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的这场大病持续了太久。
昏昏沉沉,睡睡醒醒,朝灼一直在他的身边。
睁开眼,便能看见同意分房的哥哥,他的心里只有满足。
就好像只要朝灼愿意回来,所有的难过都能被抚平。
白皎看见了朝灼为他急出的憔悴脸庞和白丝,趁着半夜朝灼睡着的时候,偷偷在系统商城给他买了药,还研究捣鼓了一阵,就连美容之类的都用上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
朝灼爱他忧他,他对朝灼只会多不会少,否则不在意,也不会影响心情。
每到朝灼看不到的时候,白皎都会像小孩一样,细细描摹着朝灼的眉眼,吻过一遍又一遍,试图抚平那些难过。
最后吻落在唇上,只是轻轻贴一下便分开。
爸爸妈妈说过长大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随便亲,但白皎想亲,也就生病脆弱的时候任性一会儿。
白皎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醒着的朝灼,所以专门挑朝灼醒着的时候睡,直到被朝灼的动静给吵醒。
“皎皎,对不起。”朝灼流着泪,吻落在白皎的脸颊,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
“可是你没有错,”白皎睁开眼,嗓音有些哑,抹掉他眼角的泪,“哥,我没怪你。”
他病得着实有些厉害,但又仅仅只是发烧,没有恶化的趋向,就是看见朝灼哭,眼眶也酸酸的。
白故川都后悔之前说那么重的话,和柳瑶一起来看过他很多次,白皎一直都睡着,晚上才会醒。
“皎皎,对不起。”朝灼抱紧了他,依然低声呢喃。
“是我自己出门才生病,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抱歉。”
白皎撑着身子坐起来,疲惫感疯狂上涌。
他怀疑过那个湖水里有细菌令他感染,可是各项检查都做了,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连886在系统商城给他购买的药都没什么用。
“如果我不跟你分房睡,你就不会心情不好出门。”朝灼连忙坐起来将被子扯上去,生怕他着凉了。
“不是因为你,我出去是有事。”
白皎面不改色,撒起谎叫人分不清真假。
他出门散心也仅仅是因为心情不好,朝灼确实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一切都只不过源于他自己。
朝灼显然被唬住了,“有什么事需要你大半夜出去?”
他和白皎每天待在一起,白皎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朝灼反应过来,完全不相信白皎的话。
“这是我的私事,反正真的不是因为你,你不用自责。”白皎记得886不允许把系统的事情往外说,便隐瞒了下来。
“皎皎,你……”
“哥,你也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就像爸爸说的,每个人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这不对吗?”
白皎被烧得难受,眸子倒是透亮,看上去格外真诚坦然,没有半点冷嘲热讽的意思。
朝灼心里一阵抽痛,怎么都想不出来白皎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不想分房睡,也不需要所谓的私人空间……”
他后悔了,就是后悔了。
朝灼受不了白皎的隐瞒,受不了白皎的消失。
这种感觉就像是细小的流沙握在手中,怎么都抓不住。
分明几天前,这些沙还是一块轻托着就不会落的暖玉。
“哥,我们都长大了。”
白皎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像是给朝灼判了死刑。
“我不想在父母口中被当成娇养太过,无法接受一点点小挫折的小孩,也许确实如爸爸所说,我们应该成长,我们不可能睡在一起一辈子。”
白皎当然想和朝灼睡在一起,甚至想永远都和朝灼睡在一起。
彼时的他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心意,说的话口是心非。
他需要什么呢?想要朝灼什么反应呢?
“你不是,不是被娇养得太过的小孩,也没有不懂事,无法接受挫折,”朝灼哭得泣不成声,将脸埋在白皎的怀里,“皎皎,我不想要分开,不想要秘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不是表白,而是一种选择。
无论是哪种身份,无论是怎么样的情感。
朝灼说:“我想和你一起,一辈子。”
年龄尚小也好,年龄增长也罢。
一辈子的情感纠葛,肢体言语。
朝灼只想和白皎两个人,永永远远。
长大成家太过遥远,若是偏要抉择,不成家又如何,他的身边必须要有白皎的一席之地。
他在左边,白皎就在右边,将心房填得满满当当。
他们顺风顺水十五年,分房睡在外人眼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乎到了年龄,这是自然而然。
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和深厚的情感,与他们来说算得上天塌的大事,怎么样的挫折都比不过。
“好,那我们一起一辈子。”
白皎抹了抹朝灼眼角的泪,吻落在他的眉心,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就像小时候一样,安慰因积木倒塌而沮丧的哥哥。
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了。
白皎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在任何事情面前,朝灼无条件且坚定的选择。
【宿主,那你们天天睡一块,没有秘密,我们的任务要怎么进行?】886记挂着任务,出来煞风景。
下一秒,就被没有记忆的白皎无师自通关进了小黑屋。
对于奖励的浅淡好奇,哪里有朝灼重要?
白皎心想,任何事情和人,都不会有朝灼重要。
若是有一个排行榜,朝灼在他心里,必然是断层式领先。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和好后,白皎的病就好了,退烧的速度堪称医学奇迹,让全家都皆大欢喜。
再也没有人说让他们分房睡的话,也没有人敢阻挠。
白故川想不通,但碍于父母的淫威也只能妥协,倒是柳瑶察觉到了几分端倪,狠狠揍了老公一顿,让他彻底闭上嘴。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柳瑶清楚地意识到两个孩子的情愫不止那么简单。
她将白皎和朝灼都当成亲生儿子,对于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可是爱子心切,更胜过内心深处的道德伦理。
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爱之深责之切。
柳瑶要做的是认真思考这件事对不对,应不应该,而不是仅凭着一头恼怒便斥责。
……
之前说去各个老人家轮流住的事情被白皎这通病给打消。
不同的是,白皎回家后面对亲爹白故川的态度变了,疏离而客气,就像是对待陌生人而不是对待自己的父亲。
这可把白故川气得够呛,偏偏柳瑶压着,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兜兜转转,原本搬到隔壁去的东西又重新搬了回来,白皎躺在床上折腾新买的手机,朝灼在浴室里洗澡。
他重新下好了所有的社交软件,登录完才发现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名字备注填的是李兰奚。
白皎刚刚通过好友申请,一通电话便打了过来。
陌生号码,不过白皎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白皎吗?”
李兰奚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让白皎脑海中浮现出一只鬼鬼祟祟的花枝鼠形象。
主要是用灰扑扑的老鼠来形容人不太好。
“嗯,李兰奚。”白皎说出他的名字。
“是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可是我又不知道其他联系方式,所以只能一直打这个。”
李兰奚确定了对面的人是白皎,声音立马雀跃起来,显得很高兴。
“嗯,有什么事?”白皎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你这几天很忙吗?”李兰奚顾左右而言他。
“病了。”
“是上次跳湖救我所以生病了吗?”李兰奚愧疚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嗯。”白皎完全不否认李兰奚给他添麻烦。
毕竟确实是因为救对方,才会闹出这么多事,老人们到现在都气他的父母没照看好他,不愿意理白故川和柳瑶。
“你上次手机进水也坏了吧?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会赔给你。”
“嗯,”白皎想起李兰奚跳湖的原因,问:“你回学校之后,他们还有霸凌你吗?”
“他们……”李兰奚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欺负他的人叫贾信然。
李兰奚拿了白皎的资助之后,便将之前资助人的钱还上了,并和贾信然说明以后不欠他家,也不会在帮他。
可这居然激怒了贾信然,霸凌的情况比以前更过分,反馈给老师,老师也不管。
现在李兰奚坐在宿舍楼梯的台阶上,蜷缩成一团给白皎打电话,没办法,他的床单被褥全都被人丢进厕所了,根本睡不了。
“名字。”
“啊?”
“把霸凌你的人名字告诉我。”
白皎的语气永远都不咸不淡,可听得李兰奚莫名鼻头发酸。
“你要干什么?他家很厉害的,不要为了我去得罪别人。”李兰奚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觉得这部花白皎的钱买的新手机,是他现在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之前他只有一部老人机,为了方便在社交软件和白皎联系,特意去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智能手机,磕磕绊绊地捣鼓了很久才学会怎么使用。
“不会,告诉我就可以了。”白皎不去细究发生了什么,只想着解决问题。
这不是真正关心一个人的态度,可李兰奚察觉不到,在心里不断美化白皎的一举一动,并产生无限遐想。
李兰奚抿了抿唇,问:“他们家真的势力很大,你知道他的名字后,要对他做什么?”
“你不用管……”
白皎的话音未落,朝灼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白皎在打电话,满脸稀奇。
“皎皎,你在给谁打电话?”
“你不认识。”
“你身边还有我不认识的?”朝灼不信,爬到白皎的身边,凑过去看手机,“陌生号码?谁啊?”
“哥,别闹,等会跟你说。”白皎捏了捏朝灼的脸。
朝灼没离开,也不管湿漉漉的头发,摆明了要听白皎讲电话。
白皎没管,继续道:“你等会发在我的社交软件上,我刚刚通过好友了。”
他说完就想挂断电话,李兰奚却并不想现在就结束。
“白皎,刚才说话的是你哥哥吗?”
“嗯,还有什么事?”
“你哥哥是叫朝灼吗?”
“嗯,你怎么知道?”白皎记得自己没告诉过李兰奚自己的家庭情况。
“我在荣誉墙上看到了,”李兰奚刚才太冷就站起来走走取暖,“你和你哥哥的名字,都在学校的荣誉墙上,我以前也听说过你们,只是没想到这么巧。”
大名鼎鼎的学神双兄弟,长相还是能碾压娱乐圈明星的程度,就算李兰奚是学校里的边缘人,也不可能没听说过,只是之前没有想起来。
“拍个照片给我看看。”白皎来了兴趣。
他挂断电话,等着李兰奚发照片过来。
“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朝灼死死盯着白皎的手机屏幕。
朝灼没见过备注上的这个名字,想了一圈,完全可以确定周围没有这个人。
“就前段时间认识的。”白皎的回答很简短。
李兰奚发来了荣誉墙上的照片。
白炽灯将这片走廊照得很亮,白皎和朝灼的名字在一块,照片是初中毕业时拍的,很普通的证件照。
李兰奚:不止是这个,还有你们一起获奖的照片,看吗?
。:看。
李兰奚好一会儿才发过来。
有白皎和朝灼一起抱着奖杯的、做实验抓拍的、宣传学校的……
作为学校的招牌,他们在一块的照片可以说数不胜数。
白皎弯了弯唇,将这些照片都保存起来。
朝灼看着他因聊天笑,只觉得这笑容格外刺眼。
“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朝灼掐着手心的肉,装作无意地询问。
然而他的反复足以让人看出端倪。
白皎心想朝灼未免也太在意这件事了,明明对方交际的许多人他都不认识,也没有过于干涉过。
“就那天晚上我出去散心。”白皎不是很懂朝灼的态度。
白皎散心只有那么一天,朝灼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们一直都不知道白皎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现在终于窥探到一点真相。
“你们整晚都待在一起吗?”
朝灼的手搭上白皎的肩,缓慢靠近,像是蛇一样缠上来将白皎抱住。
“嗯,”白皎看了眼他湿漉漉的头发,“我帮你吹头发。”
“等会,”朝灼抓住他的手,“皎皎,我想听那晚的所有事,可以告诉我吗?”
白皎心想这有什么不能的,只需要抹去系统的存在就好了。
“我那晚去湖边吹了一会风,看见他跳湖自杀,便将他救起来送去了医院,就这么认识的。”
“你跳下湖了?”朝灼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们全家那天都以为想不开跳湖的人是白皎,火急火燎赶过去,最后发现不是的时候还松了口气,没想到白皎还是跳下湖了,那天也在那家医院,只不过他们错过了。
“嗯,但我没事。”
“怎么算没事?你的病才刚好,”朝灼将白皎抱得更紧了,心中莫名多出几分焦虑,“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那湖水里谁知道干不干净,又会不会有水草把你缠住。”
“嗯,知道了。”
任务就这么一次,白皎以后当然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皎皎,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让哥哥帮你做好吗?”朝灼还是很担心。
救人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但作为白皎的亲人,他更担心白皎的安全。
即使白皎现在好端端被他抱在怀里,仍然止不住心惊,愧疚也愈发浓厚。
“不好,你也不可以做危险的事情。”白皎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怎么会让朝灼去做。
他们说了好一会儿关心彼此的话,更多是朝灼单方面絮絮叨叨的嘱托。
朝灼头发自然干了都没说完,给白皎都弄困了。
“哥,你头发都干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都知道了,那天只是个意外,你不用这么紧张,”白皎看也没看手机一眼,放到一边,“我们睡觉吧。”
“我还没问完,那后来的事情呢,我要知道得事无巨细。”
朝灼一直都很能缠人,虽然是哥哥,但可比弟弟会撒娇多了,就连以前哄弟弟,都是软言好语。
他其实也不需要说什么,只要不断喊“皎皎”,白皎嫌吵了,全都会依着他。
“我把他救上了岸,做了心肺复苏,拨打120,一起去了医院,等他醒来后听他说了他是孤儿还被校园霸凌的事,给了他我的联系方式和一张卡资助他上学就回来了。”
白皎简言意骇。
“细节呢,你们聊什么了?”
白皎打了个哈欠,干脆窝进了他的怀里,“就是听他说他的经历,他是个被资助的孤儿,资助人家里的儿子和他上同一所初中,让他格外关注人家的儿子,没想到人家儿子非但不领情,还校园霸凌他……”
白皎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姿势是以前最习惯的姿势,压住朝灼的四肢。
雪豹玩偶到底只是替代品。
另一边,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李兰奚给白皎发了很多条消息,但一条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不知道白皎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还想着跟白皎倾诉今天发生的一切,可惜所有的消息在今晚注定石沉大海。
朝灼拿起白皎的手机,扫了一眼他们的聊天记录,给白皎的手机调了静音。
*
白皎在家休息了一个月才去上学,朝灼和他一起。
这在高二的时间段绝对是罕见的情况。
只不过休假一个月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成绩仍然是并列第一,高居年级榜首,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主要联系的人就在身边,白皎平时用不到手机,下午放学才看见前几天晚上李兰奚发的消息。
对方絮絮叨叨发了很多,没憋住讲了那段时间的经历。
白皎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便打电话给妈妈,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
柳瑶女士听见他跳下湖救人也是心惊胆战,不过对于儿子做好事还是给予了极大的夸赞,最后才问起李兰奚的详细情况。
在得知自家儿子大方得直接给了对方一张卡时,柳瑶并未生气,而是询问白皎的钱够不够用,表示要再给白皎几张卡。
这样的态度让白皎非常受用,对待柳瑶女士的态度也好转起来。
柳瑶女士有那所初中的股份,处理一件校园霸凌,可以说是小事一桩,顺便还能整治一下学校的不良风气,将学校的股份大多数都收揽过来,这就是商业上的事情了。
最后柳瑶女士表示等白皎成年了,这些股份都将转赠给白皎,这才结束了对话。
“皎皎,你对那个人的事情好上心。”
朝灼这句话说得酸溜溜的。
他原本在跟其他同学说话,在见白皎接电话的时候,就不自觉停下来,把所有的关注都放在白皎的身上。
“没有。”白皎否认。
要是真的上心,他就不会把事情丢给柳瑶女士,而是自己去学校一趟了。
白皎低头在社交软件上告知校园霸凌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让李兰奚好好学习。
朝灼看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真的吗?以前都没有没见你帮过谁,还嘱咐他,好好学习。”
“顺手的事,”白皎牵住他的手,“我们该回家了,晚上说好了打羽毛球。”
他们早就申请了不写作业,回到家后就是自己的休息时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皎皎,我也想见见他,这可是你交的第一个朋友。”朝灼对李兰奚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这就算朋友吗?他只是我资助的一个人而已。”白皎不解。
朝灼对朋友的定义,似乎和他不一样。
“在皎皎心里不算朋友吗?”
朝灼的心情忽然变好了,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
白皎认真道:“不算,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我们只见过一面,在网上说过几句话而已。”
也许以后他有可能和李兰奚成为朋友,但现在绝对不是。
“嗯,皎皎太善良了,对于一个陌生人那么好,不过要少听对方吐苦水,避免影响自己的心情。”
“我不会往心里去。”
“你平常听我唠叨也不会往心里去吗?”
“没有,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在听,认真在回答。”
白皎说的都是大实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朝灼今天这么反常。
以前朝灼也经常会发出一些奇怪的提问,但绝没有哪一次像是今天这样,有种暗戳戳隐藏着情绪的感觉。
而朝灼觉得白皎像是在说情话,让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哥,你很热吗?”白皎拉了他一下,避开在走廊上奔跑的其他学生。
朝灼愣了下,“没有啊,怎么了?你热了?”
“不是,你的脸好红,耳朵也好红,并且红得很快,是肉眼可见的速度。”
白皎凑过去盯着他的耳垂,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
“热的。”朝灼慌乱地捂脸,但又想去捂耳朵,手都抽不出空。
“你又骗我,刚才还说不热。”
眼看白皎要生气,朝灼实话实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太高兴了,所以才会这样。”
他可不想白皎又好几天都不理他,那日子太难熬了,能把他难过死。
白皎听出他说的是实话,但不是很能理解,“我说的哪句?”
“你说你会认真听我的每一句话,认真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朝灼揽住白皎的肩膀,以一种兄弟间常有的姿势,掩饰心中的不平静,“皎皎,我很开心,你只对我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