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顶着谢辞警告的眼神, 顾予风不为所动,压低的声音里掩不住兴奋:“比如说扒光了吊起来——”

谢辞语气冷淡:“烤鸭?”

顾予风:“用手指粗的绳子捆绑——”

谢辞:“蒸大闸蟹?”

顾予风:“再翻来覆去——”

谢辞:“煎鱼?”

顾予风沉默下来,幽幽地看着谢辞:“你是真饿了, 晚上没吃饱?”

“没吃几口。”

谢辞像是完全没察觉到破坏了气氛,一本正经的,“不然也不会饿出胃病了。”

顾予风拽紧手里的领带,扣住谢辞的下巴:“少给我来这套,真以为我没看出你装的?”

谢辞反问:“都看出来了,还给我送胃药?”

顾予风慢悠悠地开口:“所以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壮阳药,你不是胃不行, 是肾不行。”

“……”

见顾予风一脸理直气壮,谢辞又好气又好笑, “随身带壮阳药, 顾总需求这么大?”

“你第一天认识我?”顾予风完全不否认。

“那种药对我没用。”谢辞意有所指。

“我猜也是。”

顾予风单手解开自己的西裤纽扣, 居高临下地看着谢辞,“像你这种病入膏肓的,不下点猛药起不了作用。”

谢辞就看着顾予风跪坐在他身上,一双饱含欲望的眼睛凝视着他,自己玩了起来,还放肆地发出难耐的轻哼。

“你平时也这样?”

顾予风:“不当着你的面玩有什么意思?”

这种时候还敢挑衅。谢辞抬起手,领带牵在顾予风手里,把他也扯了过来。

顾予风猝不及防被带过去, 只来得及撑着靠背稳住身体,看着谢辞咬开领带的结,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在了沙发里。

他抬头望着谢辞被撩动的神色,笑着伸手环住, 故意问:“好戏刚开场就不看了?不好看?”

“一次看完太可惜。”

谢辞抚过顾予风腹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嗓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剩下的下次再慢慢欣赏。”

衣物一件件丢到地毯上,客厅里的空气逐渐升温,沙发上的两个人已经没了玩笑的心思。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扰了沉浸在游戏中的两人。

顾予风一听是自己的手机响了,而且刚好手机就在他能够到的地方,顺势瞄了一眼,是罗伯森。

他拿过来关掉,还没放下去又响了,不耐烦地接起来:“什么事?”

罗伯森:“刚收到消息,艾斯特已经着手让人调查您和谢总的过往,还有海豚系统。”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根本不是值得特意听的事。顾予风语气更不好了:“还有呢?”

罗伯森:“老爷子的秘书刚把放贷修正条例发过来,我给您发过去了。”

顾予风荡漾的神色顿时收敛,推开谢辞起身,拿过沙发另一端的笔记本随意地放到腿上打开,问电话另一头的罗伯森:“那边还有说什么?”

罗伯森:“这份条例明天早上就会在董事会公布投票……”

谢辞眼睁睁看着怀里的人没了,刚才还不让他接电话的某个人抱着笔记本开始办公,完全不顾他死活。

顾予风挂断电话后,点开那个文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转头一看,谢辞像座山似的,逆着光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条领带,低头俯视他,脸色很阴沉。

对方身上就只剩一条长裤,裤腰也开了,宽肩窄腰,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顾予风自知理亏,硬着头皮说:“五分钟就够了,等我。”

可谢辞只是看着他,不接话。

“三分钟?……一分钟?”

僵持了片刻,顾予风意识到没有商量的余地,迅速转头把打开的文件浏览下来。

可他还是慢了,只浏览到一半,身后伸过来的手一把将笔记本合上,丢到了一边。

“我就看一下,很快就处理完了。”顾予风有些无奈,伸手去拿回来。

谢辞扣住顾予风的手腕,用领带三两下绑住他的双手,态度强硬:“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办了你重要。”

这话听着这么耳熟?顾予风:“……看在这么熟的份上,开个后门。”

“会开的。”

谢辞扛起他就往卧室里带。

突然失重,顾予风低骂了一声:“扛死猪呢?!”

谢辞推开卧室门,把人丢到床上,抓住顾予风的手举过头顶:“时间很充裕,你喜欢的那些玩法,我们挨个试一遍?”

“我是说用在你身上,不是让你对我用,快把我的手解开!……谢辞!”

任凭顾予风怎么挣扎叫骂,谢辞就是不为所动,听烦了,一口咬在顾予风的喉结上。

顾予风被迫仰起头,微启的双唇里发出吃痛的轻哼,手下意识地一动,却因为被绑住而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自己像锅里的鱼,被谢辞翻来覆去的煎。

许久后,一切恢复平静。

顾予风靠在床头,随意地曲着一条长腿,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细烟点上,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身上的衬衣凌乱不堪,一侧衣襟滑到了臂弯,露出锁骨和胸前大片的吻痕,双手手腕上还有几条被捆绑留下的痕迹。

他吐出一口白雾,低头看看自己,连大腿根都有红痕,怎么看都是一副被蹂躏的惨状。

谢辞套上长裤,拿了一瓶水拧开,转头问顾予风:“帮你把笔记本拿过来?”

顾予风悠悠地看着他:“天都亮了,已经耽误了一晚上,也不差这点时间。”

谢辞过去坐到床边,拉过顾予风的手帮他揉揉:“疼不疼?”

顾予风视线扫过谢辞身上的咬痕和抓痕,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的杰作,比看着艾斯特那老头吃瘪更有成就感。

“很爽,抽完这根再来一次。”

谢辞:“……刚才是谁一直挣扎反抗?”

“你很喜欢搞强制这一套吧?”

顾予风抚过谢辞肩头的牙印,笑得不怀好意,“我越挣扎你越兴奋,谢总果然喜欢变态玩法。”

谢辞:“……”

顾予风凑近了一些:“怎么样,我这药有效吧?”

谢辞亲在他唇边:“谁都骚不过你。”

“这话说的,除了我,还有谁?”顾予风顺着他的话问。

谢辞:“那些应酬时碰到的陌生人。”

陌生人这个称呼让顾予风心情很好,玩笑地问:“这么说,我这正房的地位还算稳固?”

“何止是稳固。”

谢辞在顾予风期待的眼神下,一本正经地开口,“简直固若金汤,谁都撼动不了。”

顾予风满意地点点头:“自从你懒得装了以后,我就很难能听到你说情话了,值得再奖励一次。”

“不来了。”

谢辞接过他手里的烟,把水瓶递过去,“我放了水,去泡个澡,还有时间可以睡一会儿。”

顾予风任由谢辞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摁灭,喝了半瓶水:“工作没做完,哪有时间睡觉?”

“工作是做不完的。”谢辞反驳。

顾予风:“你真好意思教训我。”

“我们互相监督。”

谢辞看着顾予风直起身,有些担心,“能不能行,我抱你去?”

“我才二十三岁,不是六十三岁,你担心得太早了。”

顾予风下床,走出两步突然感觉双腿发软,像踩在棉花上,差点跌倒。

谢辞就知道会这样,早有准备,跟抱小孩似的抱起,带去了浴室。

“我算是被你玩废了。”顾予风很不满。

谢辞:“都是你应得的,下次还敢不敢?”

顾予风:“你已经在期待下次了?”

谢辞:“……”

冲澡时,谢辞帮顾予风处理一下,确认没有受伤。

泡完澡后,两人去了另一个卧室,顾予风设了闹钟,刚才还很兴奋,头一挨到枕头立刻来了睡意。

谢辞关了灯,在他身旁躺下来,连人带被一起抱住。

“你今天还有行程?”

顾予风往他怀里挪了一些,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得去和外公见一面,之前建议他调整放贷条件,磨了小半年才等到他点头,今天董事会要开会讨论新的条例。”

简短一句话,谢辞几乎秒懂:“那几位已经找上门了?”

“来了一个,我给拒了。”

顾予风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倦意,“这位已经转头找上德森银行,算算时间,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谢辞在顾予风的发间落下一吻:“睡吧。”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异国恋?”昏暗的空间里,顾予风的声音很轻。

“快了。”

谢辞看着怀里睡过去的人,想着上辈子那场金融风暴。

如果这辈子也会如期而至,那就是他们和德森的决战。

两人睡醒已经中午了,顾予风要去找外公,谢辞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没劲,准备先去趟M国总公司,把积压的事情处理完再回国。

出门前,谢辞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白纸:“我不会折爱心,你帮我复原。”

顾予风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正是昨晚他一时兴起随手折的,纸也不是什么透着香味的信纸,只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A4纸。

“扔了算了,还复原干嘛?”

谢辞神色认真:“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一封情书,很有收藏价值。”

顾予风扬眉,接过这张纸坐下来,边折边说:“没看出来你这理工男还有点浪漫细胞。”

“好歹上辈子装了那么久。”

谢辞刚说完就被顾予风瞪了一眼,硬着头皮补充道,“也不算完全在装。”

见顾予风动作熟练,谢辞有些好奇:“没想到你还有折纸这种技能。”

这技能和顾予风的性格完全不搭。

顾予风随口说:“那天看到你抽屉里的爱心后,偷偷躲起来练了很久。”

竟然是因为吃醋学的。谢辞有些好笑:“练这个干什么?”

顾予风一脸平静:“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谢辞:“……”

这扭曲的胜负欲和占有欲。

顾予风把折好的爱心放到他眼前,笑盈盈地问:“我给你一封情书,你不表示表示?”

谢辞想了想:“伸手。”

顾予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摊开手心。

谢辞握上去:“给你,我的初恋。”

顾予风疑惑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冷笑话了?”

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