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合作过两次, 虽然两次都成功了,但谢辞突然提出这样的投资方案,纵使雷启良胆子再大, 还是很犹豫。
像是看出了雷启良的想法,谢辞又补充了一句:“作为让你承担风险的回报,我会帮你多拿几个赚钱的项目。”
雷启良深深地打量谢辞:“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说赚钱就一定能赚到钱。”
有时候做生意和赌博没两样,再有脑子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可谢辞的态度却给他一种洞悉一切的感觉。
“我能给你的,必然是十拿九稳。”
谢辞在雷启良探究的目光下, 不紧不慢地说,“风险高的投资当然也有, 但你现在没什么抗风险的能力, 还是以后再说吧。”
重新来过, 谢辞不能保证所有事都能朝着和上辈子一样的轨迹发展,但也存在变数大小的区别。
雷启良和一旁的秘书小哥惊了。
飞宏集团的体量是比不上顾家谢家,但好歹是上市集团,怎么到谢辞嘴里好像不值一提?这口气也太大了。
“就算要合作,我也不会持有明面上的股份。”
谢辞看向雷启良,“简单来说,我这个人,这个名字, 不能和无人驾驶这个项目扯上任何关系。”
雷启良越听越迷糊:“为什么?”
谢辞:“当然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雷启良:“……”
根本听不懂。
两人聊了许久,道别后,雷启良坐在车里琢磨着谢辞说的另外几个融资项目,越想越觉得靠谱,有些跃跃欲试, 对驾驶座的秘书说:“去公司开会!”
秘书:“今天周日啊,公司哪有人?还有我下午和女朋友约好了,不加班。”
雷启良:“……”
烦人。
从大华寺出来,谢辞去了最近的大型商场。
下周六就是元旦,他想回乡下陪外婆过新年,重生后对这个世界一直有些抵触情绪,还没去看望过老人家。
在商场里转了一圈,想给老人买点东西却不知道该买什么,打电话问了爸爸,对方比他更没主意,想来想去能问的只有顾予风。
这个点D国是清晨,一想到顾予风的起床气,谢辞又有些犹豫。
“谢队?”
听到声音,谢辞转过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薇和沈秋雅。
“好巧,你们逛街?”
“我们在这三楼学跆拳道,刚下课。”
王薇带着沈秋雅迎过去,“你一个人?买东西吗?”
谢辞想想女生可能会比他更懂,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们有空吗?我要给外婆买新年礼物,想让你们帮我参考一下。”
难得谢辞会开口求助,王薇两人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接过谢辞买的热奶茶,沈秋雅按耐不住好奇心,压着兴奋问:“顾予风呢?你们有没有一起过圣诞节?”
“他回国了,可能下周都不在。”
谢辞把另一杯递给王薇,注意到这小鬼一脸八卦,想到了某种可能,试探地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和顾予风一起过圣诞?”
“你们不是同桌吗?嘿嘿嘿……”
沈秋雅贼笑,见谢辞看过来,忙收敛笑意,故作正经地说,“我和薇薇也一起过圣诞啊,又没什么。”
谢辞几乎可以肯定她看出他和顾予风的关系了,一旁的王薇对这个话题淡定过头,想来也不是完全不知情。
女生的直觉真可怕。
二楼,顾楚然带着新交的女朋友买完包出来,刚好看到谢辞和两个女生从一楼经过,忙用手机连拍了好几张。
“大少?”女伴被他整懵了,搭着栏杆看看一楼,什么都没看到。
顾楚然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想到身在D国的顾予风,差点没笑死,一刻都不想等,编辑信息发送过去。
【在商场偶遇你的同桌,身边两个女孩子长得真可爱。[图片][图片][图片]】
发过去一分钟没人回,顾楚然又急不可耐地编辑了一条。
【不愧是一中校草,真受女生欢迎,谢辞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
等了半天,手机终于震动,顾楚然急忙查看。
顾予风:【嫉妒?别跟他比,我怕你自卑。】
顾楚然低骂了一声。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不是说顾予风和谢辞搞上了?看到谢辞和女生逛街不该生气吗?怎么还是这幅死样?
顾楚然不甘心,又回复了一句:【他跟别人玩,你一点不在乎?】
又过了半天才得到回复。
顾予风:【奥特曼还没治好你的脑子?】
“操!”
顾楚然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没气到顾予风,反而把自己憋出一肚子窝囊气。
“就说怎么可能……”
顾楚然沉着脸,越想越觉得是情报有误。
那天在游乐园肯定不止顾予风和谢辞,两个男的怎么可能搞在一起?!害他又被顾予风一顿嘲笑。
一楼,谢辞在王薇两人的陪同下,买了一些适合老人吃的补品,又让她们帮忙选了外套。
作为感谢,谢辞请两人吃饭。
餐厅在五楼,上扶梯时,谢辞无意间看到奢侈品区一个熟悉的牌子,突然想起顾予风以前有不少这家的配饰,使用的频率比其他的更高。
圣诞节没在一起过,礼物也没机会送。
“你是不是要买东西?那先去看看吧?”沈秋雅注意到谢辞往那边看,随口问了一句。
谢辞:“……好。”
本来打算吃完饭后他自己去看的。
一进店里,沈秋雅就和王薇偷偷对了个眼神。
虽然谢辞什么都没说,但两人都猜这次是给顾予风买的。
果然谢辞最后选了一条米咖色的围巾,一看就不是给长辈的。
沈秋雅藏不住话,想都没想就开口:“这条太好看了,这颜色很适合皮肤白的——”
说到一半,她被王薇轻轻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上谢辞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尴尬。
谢辞被逗笑:“你知道我要送给谁?”
这坦荡的态度反而让沈秋雅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想想又觉得不对。
早恋的不是她,她心虚个屁啊?
午饭过后,谢辞打车回家,路上给顾予风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国内,结果到家了也没收到回复。
D国一处庄园。
顾予风被凯特琳带着参加各种酒会,熬夜到凌晨三四点,大清早又被顾楚然那傻逼的信息吵醒,起床气开到了最大。
他坐在床边,捂着头冷静了片刻,重新拿起手机,点开照片看看,没什么表情地把手机丢回床上,去洗漱。
早上和凯特琳去看外公,中午在外公的庄园和家族里的其他人聚餐。
餐桌上,顾予风拿起手机点开照片看了一眼,放回去。
没过几分钟,又拿起来看一眼。
坐在他旁边的凯特琳留意到,提醒他注意餐桌礼仪。
“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吃饭的时候看手机?”
“没什么。”顾予风嘴上这么说,没过五分钟又拿起手机,被凯特琳瞪了一眼,无奈地放回去,有些郁闷。
照片里,谢辞和王薇沈秋雅走在商场里,从三人的神情上能看出在讨论着什么,两个女生提着印有同一家跆拳道俱乐部的布袋。
他猜应该是谢辞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去商场,在那里偶遇了这对表姐妹。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顾楚然暗示的谢辞和两个女生约会的状况。
看第一眼的时候,顾予风就明白了。
但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
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就算真是这样又怎么样?
上辈子多少人在他面前挑拨他和谢辞的关系?
今天说谢辞包养了哪个女星,明天说谢辞和什么高官牵扯不清、和二代圈玩多人运动等等,什么离谱的事他没听过?
但那时候不论真假,他都能一笑置之,现在只是一张清白得不能更清白的照片,就让他在意得难以忽视。
是因为处于“想见谢辞”的状态,却被迫分隔两地,所以看到谢辞和别人一起,嫉妒了吗?
顾予风想不通,有些心烦意乱。
吃过饭后,顾予风被外公拉着和家族里的其他人应酬,全程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长辈们走了,能喘口气,顾予风去庭院一角想给谢辞打个电话,这才发现谢辞发过来的信息。
谢辞:【什么时候回国?我去机场接你。】
顾予风自动脑补了谢辞发这条信息时的样子,刚才一肚子的郁闷烟消云散。
从什么时候开始,谢辞能影响他到这个地步?一张照片一条信息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顾予风编辑信息回复:【还不确定,想我了?】
聊天窗口跳出一条新信息。
谢辞:【怕你被别人拐走,不放心。】
顾予风暗道一句油嘴滑舌。
【为什么怕我被拐走?你以前不是无论我去哪里都很放心?】
谢辞:【你自己想。】
顾予风:“……”
老东西。
回厅里的路上,顾予风隐约听到几个男男女女坐在庭院里喝茶闲聊。
“凯特琳家挂在大堂的那幅画太好看了,可惜我问了几个熟悉的画廊,都说没有这个画家的作品。”
“听说是凯特琳老公送的生日礼,他老公一直是个很浪漫的人。”
“不过他们没什么感情吧?”
“他们是商业联姻,当年所有备选对象里,凯特琳只看中了他老公,可惜婚后很快发现性格不合,她更喜欢强势的人。”
顾予风从走廊经过,听到那句“更喜欢强势的人”,不自觉地想到了他和谢辞,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谢辞区别很大,但可能因为已经有五年的相处磨合,他一直觉得只要是谢辞就可以,从没考虑过如果对方变了一个样,是不是该换个人。
从小泡在肮脏的商圈里,见惯了贪婪算计,包括父母失败的婚姻也深深影响着他。
他自认无法爱上任何人,对于谢辞或出于兴趣,或出于利益,他从不要求对方爱他,也没想过爱上对方,也就无所谓“喜欢”和“更喜欢”。
他只是挑中了一个他想要的人,无关感情,无关性格,就像得到了一个特殊的称心的玩具,仅此而已。
但真的是这样吗?
下午,顾予风和凯特琳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晚上又是酒会。
顾予风厌烦到懒得应付,全程面无表情,却也能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绅士感,只有凯特琳注意到这小子一脸的不耐烦。
回到家已经半夜,顾予风脱了西装外套,扯下来的领带随意一丢,坐到沙发里想给谢辞打个电话,一看国内时间天还没亮,只能作罢。
在手机里划拉了几下,看了看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又不自觉地把顾楚然发的照片点开放大。
“今天一整天心神不宁,就是在想这个女孩子?”
身后突然传来凯特琳的声音,顾予风有些无奈地转过头:“您走路都没声音的?不知道偷看别人的手机屏幕很没礼貌?”
“不是我要看,是你的屏幕刚好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凯特琳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拿过细烟夹在指间,“回国才多久,就谈上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开窍了。”
顾予风懒得搭理她的挖苦,托着下巴看照片。
“被甩了?”凯特琳点烟,“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顾予风被烦的,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凯特琳。
这可是真正的情场高手。
顾予风重新坐回去,各种添油加醋魔改,把自己和谢辞之间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我现在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
因为从来没去深究,等他意识到问题,想好好去理清楚时,他们之间不止跨越了无数个步骤,还跨越了时间和生死,太多情感和情绪囤积下来,厚重得无从下手。
“你是猪吗?”
凯特琳吐出一口白雾,“这么执着于一个人,还不能说明问题?”
顾予风有些迟疑:“可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您跟人谈时也是这种心态?”
凯特琳给听笑了:“你不需要她喜欢你,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喜欢着你的她!哪天她真不喜欢你了,你就受不了了。”
顾予风一噎,被这句话直切要害。
那晚第一次从谢辞嘴里听到小芳这个名字,一想到谢辞心里装着别人,他就崩塌了。
“可我不在意他在外面鬼混。”顾予风有些迷茫。
现在国内的女高中生都这么野的?
凯特琳腹诽了一句,还是回答了他:“你笃定那些人威胁不到你。”
顾予风追问:“那为什么我现在又在意了?”
凯特琳:“你对她的要求提高了,换句话说,你比以前更喜欢她了。”
说完后,整个客厅安静了。
顾予风摁着痛了一天的头往后一靠,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么想的话,都解释得通了。
顾予风一刻都不想等了,起身就往外走。
凯特琳叫住他:“去哪儿?”
“回国。”顾予风头也没回。
凯特琳叫来佣人拦住顾予风:“我不反对你早恋,但是不能影响到工作,你今天敢踏出这道门,我就没收你的手机和护照。”
顾予风给气笑了,转头看她:“您是法海吗?”
凯特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板着脸:“骂谁是和尚?我吃得不知道多好。”
顾予风:“……”
真是无语到家了。
顾予风整整缺课一周,谢辞不急,倒是把项海斌急坏了,天天来教室看看人回来没。
周四中午,谢辞趁着午休和顾予风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闷,言语间兴致不高,隔着手机谢辞都能感觉到顾予风的疲惫。
“我明晚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在零点前赶到,你会等我吧?”顾予风问。
谢辞:“明天来不及就后天再回,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晚上跨年,圣诞节没一起过,连跨年也不想和我一起?”顾予风语气听着不太高兴。
“我是怕你累着。”
谢辞倚着宿舍阳台的栏杆,看着房间里正在聊天的江辰宇他们,低声说,“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过很多年,不差这一次。”
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愉快的哼哼,谢辞眼底染上笑意,心道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得顺毛捋。
谢辞:“不过你要赶回来的话,不管几点我都会等你。”
顾予风一本正经:“记得准备套子。”
谢辞:“……还有力气骚,看来还不够累?”
“我现在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谢总没什么想法?”顾予风笑。
谢辞跟着笑了一声,又好气又好笑:“我能对小孩的身体有什么想法?我有这么不挑?”
顾予风顺着他的话,慢悠悠地说:“这话的意思是对以前的我很满意?在所有人里能排第几?”
“满意度调查?”
谢辞反问,“我在你那又能排第几?”
顾予风:“别问这么不解风情的问题,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
谢辞:“那——多谢顾总厚爱?”
“那我呢?”顾予风追问。
谢辞:“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顾予风:“卖关子?这不是逼我立刻飞回来?刚才是谁怕我累着,嗯?”
谢辞笑笑:“你也可以选择过几天再听答案。”
挂断后,顾予风暗道一声老狐狸。
就喜欢吊他胃口。
上辈子他总是在期待和谢辞见面,其中少不了这小子的算计。
周五下午,一中提前一点时间放学。
谢辞到校门口时,谢谦已经在等着了。
回到家后,两人把提前准备的东西放进车里,谢辞又去自己房间提了条纸袋下楼。
出门时,谢谦随口问了一句:“送给那边的小伙伴的?”
谢辞含糊地应了一声,把袋子放到后座。
高速走了四十分钟,车子开进蓝海市北边的蓝水镇。
乡下的路狭窄,但两旁是宽阔的田地,视野非常好。
田野四处点缀着不少两三层的小楼,在晚霞映照下,宁静得像个桃花源。
自从大三时外婆去世,谢辞就没再回来过,当年离开时已经了无牵挂,以为和这个地方再无交集。
隔着两辈子再次看到这熟悉的景色,还是会被触动。
二十多岁时曾无数次在梦里梦到从这条路回家,现在真的回来了。
车子沿路开到一处三层小楼,带院子面积两百多平,看起来还算新。
这里原本是外婆家的老房子,他搬去小姨家后,这块地给了大表舅建新房,相对的,外婆就住在他家养老。
谢辞大老远就看到站在路边张望的老人,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车子一停下,老人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小辞!小辞来啦!”
谢辞调整好情绪,开门下车,笑着打招呼:“外婆。”
“哎哟,长高长壮实了!”
老人拍拍谢辞,笑得合不拢嘴,“像个大人了。”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也跑出来迎接。
“小辞来了?外面冷,快进屋!”
谢辞和大表舅一家一一打招呼,见他们看向停了车回来的爸爸谢谦,脸色有些微妙,示意爸爸过来,给双方做介绍。
“爸爸很久没回来看外婆了,这次就和我一起过来。”
谢谦对大表舅一家颔首,又看向老人:“妈。”
老人神色有些僵硬,但还是应下了。
“咱进屋说吧,来来来,快进来!”表舅妈笑着招呼他们。
大表舅一家都很朴实,他们一进屋就忙前忙后,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摆出来。
谢辞示意他们别忙活,把给这一大家子的伴手礼递过去。
外婆穿上新衣服,被表舅妈一顿夸,笑眯了眼:“小辞,这衣服是不是很贵?”
谢辞想了想,报了一个老人能接受的价格:“就两百。”
“两百?!太贵了!”外婆急忙脱下来,“你快拿去退了!”
“……”
谢辞阻止她,硬着头皮说,“我记错了,是所有东西加起来两百,这件顶多五十。”
厅里一群人都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为了哄老人,纷纷开口配合,这才把人安抚下来。
表舅妈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去厨房忙了,外婆也闲不住,说是要让谢辞和谢谦尝尝她种的菜,拿上套袖和剪刀,穿着她好几万的新外套下地了。
谢辞和谢谦陪着老人出去,顺便在附近走走。
准备回去时,谢辞突然接到顾予风的电话。
“要起飞了?”
顾予风:“我快到了,发个定位给我。”
谢辞眼神一闪:“不是说晚上才到?”
顾予风:“还不是被你勾引的?”
半小时后,谢辞等在村口,看着那辆熟悉的路虎开过来。
后车门打开,迈下来一条大长腿,露出顾予风那张轮廓好看的脸。
“怎么提前了这么多?”谢辞迎过去。
“为了听到你的答案,拼命赶回来的。”顾予风说着,环顾四周,见路上有几辆电动车,旁边的田里也有几个中年人,有些不满地拧起眉头。
挑这种人多的地方,亲个嘴都费劲。
谢辞一瞬间从顾予风脸上读出了这句话,不免有些好笑:“和你爸打过招呼了吗?”
“他忙着应酬,没空理我。”顾予风望向不远处的村子,“这里是你老家?”
“嗯。”
谢辞看了一眼驾驶座的罗伯森,对顾予风说,“来都来了,和我一起在外婆家吃饭吧,她煮鱼很有一手。”
顾予风示意罗伯森先离开,和谢辞在乡间小路慢悠悠地散步:“空手上门多不好意思,可以直接给红包吗?”
谢辞:“哪有小媳妇第一次上门给长辈红包的?”
顾予风停下来看着他:“谁小?”
谢辞:“……这是重点?”
顾予风一脸认真:“晚上来比比谁的小。”
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