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西宁城的年十分热闹,可能因为三族人习俗各不相同,所以过年是取三族过年的习俗混合而来,比如说大盛过年贴红对联、福字、放炮仗烟花,元宵还制作花灯,又称花灯节。

戎族是要制作干货美食塔,将夏天制作好的果干,秋日采集晒好的核桃等坚果,堆成宝塔形状,守岁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要吃完整个塔。

还有家中女性长辈给小辈编织缝五彩小帽、手绳等物件。

晚上围着篝火喝着烈酒唱歌。

夷族男女老少善舞,还会弹奏特色乐器,会吃肉干——这就是家里条件不好的,情况好的则是吃烤牛烤羊,喝一种小青稞混着羊奶泡的泡泡鲁。

八岁以下的小孩,不管男女都要在正月头一天剃头,然后给脑袋顶涂上特制的绿色草,这种草只有冬日牛羊过后的土壤会长出,抹了此草汁,头发浓密,人人都是一头乌黑的青丝。

许多福见此,眼前一亮。严怀津吓得有点磕绊,说:“许多福你头发已经很浓密了。”

“哼哼,严津津,我只是剃个头你就吓到了。”

“那你要是剃的话,我陪你一起吧。”严怀津表示,并非因为许多福光脑袋就不会喜欢许多福。

这次轮到许多福呆住了,他看看严津津的模样,脑海想着严津津光脑袋样子——虽然还是很漂亮,像是清纯小和尚,但还是不要了!

“人家说八岁以下小孩,咱们俩都多大了,还是别了。”许多福先认输,又说:“不知道这种草汁能不能晒干磨成粉,咱们带回去,以后要是阿团的小孩抱到我们膝下,我们能给小孩抹。”

严怀津还未回答,许多福又摇摇头说:“算了不要了,我也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小孩子偶尔跟着一起玩玩还行,天天让你我带,咱们俩都没时间玩了!”

他还是喜欢和严怀津两人玩。

严怀津便颔首道:“许多福,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许多福嘴角没压住,嘴上说:“严津津你比我小,老说这种话。”但别说还挺高兴的。

正月初三,黄道吉日,胡大人的继女订亲。

这位继女是夷族夫人同前夫生的,今年十五岁,长得很是秀美性格也活泼坚毅,载歌载舞,订婚的未婚夫是这边十三骑中的小将儿子,十六岁,年纪也般配,长相不赖很是端正英气。

因为此地才平息,戎夷二族地方又广,设有军指挥所,又单独立出十三骑,十三骑并非十三人,而是在戎夷边远地划出了一条防护线,设有十三个关卡,每个关卡有三五千人,条件苦寒艰辛。

是真正的一线战士。

夷族夫人将女儿嫁给小将儿子,自此后,女儿要和小将儿子到其中一关卡小镇生活,条件比在西宁城差一些。夷族夫人说:“那边离我们部落村民生活很近,她在哪儿,能庇护其他村民族人。”

“我们有些族人还是很害怕大盛的,但我们已经归顺,是大盛人了,不能再怕下去,他们不会大盛话,很难融进来,那边生活太差太差了,我的孩子过去后,能帮助族人,教他们搓毛线勾毛衣,我会在这儿联系纺织厂……”

夷族夫人同戎族夫人,给胡庆甸做妾室,并不是为了个人想过好日子,那会打仗,强壮部落的男人都死了,只剩下老弱妇孺,她们是部落首领的妻子,担起责任要部落子民过的好。

至于胡庆甸说,哪怕不给他做妾,也会照顾好两族族人的。

俩位夫人不信,男人的誓言,不如结亲绑定在一起牢固,还有她们会生下新的小孩,更快速融入西宁城。她们是部落首领夫人的时候,男人在外打猎,她们会安排部落如何劳作,首领要是死了,新首领上来,她们也会成为新首领的妾室,会管、协调一些的部落族人,有自己的牛羊财产,还有权利,自然她们也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做大盛官的妾室,她们能更好庇佑族人。

许多福起初听胡庆甸在这儿另纳妾室,对胡庆甸印象不是很好,不过时间久了,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胡庆甸若是为了美色纳妾,那是个混账。

就是胡夫人有些委屈,不过他喝喜酒时,见胡夫人神色祥和慈眉善目,夷戎两夫人也很尊敬胡夫人,胡夫人对夷族夫人的继女还很疼爱,添了不少嫁妆。

胡夫人说:“女子活在世道上不易,尤其她们很是坚强,还要管自己族人,是我没想过的事情。”

初三吃了一会订亲酒,初八的时候吃娶妻酒。男儿郎是戎族夫人的大儿子,今年十八,娶得是本地商贾的小女,热热闹闹敲锣打鼓了一天。

许多福多喝了几杯,因为谁都来给他敬酒。

到了十五日,元宵节,许多福把三族的习俗都给吃了,吃的肚子圆圆的,双手捧着脸颊说:“我好像胖了一些严津津。”

“我看看。”严怀津仔细端详,说:“有一点点圆圆的但是更好看了许多福。”

许多福:压不住的嘴角。

他的清纯太子妃真的很会给他灌迷魂汤!

十五一过,许多福队伍就要收拾出发了,期间还有一件事,胡庆甸来找他带了卷宗,许多福一看,是雪莲丸骗人案,涉案金额已经查出来了,统共一百四十五两银子,好在一点,并未涉及人命。

“张生、勒伯、库依玛交代,钱已经花完了。”胡庆甸拱手说:“下官意思,三人各罚三鞭,而后张生、勒伯修路修厂房还钱,库依玛是女郎,安排到纺织厂去,殿下意思如何?”

许多福点点头说好,“不错,就按你说得来吧。不过这一百多两银子,孤先出了还给被骗百姓,别告诉三人,让三人劳动改造,若是哪日改好了,胡大人觉得能放行了,把他们干活赚的工钱给他们就行。”

队伍是十八日走,因为要收拾行李,还有采买。许凌官这两日就没在,拿了药膏去找库依玛,库依玛三人挨了三鞭子,那鞭子有倒刺,别看只有三鞭,打的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很疼的。

三人这个状态肯定不能立即干活,得休养好了才行,三人关在一间屋子,不是牢房,有点像收容所。

许凌官去的时候,听到有人骂库依玛。

“疼死我了,你怎么连求人都不会求,还被抓来了。”

库依玛:“要不是因为救你们俩,我能被抓住?你光嘴皮子说说好,不知道太子身边狗腿子都长得好,我能怎么办。”

“别吵了,吵的我头疼。”

“我又不是想和他吵,他先怪我的。”库依玛又骂回去。

三人是互相埋怨,库依玛以一敌二嘴皮子也没落下风,还说张生看着拉架其实拉的偏架跟勒伯是一伙的,张生被怼的自暴自弃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不疼你们吵吧。

勒伯让库依玛闭嘴。

库依玛说勒伯,“你让我闭嘴就闭嘴啊,你刚挑事怎么不先说。”

许凌官在外头听了一会,心想这骗子三人团经此一事要散伙了,他现身露面,库依玛刚吵架太激烈,背后伤口又出血了,许凌官将手里伤药递过去。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们用吧。”

“他是谁?”勒伯问。

库依玛:“我说的那个狗腿子。”

“长得确实不赖。”张生嘀咕评价。

许凌官当没听见,说:“你们自己打水清洁伤口,之后好好过日子别骗人了。”

张生勒伯对视一眼,心里来了主意,一改刚才态度,开始叫许凌官大人,还说库依玛他们三人如何如何可怜,库依玛又如何善良,骗到的银钱其实也不光是我们自己花,库依玛还散给了孤儿……

“你们俩闭嘴吧。”库依玛骂。

许凌官分不清事实,因为这三人惯会骗人,他也无所谓了,“我们要走了,你们跟我说这些也不会引起我什么,胡大人已经断了案,你们还是脚踏实地还清钱比较好。”

“一百多两银子,这得干到什么时候。”勒伯骂。

张生一想到要干好几年力气活便也了无生趣。

对二人无赖模样,许凌官蹙眉,而后:“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胡大人说了,下次要是还敢行坑蒙拐骗行为,便鞭三十,惩罚加重还要坐牢,今日是看在没有人命上,对你们网开一面。”

说完,许凌官便离开了。

库依玛手里拿着药瓶,手里一摊开,还有一锭十两银子,她看着那狗腿子背影,嘀咕了声:“要你好心,走都走了,还给我这个……”

许凌官也不知道为什么给库依玛钱,可能看到库依玛就想到了他母亲,他母亲软弱逆来顺受,唯一一次强硬起来挨了打是为了给他求生路,他小时候想,母亲要是泼辣一些就好了。

后来长大了,又想,母亲那个环境,泼辣强势了他们母子更难生存。

就像主子说的,世道如此,不能怪一个女子求生。

希望库依玛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不管如何,宁武十七年开春,太子殿下的车队浩浩荡荡从西宁城离开了,走了半个月的陆路,到了抚江换大船,下一站江南道各城,太子殿下已经出来整整一年了,预计五六月就能回家。

大船缓缓行驶,许多福无聊又开始给俩爹写信,说他一路见闻,说西宁城种种,各种有趣的民风习俗活动,各种吃的,以及……殿下对他的太子妃如何疼爱。

【……父皇阿爹,你们不知西宁城外面景色如何辽阔漂亮,我和严津津骑马在山坡清澈小溪边玩,我想以天为盖地为席,如此美景不能浪费了,但我的小太子妃正正经经的劝诫我,让我不要霸王硬上弓,孤,真的很大男子主义!】

许多福在信里把自己写成一个大色魔,把严津津塑造成正正经经无助可怜小太子妃——严怀津看的,都有些陌生,这信里是他?

“你不懂,这样等咱们回去了,我父皇要是想揍你,也不会揍的,毕竟是我这个恶霸拐带清纯小白花的你。”

这就叫智慧!太子殿下摇头晃脑,继续写他的恶霸行为。

严怀津目光灼灼看向许多福,因为目光太过炙热了,许多福一抬头,二人四目相视,许多福心想:严津津你快被我迷成小傻瓜了!我都知道!

“若是这些信流露出去,许多福你的形象就全毁了。”

“我不怕啊,男子汉大丈夫我得保护你。”

严怀津沉默一二,凑过去亲了亲许多福脸颊,“许多福你真好。”这般好的许多福是他的,爱护他尊重他尽可能保护他。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护着你谁护着!”许多福摆出一家之主模样,奋笔疾书,继续塑造自己的恶霸形象,最后还来了句:我俩估计今年六月就到家了,我要办婚宴!

他想了下,严津津还在孝期,便改:我看后年三月挺好。

这一匣子信送到了太极宫,宁武帝和九千岁读完,九千岁立即先拿信封给宁武帝扇扇风,“别发火别发火。”

宁武帝连信纸拍在桌上,说:“你看他跑出去一趟,都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信上明晃晃写的是:俩老登,速速给我娶媳妇儿,他还知道严怀津还在孝期,他就如此——”

到底是亲儿子,宁武帝没说出难听话。

“他还想以天为盖地为席。”

九千岁嘀咕:“不愧是你亲生的,多多这样子跟你那会一模一样,他年纪也不小了,民间有句老话什么老房子着火吧。”

“可怜严怀津小小年纪还在孝期,劝着咱们多多。”

“多多怎么上头了不管不顾的,这孩子。”

宁武帝:?“这臭小子现在是我亲生的?”

“总不能是多多说的隔壁老王家的吧。”许小满挑眉,又笑呵呵哄媳妇儿,“我看啊,多多也没变,他跑出去才玩了一年,自小长到大我都看在眼底,是个好孩子随我了……”

好孩子脾性随九千岁,色魔就随宁武帝了。

宁武帝:……

哭笑不得。

其实许多福的小伎俩手段,俩爹还是知道的,许多福什么品行,自小在身边长大,哪能出去玩一年性格就南辕北辙,变成了‘强抢民男’的恶霸,别说俩爹不会信,就是胡太傅知道的,胡太傅都会拍着胸膛给许多福打包票,证明太子并非如此。

太子就是不学无术、赖皮、好吃、懒做、贪玩、没用的小点子多等等毛病,但绝不会强抢民男的。

“他就是怕你我责怪小严。”许小满感叹,不由骄傲,“我们多多真棒,不愧是我生的。”

仲珵没说话。

许小满看过去,拍了拍媳妇儿的手,“算了随小孩子去了,多多看着认真模样,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成婚行。”仲珵说着,又道:“阿团是不是该娶妻年纪了?”

许小满:“……还要下药?咱们多多是咳咳。”

“保守起见。”

“阿团比多多小七岁,今年十六确实是到了挑正妻年纪。”许小满就当哄媳妇儿玩,反正阿团是到了定亲年岁。

仲珵:“仲琼也没说递折子上来给阿团封世子,封了世子有了名义好给阿团挑个门户高家风好的世子妃。”

“你那五弟你知道,胆子小。”

礼亲王仲琼在宁武年间很受圣上看重,整个皇家宗室礼亲王那都是头一份出挑亲王了,可仲琼还是谨小慎微,从不敢因为圣宠张扬跋扈。

可能仲琼心里也明白,他二哥对他没什么真骨肉亲兄弟感情,只是因缘巧合,他随了太子殿下的眼缘,他二哥才看重提拔了下他,哪里敢摆圣宠王爷的谱。

礼亲王府现在是鲜花锦簇,太子没有成婚子嗣,他递折子封自己儿子世子——怕宗室那等人多想,万一挑拨离间,圣上猜忌误会了他心思大了就不好了。

仲珵哪能不知,撇了撇嘴,嫌弃说:“仲琼这等胆小,他儿子别也胆小,到时候生个胆小孩子——”

“你刚还嫌许多福胆子大。”许小满逗乐了,说:“算啦你还年轻,就随缘吧。”

仲珵看向小满,“你不担忧?”

“担忧。”许小满点头,拉着仲珵的手,极为认真说:“可我从不后悔生下多多,你就想想咱们的儿子多多,是不是能高兴坏了?”

仲珵:“我一想许多福我就头疼,哪里高兴了。”

“你嘴硬吧,信匣子能看八百遍。”

两人其实没事了就看,拿着许多福的信逗闷子玩,多有意思。

……

江南道地方大,一共五府,并未设军指挥所,因为是内陆中原地带十分安全,水路通畅,没有什么山,多是平原湖泊河流,此地鱼米之乡,多种水稻,水果也丰富,其中两府还是丝绸大府,善纺织刺绣。

之前许多福在庞老板那儿订的双面绣屏风,在这儿那都是习以为常的技法,可见此地绣法绣娘技艺更为高超,还有绣法都是传女不传男,此地女子衣服、头饰十分精美,造型多变。

像是去年春夏流行什么衣裙,今年刚开春就又变了花样,去年的衣服织法图案不流行了,富贵人家女子为穿着打扮一掷千金。

大船停靠,许多福带人上岸先经第一个府县,吃饭时听当地百姓闲聊起来,“还有一年一度的赛技法。”

“几月办?”许多福问。

“七月,乞巧节。”

许多福点点头,那太晚了,他们那会就回家了。

“马上就到三月三,这位老板你要是想凑热闹,可以去品茗大会,还有桃花踏春节,城中富贵千金出行,仆从跟随一路过去,美不胜收。”

现在就快三月了,那很近,面对对方热情推荐,许多福义正言辞说:“婉拒了,我已经成家了。”

逗得对方哈哈大笑,见这位小老板身后仆从众多,忙收敛起笑容来,拱手解释说:“这位老板多虑了,那等桃花节、品茗大会也不是我等寻常百姓尤其是男子能进去看的,都有围账拉着,毕竟都是女子嘛,只是每年这时候,有些文人骚客慕名爬高在外头瞧瞧。”

“那不是偷窥吗。”许多福说。

对方听‘偷窥’这词不喜,碍于许多福背后打手,只能甩袖离去,还丢了句‘说不到一起’、‘假清高’。

许多福:……

“他破防了。人家小姑娘们聚会,又没邀人,他们跑去偷偷摸摸围观偷看,我也没说错啊。”

严怀津夸夸修男德的许多福说:“许多福你很是正义。”

许多福立即挺起了胸膛。

严津津最懂他!

他们上岸这个府县比较小也很繁华热闹,没打算多留几日,大船停的远。许多福带着几十人大船转小船上岸,给自己打造了个外地小商贾身份。

地方官还想拜见他,全都是温良洳接待。

许多福打算在这儿玩几天就走。

江南道的政务没什么问题,周全都看过了,许多福听在耳朵里就是:“那就是说我能在江南道吃喝玩乐了!”

芜湖,最后一站点,只用玩就行。

于是许多福打算在江南道时,就跟之前乔装成赵沐那般,真正微服私访好好玩一道。自然安保系统都得带着,林正哥、王元孙刘戗、许凌官,还有些精英亲兵和东厂探子。

零零散散三十多人打手。

江南道很是繁华,早些年剿水匪,如今此地太平,不过商业发达,大氏族倒了以后,各地成立了商会,经济又起来了。

他们在第一个府县吃了三日,这里的饭食偏甜口,甜糯糯的,王伴伴刘戗几人吃不惯,说怎么哪哪都放糖,甜的牙都要倒了,王元孙倒是很习惯。

“那是因为此地百姓有钱,糖可是好东西,寻常百姓桌上烧菜能放点糖,说明日子好。”许多福说,又啃了啃排骨。

这边排骨是酱油烧的,咸甜口,并不是酸甜口。

刘戗:“知道是知道,但是还是吃不惯,你怎么哪哪都吃的惯。”

“这就是吃货的自我修养。”许多福跟刘戗斗嘴,说:“严津津就能跟我吃一起,你家老王明显喜欢吃这边饭食,你却不喜欢吃,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二人——”

刘戗疯了,啊啊啊啊的打断,说:“你不要太恶毒了。”

刘戗超级喜欢王元孙,是听不得他们俩不是天作之合不默契不匹配等话。

许多福:嘻嘻,拿捏。

严怀津此时还补了句:“确实,我和许多福能吃到一起,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二人还嚣张的当着刘戗面击掌,很是默契。

刘戗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扭头看王元孙,王元孙轻不可闻的叹气,惯着刘戗,也变得幼稚了,说:“咱们俩在崇明大殿时就能打到一起。”

“对对对,可不是嘛,咱们俩也默契!”刘戗忙接话,二傻子似得笑容说:“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王圆圆在旁边桌吃不下去,他想,要是数默契,许小满算了,他怕圣上给他下毒,赵二喜那就勉强算一个,其实崇明大殿的牛大海也挺合他胃口的……

不是,他想这个干嘛。

不过当初还想,多福要是娶妻生子了,崇明大殿关了能再开了,牛大海带着他的徒子徒孙也不会没事干,到时候小多福睡懒觉不去送孩子上学,他去送啊,小皇孙、小皇女定是长得像小多福,软乎乎胖嘟嘟的多可爱。

可惜。唉。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父皇误会啊,我可没说俩老登你不要污蔑我阿爹阿爹你信我

宁武帝拍桌子:你自己看,你那字里行间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