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灼的手死死抓住那封信,指尖用力到发白。
“哥。”
白皎轻轻唤了声,拉回朝灼的理智。
此时的操作已经双目赤红,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若不是捏着信封,指甲怕是已经陷入肉里,纸张都已经被他掐破了。
他这副模样将周围的同学都吓了一跳,不理解朝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早恋在初中生中已经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就算那女生不知道白皎的实际年龄,找到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皎皎,告诉哥哥是谁给你的好不好?”
朝灼像是泄了力,强压住翻涌的情绪,嗓音温柔地询问。
“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白皎眨了眨眼,无奈解释道:“我不知道这封信是情书情书,别人让我代为转交。”
“原来是给朝灼的,我说呢,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咱们的小白皎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学生呢。”
“哈哈哈哈哈哈,白皎看着一点都不像,个头比一些初中生还高。”
同学们在旁边起哄,朝灼心里的大石头重重落下,看也不看就将那封信书塞入了旁边挂着的垃圾袋。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如此下女生面子,必然会认真看完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和对方说清楚,劝导对方好好学习,但经历了大起大落,他显然没有这个心情了。
“皎皎,不可以早恋,你还小。”朝灼还是不太放心,牵住白皎的手公公爹爹地开始劝阻。
“嗯,不早恋。”
白皎摸到一手汗也并未嫌弃,耐心地将朝灼的手指一根根舒展,拿纸巾将粘腻地汗液擦拭干净。
他以前经常在朝灼的抽屉里看到那些信,也见朝灼打开看过,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些各种颜色的精致信封,原来是情书。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散去,这个时间是老师的开会时间,同学们只需要安安静静干自己的事情自习就好了,纪律委员拿着小本子上去维持纪律。
朝灼的手指被反复擦拭了许多遍,湿纸巾包裹,指腹被轻轻揉搓,又用干净的纸巾吸干水渍。
但他并未多想,只当白皎洁癖发作。
“哥哥有早恋吗?”
白皎漫不经心地发出询问,像是随口。
长睫敛下的眼眸里却透着股形容不出的晦暗阴郁,在澄澈的瞳孔浮沉。
“没有,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早恋不好。”朝灼打开一本奥数书,拿着笔却落不下,心里乱成一锅粥。
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不能让有心之人将其蛊惑。
这次是个误会,但这无疑不是给朝灼拉响了警钟。
“我之前在你的抽屉里看到很多情书,你全都打开看过,”白皎语气平淡地陈述自己曾经看到的所见所闻,“哥哥没有心动过吗?”
“没有,我都跟她们解释清楚了,学习最重要,”朝灼歪头靠在了白皎的肩膀上,感到一丝疲惫,“老师对我委以重任,我当然要以身作则,方才不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啊。”
最后一句是半真半假的玩笑。
白皎侧头用脸颊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轻轻“嗯”了声,不再继续追问了。
只不过从这天起,朝灼再也没有在自己的抽屉里见过情书,偶尔有女生上门来叫他出去,白皎都能遇到点事。
不是手被割破了,就是头疼肚子疼,让朝灼永远都抽不开身。
朝灼神经大条,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就是有些发愁。
学习压力太大了吗?怎么感觉自家弟弟现在愈发脆弱了?
午夜梦回,他仍然能见到那个小小的奶团子,糯叽地喊他哥哥,要抱抱,萌得朝灼心都化了,这也让朝灼更加坚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弟弟。
白皎不知道朝灼抽哪门子风。
第二天早上起床上学的时候,车子开到校门口,朝灼率先下车。
此时的朝灼因为年龄时机已到,身高开始猛地往上蹿,一下子和白皎拉开差距。
他看白皎仍然像是看一个小萝卜丁,这也导致他生出一种白皎还是奶团子的错觉。
白皎刚一条腿伸出去要下车,就见朝灼绕到了他这边,还伸出了双手。
“来,小心点,哥哥抱你。”
“……”
白皎认真地打量他的神情,发现并不是在开玩笑。
周围有不少同学来来往往,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瞟,但凡是个在外人面前好面子的,现在已经落荒而逃了。
不过白皎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坦然地伸出了手,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任由朝灼将他抱下车,还自然地亲了亲朝灼的脸。
“谢谢哥哥。”
“不客气。”朝灼脸颊泛红,牵着白皎的手往学校里面走。
只是可惜,抱下车服务在晚上就被终结了。
今天是柳瑶和白故川夫妻两的结婚纪念日,所以早早就下了班回家收拾,决定要出门约会。
凑巧看见两个孩子到家,一个抱着另一个从车上下来,柳瑶女士都震惊了。
“你们干什么,玩过家家呢?”
这场景怎么越看越像是新郎官抱新娘子下车呢。
“妈,我是怕皎皎摔着。”朝灼解释道。
“他都多大人了还能摔着?都是你给他惯的。”柳瑶无法理解。
全家人都很宠白皎,最宠白皎的还得是朝灼,完全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在白皎身边贤惠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没有,皎皎最近老是受伤,身体不好,我怕他再磕着碰着。”
“什么,皎皎最近老是受伤?我们怎么不知道?”
本打算出门约会的夫妻二人紧张起来,拉着白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白皎的手上找到个已经快愈合的小口子。
“不止这个,他还老是撞到,身上都有些青紫。”
朝灼撩起白皎的衣摆,将腰后面被撞到的淤青给爸妈看。
“怎么回事?”白故川发问。
他不觉得白皎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白皎面容平静,看不出半点异样,“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马上就初三了,这样说很合理。
夫妻二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愧疚极了。
“宝贝,都怪我们最近太忙了没有关注你们,今天我们不出去约会了,好好陪你们。”
“不用,你们出去约会吧。”白皎不是很想感受浓浓的母爱父爱。
他只是胡乱扯了一个理由而已。
这些伤痕确实是不小心弄出来的,但不是压力太大,而是他最近有些走神。
每次有女生叫朝灼出去,白皎就会想到上次情书的事情。
按理说他会条件反射避开所有的危险,但潜意识不知为何,不愿意去避开。
夫妻两面面相觑。
白皎说不用就是真的不用,看来真的不想他们陪。
“好吧,宝贝们,今天你们自己玩。”
白皎点点头,直接牵着朝灼走了。
朝灼还扭头冲着爸妈挥手告别,性子活泼得跟白皎像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的人。
“哥,该回去写作业了。”
白皎抱住他的腰,将人往前拖了一段。
朝灼手忙脚乱地瞎扑腾,成功撞上了路边的石凳,“啊!”
他惊叫一声,白皎立马查看起他的脚。
“怎么了?撞到哪了?”
“小拇指磕到角了。”朝灼有种自己快碎掉的感觉。
“先回去,我等会帮你揉揉,”白皎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至于,哎……”
白皎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来,风风火火地往屋里赶。
家太大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大铁门到住所都有好长一段距离。
朝灼窝在白皎怀里,紧紧抱着白皎的脖颈,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摔得底朝天。
好在白皎一直都很稳,耳边朝灼叽叽喳喳个不停,也没有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
“这是怎么了?”
保姆见他们这个作态,还以为出大事了,立马擦干净手围过来。
“哥撞到脚了。”
白皎没有一点将朝灼放下来的意思,直接避开要来接人的保密阿姨往楼上房间走。
朝灼紧张得直咽唾沫,“慢点,小心点。”
保姆在楼下喊道:“我给你们拿药。”
就这么一路火花带闪电,白皎耳朵都被吵疼了,总算是将朝灼带了回去。
朝灼感觉自己疼劲儿都过了,完全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
只是撞到小拇指,又不是脚断了,真没什么必要。
白皎把他放在沙发上,单膝跪下来,脱掉了他的鞋袜。
“真没事了,我都不疼了,”朝灼嘟囔道:“好吧,只有一点点疼。”
“这里?”
白皎的手抚摸上他的脚趾,带着微凉的寒意,撩起一阵痒意。
朝灼没忍住笑,歪倒在沙发上,“真不疼了,你别碰我脚。”
白皎仔细看了下,确定没有伤口,去找保姆说不用找药了。
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朝灼抱着自己的脚左看右看,模样很傻。
“哥,你在干什么?”白皎去洗了个手才坐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我自己摸不痒,你摸就那么痒?”朝灼觉得奇怪,自己又摸了好几下。
“可能是因为你自己摸有心理准备吧。”
朝灼总有许多奇怪的想法,白皎习以为常。
“好吧。”朝灼放弃了深究这个问题,决定去洗澡。
他们在一起睡习惯了,现在都还在同一个房间住着,只不过房间换大了。
小时候柳瑶和白故川有尝试过将他们分开,那还是白皎刚上小学。
夫妻两觉得他们已经是大孩子,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便自作主张谋划这么一出,给他们准备好两个房间。
小白皎死活都不同意,号啕大哭。
朝灼倒是长大懂事了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要负责安慰弟弟。
但夫妻两觉得这是一个戒断的痛苦过程,狠了狠心,还是让他们分开睡了。
结果当天晚上,白皎趁着他们都睡着,抱着自己的雪豹玩偶偷跑到朝灼的房间,路上却因为太急猜到自己的雪豹玩偶,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摔了也不哭,捂着磕破的脑袋爬楼梯。
好在被同样想念弟弟偷跑出来的朝灼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才没有酿成大祸。
自此,夫妻二人再也不敢提出要让两个孩子分开睡的事情,并且别墅里晚上也是灯火通明,防止再有意外发生。
朝灼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他大晚上本就失眠,莫名心悸,让乖巧的他违抗了父母的命运去找弟弟。
不经意往楼下一瞥,看见一个抱着玩偶,摔得满脸是血的小身影。
那一刻他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跳下楼来到弟弟的身边。
白皎的表情也从平淡木然变得惊喜依恋,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一心只惦记着他的哥哥。
晚上睡觉的时候,朝灼习惯性将白皎搂在怀里,轻拍着白皎的背哄睡。
现在已经没有了白故川的讲无聊故事哄睡服务,但朝灼会一直陪在白皎身边。
他们相伴着长大,从白皎满月的那天开始,留下一张又一张照片。
海边、高山、沙漠……一年又一年,在放假时被父母带着走遍世界各地,照片里必然有彼此的身影。
白驹过隙间,照片里的身影逐渐修长挺拔,长了青葱少年。
初中的生活平淡却不乏味,他们最终取得了并列全省第一的好成绩,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白皎和朝灼也顺利进入全省最好的高中。
父母单独找他们聊过个人规划问题,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希望他们未来可以出国深造。
两人的口径统一,对方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晚上回去对了口供,又相视一笑。
高中的学业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压力,只不过朝灼迷恋上了打篮球这项运动,白皎开始了自己的健身之旅。
白皎并非不会打篮球,纯粹不喜欢这种多人碰撞的运动,只会在晚上放学回家后陪着朝灼练练。
白故川偶尔也会加入其中,每次都被自己的两个儿子打得落花流水,反倒是柳瑶女士技术格外高超,叫人叹为观止,经常以一副女王姿态将兄弟二人按在地上摩擦。
当然,这其中有没有照顾到一生好强的母亲而放水,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高一依旧是熟悉同学的时期,反倒是高二发生了许多事情。
朝灼是真正意义上的高二生,十七岁,正值少年锋芒,也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兄弟二人每天待在一块,不是学习就是运动,多余的精力都被发散完了,这也就导致朝灼的青春期来得有些晚。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他抱着白皎睡觉,却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大抵是作为防早恋的一员,他跟着教导主任没少见一些小情侣亲亲抱抱。
导致朝灼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梦见自己早恋了,身前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比他高挑,氤氲在水雾中,而他就像是浑身上下都烧起来,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
热。
好热。
面前的人像是感知到他的难受,蹲下身开始脱他身上被洇透的衣服。
对方慢条斯理,指尖却带着些许寒凉,让他忍不住索取“解药”。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吻了上去,朝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情绪中隐隐约约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庆幸。
似乎是在庆幸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对方。
原本是想汲取凉意,却成了让体内的火燃烧得更加猛烈的触碰。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反击,吻技从青涩到游刃有余,让朝灼体验了一把被当成教学工具的感受。
也不知吻了多久,朝灼的大脑越发迷糊,开始缺氧,又念念不舍地勾缠着对方的舌尖,而对方微微撤开,气息也有些许紊乱。
朝灼听见对方含着笑的嗓音响起,清晰地穿透层层叠叠水雾传入他的耳中。
“记得换气啊,哥哥。”
水雾随着声音退散,意乱情迷的朝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上挑弧度并不轻佻的丹凤眼,透着温润与宠溺,鼻梁高挺,嘴唇的形状与色泽皆如弧度漂亮的花瓣,残留着亲吻后润泽的水痕,淡粉渐深。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
白皎很疑惑。
他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可今天大早上就被朝灼吵醒了。
不知道是做了怎么样的梦,朝灼的面色布满奇怪的潮红,不停地向后缩弓着腰,有时候还会伸出粉嫩的舌尖在嘴唇上乱舔。
白皎没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舌尖,可即使是这样,朝灼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撑着坐起身,借着微弱的天光打量着自己的哥哥,先伸手探了一下体温,虽然偏高,但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随后开始思考朝灼到底是什么情况。
做梦了吧。
可是做什么梦,能抱着被子扭成这样?
白皎脱离朝灼的怀抱之后,朝灼就不老实地将被子全部卷走了,还扭来扭去。
想起小时候看的《西游记》,白皎觉得朝灼可能是梦到自己变成蛇妖了,正打算抢唐僧吃肉。
就在他沉思时,朝灼忽然大叫一声“皎皎”,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大口呼吸。
白皎见他醒了,绕到他的身前去看他的模样。
只见朝灼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害羞还是惊恐,总之非常复杂,原本潮红的面色也开始一点点泛白,眼神都不太聚焦。
“哥,你做噩梦了?”
白皎发出疑问。
自从小时候白皎出过那档子事后,朝灼就总是做噩梦,后来白皎好好安抚,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所以白皎无法确定朝灼是不是又梦见了那些事,可就算是梦到那些事,刚才朝灼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白皎一声叫喊将朝灼拉回现实。
他看清白皎的脸,发白的脸色又迅速蹿红,疯狂地向旁边挪。
白皎疑惑他的反应,发现朝灼快掉下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朝灼一屁股摔到地上,这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哥,你怎么了?”白皎蹙起眉,下床想要查看他的情况。
朝灼躲了一下,让白皎的手就这么空在原地。
“哥?”
白皎语调上扬,不可置信地看着朝灼。
长这么大,朝灼从来没有躲过他,这是第一次。
察觉到弟弟眼底的受伤,朝灼抬起手准备一巴掌扇到自己的脸上,被白皎快速拉住了。
“你干什么?”白皎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我……”
朝灼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清醒了但不完全清醒,整个人有种抽风的怪异感。
“你刚才为什么躲我?”白皎将他一把拉起来。
朝灼因为惯性投入了他的怀里,从前让他放松的味道,此时却让他紧绷。
白皎极其自然地将他推到了床上,紧跟着压上去,手放在了他的屁股上。
“摔疼了没?”
跟朝灼躲他相比,这个问题需要往前排一排。
摸屁股查看伤势的动作若是放在以前,朝灼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他就像炸了毛的猫,一个弹跳躲开了白皎的触碰。
“不,不疼。”朝灼说话都结巴了。
这太过反常。
白皎眯起眼,道:“你在躲我。”
他的语气平淡,完全是陈述的调子。
“皎皎,我……”
朝灼的视线跟随着白皎的视线下移,忽然噤声,羞愧地捂住了自己。
“哥,你做青春期发育的梦了?”
这种现象白皎自然是懂的,毕竟学校老师有教生理常识。
“嗯,嗯……”朝灼知道瞒不过,干脆坦白,“是,是做了点。”
他的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皎,心里默默祈祷快点消退下去。
白皎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对待朝灼惯常的温和,“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害羞。”
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朝灼在心里疯狂否认。
“老师上课说过了,这是男生的正常生理现象,每个男生都会有,你没有听吗?”白皎靠近他,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手。
目光如有实质,像是要透过朝灼修长的十指看到里面的景象。
“我,我听了。”
“那你为什么这个反应,还老是躲我,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白皎被他这一通折腾睡意全无,但多少有点困乏,懒洋洋地抱住了朝灼的腰。
“我……”朝灼支支吾吾道:“还没,完全醒。”
“骗人,”白皎捏住了他的手腕,“你明明就醒了,居然骗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骗我。”
朝灼越是这样闪躲,白皎就越是好奇朝灼到底梦见了什么。
他不喜欢朝灼对他有所隐瞒,不喜欢朝灼对他有秘密。
白皎想要朝灼整个人,从外在到内里,完完全全被他侵蚀,不能有一点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