走吧。”
“那你更是没经过我的允许把我绑回来对我这样那样有钱了不起吗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还没生气你倒是生气了有脾气了不起吗谁还不会发脾气了!!!!”
这一长串几乎不带喘的话语,徒然拔高掷地有声的音量回荡在走廊,被冬日的风裹挟着,冲击着耳膜,字字见血格外刺耳。
段砚初抬眸,雪白的面容有了变化。
陈予泊被气得血冲上大脑,等他说完,小心翼翼看着段砚初,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神色有了一丝松动,看着段砚初又补充了句:“你还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喜欢我,做Omega不能这样不负责。”
段砚初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陈予泊被这双跟琉璃珠似的眼睛盯着,见他脸色似乎有些发白,有种心软,狠狠暗骂自己几句。
他将轮椅往旁一推,朝段砚初伸出手,想说认个错哄一哄他。
段砚初见这只手朝自己伸来,瞳孔紧缩,仿佛是什么应激反应,身体敏感一颤,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全然没发觉自己身后是走廊边缘的台阶。
“小心!!”
陈予泊眸色一沉,眼疾手快将轮椅推开,一把握住段砚初的胳膊,将人揽入怀中。
轮椅‘啪’的一声,径直滑入旁边的花坛里,随后‘嘭’的声撞到在地,撞倒了几盆昂贵的花,花瓣摇曳跌落。
段砚初被揽入臂弯的瞬间,他倏然抬起双臂试图推开对方,微恼抬眸:“别碰我!”
下一瞬,雪松檀香信息素气味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像是游走的纵火犯,肆无忌惮释放着对常人不具有影响的信息素,入侵性特别强烈。
段砚初话音刚落,表情怔然。
他不由得抿住唇,睫毛颤了颤,尚且逃避发情期的身躯无所适从地敏感发抖,膝盖发软,手下意识抓住结实的臂膀,抓得用力至极,指甲都陷入衣物,因用力绯色的指尖透出白。
200%的契合度刺激着迷恋因子在嗅觉疯狂作祟,如同汹涌的潮水流经所有敏感位置,连带着疯狂堕落的记忆一并袭来。
——标记我。
——求你了。
——陈予泊,求你了……
耳畔仿佛响起一遍又一遍哽咽哀求,狼狈不堪,烂成一滩泥。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么丢脸,和陈予泊200%的契合度竟然让他这么丢脸!!!!
平时还没有这种感觉,发情期里撕开的狼狈不堪让他很烦躁,为什么这道信息素对他的诱惑力如此巨大,让他放低身段到这样卑微的境地。
太难看了,太难堪了。
段砚初猝然咬住下唇,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些,不堪屈辱的愤怒染上眸底,他被压在胸前的双手发抖,抬眸瞪着陈予泊:“滚。”
这一声‘滚’,这微红眼眶,充满谴责的眼神,把陈予泊看得兴奋从后脊梁疯狂往大脑窜。
“外面是什么动静!”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听着是厨房工作人员。
段砚初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大手捂住嘴,腰身被结实臂膀圈住,脚几乎离地,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陈予泊拖抱入餐厅旁边的茶室。
‘咔哒’一声,传来金属上锁的声响。
茶室今天没有使用,被厚重的窗帘拉着,室内光线昏暗,隐约能够闻到各种名贵茶叶的香气,但都被极具侵略性的雪松檀香信息素气味覆盖得严严实实。
“陈予泊!!”
日光透过大门,隐约可见晃动的两道身影。
陈予泊紧紧地抱着人,恼羞成怒的声响在耳畔响起,兴许刚脱离安全期,声音虚弱略有些棉哑,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听得人心脏发软。
“……嘘,嘘,不生气,你先听我说。”
段砚初又被陈予泊的手捂着脸,身体被对方单臂抱在怀中,他气得瞪大眼,试图挣脱开,却没想到这家伙力气那么大,竟然连一只手他都无法挣脱,整个人被陈予泊从背后拥入怀。
他气红了眼,没想过陈予泊竟然会这么大胆:“唔!!!”
高大健硕的怀抱几乎将单薄身躯拥入怀,胸膛紧贴背部,两人的距离已经连手指都挤不入的亲密。
“唔!唔!唔!”
陈予泊听着怀中人吐出熟悉的名字音节,尾音充满着强烈怒意,他双臂搂紧段砚初,低下头,蹭上对方鬓角:“大少爷,你要是骂我我就不松手了。”
“唔!!”段砚初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他折腾出了汗意,身体发软,使不上力就算了,还觉得腿软腰疼,疼得他难受。
该死的陈予泊!!!!竟然如此大胆!!!
陈予泊感觉到段砚初身体发软,微弯腰,立马捞起他抱起身,一个转身就将他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为了防止他逃跑,双臂强势的撑在他腿两侧,身体前倾,宽肩下压,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臂弯里,胸膛起伏,两道频率不同的喘息响起。
“陈予泊。”段砚初喘着气,从唇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陈予泊凭借着视力优势,看着段砚初被自己圈在臂弯与柜子里,见他愤怒瞪着自己:“我不会走的,也不会去什么指导办,我只会呆在你身边。”
他也没想到自己脑袋一热竟然冲动的将段砚初拖进这里,而这一越过品行底线的举动竟然在段砚初的怒视下刺激着肾上腺素,仿佛自己就是那土匪在山下抢来了个绝世珍宝带回家藏起来。
锁起来,供自己欣赏。
“你违背了我的意愿,强迫给我戴上项圈,还敢冲着我发脾气?”段砚初深呼吸,气似乎有些急促。
“对,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给你戴项圈,但如果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陈予泊察觉到段砚初的呼吸太过于急促,稍微将手臂撑开些,借着昏暗光线仿佛看见他红着眼恼怒瞪自己的鲜活模样:“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那么难过。”
他不想看到段砚初因为无法标记那么痛苦。
更不想看到漂亮的段砚初那么狼狈,这男人不应该因这样的困扰而情绪崩溃,而应该是他印象中那般高高在上。
“别碰我,滚远点。”段砚初抬起膝盖,尝试顶开他,谁知刚从安全期脱离的状态,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我不滚,我要喜欢你。”陈予泊空了只手,轻轻松松,单手制伏这双抗拒他的膝盖。
“……”
段砚初气得昏头,猛地抬起手,掌心挥向陈予泊的脸。
然而,卯足劲的手却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悬在半空中,微微发颤。
因为陈予泊把脸凑上来了,像是卑躬拘膝期待迎接这一巴掌。
“……”
段砚初感觉胸口那股怒火似乎在冲上来的一刻哽住。
“如果能让你心里舒服些,你就打我。”陈予泊将脑袋凑近他的巴掌,蹭了上来,盯着他:“是我不争气没有分化成Alpha让你难过了,让你在发情期难受了,都是我的错。”
段砚初嘴角抽抽:“……”
这家伙脑子是抽了吗!欠打吗?
“我也知道如果我是Alpha的话,又跟你契合度那么高,你可能会比讨厌克莱门斯和闻宴还要讨厌我。”
“现在我也讨厌你。”
“不,你肯定喜欢我,我的信息素不香吗?”
“……”段砚初别开脸,抬手捂住鼻。
陈予泊没让他躲,强制把他的脸扭回来:“你发情期那么哭,哭得我都想哭了。本来我都鼓起勇气,要不我加加油努努力配上你,谁知就因为我给你戴个项圈,不想让你吃苦你就这样讨厌我,嫌弃我,我不委屈吗?”
“我委屈死了。”
段砚初:“……”那么糙的人说什么鬼叠音词,他鸡皮疙瘩起一身了,卯足劲再尝试推开陈予泊:“滚一边去。”
“我不滚。”陈予泊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他:“我要爱你。”
‘啪’的一声,巴掌声清脆,听得出没有丝毫留情就这么扇过来的。
陈予泊停住。
段砚初反手一巴掌扇过去,他放下手,指尖轻颤,掌心传递来的疼感让手有些发麻。
直到手被陈予泊轻轻握住。
“不要那么用力,等下打疼你的手。”陈予泊怕他气不消,让他握住自己的手,拍拍自己的脸颊:“你拿我的手打吧,这样手就不疼了。”
“……”
段砚初抿着唇,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回,他冷笑道:“怎么,不是不喜欢我吗,现在怎么也跟舔狗一样,喜欢你的时候你避而远之,我骂你让你滚倒是开始爽了。”
“舔狗也行,也是个名分。”陈予泊说。
段砚初气得动了动嘴:“……”
这家伙疯了吧。
陈予泊见他漂亮的唇在动,疑似在骂他,但都没有骂出声,说明还是心里还是有他的。
于是他能屈能伸,继续说:“我知道发情期让你觉得很不开心,我既无法标记你,又擅作主张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给你戴上项圈,让你不高兴,这些我都认了,都是我不够努力。”
段砚初皱起眉,没说话。
“但是,我绝对不会想如果我是Alpha就好了。”陈予泊说:“因为我如果是Alpha的话你只会讨厌我,根本不会碰我,亲我,说喜欢我,我也不会舍得让你爱上一个傻逼。”
他说得很认真,表情透露着真挚。
此时的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未来作打算,用笃定的语气把后路砍断。
“再试试好吗?”陈予泊双臂撑着,身体前倾,将距离拉近,凝视着段砚初:“你说我那么厉害,说不定能用我的血研发出标记你的方法,这样你的发情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对不对?”
段砚初没说话,看着他。
陈予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自认栽了,自食其果:“大少爷,我的好祖宗,求你了,那些钱我可以一分不要,我全部还给你,我就想呆在你身边,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就让我照顾你也好。”
话音落下,沉默让气氛陷入凝固,臂弯方寸之地的暧昧距离营造出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去指导办吧。”段砚初淡淡道。
陈予泊皱眉:“我说了我不去。”
“去不去由你,反正你被解雇了。”段砚初推开陈予泊想跳下柜子,谁知被他一把捞回来又放回柜子上。
“我说了我不去!”陈予泊强势道。
段砚初面无表情看着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往后摸到柜子边缘,指腹轻轻一触。
只听到茶室顶部传来‘滴滴滴’的急促声响。
这是庄园里遍布每个角落的触控呼叫系统,一般只有紧急情况才会使用。
陈予泊:“?”
‘嘭’的一声,茶室的电子门被强行破开,光线顷刻投入室内,数十个保镖冲了进来。
陈予泊:“???”
“把他丢出去。”段砚初见况,姿态略有松懈,往后靠墙而坐。
保镖团的两位保镖队长走到陈予泊身旁,眼神给予几分默哀,然后立刻左右钳制住陈予泊的肩膀将他拖出去。与此同时,紧跟身后的数十位保镖‘唰’的掏出枪对准陈予泊,生怕他做出反抗行为,枪口一边对着他一边推着他出去。
段砚初:“……”倒也不至于那么害怕陈予泊吧。
他别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感情,这家伙不能留,一定不能留。
本以为身后会传来陈予泊的呵斥,谁知一点声都没有,一连串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段砚初坐在柜子上,侧身靠着墙坐了会,感觉精神有些倦怠,心情鬼使神差的渐渐往下沉。
他下意识抚摸上手背,意外摸到手背上略有些凹陷的痕迹,低头一看,好像是个牙齿印,仿佛想起了什么。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抱抱我……
——陈予泊,抱抱我……
昏暗静谧的空间里还留着雪松檀香的气味,嗅觉能够无比清晰的捕捉,气味太容易让人失去自控和判断力,也总能让人不自觉做些什么。
比如低头闻着自己的衣服还有没有这股味道。
段砚初忽地回过神,猛然放下扯衣服的手,他深呼吸,从柜子上跳下来,结果脚一软,幸好扶住了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段砚初心想果然还是死皮赖脸回来了,他将刚才的羞恼灌注于此:“陈予泊我让你滚没听到吗!!!!”
“……”
气氛沉默。
也有些尴尬。
门口探入一颗盘着发的脑袋,是穿着旗袍和蔼可亲的兰姨。
段砚初的表情戛然而止,收敛脾气,故作无数别开视线:“兰姨。”
“大少爷,你醒了是吗?”兰姨站在门口,很有分寸,只做询问也没开灯。
“嗯。”段砚初往后靠着柜角,借力撑着身体,他揉了揉额角:“把陈予泊所有的物品全部丢了,使用过的没使用过的都丢了,或者是都给他拿走,反正不要留在我房间里,一件都不允许。”
兰姨点头:“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她转身离开。
“兰姨。”
兰姨停下脚步,她扭过头,看不清茶室里段砚初的模样:“怎么了大少爷?”
“到时候联盟政府发来的失控者指导办任命书送到陈予泊孤儿院去。”
此时庄园大门口。
陈予泊回头看了眼大门,大少爷的爱宠‘小狗’杜宾犬正趴在门口望着他。
跟场梦似的。
仿佛回到了那一天,漂亮的画家还会从门后走出来,对他笑脸盈盈的打招呼。
“陈保镖,没想到你才干了三个月。”保镖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也是共事一场,我们送你回去吧,你打算去哪里?”
“我的行李还没收。”陈予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全身只剩下手机跟两块手帕。
“行李我们会给你送过去,这门就没法进了。”保镖队长说。
陈予泊说不出的心情郁闷,他不甘心望向大门口,这个段砚初就真的不要他了吗?他们的契合度那么高,这家伙不会跑去爱其他人吧?
“走了。”保镖队长提醒。
五分钟后——
“走了。”
陈予泊望。
十分钟后——
陈予泊盯。
十五分钟后——
“走了!!”保镖队长咬牙切齿。
陈予泊这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他失恋了,下意识将腰后的枪掏出来。
所有保镖:“!!!!”全员戒备‘唰’的掏出枪对着陈予泊。
陈予泊:“……”他十分无语,把枪递给保镖队长:“做什么,我只是把枪还给你们。”
保镖队长等人松了口气,收起枪:“枪支库实名登记你的配枪情况,注销使用需要你本人去,所以在注销前如果非法使用就是犯法的,你自己注意些。”
陈予泊不想再聊,失恋实在是很伤心。
于是一路上,基因等级S3+的Beta信息素十分可怕,颓靡的精神力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保镖,强势入侵压制Alpha们,传递消极的失恋气息。
后视镜看见陈予泊侧身望向窗外,周身散发着低落的气场,像只被拐卖的金毛犬。
颓废,十分颓废。
“哎。”
行车路上第千次叹息。
所有保镖两眼一黑:“……”
哥别emo了,你的信息素在杀人,要掐人中了!!!
深夜。
庄园中央别墅一楼的主卧熄灭了灯。
停在次卧的身影迟疑了一会,才推开房门。
次卧因搬空了一切显得格外宽敞,没关的窗月光投入室内,落在大床边,空气中似乎还流动着雪松檀香的气味,开了一下午的窗竟然都散不去这道气味。
过了会,身影走到床边坐下。
又过了会,身影迟疑地躺到床上。
再过了会,身影扯过还没有更换的四件套,盖在自己身上,身体蜷缩,仿佛被完全拥抱那般。
随即,手缓缓将被角盖在自己的口鼻上,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如同戒断反应后的复吸行为,疯狂汲取着那道无法抵抗的雪松檀香。
才得以心满意足坠入梦境。
窗外的月光无限蔓延。
银辉掠过孤儿院崭新的金属大门,穿过园内古老的槐树,张牙舞爪的枯枝倒着影,与皎洁月色落在树下那道高大身影身上。
陈予泊坐在斜坡的草地,双臂自然放在屈起的膝盖,他低头看着这条质地极好的手帕,展开,合上,展开,又合上。
——你出了很多汗。
——为了建我的大楼,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初次跟段砚初见面给他的手帕。
他没忍住闻了闻。
也不算没忍住,毕竟闻了一晚上了,也没闻到段砚初的信息素。
他家公主可是玫瑰味的,可就是闻不到。
哎,失眠了。
想见公主,还能见吗?
怎么见?
。
一周后——
“近日,银河实验室的负责人表示,在前期实验中,信息素指导剂表现出了显著的疗效。它能够有效抑制失控者的关键靶点,并且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耐受性。”
”目前,该药剂已经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同时,他们也希望通过此次研发成果,能够进一步推动药剂研发领域的技术创新和发展,为全球医药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陈予泊穿着工装裤踩在梯子上,手里拿着油漆刷正在给孤儿院外墙刷漆,口袋里的手机放着当天的新闻。
“请问是陈予泊先生吗?”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他扭头一看,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军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
“我是,你是?”
黑色制服军装男人停下,面容严肃,朝着陈予泊致以军礼:“我叫周祺,携联盟政府令,送失控者指导办任命书给陈处长!”
陈处长手拿油漆刷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