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被苏婉儿强行拉下楼,她的力气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上千斤的物品也能够被她轻松拉动。
下楼的过程中,林瑶跌跌撞撞的往下走的同时,看到了别墅内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苏先生跟苏婉儿在别墅内,其余四人都不在家。
。
另一端的咖啡馆内,坐在咖啡桌前的秦时关收到了一条来自对面的短信。
他看完短信后,给坐在不远处的宋兼语发了一条短信。
窗前正在玩手机的某人,看到那条短信后打了一个哈欠,扭头看向那边的俩名警察。
“昨晚没睡好,我眯一会。等你们聊完的时候再叫我。”
说完,他就将手机放在口袋内,俩眼一闭睡了过去。
闻洛城正要重新开口,坐在对面的秦时关放下手机端起咖啡时,左手轻微动了动。
话快要到了嘴边的人,立马将开口的话题改了口,“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他说完就起身往远处走过去,咖啡馆内有通往洗手间的标识。
闻洛城经过那处吧台时,余光看到吧台内的工作人员手里正提着一包垃圾往后门的方向走过去。
他经过那里,再拐弯往内走去。
路过女生洗手间门口时,闻洛城停在那里看着紧闭的大门,心底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林瑶?你在吗?”
他敲门后等待了数秒,没有听到有人回应。
闻洛城又抬手往门上敲了敲,“你好,里面有人吗?没人应的话我开口了。”
他等待了五秒,还是没有听到门后有任何动静,闻洛城不再犹豫的推开门。
在门后的地上,他看到了自己那部被人丢在地上的手机。
整个洗手间内都是空的,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见了。
“她跑了。”
秦时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正站在门外面对闻洛城的寻找,肯定又坚决的道,“她已经失去记忆,现在你对她而言就是一名陌生人。”
“你想说什么?”闻洛城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看到上面有来自秦时关发来的短信。
打开来,他看到了几分钟前自己发过去的标点符号。
那是他曾经交过林瑶的特别密码,在他们警方内部偶尔遇到一些不能明面交流的内容时。
就会使用一些特别的符号来表达含义。
林瑶不是自己走的,她是被人给带走了。
“这里今天我们要包场了,让你们这里的客人都滚出去。”
站在洗手间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远处咖啡馆的大厅传来一阵喧闹声。
闻洛城跟秦时关走出去时,发现一群染着黄毛,穿着破洞裤,个个像流氓的一群人。
浩浩荡荡有二三十个人,冲进来就将拦住他们去路的咖啡馆经理推到一边去。
“听说我们大小姐昨天就在这家咖啡馆,扭伤脚的?”
黄毛带头的人,下巴朝天满脸不爽的看着眼前装修精致的咖啡馆。
手一扬,毫不客气的道,“给我砸了,这种让客人扭伤脚还不道歉的咖啡馆,留着也是害人。”
“别砸别砸,那位客人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就道歉,我现在就赔礼!”
咖啡馆经理的恳求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这帮黄毛还掏出了藏在衣服内的鞭炮跟礼炮,在店内胡乱的放着。
桌子凳子都掀翻在地上。
咖啡馆的员工看到这一幕,有人已经偷偷的打电话去报警。
闻洛城想要上去帮忙,被秦时关拉住。
“跟我们无关,让管辖区内的民警来处理就好。”
“你们晋江市的管理方式这么严苛?”闻洛城不理解,并大为震惊。
“算是吧。”秦时关说的含糊不清。
实际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帮黄毛是谁叫过来的。
而且宋兼语让他们来之前,想必也跟这帮人仔细交代过。
虽然把那些桌子凳子都掀翻了,实际并没有砸坏现场的任何物品。
鞭炮跟礼炮都是用的生日庆祝的小分装,动静大实际后期找俩个人扫一下地,就能够全部弄干净。
这一套是化身成为张三的宋兼语,日常保留项目。
他拉着闻洛城就站在吧台旁,看着那群人闹哄哄了十来分钟,附近的民警接到报警电话后已经赶到了现场。
一群黄毛被警方叫住后,在那里吵吵闹闹的跟咖啡馆的经理为了那位传说中大小姐扭伤的事情,争执个不停。
“走吧,这里太吵闹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跟闻洛城说完,就自己走向了远处的咖啡桌。
宋兼语还在那里闭着眼睛睡觉,不过在他们过来之前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好吵,看来这家酒店真的跟我八字不合,下一次我绝对不要再来了!”
他站起身,三个人从咖啡馆出来时,身后咖啡馆的经理正将店内所有的员工都叫出来。
“都在这里了!昨天我们上班的就是这些人,根本没有人听说有客人在这里把脚扭伤这件事情!”
带头的黄毛斜着眼,将现场那些穿着制服的员工,每一张脸都仔细看一遍,对着警察阴阳怪气的道,“你们都是同一家店内的员工,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互相包庇?我会让大小姐亲自过来指认,在她没到达之前你们谁都不准走!”
“不可能!警察同志你看看他们这个态度,这是妨碍我们做生意,还威胁我们的人身安全!”
“谁妨碍你们做生意了?你们店内根本就没有客人!有个屁的生意!”
黄毛根本不怕被警察警告,他让自己的几个下属去将咖啡馆的前后门都守住。
坚定的无理取闹,要求在他们大小姐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里,必须把扭伤道歉这件事情给弄清楚。
那头秦时关已经带着人回公安局,半路上宋兼语先下了车。
“谢谢你的顺风车,我走了。”
寺庙门口,宋兼语跟他们挥手道别后,走进这家属于自己的寺庙。
路过门槛时,他在一旁的货架上翻找了一会后拿出一瓶之前没用完的酒精。
对着自己身后的位置喷洒过去,雾雨般的酒精在虚空中喷洒出去,又轻飘飘的落下。
做完这一切,宋兼语才洗手坐在了大雄宝殿内打起了游戏。
这家寺庙从上到下的和尚跟居士,都是他这些年从各处捡回来的人。
一群人只是将这里当做退休养老的地方,对庙里供奉的是哪座菩萨,去问上一句。
一个偌大的寺庙内,一半的和尚都回答不出来。
因此这个全员都佛系敷衍的寺庙,坐落在市中心内每天最多也只有三五名游客跟闲人才会路过这里。
宋兼语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用手机打着游戏,打的累了直接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谁忘记拿走的经书翻开,盖在自己的脸上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附身在一名染着粉红色长发的女生身上。
宋兼语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后,镇定自若的拿起桌子上同样粉色芭比的手机,起身出门去往那家咖啡馆。
黄毛接到她的电话时,已经在咖啡馆内闹了快一个小时。
咖啡馆的经理已经被这群人不讲理,还没脑子的流氓吵得脑壳都在疼。
听说他们的大小姐马上就驾到时,竟然有一种苦尽甘来的错觉。
来来跟苏茉儿原本都躲在员工休息室内,没想到这里会遇到客人闹事将整个咖啡馆出入口都封死。
现在俩个人出不去。
她们在这里都是打着兼职工的名义。
林瑶失踪后,他们先查了老对手公安局那边的动向。
田丰趁着总局晚上值班的人员少时,隐身进去看到了当天晋江市的一些案件信息。
其中一个杀人逃亡的案件卷宗上面,放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嫌疑犯照片。
那角度一看就是从监控的视角拍下来的,田丰就是通过那几张照片确定了林瑶被公安局的人给逮捕。
他在几个看守所跟拘留室都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林瑶的下落。
想找到林瑶的下落,通过这种方式还是有点难度。
所以田丰离开这里后,就将当下的情况跟众人解释了一遍。
苏先生很快拿出了新的方案,让宁震装扮成门口的保安人员进去,跟那些警察对话之间再探。
保安亭内上班的保安,在大清早路上跟苏茉儿的电动车撞到了一起,拖延了半个小时才赶到上班的地方。
他到时,变脸成他模样的宁震已经近距离从那些人的口中,弄到了林瑶的下落。
林瑶被抓进来后,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她的身份还是很快被查了出来。
江津市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暂时担保将人带出去。
想找到秦时关的下落,就不算是什么难事。
这人算是整个晋江市混在暗处的人,最讨厌的存在,打听他的行踪跟下落没有难度。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人,正带着朋友在一家酒店内吃早饭。
来来戴上美瞳跟假发,跟苏茉儿一起走进了这家酒店的餐厅内。
坐在角落内,注意到了秦时关那一桌子上,林瑶也在那里。
“她的饭量,倒是不管去了什么地方都能够吃的好。”
来来端着酒店提供的廉价咖啡,望着远处那一幕相当不满。
苏茉儿坐在她的对面,同样心情极差。
粉底液下面,还有因为弄丢林瑶后,被苏婉儿打出来的淤青。
这俩天的时间,别墅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睡觉,每一个人都在通宵达旦的寻找着林瑶的下落。
现在看到那个玩的她们团团转的人,正跟个没事人一样在酒店内跟帅哥说说笑笑,吃吃喝喝。
看起来就相当的恼火。
“你看她那副嘴脸,确定她记忆没恢复?”
苏茉儿对林瑶到底有没有被催眠成功这件事情,一直都抱着万分之一的怀疑心。
“你要是不信,我就拿你先试试。”
来来对自己的能力被怀疑这件事情,相当的不满。
“我没说完全不信,只是担心你很少在特殊能力者身上使用这份能力,万一林瑶跟那些普通人不一样呢?”
来来翻了一个白眼给她,“普通人只要看到我,就能够一次成功。那个人已经前后被我催眠很多次,她根本不可能清醒!”
她对自己的能力,抱着百发百中的心态。
瞥见那群人吃过饭后要离开了,来来装作不经意的拉住一旁经过的陌生男性。
几句话的功夫,那人就跟上了秦时关等人的步伐上了楼,瞧见那些人上了四楼咖啡馆后,他又下楼将刚才看到的画面都告诉了来来。
在酒店外的田丰得到消息后,一直在等待着最佳的机会。
来来催眠了吧台内的咖啡师,宁震变成那咖啡师的模样穿上制服,成为了那家店内的咖啡师。
随后宁震用仓库有问题的名义,单独将每一个员工都叫进去,在那里有俩个人倒下去,被来来跟苏茉儿换上了衣服。
咖啡馆的经理是最后走进来的,他从仓库再走出去时,脑海内已经跟其他员工同一个想法。
店内有两名兼职工,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了。
这里每一天都是他们这些人在上班,谁也没多谁也没有少。
宁震一直在吧台内,注视着远处的四个人。
他试过去偷听那几个人说话,可端着咖啡过去时,那四个人分别坐在俩张咖啡桌前。
并且在他来到时,低头的低头,玩手机的玩手机。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甚至在他打算看一眼那位从江津市来的警察,手里拿着的资料内容时,对方接着咖啡时已经将资料往下盖住。
不让任何人看清那上面的内容。
他在那里停留,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过那短暂的接触下,宁震确定了林瑶还是失忆当中。
回到吧台后,宁震看着那边正在交谈的众人,让田丰上楼试着将林瑶叫走。
如果能够叫走,就将林瑶带回去。
如果她反抗带不回去,为了防止别墅的位置跟秘密被人发现,他们会当场杀了林瑶,绝不让她泄露任何的秘密。
好在,林瑶感受到田丰的存在后,没有任何迟疑的跟着田丰走了。
她前脚离开,宁震也从员工通道离开了这里,田丰跟在后方一直到上了路边停靠的面包车,这才现身。
接着他们只要再等到来来她们俩个人就行了。
宋兼语附身在街帮大小姐身上,赶到了咖啡馆。
现场几十号人,同时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黄毛那群人是对大小姐抱着,快看,我们把任务完成的超棒的心态。
目光热切,等待大小姐的夸赞。
整个咖啡馆内的员工包括经理,看向这位一看就是精神小妹打扮的大小姐,已经顾不上去吐槽这个老掉牙的称呼了。
他们只求今天这件事情快点过去,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用力的回想。
昨天他们的咖啡馆内,真的有接待过这名客人吗?
她长得看起来,是那种但凡来过,就不会让人忘记的存在啊。
可是咖啡馆的经理,左看右看店内的工作人员,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款茫然。
“大小姐你坐坐,你看看昨天不肯跟你道歉的是谁?”
黄毛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椅子抬起来,用袖子飞快的擦干净后,请宋兼语坐下来。
穿着及膝短裙的宋兼语,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扫了一眼前方这一排咖啡馆内的经理还有员工。
每一张脸都在他面前,露出了紧张又忐忑的表情。
大伙不管怎么去想,都想不出来昨天有见过这位客人。
“我记得……是……”
宋兼语用手里的粉色手机,慢悠悠的从队伍的第一个人指过去,然后缓缓从左往右移动着。
每一次手指快要停留时,被他指到的人都满头大汗。
“不是我!不是我!”
“我昨天全部都在吧台帮忙啊!”
“也不是我啊!我昨天上午请假了,上午根本人都不在这里。”
被手指快要指到的每一个,都拼命解释事情跟自己无关。
眼看着宋兼语的手指,都快从第一个人指到了最后一名员工。
这位员工焦头烂额的同时,大脑内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两个不在现场的员工。
“不是我!很有可能是兼职工!”
“好像真的不是你们。”
宋兼语失望的放下手指,趾高气昂的抬抬手。
站在他身后的黄毛开了口。
“兼职工在哪?刚才谁说所有员工都站在这里来着!原来你们在骗我们!”
黄毛说完这句话,还当场向在现场的两名民警喊冤,“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们看看要不是我们大小姐过来指认,他们还不知道要骗我们多长时间。”
民警那边,已经收到了上级传来的指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拖延着这里的事宜。
看到咖啡馆竟然还藏着人,没有带出来。
当场有些火大。
“打电话报警的是你们,现在不积极配合道歉的人也是你们,你们咖啡馆现在想做什么?这么大一个咖啡馆连一个监控都没有装!之前这一点我就想说你们了!”
咖啡店的经理,内心都快流下宽面眼泪了,要不是他知道今天咖啡馆一天的营业额早就被人包场支付掉了。
他现在才不会在这里跟这帮人扯皮。
听到要见兼职工,直接想也不想得道,“我们店内是有两名兼职工,她们已经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但是她们日常就是打扫清理台面!根本不会去给客人端茶倒水!”
宋兼语冷笑一声,“害的我脚扭伤的人,正好就是在拖地,把水弄到了地上没来得及清理掉。”
一句话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像是找到了怪罪的方向。
“黄毛,去把那两位不想见人的兼职工给我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只想要一个道歉这种事情,有多难办!”
黄毛当场带着人去咖啡馆内部,各种员工才能出入的地方找起人来。
这里一直闹到了中午才散掉,宋兼语只在员工休息室内抓到了一个人。
黄毛几个人将门撞开的时候,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已经顺着窗口跑了。
面对众多黄毛的打量,来来指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那名兼职工已经跑了,就是她昨天故意害的你们的大小姐受伤。”
罪魁祸首已经跑路,而且这里还是四楼的高度。
民警也害怕出事,连忙通知酒店还下楼去弄清楚有没有人,从这里不小心掉下去。
来来穿着员工的制服,站在咖啡馆的员工队伍中,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就算宋兼语还想要在这里故意闹事,害的他扭伤的人可能跑了甚至去跳楼。
他再闹下去,就算那两名民警有心帮忙拖延,咖啡馆的众人也会开始怀疑他们的目的性。
他只能在民警的劝说下,接受了咖啡馆经理跟其他员工的道歉赔礼,带着黄毛那些人离开这里。
走之前,宋兼语记住了来来那张脸。
重新在寺庙内醒过来的人,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就走向自己留在这里的房间,拿出了画架开始画自己今天看到的嫌疑人物。
已经脱身的苏茉儿回到别墅时,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从地下室的楼梯间一直衍生到了二楼。
“辛苦找回来,你们就为了弄死她?”
坐在沙发上的田丰端着红酒杯,气定神闲的摇晃着杯身,“苏婉儿有分寸不会让她死的,等来来回来后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原本还想着休息一段时间再做第二次任务,现在计划改变了。”
他们得加快手中的步伐才行,现在秦时关已经盯上了林瑶。
“我上周才打的童颜针,因为宝儿我的三十万医美都报废了!”
苏婉儿手里拿着一枚镜子,正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黑眼圈。
前几天才用医美手段去除的黑眼圈,因为两天两夜没休息的缘故,又都冒了出来。
楼上,林瑶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那部被人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
“你想起了什么?”
苏先生坐在她面前,问她的记忆想起来多少。
坐在那里的人,张口回答对方的问题时,先将嘴角流出的血擦拭干净,“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
这就是他们对待一家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