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严怀津还在孝期,要是被发现去妓院——虽然只是吃红豆点心,但就像许多福说的,没人会信,只会给严怀津扣个大不孝的帽子。

许多福才想起来,百日孝期那是对当官的说法,寻常百姓还是守孝三年,严津津身上无官职的。

“要不然你别去了。”许多福说。

严怀津欲言又止,说:“我怕你出危险。”

“那你在门口等我,我吃完给你打包一份就回来。”许多福说。

严怀津见许多福目光多是替他担忧,心下一软,道好。

林正哥来回话:“殿下,您穿我们的衣服,咱们一道过去,要装作寻常百姓知道我们是殿下的随从去妓院,但又要装作不知道。”

太子殿下的亲兵泡泡妓院,一会就出来也没什么大碍。这样既可以兴师动众保护殿下,也不会招妓院百姓起疑。

许多福说好,换了衣服,是一身灰扑扑的布衣。

“林正哥,我去妓院吃点心,你也不拦着我,真好。”许多福开始拍马屁了。

林正是太监,对男女之事没兴趣,在他眼里妓院就是鱼龙混杂一些的地方,也没大干系,最主要是殿下一路很听话,从不往危险地方去,如今得了这个兴头,想去玩就玩吧。

也没什么。

没一会随行去妓院的一干‘亲兵’准备好了,林正这儿是东厂高手,王元孙那儿也不差,零零散散加起来三十位,许多福藏在中间,他仔细看了看,“我知道哪里怪异了,我太白了!”

显得太细皮嫩肉特别少爷。

许多福想办法去找黑粉,将脸涂黑一些,回头找严津津看,“怎么样?”他一说话一笑,一口白牙。

严怀津只觉得可爱,抬着袖子给许多福将脸黑色斑驳不均的地方擦掉,许多福就乖乖的仰着脸看严津津,严津津认真的时候,垂着眼,睫毛很长,显得人更为俊秀。

等擦完了,许多福没忍住又亲了亲男朋友。

“我在门外等你,早去早回。”

“好,你在门外,我肯定早早回来,再给你外带点心,到时候试试跟华平说的是不是一样的,什么点心,外带都缺少滋味了。”

夜幕降临,脸黑黑手黑黑的太子殿下随着亲兵队伍出发了,他没带华平,嫌华平显眼,是跟着大部队骑马过去的,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上头坐的严怀津。

许多福觉得自己十分细节,特意跟刘戗几人交代:“要叫我赵沐。”

因为王元孙要去妓院,刘戗是死命跟上来的。

“知道了赵沐。”刘戗说完紧巴巴看王元孙。

许多福翻白眼,“老王,你家小戗不行啊,对你没有信任——”

“信任肯定信任,许——赵沐你别胡说话。”

马背上刘戗伸手去戳许多福,两人打打闹闹了一路。

许多福:嘻嘻嘻,孤可真坏,三言两语挑拨离间。

天刚黑没多久,一行人到了。林正先落马,点了一半的人在外头守着马车,许多福瞬间明白过来,看林正哥,林正说:“没事,严少爷知道的。”

许多福立即往马车去,他们周围已经零零散散围了人,想必猜出来什么却不敢近前。许多福跳上马车车辕,车帘揭开了,严怀津一张玉面露了出来,先说:“我知道林大人的安排,其实我守孝也不好进去,要是能替你挡灾——”

“呸呸呸。”许多福眉头紧皱打断,他之前嘴上没把门什么话都能冒出来,王伴伴每次呸呸呸说什么童言无忌,许多福心里知道伴伴待他好,只是觉得未免有些太防备了。

可现如今,他霎时明白伴伴心意。

真是一点一滴都不想严怀津犯险,尤其是替他犯险,哪怕说说也不行。

严怀津伸手摸摸许多福头发,许多福皱了下鼻子,说:“你把我当小孩哄呢,我可比你大。”别没大没小的。这话他没说出来。

“来都来了,你进去吃好玩好,回头仔细和我说。”严怀津声音含着笑意,“不然白跑了这么一趟,我在外头,你在里面更为安全。”

许多福思量一二,很快点头,“那你等我。”

严怀津颔首,还想摸摸许多福脑袋,许多福一个‘眉头怒竖’,往车里探进半个身体,然后把严津津压倒,一通乱揉,最后才心满意足哼哼的下了马车。

“赵沐快点。”前头刘戗开始催。

“磨磨唧唧做什么呢。”

“赶紧的赵沐。”

刘戗胆子很大,报了刚才路上之‘仇’,黑皮少年‘赵沐’磨牙,几步上去,就想揍刘戗,刘戗一个走位躲开了,嘴上嘻嘻说:“你一个读书人,还想跟我动手?我看在那什么面子上,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演技可真好啊,你这个猪!

王元孙像是吩咐手下人一般,说:“不要打闹,走了。”

刘戗立即乖的跟什么似的。许多福哼哼唧唧也跟上。他混在十五人亲兵中,半点都不扎眼,因为黑乎乎的,只有一双眼睛特别亮。

醉香楼的老鸨早知道来了贵客,忙下楼迎接,仔细一打量结果都是灰扑扑的兵,唯有前面站着的像是贵人,因为模样俊秀,气势煞人,老鸨迎来送往这么久,今日竟然不敢上前寒暄几句。

王元孙开口:“要个包厢。”

“贵客您这里请,二楼有包厢。”老鸨才像是活了一般,先送贵客上二楼,此时时候太早,有些姑娘还没起来,老鸨将人安顿好,一共占了三个包厢。

外头龟公小声咬耳朵说了一通。老鸨眉头一喜,“外头的马车上?”

“香姨,马车有兵守着呢,没人敢上前,定是……”龟公都不敢提太子殿下大名。

老鸨是再爱财,那也得有命花,先叫手里聪明机灵的去伺候包厢的大人,“好酒好菜都给上,要什么送什么。”

“还有叫琴姑娘过去伺候。”

琴姑娘是醉香楼的清官,卖艺不卖身,弹得一手好琵琶。

过了一会,醉香楼今日客人很少,往常这个时候早都客似云来了,但今日除了刚进来的亲兵外,竟然没几个客人。

龟公抄着手,说:“香姨,定是门外的马车吓唬住了人。”

废话,太子殿下车架在外头,谁敢进来?老鸨心想,赶紧伺候了亲兵让他们早早离开,等等——

“马车在外头,那包厢里的亲兵要嫖?这倒是稀罕,上头领着底下人来嫖。”

“不是的,香姨,包厢里刚点了许多点心,也不要酒水,还要打包带走,听闻咱们这位……先前一直在城里寻摸馆子吃,想必是亲兵特意买点心来了。”

香姨瞬间就明白过来,华大人家的大公子就喜欢吃他们这里的点心,还曾挖过厨子,那点心有秘方的,挪到外头就不是这个滋味了,哪怕是送出去,搁半柱香时间,也没才出炉的好吃。

不过殿下要是在外头车上,想必滋味差不了多少。

“那就好生伺候,先给他们烤点心。”

三个包厢门都是通的,许多福和刘戗王元孙林正哥几人坐在一桌,点了点心后,包厢推门进来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女子身形婀娜,抱着琵琶缓缓行礼,而后坐定开始弹。

许多福听了会觉得好,一心翘首以盼他的点心。

一曲结束,大家都捧场喊好。

外头候着的老鸨进来了,介绍了琴姑娘,还重点说了清官。

“不必人伺候了,我们就是来要点心的。”林正开口。

许多福点头,他还想着他的小男友,“对对,而且我们这儿不好女色,不是琴姑娘琴艺不好,实在是我们都不懂。”你就别怪人了。

他们这一大堆人,除了王元孙带着的亲兵,其他人都是有男朋友,以及太监,姑娘留的久了,难免被人看出端倪。

许多福觉得自己是天才。

刘戗:“赵沐,我敬你一杯。”

许多福:!!!

他忘了用的是赵沐的马甲。

坏了。

“……”老鸨神色未变,笑呵呵说:“那真是小人怠慢了贵客,诸位稍等稍等。”

等老鸨一走,许多福嘀嘀咕咕:“诶呀我忘了我是赵沐,回头别传开了,应该不至于吧。”他回去给赵沐赔礼道歉。

结果没一会,房间又有人敲门,这次推门进来的是五位小倌,也就是少年男孩。许多福:……

你这儿真不愧最大的妓院啊。

许多福已经不想留这儿了,他本来听华平说点心,其实也是一半好奇,一半想‘叛逆’一下,毕竟一路过来行程都很‘平安牌’,结果到了这儿,就开始不适应,想严津津了。

“王将军,咱们替殿下办事,还是不要点人伺候了。”许多福开口。

“赵沐,不亏殿下看重你哈。”刘戗接话,可太好了。

王元孙脸一冷,“听到了没,还不赶紧出去。”

人一走,包厢清静了。老鸨香姨也不敢再给里面送人了,比里头人还想让众人走,是就差扎根到了厨房,催着厨子赶紧了。

厨子不紧不慢,“这要是赶着做,没做好,回头贵人不得找你麻烦了。”

“……也是,咱们这位贵人真是稀奇了,到了妓院不进来,就为了一口点心。”香姨说了句。

厨子:“贵人什么没见过,这儿怎么能瞧上眼。”

门外小倌听了进去,想着以后荣华富贵,咬了咬牙赌一把,他不敢去门口贵人的车上,但是刚才包厢里的那位王将军看上去英俊不凡,还手握权势。

只要王将军能给他赎身就好了。

小倌端着茶水,意外又闯了进去,规矩赔不是,“我给各位老爷们换换茶水。”

“茶水?你送过来吧。”

小倌送完了茶水看了看,往王元孙那儿贴,跟没骨头似得要跪,刘戗盯人多紧啊,一胳膊给拎起来了,粗声粗气说:“茶水送完了就走,别进来了。”

“是、是。”小倌害怕不甘心先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点心烤好了。许多福摩拳擦掌,他跟刘戗在这儿斗嘴斗的嘴皮子都干了,吃了些瓜子花生,也很无趣,等到点心好了,还未送进来,许多福已经闻到了浓郁的奶香。

像是奶酪。

破迫不及待擦了擦手,许多福先捏了一块,吹了吹送嘴里,一咬下去:“烫、烫,你们小心点。”含糊。

刘戗:“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吃!”

然后拿了一块吹吹,掰开给王元孙。

许多福已经开始细品起来,红豆酥有点像宫里御厨做的,但仔细品尝,这里的红豆酥味道更丰富些,乍一吃是奶酪绵密的豆沙,甜而不腻,后味酥皮竟然还有点胡椒麻麻辣辣的感觉。

甜辣口感,却能融合的很惊艳奇妙。

许多福一连吃了五块,太干吧了,端着茶杯咕嘟咕嘟喝完了茶水,说:“走走走,回去,严津津还在车里等着。”他端着一盘点心,就往出走。

其他人都跟上。

许多福出门急,差点和门口那个送茶水小倌撞上了,小倌的巾帕一挥,吓得惊叫,二人堪堪稳住,身后其他人过来了,挡开了小倌。

小倌目光在王元孙身上流连。

“王将军已经娶夫,你别多想了。”刘戗说完赶紧撤。

小倌咬咬牙,很是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这些贵人真是不好近身,他编的可怜身世都没派上用场,想完了跺跺脚,只是眼底又有些心虚,刚才帕子里藏的催情粉,应该是没大碍吧。

一个黑漆漆的下手,跟没吃过点心一样端着盘子跑。

算他倒霉。

许多福在里头一个时辰还没待到,出来时马车四周都是亲兵,附近连围观凑热闹的百姓都没有,恨不得离车队八丈远。许多福松了口气,端着盘子上了车。

他怕盖盖子,点心热乎,水蒸气会泡的口感皮了。

“严津津你快来尝。”

许多福一张黑脸,唯有双目圆亮特别炙热,想什么脸上就写了什么,待人坦诚至善,亮晶晶的眸子像是献宝一样,说:“我都吃过了,确实是比宫里做的口味要复杂一些,但融合的很好,不过我觉得没必要跑来吃一趟,尤其是你在外头等着,我屁股都坐不稳。”

严怀津便笑了起来,“你还是坐稳一些,享受美食就好好享受。”

“我知道,我一口气吃五块呢。”许多福坐稳说。

马车队伍已经出发回庞府。

“那晚上别吃了,省的积食。”

“我打打拳就好了。”许多福眨巴眨巴眼。

严怀津便伸手拿了一块,吃起来是眉头略皱了下,许多福见状,拿了一块送嘴里,吃了一口感觉不对,又嚼了一口,仔细品鉴。

“好像不对……我跑出来的,这么快就变味道了?”

“我再试试。”

许多福又试了一口,这次还有点犯恶心,严怀津端着盘子接下,让许多福吐出来,许多福没逞强呸呸吐出来,说:“不对,这点心一股脂粉味,特别腻人。”

“刘戗刘戗,你还有点心吗?”许多福掀开帘子喊人。

刘戗走的慢一学,将点心用纸打包起来,此时听许多福说这个味道不一样,当即从怀里掏出来,拆开了纸,一块送嘴巴里,还说:“一样啊。”

除了凉一点,但还是很好吃。

“我不信。”许多福故意抬杠。

刘戗骑马靠近,弯腰将点心包递过去,“你自己尝。”

许多福得了点心没自己吃,先喂严津津嘴里,严怀津尝过说:“这个没有刚才甜腻的脂粉味。”

“我想起来了,刚出门时,我跑的急,跟门口小倌撞了下。”

“还有小倌?”严怀津问。

许多福嗯嗯点头,“说起来我明日得给赵沐赔不是,先是进来一个弹琴的姑娘,我怕漏出破绽就说我们都好男色。”

“……”严怀津闻言沉默了下,笑了,“赵兄肚量撑船,必不会生你气的。”

许多福从小到大都是这般,想东西有时候很是‘经验老道’,但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严怀津心里知晓但每次都觉得许多福很聪明可爱。

回去路上有点远,马车摇摇晃晃的,有些闷热。

许多福解了袍子领口,让领口垂下来透透风,一边说:“严津津你有没有觉得好热啊。”

“是有一点。”严怀津点头。

马车光线很暗,严怀津并未注意到许多福双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来,许多福坐了一会,便跑去挨着严怀津坐,没乖乖坐一会,又想去亲亲严怀津。

严怀津这是才注意到许多福不对劲。

“许多福,你看看我,我是谁?”

“你是严津津啊,我是大色魔,我现在好想亲亲你抱抱你,你再摸摸我。”许多福哼哼唧唧,声音还有点黏糊的撩人。

严怀津一手抱着许多福的腰,替许多福将外衣脱去一半,“你凉快了没?”

“有点好了。”许多福又乖乖坐了会,他现在特别热,看严怀津哪哪都好,身体很有冲动。

严怀津身体挡着许多福,掀开了窗帘,说:“刘戗,快一点回去,许多福中了一些催情药,还有请太医在府上候着。”

刘戗闻言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跟王元孙三言两语交代了,“我先回府,找太医候着。”

之后车速快了许多。

车厢里,严怀津一直问许多福问题,岔开许多福注意力,许多福现在自认大色魔,老想亲亲抱抱还有摸摸他。严怀津由着许多福干,只是正襟危坐,目光清明循循善诱说:“等回去了,你想不想吃点冰的?”

“冰?那可太好了。”

“冰里面放点牛乳山楂,还有你喜欢的芋泥。”

“我还要烘过的花生碎。”许多福身上有些薄汗,夏日本来就热,“严津津我好难受,我好像真成了大色魔,我不要啊,我就是嘴上说说,不是真的要当大色魔。”

严怀津笑说:“你当我的大色魔,我不介意的。”

“真的?”许多福又开始扒拉严津津的衣服。

严怀津察觉到了,但还是很镇定,跟许多福说:“咱们还没说夜里泡个澡。”

“泡澡太热了,洗冷水澡可以。”

“冷水澡伤身。”严怀津将话题岔开。

但许大色魔一会就绕了回来,说:“严津津,你对我也有反应了——”

严怀津将许多福的手拿上来,轻轻给许多福扇扇风,说:“是啊,我喜欢你,如此正常。”

一路上纠纠缠缠,终于到了。

外头先递进来外袍,严怀津将许多福包着,哄着抱下了马车,许多福喊热,倒是思绪很清醒,说:“这么多人……严津津,我是不是中招了?”

“是,你别怕,御医在。”严怀津抱着许多福进府邸。

许多福便忍忍。

林正几次想插手,他来抱,但见严怀津额上也是汗,衣着凌乱,想必也难受着,如此却克制住了。不过,男人嘛,现在这么说,一会御医要是说可以适当纾解了,没准就顺坡下。

前院正厅御医早候着,见殿下一到,其他人都退出去。

许多福现如今好了一些,乖乖坐着,只是还有点粘严怀津,严怀津便守在一旁站着。

御医简单说催情的,还好药效缓,殿下用的不多,只要适当纾解,他再开点凉茶,就行了。连补都不用补。

许多福说:“给严津津也开一副。”

御医才注意到旁边严少爷脸上也挂着潮红,当即连连应是。许多福让大家都散开,林正几次三番犹豫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出去了,就守在门口。

许多福现在就是心里痒痒的,看到严怀津就想变成大色魔。

“你在里面纾解。”严怀津开口。

许多福:“严津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他说完又想不对,车上时,他稍微摸摸严津津,严津津就起来了。

“我不该怀疑你这个的。”许多福忙说。

严怀津:“许多福,我心里爱慕你,便会恪守规矩。”他说完这句,因为也有些中药的因素,此时有些克制不住情感,说:“其实我知道我还在孝期,你叫我跟你一起去醉香楼吃点心,我心知肚明却还是答应了你。”

甘愿冒大不韪,也想护着许多福。

“你想着我,我知道。”

“与你恋爱,做你的未婚夫,许多福,我知道圣上定会震怒,但还是想求得圣上许叔叔同意,我们正正经经的成亲。”

严怀津说到这儿,神色黯然了些,许多福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国储,跟他成亲的话,他并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此时此刻,他想和许多福在一起。

“若是、若是哪一日,你要成亲生子——”

许多福一下子清醒了,说:“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在一起了,就不会娶别的女孩,这是害人,我俩爹到了如今也没给我娶妻,他们和其他皇帝可不一样,很是开明,而且我五叔惯常会生孩子,他家阿团我看能生好几个……”

他絮絮叨叨,只是此时方才明白,严怀津对这段恋爱有如此深的恐惧,许多福上前抱着严怀津,拍了拍严津津的背,说:“你放心好了,太子妃只有你,不会有其他人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上次玩了前两个,最后一个还没用过呢!

严怀津笑了下,眼底含泪,嗯了声。

许多福蹭了蹭,“……不好,我又成大色魔了!”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有一些智慧但好像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