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C国公司什么来头,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在场几人被谢辞和顾予风的对话勾起了好奇心。
开发无人驾驶系统的公司不少,能引起擎风和DR注意,这家C国公司开发的海豚系统必然是有点东西的。
“听我爸说的。”顾予风随口接道, “我爸和这家科技公司的老板曾经合作过一些项目,知道我对无人驾驶这块感兴趣,顺便帮我拿了一张邀请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顾予风的爸爸是顾氏总裁,顾氏这几年在国内外发展得都不错,相比正在起飞的DR,顾氏的作风更加老派, 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稳健。
“这么说来,谢总老家和这家公司是一个地区吧?”
最开始提问的人问谢辞, “您也是听国内的朋友提起的?”
谢辞颔首:“这两天刚好有事回去了一趟。”
回答后, 他补充了一句:“这家科技公司在我们蓝海市只是中游的水准, 而且是第一次开发人工智能的项目,我很好奇,他们能端出一盘什么样的菜。”
说完后,谢辞又轻笑一声,看向荣域总裁艾斯特:“当然了,和经过反复修正更新的鲨鱼系统是没法比。”
埃文德附和:“荣域拥有最顶尖的研发团队,这一点毋庸置疑。”
明明是夸赞的话,艾斯特听了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先不说谢辞言语间若有似无的嘲讽,把一家小公司刚推出的新品和鲨鱼系统放在一起对比,本身就是一种羞辱。
在坐一群老头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略有些失望。
埃文德跟着谢辞投资赚了不少,他们也是蠢蠢欲动, 本以为谢辞要在海豚系统下注,没想到只是随便看看。
话题很快从科技领域转到了娱乐领域,几个年纪大的又来了兴致。
顾予风听着他们念经,余光一直留意着谢辞,对方坐姿松弛随意腰背却笔直,举手投足间深沉谦和,头发在露台被风吹得略显凌乱,多了些许随性,和左右两旁的人闲聊进退有度,是顾予风记忆中上辈子那个谢辞的样子。
但现在他知道,这个谢辞是“假”的。
那个初次见面时,坐在教室里对他爱答不理的少年才是真正的他。
端茶的间隙,谢辞表情有些凝滞,不着痕迹地捂了一下胃部,又克制地收回去,面色很快恢复如常。
顾予风看着他没事人似的,眉头皱起。
“小顾总不看好娱乐产业?”坐在顾予风左手边的中年女人见他脸色不对,疑惑地发问。
顾予风收回视线,淡淡地开口:“我对娱乐产业没什么研究,兴趣不大。”
一个小时后,准备散场。
好几个人围住谢辞,明里暗里都表示出了合作意向。
荣域总裁艾斯特扫了一眼,面上看不出喜怒,正要离开,有人从身后跟过来搭话。
“您对那海豚系统怎么看?”
两人算是老友,艾斯特一改刚才绅士的做派,面露不屑:“小鱼小虾,对荣域构不成任何威胁。”
嘴上这么说,谢辞的态度却让他隐隐不安。
这个年轻人难以捉摸,就像明明和顾予风有过一段感情,却假装不认识。
谢辞和顾予风那句只是听说,怎么听都是借口,若不是知道一些内幕,他们真能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特意回国去看这种小公司的新品发布会?
艾斯特越想越不对味,走到外间,示意助理调查关于海豚系统和飞宏集团的资料,转头见谢辞出来,想想还是过去打招呼。
谢辞和顾予风关系不和,他不如趁机拉拢谢辞,少一个敌人,多一个对付擎风的盟友,一举两得。
“谢总。”
艾斯特走到谢辞面前,笑着问:“您接下来有没有安排?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习惯早睡。”谢辞客气地拒绝。
艾斯特一看时间才不到十点,脸上有些挂不住:“不会是因为赛德只接了荣域的订单,让您不高兴了吧?”
“商业竞争,输赢都是常态。”
谢辞像是完全不在意,随口说,“再说我对赛德的传感器只能打八分,做得好的厂家多得是,弃之不可惜。”
说完,谢辞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刚才他被一群老头围住时,顾予风从他眼前过去了。
追到一楼,谢辞婉拒一些过来搭讪的人,视线扫过人群,看到了正带着罗伯森往外走的顾予风。
十一月底的F市比蓝海市更冷,顾予风已经披上了外出的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竟是五年前他送的那条。
在他印象里,顾予风的衣服配饰顶多穿戴一个季度,没想到这条围巾会用到现在。
和埃文德告别后,谢辞接过助理王宇送来的外套往外走。
顾予风的车已经开走了,他坐进车后座,拿出手机想给人发个消息,看到一个工作人员过来敲车窗,递进来一件折叠得很整齐的大衣外套,说是他们落下的。
谢辞一眼就看出不是他的,但想到某种可能,问工作人员:“这是谁捡到的?”
工作人员恭敬地回答:“小顾总的助理在休息室发现的,说是口袋里找到了您的名片,临走前让我转交给您。”
猜测得到证实,谢辞让王宇接过来,对工作人员道谢,示意司机开车。
等出了庄园的范围,谢辞提起这件大衣,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胃药,悬了一整天的心落了回去。
卖惨还是有用的。
谢辞打开药盒,除了药片外还藏了一张房卡,和一个纸折的爱心。
他拿起爱心在眼前翻看,蓦然想起高三时从抽屉里翻出来的那个变形的爱心,有些好笑。
醋还没吃完?那么多年前的事还记得。
谢辞不敢想象顾予风会写出什么情书,小心地打开爱心,白纸上只有一行字。
【这不是情书。】
谢辞翻到背面。
【都说不是情书,还翻过来看。】
谢辞:“……”
死小子。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一家高级酒店。
谢辞拿着房卡打开对应的套房房门,空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墙角亮着几盏呼吸灯。
他往里走了一步,余光里一道黑影快速逼近,抱住他不由分说地亲了过来。
谢辞反手关门,转身将人抵在门后,加深了这个吻。
昏暗的空间里唇舌交缠,只剩彼此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还有顾予风偶尔不安分的闷哼。
顾予风的手抚过谢辞的脸,插进头发缓缓收拢。
金属冰凉的触感让谢辞回过神,扣住顾予风的手微微退开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顾予风看到谢辞的视线扫过他的左手,反问:“你很在意?”
“你说呢?”谢辞的目光有些凌厉。
顾予风笑笑:“因为你放我鸽子,我就随便找了个人订婚。”
谢辞扬眉:“都订婚了还送前男友房卡?”
“我喜欢偷,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予风推着谢辞往里走,边走边脱下他的大衣外套丢到沙发上,摁着人坐下,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扯开,“我看看谢总是不是真的不吃回头草?”
谢辞看着顾予风跨坐上来,搭上他的腰:“说不吃就不吃。”
“有种。”
顾予风在谢辞的喉结轻咬了一口,语气里带着笑意,“我看你能嘴硬几分钟。”
两人认识十年,就算大多数时候都是聚少离多,但对彼此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不管是性格还是身体。
谢辞纵容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蹭来蹭去,很快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忍无可忍翻身把人压住。
耳边传来顾予风的轻笑,像是很得意,谢辞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从他的耳后顺着脖子锁骨亲到胸前。
顾予风还嫌不够,抬腿蹭蹭谢辞的腰:“快点,磨磨唧唧的。”
谢辞抬头看他:“这么着急?才两个多月就忍不住了?”
顾予风给气笑了:“什么叫才两个多月?一年能有几个两个月?你自己做和尚别算上我。”
谢辞在他胸前轻咬,耳边立刻传来了一声轻哼。
“跟我在一起,让你受苦了。”
顾予风:“知道就好。”
谢辞失笑,正要解开顾予风的裤腰,大衣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他没理会,可震动在消停片刻后又响了。
他无奈起身去拿,却被顾予风阻止,摁着肩膀压在沙发里。
“别管,眼下任何事都没有比办了你重要。”顾予风随手拿过领带,三两下绑住谢辞的双手。
谢辞看着自己的双手被捆绑,扬眉:“谁办谁?”
顾予风扯着领带的一端,俯身亲在谢辞的唇角:“当然我办你。怎么,无所不能的谢总对做受方没信心?”
谢辞自下而上看着顾予风,从容接话:“确实没有你经验丰富。”
刚说完,唇上就被咬了一口。
“死到临头了敢顶嘴?”顾予风舔舔自己咬出来的牙印,手抚过谢辞的胸前,绕着衬衣纽扣解开,“念在你第一次,我可以给你几个选择,想要温柔的,还是粗暴的,还是变态的?”
谢辞:“……变态的?”
顾予风故作惊讶:“没想到谢总口味这么重。”
谢辞微微眯眼:“怎么个变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