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市的六月,骄阳似火,烈日炙烤大地,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新一届的高考生已经从紧张严肃的高考气氛中解放出来,不管怀着何种心情,都像小鱼入大海般尽情在秋市这座城市内狂欢。
夜幕降临,秋市霓虹灯闪亮,钻石街作为秋市最新建成的娱乐新街,热闹非凡。
顶楼最大的KTV里,高三九班有学生定了套房,整个班级的学生基本都在这里唱歌、喝酒、玩游戏。
爱玩的男生和女生都围坐一圈,中间放着蓝色的游戏转盘,转盘呼啦啦转一圈。
“喝半瓶。”
“喝半瓶!”
操作转盘的秦策微微挑眉,“好。”
“等会!我来挑酒!”
桌子上有的是剩了大半瓶的酒,班长伸手制止秦策的动作。他左看右看,挑了一瓶还剩一大半的粉色果酒,“这个吧!”
秦策见此也没说什么。
出来玩,他是最放得开的,该尽兴就有多尽兴。
班长拿起玻璃酒杯,满满倒了三大杯,果酒的气泡一一炸开,蜜桃味弥漫。
“喝!”
“喝!”
“喝!”
起哄声阵阵。
秦策拿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喝,玻璃杯依次出现放回到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
喝酒实在是个痛快的事情,尤其是都是熟悉的人,气氛又恰到好处。游戏转盘谁都没放过,喝完酒就唱歌,唱完歌就跳舞,群龙乱舞,嘈杂混乱。
秦策今天运气格外差,每次转盘转到他不是两杯就是三杯,要么半瓶,他第一次放纵这么多酒,在后半场开始的时候就晕乎乎地倒在了沙发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光点摇动。
“去唱歌!”
秦策感觉到有人扒拉了他一下,转头一看是他的同桌林子乐,林子乐玩得眼镜都不知道飞到哪里了,可是他的心眼子还在,他超大声地哀求秦策:“去唱歌,你弹吉他伴奏,我来唱,让我最后试一次,看看童童会不会喜欢我。跟她谈恋爱是我最大的心愿啊,我宁愿数学不考满分!”
秦策:“……”
无语归无语,但是眼见林子乐都要给他磕头了,秦策还是起身答应了,“吉他呢?”
林子乐混混沌沌地爬起来,左摇右摆从门后拿出来一把电吉他递给秦策,他拍手:“都闭嘴!我要跟秦策唱歌!唱完歌我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你唱歌没什么听的,但是秦策弹吉他必须要听。”有女生惊呼起来,“秦策!秦策!秦策要弹什么?”
林子乐不开心:“应该是问我要唱什么吧!秦策,给我谈个《富士山下》。这首歌送给我喜欢的女生,童童!”
角落里的长发的酒色微醺的女生抬起头,“啊?”
随着第一声音符的泄露,嘈杂的套房内满满安静下来,秦策坐在台上垂漫不经心地开始弹。
林子乐拿着麦克风:“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暗蓝色的灯光从上而下打在秦策的脸上,墨色的发丝下是他深邃的眉眼,鼻梁宛若一座夜里的雪山,分出了明暗两面,显得十分高挺有型。
“好帅……”有女生推了推身边的女生,拿出手机来疯狂拍照,“林子乐在吵什么,好影响我看帅哥。”
“毕业后就看不到了,好伤心,我能不能跟他报一个学校?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想给我的眼睛一点精致的享受。”
《富士山下》结束,吉他音符也缓缓收住,秦策围观林子乐的爱情。
林子乐也不负他的期待,趁热打铁,闭上眼睛大喊:“童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童童放下拍视频的手机,眼珠子左右移动接收到了来自周围同学的戏谑的视线,冷淡又无奈:“……我喜欢女生,你喜欢我也没用。”
话音刚落,林子乐脸色惨白地倒在了地上,双目失去了焦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谁的心碎得那么大声!”
“吵到我了!”
秦策静了一会儿,昏沉感如潮水般袭来,他放下吉他,对组织这次活动的班长道:“我有点晕,我先回去睡觉了。”
班长向来跟秦策关系好,更何况高三最后两个月他跟着秦策突破了不少难上加难的题目,这次考试他发挥超常,他恨不得跟秦策做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现在睡什么?晚上我们一起睡,你跟我睡!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一起睡。”
秦策慢吞吞:“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就不打你。”
班长被抛弃,苦兮兮地撇嘴。他拿出房卡递给秦策,“回去干什么?你喝醉了回去也不安全啊!先去顶楼睡吧,我订了二十个大套房。”
“嗯。”秦策也不推辞,拿了房卡,“那我先去顶楼睡,不许进我的房间。”
班长眼含怨气地看着他。
秦策多看一眼都想死,连忙离开哄闹的套房,乘电梯往顶楼而去。
与此同时,给回国的朋友庆祝归来的迟嘉也醉醺醺地从套房里走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松松垮垮,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泛起一层薄薄的胭脂粉色,眼底都是雾蒙蒙的水色。
秦策先一步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迟嘉站在电梯门前歪了歪脑袋,眼神迷蒙,另一个电梯也显示正在上升的层数,迟嘉顿了顿,接着等电梯。
拿着房卡找到房间,秦策刷卡进入,被地上的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摔倒,门也顺势带住,没有完全关上。
房间的灯瞬间全都打开,秦策觉得实在晃眼,关了几个灯只留下床头的洞灯。
秦策跌跌撞撞倒在床上,霎时间浑身的骨头都放松开来,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到顶楼的电梯门再次打开,迟嘉揉了揉发痒的眼皮,拿着房卡开始找房间。他也醉的很厉害,头晕脑胀的,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找到了房间,他伸手去刷卡,在接触到的前一刻,房卡突然从指尖滑落,掉到了地上。
“嗯……”
淡黄色的房卡融在淡黄色的地毯上,迟嘉努力睁大双眸,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房卡?”
“在哪里?”
迟嘉弯着腰找着,不知走了几步,抬头就看见虚掩的房门。
“开了?”
“开了。”
“原来开了。”迟嘉起身,掸了掸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推开门走了进去。
光线昏暗,正适合睡觉休息。
迟嘉放松下来,也顺势倒在了床上,微微呼出一口带着酒气的气息,趴在被子上陷入沉睡。
万米高空的云层上,金色的五芒星翻滚着,比周围的星星要明亮百倍。五芒星看着顶楼房间里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都不做的两人,有点不满意。
“枉费我的精心安排,怎么不做?狠狠做啊!”
夜色笼罩秋市,秋市这座城市还处于狂欢的状态。
顶楼的房间里,不知是谁先接触到谁,两根手指在柔软的床上相遇,勾勾缠缠绕到了一起。
尚且在睡梦中的秦策恍惚醒来。
他记得他是独自来到房间的,怎么会有什么碰到他的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虚空。
醉意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袭来了第二波,秦策动了动手指,脑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想要把手指抽回来,动作间,一直趴着入睡的迟嘉也醒了半分,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刹那间,两人静静地四目相对。
突然,一股不明而来的熟悉感直击秦策与迟嘉的灵魂,他们的心脏都由此震动了一下。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触电了。
然而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迟嘉恍然回神,起身:“你……是谁?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秦策头疼欲裂。
眼前的迟嘉肤白貌美,长发松松地垂落在肩头,漂亮得像个定制玩偶。
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这么符合他审美使他一眼就悸动的人……原来是在做梦。
“这是我的房间。”
秦策定定地看着迟嘉。
“是我的。”迟嘉坚持。
秦策说:“你在做梦,你是不真实的,我也是。”
迟嘉:“是吗?”
秦策看着他眼下升起的酡红,仿佛看见了春风春水,空谷里被染上了晚霞的优昙花。
他重复:“是的。这是我的房间,你既然造访了,你也是我的。”
迟嘉慢半拍:“啊?”
他被秦策清晰又混乱的逻辑绕晕了,轻轻蹙眉,脸上疑惑之色尽显。
明明很累很难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却勾起了他骨子里血肉里隐藏的莫名的冲动,他撑起上身,修长骨感的手指穿过空气触碰到迟嘉的侧脸。
冰冰凉凉的。
像一块质地顺滑的玉石。
迟嘉并不反抗,他还沉浸在“你也是我的”的歪理中,垂眼看向秦策的手,是温热的。
“你……”
下一刻,秦策的手带上了点不容置疑的力道,直接将迟嘉按倒了。柔软的大床上,迟嘉很明显不明白眼下的状态,双眸迷离又朦胧地看着压住他的秦策。
秦策此时的冲动比以往十八年的任何时候都要蓄势待发,他像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对捕捉到了猎物伺机而动,已经张开了獠牙想要将他吞吃入腹。
他的手指从迟嘉的侧脸往下滑,拇指游移到他的唇边,按了按他的唇,浅淡的肉粉色立刻变深了。
呼吸交融,迟嘉偏了偏脑袋想要躲开他的玩弄,“不要……”
秦策凑近他:“为什么不要?”
既然做这种梦,那说明眼前这个人是世界送给他的“礼物”。
反正是个梦。
反正是个梦。
就算是个恐怖的凭空出现的吸血的妖精鬼怪,他也要做一次宁采臣,好好享用。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升温,明明开了空调却好似不起什么作用。吻是一触即发的,两张唇从接触到交融也不过半分钟,暧昧的水声作响。明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却好像认识了好久好久,疯狂地纠缠在宽大的大床上。
混乱。
浓重。
天昏地暗。
迟嘉发丝凌乱,浅棕色的眼眸无神地流着泪,泪痕干涸后又重新湿润,一道又一道,连唇上都咬破了好几个伤口,结痂又破裂。
秦策痴痴地注视着他,怜爱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叹息一声后,哄着迟嘉翻身……
……
如果这是一场梦,秦策只愿长醉不愿醒,跟怀里这个可怜易碎的美人至死方休,直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现实事与愿违,一夜狂乱,第二天上午他还是睁开了双眸。
然后——
然后——怀里有什么动了动,发出一声不情愿的哼唧。
然后——当他垂眼,眼前正是他梦里与他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美人。紧蹙的眉头、破损的唇、纤细的脖颈上深深浅浅的红痕、以及洁白的被子下……
秦策:“?”
秦策:“!”
等等——不是梦?
等等——他的“礼物”是真的。
等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秦策如遭雷劈的之时,怀里的美人动了动,脸上不掩痛苦难忍之色,缓缓睁开了浅棕色的眼眸。
迟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重装一遍又一遍,比他当初从楼梯上滚下去还要酸疼无比。
“啊……”
秦策浑身僵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什么情况?
这要怎么应对?
在秦策不知所措、史前慌乱的时候,迟嘉双眸终于聚焦了,与秦策再次四目相对,也看清了眼前了情况。
震惊、很震惊、巨大震惊。
惊慌、很惊慌、巨大惊慌。
迟嘉瞳孔地震,大惊失色,各种神色从他的眼里和脸上闪过,几乎是立刻将抱住他的腰的秦策推开,拉着被子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你……”一个字出口,迟嘉才发现他的喉咙沙哑生疼,仿佛被沙砾摩擦过,他不可抑制地咳了一声,“你是谁?这是哪里?”
秦策也冷静下来了。
这是KTV的顶楼房间他是清楚的,但是,是哪间房间他还真不清楚——两个陌生人在同一个房间醒来,那说明总有一个人走错了房间。
“我是……”秦策说,“秦策。这是北斗星KTV的顶楼房间。”
迟嘉都要哭出来了。
419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是谁?他们为什么会滚在一起?他有没有什么身体病症?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处理?
迟嘉的手指渐渐攥紧被子,陷入了恐惧和担心中,“你是来KTV……干什么的?”
“我是毕业生,来玩的。”
迟嘉看着眼前容貌俊美的秦策,继续问道:“大四?”
秦策沉默了一下,“……高三。”
迟嘉:“?”
迟嘉:“!”
高三?他头晕目眩。
好消息是对方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坏消息是……高三毕业生。他跟个高三的毕业生睡在一起了。
“你……你多少岁?”
秦策:“十八。”
迟嘉终于松了第一口气。
还好,还好已经十八岁了。
否则他真的在犯罪的边缘晃悠。
在迟嘉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后,秦策已经不动声色地看清楚了迟嘉的性格。
那么……就该轮到他了。
“你多少岁?”秦策盯着他,如同饿狼捕猎绵羊,“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房间应该是他的,是他先进来的,毕竟他刚进来就打开了所有的灯光,那时候房间内谁都不在,然后他觉得晃眼才只留下床头的洞灯。
迟嘉被问住了。
一般情况就算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才十八岁,他的年龄要怎么说出口?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虽然被吃的一方是他。
“二十八。”迟嘉说,“我是迟嘉,跟朋友过来玩的。”
至于怎么在这个房间的,那还真没有任何记忆了。
迟嘉说完,秦策的脸色就一变,但是出乎迟嘉的意料,对方并不是因为他的年龄,而是——
“你跟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还是发展中的朋友?难道我们这是不轨的关系?”
“不是!”迟嘉立马否认,“是普通朋友,我没有谈恋爱,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秦策心里的盘算一道接着一道,脸上却丝毫不显,“那你……要对我负责,这是我的第一次。”
迟嘉:“?”
迟嘉:“!”
迟嘉:“啊?”
秦策没什么表情,却能从他的双眸里看出他恍若看吃霸王餐的垃圾的神色:“你不愿意?”
迟嘉一哽。
不是愿不愿意这种问题,可是……难道419就要负责吗?也不是,这不是个误会吗?好歹都成年了,不追究就当没发生不行吗?怎么看也是他吃亏啊!
秦策冷笑一声:“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我不过是个纯洁无辜的男高中生,不过是个纯净无暇的处男,你玩完了当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算了,我就当做梦了。”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离开。
迟嘉下意识别开脑袋,却立刻否定了秦策的话,“不是的!不是的!”
男高中生。
处男。
每个字都敲在了他的心脏上。
秦策面无表情拿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开始穿,有意无意地显露他超绝的身材线条和结实的腹肌和胸肌,以及他的超长的双腿。
迟嘉想要破除秦策对他的不良猜想,余光见他已经穿好了内裤就转过脑袋了,本来他辩驳还有点迟疑,谁知道秦策不想面对他,转身了,这一来直接暴露了他的光洁的脊背上横七竖八和道道掉皮见血的抓痕。
他一时间语塞。
“我愿意负责!”
“我愿意负责的!”
迟嘉喊住他。
也不……不是什么难事吧?不过是负责,不过是负责,这有什么太难的吗?不就是……就是……
迟嘉思维发散。
到底要怎么负责呢?
算了,先哄哄这个纯洁无辜、纯洁无瑕的男高中生、处男吧。
最重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根本就对他毫无排斥之情,不反感,不害怕,发自灵魂的愿意接受。
也许,跟十八岁的处男的男高中生在一起是他的命运吧。
背对他的秦策已经穿好了裤子,他无声地勾唇,勉强愿意面对迟嘉了。
宽肩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不多不少不累赘,细腰上的线条由外向内延伸,隐在宽松的牛仔裤里,身材条件是有目共睹的优秀。
迟嘉脸红心跳。
这真的是十八岁吗?
不仅长得俊美,硬得像钻石,身材还这么好……真的算他老牛吃嫩草……不,是老草被嫩牛吃,谁吃谁得分清楚。
“你说愿意负责,意思就是以后就是我的男朋友了?”秦策抱臂,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没有什么暗恋对象吧?crush?念念不忘的初恋对象?”
迟·白纸·嘉摇头,“没有。”
“嗯。”秦策脸上出现了两人清醒后的第一个笑容,“好。等我22岁,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这么漂亮的老婆,真是说来就来了,感谢世界,这将是他十八岁、往后几十年里最珍贵的“礼物”。
万米高空之上的五芒星很满意,打了个滚,“不客气。”
被反复、由内到外狠狠享用的迟嘉被吃了一次,不知不觉又要被吃定了一生,他还毫无所觉。
他在想秦策口中所说的结婚,结婚的话怎么说也要四年后,这四年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分开了,结婚更是无从谈起。真是男高中生,想的实在是太远了。
正式确定了关系,秦策对迟嘉的态度就天差地别了,堪称是饿狼的微笑,他走到床边捡起昨晚被他脱下来的迟嘉的衣服,笑着道:“腰疼吗?我给你揉一揉腰。我是第一次,不知道轻重,你有没有受伤?”
迟嘉脸红,还不太适应他的亲热和触碰,可是既然是男朋友,也不就此避讳了。
“有点疼。”
秦策温柔道:“我给你揉一揉。”
迟嘉顺从地趴下去:“嗯,轻点。”
揉完腰,考虑到卫生问题,秦策和迟嘉一起去浴室洗了个澡,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很久,才穿上衣服出门。
走到门口取房卡的时候,秦策拿起房卡看了看房间号,递给迟嘉,迟嘉看完更心虚了,关上门后,秦策又在地毯上捡到另外一张房卡,又递给了迟嘉。
迟嘉羞愤欲死——
果然是他走错了房间!
所以要负责是必须的!
两张房卡都在前台退了,秦策才想起拿起手机来看,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数不清的微信消息,他都没第一时间查看,他打开微信,“老婆,加个微信。”
迟嘉拿出手机,扫码添加了秦策的微信,好友验证通过,秦策堂而皇之地将备注改成了“老婆”,然后用暗示的目光看向迟嘉。
迟嘉脸热,在秦策的监督下也将备注改成了“老公”。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陌生又离谱,可是不得不承认,现在就是事实了。
“你刚高中毕业,有没有什么暑假计划?”出于补偿的疼爱十八岁的男朋友的心理,迟嘉直接给秦策转账了十万,大方异常,“你有什么计划可以去完成,不要怕花钱。”
秦策讶异地挑眉。
十万?
他的老婆似乎很有钱啊。
“不用。”秦策无奈,哪有老婆养老公的,那不是垃圾吗?大男子主义的秦策立刻就回绝了,“你给我转账干什么?你真不怕我是来骗你的钱的吗?”
迟嘉道:“你是吗?”
秦策坦然道:“当然不是。之前我没有暑假计划,但是现在有了。你有空吗?我们出去旅游。”
跨度太大,迟嘉没反应过来,“去哪里?”
“国内和国外你在哪里玩的少?”秦策问他。
迟嘉怔怔道:“国内。”
秦策征询他的意见:“那我们去国内各地玩两个月?你愿意吗?”
不仅能打发时间,还能培养感情,是个双全的伟大计划。
迟嘉当然愿意。
“可以,我来负责费用,你还小,没有经济来源。”
秦策笑着摇头,“我是还小,但是我家里还有个老的。”
迟嘉:“?”
于是他就见秦策在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立刻就接通了,秦策一脸理所当然地口出狂言:“老畜生,给我打五十万来花花!我现在就要,我要跟我老婆出去玩!三个小时内见不到钱,我暑假的三个月天天坐在家里打你。”
迟嘉:“?”
秦天宏:“?”
大胆!大胆!
倒反天罡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