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玩家”林祀诗被系统清除,意味着剧本中的“林思诗”也不可能在被玩家的战复技能救治起来。
林思诗的死亡成为既定事实,而副本剧情却仍旧要被继续。
由于封徵雪提早杀掉幻境中的林海儒,系统自动判定上一个支线任务失败,下一个支线任务及时开启,即便封徵雪关掉了系统界面,还有关不掉的系统提示音持续提示。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
封徵雪在往走蔺四沉的住所走时,周遭的环境骤然一变!
场景刷新。
周遭的宅邸园林陡然不见,树木、景石、观景亭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破了个门的寝房,还有房门外层层叠叠围上来的红名Npc!
封徵雪一愣神,在向四周望去的瞬间,便有一个手持铁铲的红名,目露凶光,冲着自己的头便劈过来,攻速极快!口中尚振振有词:
“——哈!我要你为林公子偿命!”
封徵雪:“?”
眼瞧着那铁铲就要劈到头了,现在再往旁边闪,必然已来不及。
封徵雪本能地用右臂一挡,想着起码把头挡住。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这么做显然是……
有点多余。
那名为【林家花匠】的低阶Npc,劈来的架势气势汹汹,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头破血流,也得脑袋生包。
然而铁铲打在上手臂上,封徵雪完全没有产生任何痛感,就好像是谁家小孩拿玩具拍了他一下。
战斗数值统计处显示着:
【外防生效】
【血量-0.1%】
封徵雪:……?
试探性地打了个技能回去,都有点怕给那花匠的Npc也戳死了。
于是只是用攻击技能,连武器都没用,给了对方的铁铲一个长拳——
铁铲像是纸做的。
应声断裂!
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倒有明确的金属触地声。
同时,那Npc的血条也下了个大半,应声突然开始换了台词,在一群乌泱泱“同事”的面前大哭大叫:
“没天理啦!!!杀了人还这么横!!!弄断我的铁铲!!!”
封徵雪:“?……碰瓷也没有这么碰的吧?”
下一刻,门口蜂拥而至的Npc,像是被这一声呼唤打了鸡血,纷纷拿着自己的家伙什也冲进来,一群乌合之众的头顶名称,皆是:【林家xx】的格式,好不齐整。
【林家丫鬟】
【林家护卫】
【林家侍从】
【林家堂客】
……
封徵雪这是碰也不敢碰,挡也不敢挡,生怕又碰坏了谁的什么武器,惹上更大的麻烦,只能堪堪躲避。
心中的确也产生了要不要直接给这些小怪清除了,把Npc打倒的想法。
然而很快便又否决。
——这么容易打掉的怪,反而不能轻易打。
否则原本“杀害林家父子”的罪名,会不会变成“灭了林家满门”,就很难说了。
然而毫无例外,这些小怪的攻击力不强,攻速却极快,封徵雪一旦躲闪不及,便被这些人的手绢、棍子、铁锹,给打在身上。
虽然不痛不痒,没什么掉血,但总而言之还是烦的,就跟被一窝苍蝇围住似的。
没有办法。
封徵雪现场换装。
把蔺司沉给他的那件“父亲的长衫”给披上。
霹雳乓啷!
Npc们的武器在触到自己的铮铮落地,发出一声声脆响。
毫无意外的,一个个都不情不愿地跪在自己面前了,极不情愿地磕着头,而封徵雪一个头两个大地看着眼前这群人,不情不愿地,听取着爸声一片。
诶,刚刚也是急忘了。
被老色鬼摸的时候要是拿这玩意出来披上,是不是能解决部分问题?
排除掉“一边叫被爸一边被人干”的场面想象,封徵雪神色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一群林家人,叹了口气,斟酌用词道:
“大清早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没办法了,系统不中用,自己推推剧情。
跪在最前面的那个低阶Npc也是个园丁,瞬间就被触发了台词:
“哼!少在这里装无辜!今晨林公子惨死客房!你敢说自己不知道?”
封徵雪:“什么?还有这种事?”
林家园丁:“少装!有人亲眼看见,是你杀害的林公子!”
封徵雪:“啊?我吗?”
林家园丁:“少装!有人亲眼看见,是你杀害的林公子!”
封徵雪:“……”
无奈蹙眉,新系统这也不行啊,也没比老系统智能多少,都现在这种级别的高阶副本了,怎么还是整出些只会重复固定句子的傻子,来跟他对话?
封徵雪换了话术,继续引导:“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杀害了林公子,是谁看到的,我杀害林公子呢?”
这时,一个跪趴在地上抹眼泪的粉衣丫鬟,嗖嗖嗖地爬上前来:“父……唔……奴家!是奴家亲眼所见,您杀害了林公子!”
封徵雪长吁一口气,往自己的床上一坐,八风不动:“哦,那你详细讲讲,我怎么杀的他?”
林家丫鬟:“那时,奴家刚服侍完林公子洗漱,便往院子里走去倒洗脸水,林公子应当是一个人在屋中更衣才对,奴家便想着先到伙房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有,谁知就听公子一声低叫,呼救了一声!
“奴家本以为公子是磕碰了,或是摔到哪了,连忙回去看,便见一个成年男子的背影,匆匆忙忙地从公子的卧房出来,快步离开!
“奴家心里一紧,追上去看,然而那人跑得极快!
“奴家这便赶忙折回屋中,便见公子血洒当场,喉咙竟然被歹人生生割断了!”
林家丫鬟跪趴在地,却描述得极其详细,显然就是提前写好的Npc脚本内容。
封徵雪听了半天,自然而然道:“节哀顺变,不过你刚才的描述中,好像没有任何一条证据能够证明,杀他的人是我?”
“——休想狡辩!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吊梢眼侍从突然从伏跪的姿势蹦起来,把手中的东西向着封徵雪的眼前一扬,展示在封徵雪的眼前。
封徵雪定睛一望,看向这【林家侍从】所展示证据,便见一根杏林银针。
这银针的样式很普通,凡是杏林弟子都可以用作武器,但不普通是,对方手中那枚银针,的确是他的物品,因为那上面赫然写着:
【已绑定】
【归属者:封徵雪】
封徵雪微微一怔,定睛细看,那侍从手中的所谓银针,不正是方才在庭院中封徵雪与林海儒打斗时所使用的吗?
刚刚,封徵雪用针扎向林海儒的脖子,一击毙命,用的正是那根针!
怎么跑到对方手上去了?
方才的情境太混乱,加之银针本来就小且细,封徵雪没太注意到刺过林海儒之后,顺手将银针放去了哪里,他不是一个爱乱放东西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用完的东西都会随手归位,银针武器也在自己的武器匣子里。
怎么跑到他的手上了?
保险起见,封徵雪又查看了自己的武器匣。
的确。
一套“九针”中少了两枚。
一枚是本来就被蔺司沉偷走放床头的镵针,还有一根则是封徵雪最常使用的武器,也是刺腧穴最趁手的长针。
倒确实是对方手里那根。
封徵雪确认完毕,面不改色地收起武器匣,心思快速流转,盘算着长针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以及被什么人拿走。
然而。
对方似乎并不想要给他充足的思考时间。
正此时。
一群匍匐在地的红名小怪,如同感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不约而同从地上迅速起身,并向着门口让出一条道来。
下一刻。
封徵雪看向门口。
就见三个从远处走来的人影,皆是Npc,两个红名一左一右,皆是可攻击的进战状态,中间那个身处C位的则隐约是个黄名,代表不确定敌友。
然而呆那几人由远及近,封徵雪定睛一看,却见为首那个,竟是许久不见的蔺云谦!
或者说,现在还是叫“蔺子谦”更为合适。
自从桃源村之战,封徵雪便再没见过蔺云谦,更不知道临别时情况即很不妙的蔺云谦现在的意识是否清明,只是从蔺司沉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情况应该也不会乐观。
进入剧本身份、被系统监控是一定的,只是对方还能保有自我意识么?
封徵雪决定先试探。
于是,只见封徵雪站起了身,几乎是对着对方迎上去,顺便将话也递上:
“子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告诉下人们一声,我好准——”
封徵雪话音未落,便被蔺云谦的声线无情打断,声音凶戾,气焰十足:
“——你要准备什么?准备准备,早点动手杀人?!”
啪!
一个巴掌扇在封徵雪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封徵雪实在没想到蔺云谦突然甩他耳光,整个人被打得后退几步。
事实证明蔺云谦赤手空拳的一巴掌,远大于低阶Npc抡起家伙事的花架子——封徵雪感到脸上的痛感真实发生时,系统的战斗数值统计显示着掉血,自己的血条状态瞬间下了大半!
封徵雪的瞳仁一暗,眸色深重地抬起脸来。
却只见蔺云谦正以一种阴郁的表情,从头到脚地在打量他。
在有种“被冒犯”感的同时,封徵雪却不退反进,毫不犹豫地向着蔺云谦又走过去,当一左一右的两个中阶Npc,拿着武器要将他喝退,封徵雪避开,倏然往前一倒。
柔弱无骨地往蔺云谦的怀里一瘫。
蔺云谦本能搂住他,手一揽,本来因身高差距,正好放在臀部的手掌往上挪了几寸,握住封徵雪的肋骨下方位置——甚至都没搭在腰上。
封徵雪会心一笑。
再往前凑了凑,封徵雪瞧清楚蔺云谦红彤彤的耳根,掩在须发之后。
心下有了断定:哪怕这人巴掌甩得再狠,也同蔺司沉一样,意识是清醒的,否则不会连他的腰都不敢摸。
可是光醒着也没用,如若自己与蔺司沉、蔺云谦之间,意思无法明面互通,也无法用私信交流,那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交流?
封徵雪不确定这两人之间,在系统换代之后,是否有完成过完整对话。
但哪怕是在医书院副本里,在自己与蔺司沉发生关系时,蔺司沉也只能通过在他大腿上画哭脸的方式,对传达内容进行掩饰。
思及如此复杂的事情,封徵雪便感到一阵阵头痛。
可眼下,显然是没有过多时间和机会用来犹豫。
封徵雪双唇微涨,幅度极小地打了个呵欠,眼底泛出些微的湿润,就着离蔺云谦极近的距离,在蔺云谦的耳边质问:
“你也不相信我?”
顺着剧情的内容。
蔺子谦:“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方才他们说的那些,不难编造,也不难伪造。”
“哦?这么说,你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那林思诗遇害时,你在哪里?”
“我在自己的寝房。”
“是吗?你和谁在一起,有谁能替你证明?”
封徵雪眉头微皱,回忆起当时情境:“屋里就我一个,没人能证明——但是事发之前,我原本想出去,房间门却被有人从外面锁住了。”
“有人锁你的门?”
“是,半夜时。”
“简直是满口胡言!谁会锁你的门?”
“我也不知”封徵雪摇头,注视着蔺云谦的双眼,手掌覆上蔺云谦放在他肋骨间的手背,极快地“哒哒”敲了两下,意有所指地回答:
“——现在关于整件事情怎样,我没有丝毫的头绪,只是我不会按他们说的,再去证明自己什么了。”
蔺云谦一愣,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咳一声厉色道:“所有的证据现在都指向你,你拒不承认有什么用?——你还想怎么做?”
封徵雪直截了当:“那些流言蜚语,已经烦扰我太久,我每天疲于澄清自证。如今林思诗莫名其妙地死了,也要有人栽赃嫁祸到我身上,我累了。”
蔺云谦:?
封徵雪眸光一亮,然而一番话说得毫无情绪,仿佛在完全在照本宣科一般。
实际上,他却连剧本的内容都没看,完全凭空杜撰道:“你要么不相信我,就把我杀了,直接给林思诗偿命。要是还肯相信,林思诗并非我所害,你就把我休了,换我个自由,别让我在这深宅大院里继续呆下去了罢。”
话音未落。
话声便被蔺云谦那右护法,喝止截断:
“——大胆!你不仅对蔺城主不忠!现在杀了人,拍拍屁股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左护法立即附和:“城主大人!您千万别被这狐媚子哄骗得失了心智!三年前,林思诗的父亲林海儒明明就死于他手!您却按下不上报,说是林大人死于心脏病,这事当时官僚圈子里其实有不少人知道!林大人就是被这贱人所害!为了维护这贱人,您周转了多久?与多少人树敌?——今天!林公子竟也死在咱们府上,您可不能再放过他了!”
右护法:“是啊林大人!依我看,他就是见林公子马上与小侯爷成婚了,心生妒忌,才痛下杀手的!”
封徵雪听得神色一凛——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Npc的对话里,他好像抓住了一点纰漏。
【为了维护这贱人,您周转了多久?与多少人树敌?】
刚刚那左护法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果剧本中的“蔺子谦”,会将身体构造特殊的爱妾“封止血”,送给上级林海儒作为拉拢,很显然是将自己的政治目的放在了更高位的地方,起码要远远高于蔺子谦对封止血的爱护。
那既然如此,蔺子谦又怎会在封止血失手杀害林海儒后,不将封止血送出去,及时做切割,反而要在已经有人知道的情况下,为了保护他,与政敌周转许久,甚至为不吝惜与他人树敌?
这本来就是前后矛盾的。
封徵雪眼一眯,睨向蔺云谦,心说“蔺子谦”玩得不会是借刀杀人,本来想杀了那老东西,所以才将生性倔强的爱妾送给林海儒玩弄吧?
不对。
好像也不对。
还是说不通。
如果蔺子谦的目的,是借封止血之手杀掉林海儒作为最终目的,那在林海儒死后,蔺子谦应当也会对封止血做出处理。
封徵雪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证据,不能仅靠猜测。
比如说:那个已失败的支线副本,若是被设定为一个关于“三年前的梦境”,
那在他“睡着”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偷偷拿走了他的长针么?
也会是蔺子谦做的么?
或者是蔺子谦指使别人做的?
这次林思诗的死,会不会也与蔺子谦有关呢?
蔺子谦究竟有没有动机,要让剧情中的林思诗也死掉?
封徵雪思忖之时,蔺云谦已经放开了他的身体。
两个红名护法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又将方才的台词叽里咕噜重复一次,逼认封止血就是因为妒忌林思诗作为蔺四沉的青梅竹马,即将要与蔺四沉完婚,才心生妒忌,起了杀心。
封徵雪冷眯起眼:“是么?你去确定是我起的杀心,不是你家蔺大人起的杀心?”
与其证明自己,不如诋毁别人。
右护法:“你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封徵雪望着蔺云谦的眼睛,轻轻一笑:“夜里把我关在房间、趁我睡着偷走我长针、找人扮作我的模样,杀掉林思诗的,就是老爷你本人吧?”
蔺子谦瞋目而视,不怒反笑:“你又在说什么荒话?”
封徵雪没管他们什么反应,继续回忆着剧本中曾看过无数次的前情,捋顺道:“你说两人马上要成婚,可据我所知,他二人青梅竹马,若是两厢情愿,这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蔺四沉对林公子意思本就不大,这一点你无比清楚,是也不是?”
“是。”蔺子谦回答,“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封徵雪一字一顿地重复他的话,神色极其冷静,“你既知如此,却又刻意将林思诗接回府中,起的什么心思?”
蔺子谦:“让蔺四沉与他培养感情,有何不可?”
“确定是蔺四沉与他培养感情么?”封徵雪冷笑,“如若当真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人偷了医书院的凤凰丹,栽赃在我身上,让蔺四沉与我一齐去医书院寻找?——不该是栽赃在林思诗身上,让他俩去找么?”
“什么意思?”
蔺子谦有些发怒,四个字问得咬牙切齿。
“意思就是,我和蔺四沉发生关系时,躲在书架之后,偷看的是谁——你不知道?”
此话一出,全场Npc愣住。
原本跃跃欲试、拿着武器想拿下封徵雪的Npc,此时完全没了反应。
蔺云谦的神色惊讶,眼底隐有惊讶之色。
封徵雪却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淡的目光望向“蔺子谦”。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剧本中描绘过,蔺子谦酷爱将爱妾封止血送与旁人榻上,并曾多次坐在一旁欣赏,包括林海儒那次,他禽兽蔺子谦理应在场。
有这种绿帽癖好的男人,再稍过分一点,也想看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老婆搞,好像已经也不是什么新奇设定——棠市一抓一大把。
封徵雪往这上面设想一番。
却意外发现,一切竟都说得通了。
“三年前我失手杀了林海儒,你把我留下来,并不将我这杀人凶手送出去交给衙门,是想看身体构造特殊的爱妾,被更多人干?不是么?其中当然包括你弟弟。”
封徵雪像是剧本杀完全结束后,给所有玩家做总结复盘的DM。
直接揭穿事件的底层真相。
“所以无论是这些年的谣言也好,还是我与蔺四沉的事情也好,都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额外嘱意的,你就喜欢这个,对是不对?”
蔺子谦:…………
用力眨了下眼。
封徵雪微笑,继续说的时候,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咳。所以这一次,林思诗的死亡呢,我估计极有可能是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并用这个秘密逼着你,让你松口蔺四沉与他的婚约,否则就要将你的古怪癖好昭告天下。你迫于压力,不得不暂且答应他,然而你又搞不定不想娶他的弟弟,所以只好暂时假意答应,再想办法。
“问题是,你哪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呢?
“林思诗是个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小公子,眼里最容不下沙子,他与蔺四沉完婚后,肯定不会再容许你喜欢看的事情的发生,再加之林海儒已经死了,他没了靠山,留着这么盏不省油的灯,日后再等他拿着把柄,来威胁自己,不如把他杀了,再把杀人的罪名顺手推舟,嫁祸给我——对是不对?”
封徵雪分析结束,场内落针可闻。
只看蔺云谦眨眼的表情,封徵雪便知道自己分析的底层逻辑,应当是没有太大的出入,甚至可能是完全正确的本副本起因、经过。
唯一不正确的是,结果不对。
这般像是铁血判官的判词,并不该由“封止血”之口,在这种场合,直接面对面地对着蔺子谦的面前质问出来。
而是应该待所有的尘埃落定后,又系统进行解释,或是哪怕安排一个说书人,像剧本杀DM一样,对盘根错节的剧本内容,进行一次复盘,才揭秘出来。
而现在就一五一十这么说……
非但不能证明封止血和蔺四沉毫无关系,反而是把“和蔺四沉发生过N次实质肉体关系”的情况给坐实了!
更有可能引发蔺子谦、乃至系统的暴怒。
三、
二、
一。
封徵雪心中默念三声倒计时。
下一秒。
一把剑横在他的颈上!
封徵雪感觉到自己的颈动脉,被利刃割破,汨汨地流着血,血条数值骤降!
面前的蔺云谦,由黄名Npc蔺子谦,变成了红名Npc蔺子谦:
“你知道,美人有时候,还是笨一点才比较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