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许多福才起来,坐在床上顶着乱糟糟发型还有点懵,他皱了皱眉,呆呆的,想着昨晚的一切是做梦还是做梦还是……真的。
先是吃完席阿爹背他回来,皇帝爹放他的时候把他脑袋磕了——
许多福睡意少一半,有点懊恼,昨晚没告状,竟然忘了这事。而后又想,嗑的他睡不下去找李昂聊天,聊完天回来接着睡觉,睡到一半做噩梦跑去找津津。
“肯定是磕了脑袋,小说里都这样,主角被磕了脑袋要觉醒记忆或者天赋的。”许多福瞎扯。
昨晚的梦太可怕真实,让他思绪低落,俩爹来抱他回房间时,他那会真的有点崩溃,很害怕很害怕,但现在好了,睡得饱饱的,外头光线都能透过床幔照进床内,一看就不早了。
许多福心里宽宽松松的轻快,只有胃有些饿,才有了劲头去打趣皇帝爹嗑他脑袋这回事。
他哼哼了两下,肉呼呼脸都是笑。
“算了,我比较大度,就不告状了。”
王圆圆进来,掀开了床幔,逗小孩乐子似得哄着小多福,“小公子要告谁的状啊?奴才给你辩辩看看谁对谁错。”
“伴伴早上好!”许多福精神满满打招呼,又说:“我说了,王伴伴跟我一条心,肯定是我对。”
王圆圆笑呵呵拿衣服递过去,伺候小多福穿衣,嘴上理所当然说:“那是自然了,小公子要告状,定是对方做错了事。”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大事。”许多福当然不能说皇帝爹嗑他头这事,王伴伴对他很好的,不能和伴伴一起背后蛐蛐老爹。
不对,阿爹比皇帝爹年纪大一些,那叫皇帝爹小爹——
许多福感觉这么叫,他得挨揍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王圆圆报了时辰,许多福一过脑子就知道现代时间早上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了,李昂和津津呢?他俩去上学了吗?”
“李家少爷早上去了,严少爷没去。太医昨晚看过,严少爷年纪小怕被过了病气,让留在东厂再看看,等明日再去大殿。”
许多福眼神亮了一大截,“那伴伴中午饭我和津津一起吃,我去找他。”
“那得问问督主——”
“我阿爹也在家中吗?”许多福幸福的像个小狗抢先问。
王圆圆笑眯眯的,说:“对,督主大人差人回来说晌午他回来陪小公子一块用饭。”而后笑容淡了几分,恭敬说:“圣上也来。”
许多福蹦蹦跳跳可高兴了。
“那我去洗漱,再去找津津,然后吃一块早饭垫一垫,等阿爹和——阿叔来一起吃午饭。”
虽然说开了,但是皇帝爹还没立孤做太子,还是叫阿叔比较好。
许多福一身花行头,手里拿了个豆腐鸡蛋素馅包子,啃得脸颊鼓鼓的,因为心情好眼睛也圆圆的,严怀津手中拿着书看书,听到动静从书中抬起头,就看到这么样的许多福。
他抿着唇笑了下。
“你看上去好多了许多福。”严怀津放下手里的书。
许多福咽下口里的包子,“对,张太医说我再喝一副药就没事了。早啊津津,你吃了吗?”
“早都吃过了,也吃的你手里拿的包子。”严怀津说完,又说:“还喝了羊奶。”
“羊奶!!!”许多福激动,王伴伴都帮他记着呢。
严怀津眼里疑惑,“羊奶怎么了?今日没喝牛乳。”
许多福一屁股坐在回廊上,说:“你看刘戗才十岁他个头长得那么高,王伴伴说巫州和西北边关离得很近,两地饮食差不多,刘戗是把羊奶当水喝着长大的。”
“原来如此。”严怀津蹙了下眉,说:“我还是喜欢喝牛乳。”
许多福没尝过鲜羊奶,此时不知天高地厚说:“只要能长高,羊奶我也行。”
等逐月姐送上煮开放温热的羊奶来时。
许多福被热乎乎的羊奶气熏得,差点把刚吃进去的包子yue出去,严怀津小模样板板正正看他,只是眼底露出几分笑意来。许多福被看的‘赌心’上来,心想,我中药都咕嘟咕嘟一口干,这个怕什么。
眼睛一闭,呼吸暂停,肯定全饮!
然后——
“不行不行。”
严怀津:“你病还未好,别伤着自己了,喝不下算了。”
两人异口同声。
许多福借此下了台阶,将羊奶碗推得远远的跟津津说:“咱俩还是喝牛乳吧。”
“嗯。”
两人互相看了眼,都笑了起来,不过许多福是哈哈笑,严怀津是双眼有些笑意,整个小脸还很正经的。
是个正经的小津津。
在院子晒太阳说了会话,王伴伴来说阿爹回来了,许多福便带着津津去正屋大厅吃饭,一边跟津津说:“一会阿叔也来,你别紧张——”其实他说完就知道白说了,津津才不会紧张。
津津很是稳重。
严怀津却说:“谢谢提醒。”
“不客气的,咱俩谁跟谁。”许多福抬手就搂着津津肩膀,他想到梦里消瘦像是一阵风能吹倒的津津,“一会多吃点。”
“好。”
到了大厅。
许多福撒开搂津津肩膀的手,去扑到阿爹怀里喊阿爹。许小满笑呵呵摸崽脑袋,看崽这么高高兴兴就知道病好了一大半了,旁边严怀津跟圣上见礼,仲珵抬抬手先说不必多礼。
许多福脑袋从阿爹怀里抬起来,偏头看皇帝爹,眨了下眼睛张口:“阿叔好。”
仲珵:……
许小满:“……”扭头看仲珵使眼色,孩子还小,你别计较,再说小神童在一旁,那多多不能喊爹吧。
仲珵把痒的手背过身后,不然要敲到许多福脑袋上,十分有圣上威严说:“坐下吃饭吧。”
大家坐定。
圆桌上菜色很素,都是清炒时素、清炖汤,唯一荤的是一道肉糜蒸鸡蛋,许小满看崽,说:“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先吃两天清淡的。”
崽是不挑什么都吃,但要是下饭肯定要有两道口味重的荤菜才吃的过瘾,光是清淡素菜肯定不乐意。
谁知道许多福今天是超级乖宝宝,见了菜色也没闹,全程开心笑的跟个小智障一样阿巴阿巴阿巴,鸡蛋肉糜拌米饭用勺子吃,吃的也是高高兴兴的。
仲珵看许多福那碗装的糊糊一样的食物只觉得伤眼睛,给许多福夹了筷子素菜,“吃菜。”
“谢谢阿叔!”许多福把菜捣了混着米饭一大勺塞嘴里。
轮到仲珵又是伤眼睛又是心梗了。
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的吧。
许小满很是满意,“多多打小吃饭从不让人操心。”素的荤的只要不太差的都能吃。
“阿爹,我喝不了羊奶。”许多福忙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挑的。
“这不算大事,喝不了羊奶咱们喝牛乳。”许小满是真的疼崽,这都是小事,惯孩子怎么了,他乐意。
许多福一边自己吃,还时不时照顾津津,给津津夹菜。
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
“等用过饭喝了药,傍晚时让张太医给你们俩看看。”许小满说,“要是明日好了就去上学吧。”
开开心心的许多福:晴天霹雳!!!
扭头,不可置信看阿爹,不是说好宠溺、无条件、惯崽吗。
仲珵见此心情颇佳,大手盖在许多福脑袋上,许多福鼓着脸要扒拉但懒得动,他还在目光可怜巴巴看阿爹。
许小满笑眯眯说:“刘戗今日上大殿去了,坐了一上午,中午时遇到了我还问我:大胖小子怎么还没来。”
许多福磨牙,恨不得叉腰,“他等着,我觉得我下午就能去学校干架了!”当然不是真干架,这个刘戗,背地里还这么叫他,得收拾收拾。
“那就用过饭喝了药,让张太医看看。”许小满这时候很惯崽了。他知道多多肯定不会和刘戗打架的,就是说说,瞧现在多多虎虎生威精神头多好。
小孩子还是要玩闹。
许小满和仲珵要走了,许多福去送,一家三口到了东厂门口,仲珵走前又按了下许多福的脑袋瓜,许多福抱着头,实在是忍无可忍跟阿爹告状:“阿爹你看他嘛。”
“多多,叫人。”许小满知道媳妇儿心里还为刚才‘阿叔’置气。
仲珵居高临下睥睨盯着幼崽儿子,小满还是最疼朕的。
许多福想到什么,扬着脸,乖乖道:“阿爹拜拜,小爹拜拜。”
“……”仲珵脸上睥睨天下威风四海的神色渐渐凝固了。
许多福立即装乖解释:“阿爹,小爹年岁比你小。”他才不是故意的。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是吧仲珵——嗯,那还得改口,这样不好听。”许小满看到媳妇儿脸都黑了,一串的临时变卦、见风使舵、睁眼说真话,说:“喊大爹。”
本公公才不在意大大小小,因为本公公直接没有。
九千岁对媳妇儿还是很大度包容的。
“不必。”仲珵道。
许多福脑袋冒问号?皇帝爹真生气了?
仲珵捏着许多福的发揪,看向小满说:“等朕册封诏书传遍大盛,到时候他喊朕父皇便可。”
“……”父皇,你好臭屁。许多福立即露出小狗腿脸色,眼巴巴看向皇帝爹。
我再也不说皇帝爹小气了。
仲珵被逗乐了,跟小满说:“他想做太子想了许久吧。”肯定语气。
许小满:……
崽财迷这点好像随着他。他还蛮喜欢做督主的。
东厂厂公多牛啊。
“也没有很久啦。”许多福矜持扭捏,比着指头:“一点点。”
许小满逗乐了。
“阿爹和父皇年富力强能活百岁,那我做小太子的话不用干活操心,只要吃吃喝喝名誉小太子——”这也太爽了!!!
仲珵脸都黑了,弹了下许多福脑门。
“朕给你当牛做马了。”这像什么话。
许小满护短,张口就来:“多多也是孝顺。”
“是挺孝顺的。”仲珵看着不争气的崽,背着手走了,许小满赶紧跟上,一边扭头跟崽比了个没事没事手势,让崽回家玩去,一边哄媳妇儿。
“多多就是小孩性子,他今日开心,俩爹都还在,其实他很乖也很努力上进的,有了爹疼当靠山当然嘻嘻哈哈快乐了。”
仲珵背后的手,准确的握住了小满的手,侧脸望过去,一丝丝生气都没,甚至还含着笑意:“小满,咱们要活到百岁。”
“好啊。”许小满答应完又皱眉,“百岁也太老了。”
“不老。”仲珵一想到要批奏折批到百岁,当即改变主意说:“你说的也对。”
“多多还小,长大了就好了,不然的话——”
“没有‘不然’,朕生不了孩子了,就那爱玩的小呆子一个。”仲珵扭头,目光虎视眈眈,“九千岁何意思?还想朕同旁人生?同谁再生?”
九千岁立即义正言辞说:“臣以为,‘不然’下面跟着的是臣今晚夜宿紫宸宫,还请圣上答应。”
“准了,许爱卿。”
两人调完情,各忙各的。
一家三口脑回路都这样。
许多福在东厂门口站了会,高高兴兴的本来想转身找津津,结果听到远处有人喊:许多福许多福许多福。
跟救护车似得‘呜哇呜哇’火急火燎来。
许多福听声音,直接一个撸袖子,站在东厂门口呜哇回去:“黑皮小子黑皮小子黑皮小子。”
俩人隔空喊,越来越近,刘戗那大个头终于过桥了。
“谢天谢地可算是见到你了。”刘戗一路狂奔,一点粗气都没喘,可见是个天生的体育生好苗子,此时好苗子说:“我听其他人说,大殿里就你成绩最差,你不来,我好无聊。”
许多福:忍住忍住,回想一下昨晚的梦快虐虐自己,别出手,这可是他的大功臣忠臣——
“胡太傅说的我都听不懂,你肯定也听不懂。”
“放屁,我能听懂。”许多福一个跳起。
刘戗退都没退,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问:“你好端端的原地跳什么?”
“……”我本来想跳过去打你,但高估了体重,跳扑过去他好像并不轻盈。许多福当然不肯说了,他还要脸,说:“我在做法,让你变成猪。”
“诶?你还会做法?只能变成猪吗?”刘戗原地跳了下,很高,然后目不转睛看许多福,看了一会:“你怎么还没变成猪?”
许多福:……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的。”刘戗哈哈乐,别以为他真的傻,“你刚才肯定是想扑过来打我,但是没跳过来是不是?你昨天身手还行,今天不行了。”
“那是我刚吃完饭。”许多福找到借口,往家走,一边问:“你吃了没?”
刘戗一点都不认生,说:“吃了,不过我还可以再吃一些。”
“……你果然被我变成猪了,我是真的会法术。”许多福肯定自己,一边遇到小太监,让上点饭,扭头问刘戗:“你有什么忌口的没?”
“没,我什么都吃。”刘戗说完,又补充:“不吃羊。”
许多福狐疑:……王伴伴的饮食资料是不是有误。他先跟小太监说,让厨房有什么上什么不要羊,速度快,又满是痕迹的打探说:“你不爱吃羊肉?那你小时候喝羊奶吗?”
“喝啊,天天顿顿喝。”
许多福点头,看来王伴伴饮食资料没错。
“喝太多了有点喝的受不住。”刘戗说完,“你怎么这么好奇巫州?”
许多福:“因为我就是巫州出生的。”
“原来这样啊,我就说一看到你就觉得亲切。”刘戗哥俩好去撞许多福。
许多福差点被刘戗给撅出八仗远,刘戗连忙一手拉住许多福胳膊,许多福:“疼疼疼,胳膊要断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怎么这么娇气,一点都不像巫州的娃娃。”刘戗松手。
许多福望天,故作沉思,说:“你,不懂。”
孤是太子,当然要娇贵了。
其实是他没办法解答刘戗的问题,像刘戗这样,十岁长到一米七多的个头,真的是少数好吗,他才是真正的小学生,地地道道如假包换。
许多福完全把自己十八岁给抛诸脑后。
这叫遇强咱就弱,不能直刚,等他什么时候长到了一米八多超了刘戗就能站起来了。嘿嘿。
今日太阳实在好。
刘戗就在花园亭子里吃面条,许多福和严怀津在一旁看着,皆是两脸目瞪口呆模样,刘戗饭量极好,吃的又快,一筷子面条塞嘴里跟喝一样,暴风吸入直接没了,三两口一碗面只剩汤。
许多福和严怀津:……
刘戗抱着碗把汤喝掉了。
严怀津目光有些佩服了。许多福觉得未来好多年,他都得‘弱’,算了算了,不争个头了。
遇到难题躺平,会舒服好多。
“你们俩下午要去上学吗?”刘戗擦了擦嘴问。
“去吧,反正在家很无聊。”
严怀津点头。
刘戗:“真是太好了。”打了个饱嗝,有点不好意思爽朗一笑,“你家面条还挺好吃的。”
“我家做的粉也很好吃。”许多福大度,“下午来我家吃粉,你要是不着急回家的话。”
“不急不急,我出宫回到家也没事干,圣上赏的宅子太大了,现在家中就我和爷爷住。”刘戗说。
三人就在院子聊天。
刘戗说到自己,他阿爹驻守边关,这次爷爷带他到盛都过年,“……本来说好只过年,我长这么大还没来过盛都,好奇才过来的,没想到被扣着送到大殿学习。”
真是中计了!刘戗觉得爷爷骗了他。
“昨晚我爷爷说我在盛都会惹事,今日让我进宫来学习,我本来不乐意来的,但爷爷又说:他明日有事和老友们喝酒,不带我,我一个人去哪里?不如去大殿,里头全是像我这样的孩子。”
“我问许多福去不去,爷爷说在,我就来了,结果坐了一早上,那个胡太傅吹胡子瞪眼,还叫我站起来。”
许多福激动了,“你也被罚站了!”
差生help差生。
“哈哈我听其他人说了,他们说你也被罚站,还是站在前面听,我站在后面。”
许多福:……不想help了。
都是罚站,站前面和站后面有什么区别!刘戗一副‘站后面高贵’语气,许多福撇撇嘴,哼了声:“我如今很少站着听了。”进步,优秀。
刘戗说重点:“那下次咱们一起站着玩,咱俩可以都站后面。”
“拒绝了哈。”许多福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十分忧伤说:“我不能做个不学无术的学生,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要听。”
刘戗虎躯一震,很是佩服许多福,只是说:“你脸更圆了,你看,我没说错吧,他真的肉呼呼的。”后者是看向严怀津寻求赞同。
严怀津整个小脸略显几分慌张,忙说:“没有没有。”
“听见没,没有。”许多福收回忧伤抬头,收了下巴,“尽瞎说。”
严怀津见时间不早,转移话题:“我先回房间收拾东西,提早到大殿吧。”
“行,那我也回去换个衣服。”许多福说。
刘戗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那我在这儿等你们。”他刚吃饱,坐一会不想动。
许多福回到自己屋子,转圈圈,王圆圆好奇问小多福找什么,“王伴伴,我找镜子。”
“我去拿。”王圆圆拿了铜镜来。
许多福以前不爱照镜子,老觉得怪怪地,今天不觉得怪了,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又看看,“我好像是肉多了点。”
王圆圆听闻,就怕小多福嫌自己胖以后少吃,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就听小多福摸着下巴说:“这叫婴儿肥,刘戗根本不懂,等我脱了婴儿肥以后,帅过他!”
“对对对。”王圆圆先对,“还是要好好吃饭,可不能饿肚子。”
“我知道的王伴伴。”许多福才不会减肥呢。
他,根本,不胖!!!
等三人背着书包——许多福和严怀津背着书包,刘戗来找许多福什么都没带,三人过了桥,严怀津突然想起来,问许多福,“叔父布置的诗你写了吗?”
许多福一个浑身颤抖,他给忘了。
“……没事,我现在想。”许多福觉得问题不大,严太傅和胡太傅不一样,胡太傅很严苛讲究对仗押韵还有辞藻华丽,严太傅要宽容包容许多,不由摸着下巴,肉呼呼的手感特别好,“咱们吃了烤羊,我就写羊吧。”
严怀津:“好。”
“羊羊羊,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别看我只是一只羊。”许多福做诗做着做着唱了起来。
严怀津听着调子,轻轻地小声的哼了下。
刘戗跟在屁股后问:“你那个美羊羊烤起来好吃吗?懒羊羊肉是不是都是肥的多,肥的烤的流油,一口下去油滋滋的很香。”
“!!!”许多福抬头看刘戗,“你要是灰太狼的话,全羊村一只羊都不留活口了。”
刘戗:???
虽然听不懂,但许多福好像说他心狠手辣。
不是许多福先说吃羊吗。
下午时,他们到了大殿,又收到全班同学目光围观,有的能聊来的还关心许多福病好了没,许多福说好了谢谢对方,开始先坐下写诗。
“你们诗写了吗?”许多福憋了会问后排周全。
周全直接把自己的诗递过去,许多福一看不明觉厉,扭头看小同桌,“你上!”
严怀津:“?”
“我不行,文的你来,武的刘戗来,秘书李昂。”许多福安排。
周全好奇问:“那你呢?”
“我?”许多福双手环胸,美滋滋说:“我当一块小点心,主要负责给你们吹彩虹屁,就是夸夸你们厉害。”
周全笑了下,“那你给我也安排一下。”
“那你红烧。”
“?”
旁边李昂说:“许多福之前说让我当清汤老爷断案,你红烧的话,咱俩一个清汤一个红烧——”
“那还挺好。”周全接话笑了起来。
许多福鼓掌,看来周全李昂和好如初了,又是好朋友。他这种破梗,周全都能接上,可见周全也是很看重同李昂的友情。
“许多福许多福许多福——”
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救护车叫法。
“干嘛刘戗。”
刘戗不说话了,许多福被勾起了好奇,“你刚才叫我干什么?”
两人一个前排第一排,一个最后一排。此时刘戗目光上下扫了下许多福,忧愁说:“我本来想叫你坐后面的,但是你个头——唉。”
“……”许多福呼吸,梦里刘戗,快来挽救血压,而后:“刘戗,你拔刀吧!!!”
刘戗坐不住,屁股一沾椅子没多久就刺挠想站起来玩,一听许多福的话更是来了劲头,“我们去外头玩吧,我没刀,咱俩对拳。”
许多福脸都憋成鼓的了。
因为刘戗那拳头一个顶他两个,他刚才拔刀就是说说。
“对不起,打扰了,我选择学习。”许多福快马加鞭回到了前排坐下,一副‘我很热爱学习’,谁也别来打搅他。
刘戗:……唉。
学习有什么好玩的呢。
下午严太傅的课还是很有趣,先是交了作业诗——竟然不当众朗读,而是批改的方式,许多福可高兴了,不用在全班面前读他的羊羊羊。
松了口大气。
当天下了学,许多福答应了刘戗请他吃酸辣粉,顺便问李昂周全去不去,小同桌是一起去的。
周全这次没拒绝,李昂也同意了。
于是一伙人去东厂嗦粉。
崇明大殿两位太傅办公室中,严太傅让侍读找出许多福作业,旁边胡太傅说:“我听说你给他们布置了诗?许多福作的诗?”
胡太傅语气俨然一种‘许多福能做出什么诗’,于是严太傅找到了许多福作业先让胡太傅看,胡太傅看完胡子翘着,最后长长叹口气,半晌点评不出一个字。
严太傅一看:
羊儿浑身宝,皮毛可御寒,骨头带肉香,脏腑烧汤暖洋洋,大家都来吃羊羊,咩~
“……还算可吧。”胡太傅最后说道。
严太傅倒是意外胡太傅如此点评,胡太傅见严宁看他,抚着胡须,“好歹是许多福自己做的,而非别人之手。”
“他学的慢,但从不抄旁人作业,功课上都是自己写。”
“先前我出题让他们辩论,其实也是想叫学生们自己辩清黑白曲直,自己识人,而非道听途说下定论。”
结果给曲解了。
全班以田文贺打头的以为他也要指责骂东厂许小满奸佞,攻讦许多福,越辩越不受控制,胡太傅面色铁青,但他不能偏颇谁,既是开了口,让学生畅所欲言的。
严宁听完,正要向胡太傅作揖,他之前也有所误会胡太傅。起料胡太傅紧跟着又说:“许多福这诗,谁都救不了。”
“他啊,不入朝为官也好,百姓之福。”
严宁:……许多福以后是大盛的太子、君王。
“我倒觉得多福赤子之心,文章诗作事小,心系百姓日后大有所为。”
“那便看吧。”胡太傅不信,严宁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心系百姓?
胡太傅略蹙了下眉头,而后又松开,严宁是想说许多福做个地方官吧。
作者有话说:
宁武帝:给儿子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