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宗明还会用那么强硬的态度拒绝律的恳求吗?
他不知道。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去救下律,然后陪在他身边吗?
可能会吧。
所以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唯一原因……应该是因为。
他面前这个龙傲天男主,一定哪里有问题吧!!
宗明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律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他为什么露出这副表情?
在宗明表明要和律分道扬镳之后,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悲伤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他并没有崩溃大哭,又或者是嚎啕哭泣,只是垂下眼睛,细长的眉毛拢在一起微微颤动,眉眼聚成一个似哭似泣的弧度,神色中蒙上一层细雨般的哀容。
他的绿眸透亮,看上去却如琉璃般碎开,有什么极其深处、极其黑暗的东西要从下方钻出,已经可见其狰狞的弧度,但或许是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太过有欺骗性,以至于宗明看不清他眼中深邃的底色。
律停顿了一瞬,才说:“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分开?”
为什么要这样不给任何机会,也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要和他分别?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律轻叹道:“你还在埋怨我之前对你不好?”
看律的样子,只要宗明张嘴应下,恐怕男人就要直接认下他的所有罪行,他一定是犯了什么罄竹难书的大错,才导致宗明就要这样抛下他!
否则宗明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冷酷、太无情了。
他怎么能这么冷漠呢。
律恢复容貌后,他的脸就已经不能说是狰狞可怖了,而是另外一个方向的凶器,律在毁容的时候宗明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十分宠溺,现在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在他面前露出这副表情,宗明的脑子一片空白,差点连什么原则什么担忧都丢掉了,大脑当场变成飞碟飞走,整个人几乎要对律言听计从。
“我……我没有这么记仇,我早就不在乎那些事情了。”
律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向前走了两步:“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
“像现在这样,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律庞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他长得那样高,阴影就如一只狰狞的怪物般笼罩上来,将宗明覆盖。
仅仅是对方靠近的这两步,当律向着他走来的时候,宗明从美色的冲击中挣扎出来,却恍惚间更清明地感受到,如果律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好像无路可退,也无路可退。
像现在这样,和律一直一直在一起,和他一直在一起,陪伴在他身边,听上去好像也不错……
“我和你,一直在一起?”
可他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律身边,他要回星耀帝国……
律琉璃般的绿眸眨动着,绚烂的光华宛如玻璃镜面的虹光般闪过,这一瞬间,男人身上简直在发光:“对啊,只有你跟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他向着宗明伸出手,五指纤细修长,皮肤上仿佛都带着点点萤光,就这样用力抓向他:“就这样一直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这样不好吗?”
话到最后,律温柔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染上一丝狰狞,宗明的手被他死死抓住,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如铁铸般无法反抗的力量传来,宗明看着律的表情。
……他还是把飞走的脑子捡回来吧。
“不,不!”宗明奋力抽出手,只感觉律的力道大得好像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了似得,放开!
“你明明那么喜欢我,一直对我好,讨好我,不就是想要从我身上获得更多好处吗?”律的表情看上去很茫然、很疑惑,却给人一种无端恐怖的感觉:“我说了我可以给你啊?你为什么现在又想要离开?”
“是已经实现了目的,所以就准备走了吗?”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宗明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从刚刚开始,律就没有眨过眼睛,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宗明身上,眼睑从未眨动过,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宗明的血肉撕开,接着剖开他的身体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似得:“你做那么多,就仅仅只是为了一瓶奇迹药剂?!”
律说完这句话后,几乎感到一丝不可置信。
他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有些嗤笑了似得,甚至觉得宗明无知,就只要这些,就只要一瓶奇迹药剂?
他可以给他的还有那么那么多,为什么他不要,为什么他说要离开!
“如果把你的四肢拧断,把你做成玩偶,你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吧?”
宗明挣扎的动作,因他的话而气恼愤怒的情绪,都为之一顿。
……因和龙傲天分离而导致的人彘惨案?
“放手!”
“你在发什么疯?!”
他眼中金芒闪过,律的手被他硬生生挣开,男人向后退了几步,宗明也跟着后退,他看着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突然发疯的疯子。
而律看着他的目光,也有点难过。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宗明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律,面色已经渐渐含怒,但律却闭上眼睛又睁开,对他轻声说:
“我失态了。”
“我很抱歉,宗明,但你能体会到这种要失去最好朋友的感觉吗?”
律站在那里皱着眉,接着说:“我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不可以吗?”
“你这样说要直接和我分开,”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可我就连究竟为什么突然被你留下都不清楚,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
“……这不是你的问题。”
宗明慢慢地、慢慢地皱起眉,心里却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律说他没有其他朋友,他在迷雾森林里也确实一直独自一人,所以,或许,他才会把他视为唯一。
宗明艰难地、努力地为他解释。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在绝境中遇到一个人,于是将对方视为唯一的这种事,是不健康的心理。
他不能让律落到这种地步,也要告诉他:
“你之后会有其他朋友的。”
律等待着宗明的回应,却听见男人的这句话,听见宗明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律,你是个很好的人,你以后会有其他朋友,也会有其他爱你的人。”
因为“律”很好,所以他身边不会缺少朋友,也不可能会缺少爱慕者。
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分开,这是很正常的事。
宗明在替他说话,为他规划未来,好像律在和他分别之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例如什么圣女啊(?)龙族的龙妹子啊、塞壬族的美人啊……
他没有遭遇过那一切,自身又如此美丽,性格温和,不可能会缺少友人和其他人的陪伴。
“你现在会失控,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些人而已。”
宗明自嘲一笑,接着说:“其实我也没有为你做些什么,我们也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也有可能会相遇。”宗明说道:“我要回星耀帝国,是因为我有我的责任,你待在精灵遗迹更好,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不是代表我们不是朋友了,对吗?”
听到他的话,律的样子静静的,片刻后,他唇边的笑缓缓消失,那温和的气质在一瞬间消散,只有一层空壳维持着伪装,内里却满面疮痍。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终于,可以不用再一直做出这副模样了。
努力回忆过去的自己,装成那副样子,真的很无聊啊。
就像是曾经早已被抛弃的过往还在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似得,让人不快。
律垂下眼睛:“你说得对。”
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是被他说服了似得,说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但我就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可以跟你回星耀帝国,之后我们还可以一直在一起。”
“不。”
宗明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
星耀帝国……太危险了,圣女已经找上门,光明神殿,不会放过律的。
而且他再跟律一直在一起的话,不仅他会惹上麻烦,首相也会跟着倒霉。
“我们为什么非要一直在一起不可?”宗明看上去很疑惑似得,他转过身,准备朝着精灵遗迹外走去:“我们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吗?”
“你这么急着离开。”律的声音不是从身前传来,而是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是因为你在害怕吗?”
那道声音骤然在他的耳边出现,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虽一直没有被他察觉,但一直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
“你在害怕我对你做更恐怖的事,所以才会想在那之前逃走,对吧。”
宗明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像蛇在嘶嘶吐着信子,散漫又慵懒,在他的身后,黑暗完全吞噬了一切,连周围的光芒都被其吞没,一双惨白的手就这样从中伸出,将他抱进了怀里。
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
宗明背后都生出一片冷汗,浑身的汗毛直立,一倒一头漆黑长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中,将他牢牢地擒在怀里,犹如擒住一个无路可退的猎物。
一只精致的长靴踩在污秽上,然后是另外一只。
宗明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起来,只觉得心脏的鼓噪声几乎响到让他大脑发疼,他不应该……不应该直接跟律说,他应该在拿走奇迹药剂后,独自一个人悄悄离开,即使那样在分别前没有办法再见律一面,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别怕,你既然都察觉到危险了,却还是想要和我一刀两断,说这种话的时候,就不知道怕了吗?”
暗哑的声音在笑,见他还要挣扎,仿佛来自深渊的黑影按住他的手脚,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宗明的脚慢慢脱离地面,甚至于只能用脚尖抵在地面上被人拖动着,最终完全悬空,他几乎只能被撑在对方的怀里,双腿无力地挣扎着。
“别动。”耳边传来凉凉的声音,宗明只感觉那魔魅的声音顺着耳廓钻入大脑,接管了他的身体,他的手脚宛如被其他人操纵一般,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按照对方的心意活动。
男人的话一出口,宗明顿时便无力挣扎了。
“律……”宗明奋力地仰起头,挣扎去看对方的脸,他已经认出来了他是谁,他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戴着红宝石的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看清那张脸。
黑发红眸,面若冠玉,美若神祇,眉目带着一丝让人不由得去信服的神性,却红眸渗血,恶如魔神。
难以形容的邪恶感和那神性的外表混合在一起的冲击力,让人只觉得大脑晕晕沉沉,连视线都要软在对方身上,听从他的所有命令,只为了对方而活。
深渊精灵细细地看着他,说:“还是不够听话呢。”
“不过等一会,就会非常、非常听话了。”
他这么说着,浅浅的笑起来,将宗明的身体抬高,宗明体内的魔力都仿佛被人驯服一般,让他无论怎么挣扎,无论在心里多么咆哮着想要拼命,都无力反抗,软绵绵地被人抱着。
他像被献祭而上的祭品般,被人托起,竭力想要怒吼,喉咙里挣扎着想要说出什么,最后也只能红着眼睛说:“不要!”
“不要!滚,滚开!”宗明说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不要被变成律的傀儡,他不要就这样变成律手下的仆从,他明明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会落到这种下场?
银发精灵朝着他走了过来,细细地审视着他,男人的脸上无一丝笑意,眼眸中只有深邃到让宗明看不清的情绪,但是就是这样陌生到骇人的神色,才让宗明有种感觉。
这才是……“律”。
他一直都在骗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一直都在骗我……?”
宗明的嘴唇发颤,说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律听着他的话,却突然声音发哑地轻笑了一声,那一瞬间,宗明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男人只是说:
“今天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办法逃走了。”
男人明明将宗明看在眼里,那双绿眸里满是他的倒影,却没有他这个人。
宗明说的话,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在律的眼中,都仿佛并不存在。
然后,宗明看着律慢慢地张开嘴,要来了吗?他几乎在心里尖叫起来,却怎么也说不出求饶的话,现在求饶有用吗?律最后还是要对他下手……
混账!逆子!
他真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他!!!
男人的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
宗明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怒交加,在眼睁睁看着细长柔韧的黑色触须慢慢地从男人的喉咙里伸出的那一瞬间,已经完全化为了骇然,但律的脸上仍然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他甚至是带着笑意的,用一种近乎温柔的眼神看着宗明,就像是将他亲手推入深潭,带着宠溺的笑意,看着他一点点地溺死在湖水里。
令人发寒的温柔。
一条又一条漆黑的阴影慢慢蔓延到宗明的脸上、身上,接着一点点擒住他,身后的深渊魔神轻笑着,宗明死死咬着牙齿,因恐惧和愤怒而不断颤抖,眼神却是明亮的,眼角带着血,神色却宁死不屈。
“好啦。”男人伸出手,从后方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听话一点吧,等一会……你还要受更多苦呢。”
那细密的、漆黑的阴影顺着他的牙关,覆盖在他的唇鼻上,接着打开他的喉咙,往他的身体内钻去。
好恶心,好奇怪。
他的喉头微动,只感觉自己只能一刻不停地吞咽。
但那些东西却越来越多,带着古怪的贪婪和令人发狂的触感,像是要将他从内部完全填充,一直一直地不断膨胀。
感觉越来越涨、越来越涨。
他大脑发疼,感觉律在发出兴奋的呼吸声,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宗明不知道律在做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生命、灵魂,都在被对方慢慢掠夺、同化。
像是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填满一个不知满足的深渊,而对方的气息仅仅是靠近了他,就使得他几乎陷入癫狂。
到了后来,宗明甚至已经觉察不出恐惧,而是被男人掰着唇,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被填充到极致的充盈感,身体轻飘飘的,无数的呓语狂乱地在他的脑中跳跃,改造着他的身体,重塑他的灵魂。
他的存在和生命,犹如被细密的丝线缠绕在一起,一端系在他的身上,另外一端则被律握在手中。
“⊙∏ЛΠБДбашщ(你将和我共享我的一切。)”
“Ξξβδ(作为我的伴侣。)”
“ννβΝЪЩ(和我共享深渊的母水、一同饮下源质之酒。)”
律伸出手,口中念出一段长长的精灵语,身后的深渊魔神低下头,亲吻着他发红的眼角,他化为一片阴影消失,却转而覆盖到律的身上,和他融为一体。
律的一头银发化为银黑色,长长的发丝飘在空中,蔓延到虚空之中,一双绿眸变得发暗、发紫,他就这样掀起自己长长的发丝,唇边带着满足的笑意,近乎狂妄地看着面前的宗明。
——你这么想要离开,现在还不是被我抓进了手里?
从此之后只能永远待在他的身边,永远、永远也不能离开!
宗明晕晕沉沉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嘴唇一张一合,金眸覆盖上一层水光,像是还沉浸在那种极致的、轻飘飘的情绪之中,他感到自己被由内而外地改造了、深渊正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向他倾述一些他所不知晓的东西;世界的另外一面朝他打开,灵质和灵界正在向他发出宠溺般的低语,如活物般趴伏在他的大脑上;而他如此渺小,对这未知的一切如此恐惧,只能依赖在身旁的男人身边,瘫软在他身上,依附着他的气息而活。
如果离开律,他就会被那股黑暗吞没。
他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却控制不住地对律生出一股亲近和喜爱,像是对方是他极亲近的、极亲密的人,是他应该共享一切,和他度过永恒的存在。
是他的……他的……
宗明掀开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律的紫眸在他面前犹如一颗明星般闪耀,他身上浓郁至极的深渊之力不再给他带来恐惧,而是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崇拜和爱意。
他的伴侣如此强大、如此被深渊所喜爱,多么幸福,他居然可以和这样强大的伴侣结契……
宗明微微勾起唇,用脸蹭着律的手掌,像猫似得黏在他身上,律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他就顺着这小小的亲密动作,亲昵地看着他,接着说道:
“……老公。”
律轻轻地笑了起来。
宗明晕晕乎乎地看着人,只见到他的笑意狰狞,仿佛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宗明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想,他这是在做些什么?
他刚刚叫律什么……?
老公……?
#逆子成丈夫,扭曲关系为哪般?#
宗明脑中划过一道惊雷,手脚发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只感觉刚刚的想法和那句话如一条毒蛇般刺了过来,瞬间击穿他的大脑,爬向他的脊椎,精准地刺穿他的身体,让他一瞬间口不能言,胸内堵了一口郁气,想要呕吐,却只感觉肚子胀得发沉,想咽咽不下去,眼泪只恨不得从眼眶里砸落下来。
短短的两个字,却好像将他整个人打垮、打倒、按在地上。
让他几乎要恨上对方了。
“你怎么能……”宗明咬着牙,眼圈发红,愤恨难忍地嘶哑出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律却是细细地观察着他,看着他眼角发红的样子,却只觉得他可怜,要让人怜爱、疼惜。
听到他的话,男人也只是将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冷酷地宣示主权:
“你该叫我什么?”
去死,去死!!
宗明一瞬间恨得只想把他的头砍下来,身体却在对男人表示臣服,他是他的配偶,无上的深渊之主,伟大的主人,也是唯一的丈夫。
他不可以……不听他的话。
于是本来应该斥责的声音化为了带着怒意的回答:“老公……”
话音刚落,宗明就瞬间变了脸色,他抬起身体,重重掐住律的脖子,恨到直欲泣血:“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个陌生的、让人不认识的律却只是看着他,片刻后,他志得意满般地笑了起来,被宗明死死掐着脖子,恨到几乎要被拧断喉咙,却一直在笑,而宗明则双目发红,眼角不住地流下眼泪。
救命……救命……
他在这一刻完全不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在干什么?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律笑够了,手指轻轻地伸出,暧昧地擦过他的脸颊、脖子,接着落到他的衣服上,他没有去管男人掐住他脖子的手,只是说道:“还差最后一步。”
宗明哭得好可怜、好痛苦。
他的妻子急需安慰,他应该……去安抚对方。
白皙的手指落到宗明的身上,却在下一秒,突然一声不响地撕开了他的衣服,宗明在这一刻完全惊慌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脸色大变。
他又要杀了律,又想掐死自己刚刚结契的老公,又得急着护着自己的衣服,两相犹豫之下,不仅杀不了老公,自身也被人直接按住了,急得恨不得发狂。
“嘘,”律伸出手指,轻轻地说:“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被你打扰。”
被关在笼子里,饿了不知道多久,已经饥肠辘辘的野兽终于可以冲出牢笼,品尝珍馐美食。
他只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把男人撕碎了填进肚子里,没有哪怕一刻的空闲时间,去搭理猎物的哀嚎。
“我现在没有空和你玩友情游戏。”律温和地说:“你可以哭可以叫,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近乎温情的悦耳声音下,是已经完全不加以掩饰的掌握欲和控制欲,一旦出笼,就由不得其他人任何一丝忤逆。
在这一刻,宗明哪怕是再想要和他说些什么,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深渊精灵在和伴侣结契后,也是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和伴侣尽情享乐的。
他们会像没有理智、只余本能的魔兽般,只记得和伴侣不停纠缠,至死方休。
宗明只感觉他护不住衣服,身体也摇摇欲坠,眼中满是惊恐,他想要和律说话,终于开始想要挣扎,甚至想要求饶,但此时的律像是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他只记得将可爱的伴侣按住,然后呢?然后要爱护他、安抚他。
他听上去多可怜,哭得多么让人心疼,在地上狼狈地爬着,律不住地想,是他这么没有用吗?所以才让自己的伴侣一直在哭?
他得想个办法让男人不再哭泣,只顾得近乎尖叫着求饶,让他停下,求他放手。
律一用力,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体一直发涨,脸上满是汗水。
最开始的剧痛之后,就是让人骇然的、近乎恐怖的刺激,宗明被那股清新的草木味包裹着,眼睑不住地眨动,痉挛般地划过一幕幕景象,有的时候是律微笑的表情、有的时候是精灵幼崽趴在他的身上,小声地哼哼;有的时候是男人站在他的身旁,用一种执拗的、恐怖的眼神看着他。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那目光意味着什么,却已经无力回转,只觉得自己愚蠢。
再然后,那些东西都随着时间破碎,变成面前这张令他陌生的,透出紫芒的面孔。
他的长发落在他的身上,好冷。
美人散发,他被这蛛网般的发丝擒住,动弹不得。不断求饶,在律的要求下一声声地叫着老公、叫他老公,律,老公。
整整四天四夜。
他被关在这里,见不到白天,也看不见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