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临和御君祁回歧矾山,本来是陪御君祁休养身体的。
万万没想到,御君祁的身体还没好,江与临又病了。
而且病的非常难以启齿。
人不能……至少不该……在过于寒冷的地方乱来。
触手很暖也不行。
冷热交替更容易感冒。
江与临有点咳嗽,而且一直流鼻涕,因为用纸擦得太频繁,蹭得鼻翼都有点破了。
病是小病,但是很难受,而且十分耻辱。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生病了,这样显得他……很虚,且过于纵欲。
然而实事求是地讲,他和御君祁真的很少做。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这是第三次。
上回还是joker吃了九叶草那次,都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共就三次,他病了两次,除了能论证他们确实做得很少以外,也侧面证明了他现在真的虚。
想当年在研究所里的时候,环境又差,心情又紧张,甚至连一张正经的床都没有,和齐玉做了那么多次,他怎么就一次没病过呢。
这不科学。
江与临鼻子上盖着张纸巾,额头上顶着退热贴——
这个没用的垃圾藏品,最终还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御君祁对此十分自责。
祂拿下江与临鼻子上盖的纸,先滴了滴血建立共域磁场,然后用陨石的复生之力修复了江与临擦破皮的鼻子。
御君祁被陨金所伤后,体内的复生之力受到陨金压制,无法正常使用,现在能拿来治疗江与临,代表祂自身已经彻底恢复。
江与临视线落在御君祁脸上:“你没事了?”
御君祁在床边坐下来:“嗯。”
江与临笑了笑,想说‘要知道我病了你就能好,我还不如早点病’,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忽然想到了什么。
电光石火,灵光一闪。
“你是不是早就好了?”
江与临一把拽下额头上的退热贴:“陨金溶解内脏会造成内出血,可后来我只听十三讲过你吐血的事,从没见过,我以为你是怕我担心才……”
御君祁低头亲在江与临嘴巴上,把他没说完的话全都吻了回去。
在眼下的情景中,这个动作无异于供认不讳。
江与临都气笑了。
御君祁一边亲,一边小心窥探江与临脸色。
江与临推开御君祁,咳嗽了两声:“我能问问你怎么想的吗?”
御君祁勾着江与临手指,小声说:“我生病你就不会去做危险的事了。”
江与临完全没想到御君祁的回答是这个。
他愣了几秒:“我以为你会说,你吐血的时候我不骂你呢。”
御君祁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也有这方面原因。”
江与临刚想说话,御君祁又吻过来。
“现在能别骂我吗?你一生气又该咳嗽了。”御君祁超小声地提议:“可以留到你病好了以后再骂。”
江与临本来挺生气的,可听这话忍不住想笑,不过这时候笑出来实在太没气势,想了好多伤心事才憋住笑,板着脸说:“这还能留吗?”
御君祁讨价还价:“留到下次,骂双倍。”
江与临抽出张纸巾假装擦鼻子,趁机用纸巾挡住挑起的嘴角。
御君祁怎么能这么好笑。
御君祁也觉得江与临挺好笑的。
想笑还要硬憋,虽然拿纸巾虽然挡住了唇角,但笑意却早就从寒星似的眸子里流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瞧着彼此,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恨不能将对方揉到骨子里,再也不分开。
*
回到歧矾山没几天,江与临就捡了条狗。
黑底白花,四蹄踏雪,奶里奶气的,还是个小狗崽。
歧矾山有很多怪物,同时汇集了大量融合者,不知道这是野狗,还是谁家养的狗跑了出来,江与临问了半天也没人认,就顺手捡回家养着玩了。
御君祁对此很不满意。
江与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捡了条狗,御君祁却跟他养了小情人一样,非常生气。
第一次见到这只狗的时候,他没打算捡。
因为他已经有一条狗,不对,是有一条章鱼了。
一条狗里狗气的章鱼。
一条嫉妒心和占有欲都很强的狗章鱼。
所以,直到第二次见到这条狗,他才捡的。
御君祁对此不予认可。
“你说的第二次,就是你走出去不到十米又回头去找,”神级怪物冷着脸,英俊的眉峰紧紧蹙起:“这叫什么第二次?”
江与临拿着一根逗猫棒逗狗,头也没抬:“它非要跟我回家。”
御君祁面无表情:“你抱它的时候,它夹着尾巴往后跑,是你一把给它薅起来的。”
“抓狗就是要眼疾手快,”江与临捏起狗头,给御君祁展示:“你看它品相多好,在外面花钱买都买不到。”
御君祁抱臂道:“这就是条土狗,山里满大街都是。”
江与临挑了挑眉梢:“山里那是狼。”
御君祁很挑剔地看着那个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狼?”
江与临观察了一下,说:“这绝对是狗,它会摇尾巴的。”
御君祁眼神更挑剔了,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会摇尾巴有什么用,太谄媚。”
江与临理所当然道:“谄媚是缺点吗?再说它会看门啊,特别行动组正好缺个警犬看家护院……”
话还没讲完,御君祁突然猛地坐直身体。
御君祁扬声道:“啊?你说什么?!!!”
这一声忽如其来、毫无预兆,江与临和狗都吓了一跳。
小狗挣开江与临的手,哼唧着躲到沙发底下去了。
江与临没有狗可以玩,总算正眼瞅向御君祁,重复了一遍:“我说特别行动组正好缺个狗看门。”
御君祁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你刚才说的不是狗,你说的是警犬!警犬!”
江与临莫名其妙道:“这不都一样吗?”
御君祁简直要气晕了:“当然不一样,狗都有编了,我没有,我不如狗。”
江与临简直要被御君祁逗死了。
小狗虽然很有意思,但比起御君祁来还是差得很远。
“你比狗好玩。”江与临说。
“那你玩我啊。”御君祁不假思索。
江与临:“……”
御君祁一伸手,把沙发底下的狗吸出来,转手扔给入梦来:“带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养。”
入梦来是一只非常爱干净的小鹿,十分嫌弃地掐着狗脖子,捏住汪汪犬吠的狗嘴,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他也不想养狗啊。
没商量好养不养宠物捡什么狗,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受累。
烦死了。
御君祁挥挥手,示意入梦来赶紧走。
入梦来内心骂骂咧咧,无精打采地抱着狗走了。
狗虽然暂时消失在视野中,但御君祁还是满脸不悦,在一边狂吃蛋黄派哄自己。
江与临见祂吃了三盒还在气,只能亲自去哄章鱼:“你真跟狗争宠啊?”
御君祁叼着蛋黄派,奇怪地看了江与临一眼:“不然呢?”
江与临表示难以理解:“为什么呀。”
御君祁理所当然道:“因为你喜欢狗啊,林南明翟远州他们都知道你喜欢狗。”
江与临喉间滚着笑意,安抚炸毛章鱼:“我也喜欢你。”
御君祁冷哼一声,傲娇道:“那可不一定。”
江与临很诧异:“这又从何说起。”
御君祁有自己的逻辑:“我只是像狗,而它是真的狗。”
江与临:“……”
“你看你没话说了吧。”
御君祁斜了江与临一眼:“我就知道你没话说。”
江与临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了。
御君祁硬把自己挤进江与临怀里,冷哼道:“你还要给狗取名字,你都没有给我取?”
江与临手指卷起怪物头发玩:“你有名字了御君祁。”
御君祁侧头凝视江与临:“那我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是你取的吗?”
江与临摇摇头,见御君祁明显不开心,又补充道:“但你的名字有特殊含义。”
御君祁挑眉,示意说说看。
江与临回忆道:“‘御’是序列号,代表最高等级,‘君’是人类形态怪物的缩写,‘祁’是因为你的活动范围在歧矾山,属于地域定位。”
御君祁皱了皱眉:“所以我名字的特殊含义是:一只在歧矾山附近活动的人类形态高等级怪物?这听起来一点都不高级,而且也不是一个‘qi’啊。”
江与临随口回答:“可能是录入代号的时候,信息员打错了吧。”
御君祁瞳孔微微收缩,惊诧道:“你们异监委能不能行?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录错吗?我要投诉他,把他开除。”
江与临失笑:“把他开除,然后你去顶他的岗吗?”
御君祁居然说:“还有这么好的事?”
江与临:“那是文职,你也去?”
“考进去太难了,而你……”说着说着,俊美的怪物突然侧过头,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江与临,抱怨道:“你身为异监委初代指挥官,竟然宁可给狗安排编制也不给我安排,我都考三次了!”
江与临呛咳一声,拿钟清山搪塞他的话搪塞御君祁:“逢进必考没听说过吗?异监委的考试最公平了,钟佑的编都是自己考的。”
御君祁微不可察地皱了下鼻子,这个动作是刚跟狗学的。
江与临一眼就看出来御君祁在学狗,伸手拍了下祂鼻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御君祁回答:“一言难尽的表情,反正我不同意你养别的狗。”
江与临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叫别的狗?你是狗啊?”
御君祁转头看过来,胜负欲极强地讲:“我也可以拟态成狗,我怎么不能是狗了?”
江与临眼神中蓄满笑意:“头一回见到有人上赶着当狗的。”
御君祁眉梢微微挑起,很骄傲地说:“我、乐、意。”
江与临掐着御君祁的下巴晃了晃:“真不知道你在骄傲什么。”
虽然御君祁极力反对,但江与临还是给捡的狗起了名字。
一个非常霸气侧漏的名字——
焚小天。
入梦来趁江与临不在,偷偷讲他坏话:“都说贱名好养活,江与临大人给这破狗起了个这么大的名字,也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这种两个月的小狗,养不好很容易死的。”
御君祁眉峰紧锁:“他加了个‘小’字,怎么会容易死。”
入梦来说:“幼犬特别容易感染细小病毒,不打疫苗的话成活率很低。”
御君祁面无表情:“那你就带它去打疫苗。”
“……”
入梦来耷拉下鹿角:“殿下,歧矾山怎么可能有狗疫苗,别说是狗,就算在那些繁华的大型基地,许多人类新生儿都打不上疫苗,都末世了谁管狗啊。”
御君祁看了眼入梦来:“人类幼崽不打疫苗也很容易死吗?”
入梦来不太了解,含糊地回答:“应该是吧,末世以后,新生儿降生本来就低,再加上各种其他原因,能活下来健康长大的小孩估计不多。”
生命是种族的延续,无论是何种族,出生率的降低对种族都是致命打击,直到今日为止,御君祁才搞明白人类所谓的‘末世’,究竟‘末’在何处。
御君祁若有所思,吩咐入梦来:“去找几只一模一样的狗来,这只如果养死了,就换一只给他,人类对生物磁场不敏感,他看不出来的。”
入梦来十分无语。
这世界真他妈诡异,谁能想到,江与临长了张那么冷淡的脸,结果是个妖妃,都该给他们殿下迷得找不到北了。
不过这也有迹可循,历史上不也有很多冷美人吗。
所以人要是妖起来,也不分冷热男女。
可是话又说回来,入梦来虽然不喜欢江与临,也不支持江与临和他们殿下的异族恋,但这世界上除了这个人,好像也没谁能更配得上他们殿下了。
人类最强者和怪物最强者,似乎也……挺门当户对的?
入梦来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离谱的想法。
不行,他得坚定立场。
神王殿下身边的怪物不多,骨干人员如荆鸿、花倦之流都已被江与临收买策反,只有他还在坚持反对江与临。
虽然也没什么作用吧,但他都已经反对这么久了,现在放弃岂不是半途而废。
不过以后还是要少讲点江与临坏话。
这个人真邪门。
入梦来每次在背后说江与临坏话,最后都是给自己找麻烦,就比如今天,莫名其妙地就得多养好几只狗!
他们殿下已经彻底被迷惑了。
没救了。
正在入梦来感慨万千时,江与临突然推门走进来。
入梦来下意识观察二人神色。
只见在看到江与临的瞬间,御君祁眸光一亮,唇边眉梢尽是笑意,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此情此景,入梦来只能想到四个字——
春情四溢,啊不,春风得意。
确实没救了。
江与临穿过玄关径自往楼上走去,看到入梦来时笑了笑,说:“呦,小鹿也在。”
入梦来曲起前蹄躬身行礼:“江与临大人。”
江与临抬手摸鹿头:“还这么客气呀。”
入梦来耳朵动了动,耳根微微发烫:“大人不要这样。”
啧,不要这样。
真是好萌啊。
江与临克制住想揪小鹿耳朵的冲动,转头问御君祁:“焚小天呢?”
御君祁说:“在后院。”
江与临转身往后院走:“怎么把它放后院里,院里还种着菜呢,肯定都让他给刨了。”
御君祁故意的,但祂并不觉得陷害一只狗有什么可耻,反而落井下石:“这个狗就是喜欢弄坏东西,我见它在屋里刨沙发,才给它放外面的。”
没想到江与临十分纵容这个狗。
“焚天是毁灭神的序列,它叫这个名字,爱弄坏东西也情有可原了。” 江与临举着狗坐回沙发上,扫了眼沙发转角的爪痕,替小狗开脱道:“再说一个沙发而已,你把整座山颠倒过来的时候我也没说你啊。”
御君祁斩钉截铁道:“你说了,第一次在雪山,你要我仁慈,第二次在星城,你叫我不要摇山。”
江与临:“……”
御君祁继续说:“还有你给狗要编制的事,我都不想提。”
江与临忍俊不禁:“这些事记得倒挺清楚,怎么背考题的时候就记不住呢?”
御君祁沉着脸,语气不忿:“我严重怀疑你们异监委招录的公平性。”
江与临把狗放到一边:“确实该怀疑一下。”
御君祁:“?”
江与临含笑道:“我给你要编制了。”
御君祁:“啊?”
江与临:“考虑到你在玲珑行动中的优异表现和重伤情况,异监委政治部决定给你走特殊招录的程序。你编制的事我解决了,别总跟狗比了大小姐。”
御君祁猛地挺直后背,双眼放光:“我不用考了?!”
江与临点点头:“是,组织部正在做手续,不过录用都是按批次的,任命要和明年四月考试的那批一起签,还要再等半年。”
御君祁万分激动,下把抱住江与临:“我再也不用做那些恶心的题了!也不用在考场里靠数触手上的吸盘打发时间了!”
江与临感叹:“现在异监委的地位大不如前,被好几个部门联合调查,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托关系调走,只有你还觉得是好地方。”
御君祁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好地方。”
江与临笑了笑,朝御君祁伸出手:“好吧,那欢迎你和我在一起,也提前欢迎你正式加入异监委,齐玉同学。”
御君祁心中生出种说不出的情绪,触手们不自觉钻出后脊,蟒蛇般蜿蜒虬结,像是触电了水草晃来晃去。
可表面上,神王殿下仍维持着酷帅矜傲的高冷脸。
御君祁得意极了,气满志骄:“以后请多指教,江职务同学。”
*
在歧矾山的岁月平静悠长。
冬日的凛风吹不近怪物巢穴,岩洞内温暖如春,生机盎然。
来时种下的青菜一茬茬长了起来,捡来的狗崽焚小天也一天一个模样,肉眼可见地壮实了起来。
林栖谷隐,偏安一隅。
外界的纷纷扰扰,全都被屏蔽在歧矾山之外。
什么攘权夺利、党同伐异,什么寻找玉蟾、克制焚天,什么推导磁场、拯救世界之类的烦扰,好像都离得很远,像是浮光掠影的前尘旧事了。
恰逢岁末,天地忽逢一场大雪,满目皆是素白,算算日子竟正巧是江与临刺杀御君祁的那天。
江与临斜靠在王座上:“你当时就坐在这儿,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你那会儿在想什么?”
御君祁努力回忆了一下,说:“你好香。”
江与临:“???”
御君祁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从你走巢穴那一刻起,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特别香,香得像一块儿蛋黄派。”
江与临撑手睨向不断咽口水的怪物:“别搞笑,那时候你还没吃过蛋黄派呢。”
御君祁说:“可是齐玉吃过啊。”
江与临挑了挑眉:“行吧,合着我是来给你加餐的。”
御君祁半蹲在王座旁,拇指摩挲着江与临手腕上的脉搏,暗示性极强地问:“今天有加餐吗?”
江与临失笑:“有,吃吧。”
御君祁握住手腕放在嘴边,张开嘴咬下去,锋利的牙齿缓缓刺穿皮肤,精准地嵌入血管中。
江与临只觉手腕一凉,温热的血液流出来,又被怪物舌头卷走。
御君祁闭着眼,纤长鸦黑的睫毛轻轻颤抖,像一头吮奶的小羊,温驯又虔诚。
江与临掐起御君祁的下巴,神级怪物没有反抗,顺着力道抬起头。
这张脸一如初见时那般惊艳绝伦——
冶艳至极,纷华靡丽,美得不是活人。
江与临俯下身,吻在怪物沾血唇角上,沉声问:“好吃吗?”
怪物点点头:“你比蛋黄派好吃。”
只有了解御君祁多爱蛋黄派的人,才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
江与临:“那再吃点。”
御君祁眼睛倏然亮起,写满了‘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江与临将手腕放在御君祁嘴边:“真的。”
御君祁舔舔江与临手腕:“算了,牙印都快愈合了,再吃又要咬一次,怪痛的。”
“我不怕痛,”江与临捏开御君祁的嘴,把手腕放进怪物嘴里:“今天心情好,让你吃你就吃。”
御君祁喉结滚动:“是因为快过年了吗?”
朝廷发赈灾粮了???
自打上次装病被发现以后,江与临已经很久不给祂血吃了,现在忽然让祂敞开了吃,祂还有点心慌,总觉得跟断头饭似的。
没过过这么富裕的日子啊。
御君祁眼神迷茫,呆呆地咬上江与临手腕。
鲜血涌出的刹那,二人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喉音。
手握冰刃站在这里的那一天,江与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会坐在王座上,心甘情愿地用鲜血喂养这只怪物。
失血带来眩晕犹如醉酒,引人沉迷,连疼痛都甘之如饴。
怪物果然擅长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