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的道德底线,遭遇了挑战。
在遇到顾星灼之前，陆笙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漫展女装。
但那是在特定场合情境之下的,本来就是在一个氛围浓郁的环境里，大家都是抛开三次元身份来找快乐的，所以陆笙也就是一开始羞涩了一下，之后就玩得很开心了。
可现在不是，他不是二次元的笙歌，他是在真实三次元世界的陆笙。
在他是笙歌的时候,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穿烧烧的裙子，去挑动别人的时候，他会有一种正大光明做坏事的快乐。
一直当乖孩子是很累的，在二次元时候,一切现实的压力都会远离。
他可以做一些很放肆的事情,而当笙歌的马甲被收起来的时候,他就又会回归现实了。
可此时此刻,他是陆笙,他在跟顾星灼做坏事。
理智上，他是知道这样不对的,怎么能把别人当做play的一环,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人家得多尴尬,多受惊。
可越是对这件事有清晰的认知，那种想要做坏事的蠢蠢欲动,就好像要从心底里突破什么钻出来似的。
如果没有被发现，是不是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他们出来之前测试过了,玩具声音很轻，在家里都听不到声音，现在在车上。
司机开着音乐，是经典老歌，声音不大，但也足够掩盖了。
因为已经降温了，车里没开空调，只将车窗开了缝隙通风，所以还能听到外面路上的一些噪音。
开车的人会注意路况，而不是盯着同性别的乘客。
一切好像都在说，虽然是封闭的空间，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只要顾星灼能忍住，不要有什么过分的反应，那这件事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不会影响到别人。
看过的本子里说，会很爽，很刺激。
陆笙还没勇气按下开关，但只是这样理智被来回拉扯的想象，就已经足够让他碰触到遥控器的指尖开始发麻了。
好奇怪，明明东西在顾星灼身上戴着，可为什么更煎熬的好像会是他？
陆笙偷偷看司机，又看顾星灼，他还是带着笑看着自己，好像在等待，好像在催促。
他的嘴唇在问：乖乖，怎么不开？
陆笙的手指都因为太过紧张而蜷缩，他不敢开，顾星灼太变态了，好骚。
他怎么一点也不怕？
万一自己一下把遥控开到最高呢？他能忍得住？
还是说死变态真就那么不要脸？什么都不怕？
陆笙简直都怕人听到自己心虚的心跳声。
顾星灼忽然问：“热吗？脸这么红？”
陆笙瞪他，我靠！你故意的是吧！
司机师傅听到了，也问：“要不要开空调？”
顾星灼打的专车，师傅一听他们可能热，立刻就要开空调。
陆笙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胡乱地应了声，就感觉到车里一下少了很多杂音，司机师傅已经关掉了窗户，打开了空调。
一下安静许多，虽然老歌的音乐声还在继续，但陆笙已经有点儿吓住了，做贼心虚大概就是这样的，他不敢动，咽了口口水，想要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感觉那小小的遥控器很咬手。
但就在他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一只掌心烫人的手，伸进了他口袋里，和他的手交叠在一起，指尖和他缠绕。
陆笙的手不小，但因为骨骼相对纤细的关系，还是被顾星灼轻松掌握。
陆笙整个都僵住了，他彻底不敢动了。
司机师傅还问：“要是还觉得热就跟我说，我再调低点，你们年轻人火气旺，跟我们要求温度不一样……”
顾星灼镇定自若：“好，谢谢。”
陆笙已经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他全部的感官都已经集中到被顾星灼按着的右手上。
顾星灼的掌心好烫，指尖贴着他的，打开了开关。
陆笙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一样。
他怎么敢的！！！
陆笙惊恐地看着顾星灼，生怕他流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来。
但对方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表情有点儿坏，可要说多不对，似乎也没有。
陆笙松了口气，还好……出来之前开的最低档，虽然也有试了一下最高档位的声音，但很快就调回来了，所以哪怕是打开了开关，刺激也不会很强。
但这口气才松了，就又被提起来了。
因为顾星灼的手，在拨弄调速的旋钮。
遥控器按键并不复杂，只有两个键，一个电源开关，一个调速旋钮，陆笙手被顾星灼按着，一下就感觉到调速旋钮转了。
陆笙还记的旋钮上有个凸起的触感点，是设计者为了方便遥控的人盲控的时候能知道档位大概到了什么程度的，他现在不敢动，也就不知道顾星灼这个死变态，到底给自己开到了什么程度。
但他能感觉到，顾星灼的手好像更烫了一点，温度因为交叠的手掌一直传递给陆笙，烫得他想要缩手。
可顾星灼明显不想让他把手抽出去，两个人手在一个口袋里，本身就不是很正常，现在座位挡着，他们也没乱动，没被发现，要是陆笙挣扎想要抽手，司机师傅肯定要看怎么了的。
所以陆笙只能咬着嘴唇，忍了。
他觉得伴随着顾星灼掌心的温度，半边身体都要发麻了，心跳得快从嗓子里出来似的。
靠，没戴他身上都这幅德行！顾星灼这传染力也太强了吧！
陆笙连着咽了几口口水，才勉强能正常说话，问：“师傅，还有点多久到？”
师傅目视前方，看车流情况，随口答：“快了，过了前面路口再直行就到了，不过那边步行街，不能开到餐厅楼下，你们要再往里走一段才行。”
陆笙胡乱地点头，快到了就好！
顾星灼看陆笙脸颊耳朵都红红的，只觉得他实在是可爱得很，看起来好好吃，不由就人一歪，把脑袋靠到他肩膀上。
陆笙吓了一跳，确定顾星灼就是靠一靠以后，才放松一点。
只是不确定顾星灼这么靠过来，究竟是只想靠一下，还是因为玩具在震，他吃不消了。
陆笙不由就去摸调速旋钮，想确认顾星灼是不是开得太高了。
他手一动，就感觉靠在他肩上的顾星灼在笑。
陆笙摸到定位点，发现只是比低档高一点儿以后，真是又羞又气，知道顾星灼刚才就是故意逗自己的，恨不得给他开到顶！看还笑不笑的出来！
陆笙指尖好几次想转，最后到底是没敢。
狠话心里放了一箩筐，可到底还是怂。
也不想顾星灼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
车开过转弯，直行了几百米以后，停在了步行街入口。
这里是A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又是周末，一眼看过去人潮涌动。
顾星灼打开车门自然地下车，只是手没放开陆笙，拉着他一起，遥控就自然被他拿到了手上。
师傅也没在意那俩小年轻到底是一直拉着手，还是下车时候顺手拉一把，车门被关上，人家就走了。
顾星灼拉着陆笙，汇入步行街的人潮中，人太多，彼此拉扯，不跟同伴走散，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遥控器很小，藏在掌心里，被他们交叠得握着，没人能看见。
只有陆笙知道，在下车，走进汹涌的人潮之中的时候，顾星灼把档位一下扭到了最高。
他僵硬地被顾星灼拉着前进，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生怕遥控会露出来被人看见。
陆笙没有顾星灼那么大的胆子，他不敢在那么多人中间，去碰那个遥控旋钮，哪怕是把速度调下来。
他脑袋都是乱的，只能被顾星灼拉着走，眼睛里只能看到他。
人太多了，他们移动速度并不快，两个帅哥在人群里，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陆笙能看到顾星灼的耳朵脖子都红了，这个变态！
不管心理素质多强大，太刺激的东西引起的身体反应，却不是那么容易藏得住的。
别人可能发现不了，但陆笙跟他胡闹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很兴奋时候的表现？
陆笙口干舌燥，觉得自己也变态了，人群之中，他们两个这样，知道顾星灼的状态不对，知道他藏着的秘密，可在极度的惊慌过后，他竟然也体会到了更多刺激。
顾星灼现在……应该起立得非常彻底了。
陆笙为自己糟糕的念头在心里乱叫，可想象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
他感觉到自己也有感觉了，还好前进的速度很慢，不至于让自己露出什么破绽来。
他们沉默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然后终于在一栋建筑前面停止，进去就是个待客前台，几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在那里等着。
看他们进来，就有一位迎上来询问他们是否是预定的客户，餐厅是会员预约制，信息对不上是不让进的。
顾星灼态度自然地给对方看了预订信息，他们才被带着刷卡进了电梯。
陆笙这时候其实想抽回手来着，已经不在人群里了，他们还这么拉着手，有点儿奇怪了。
但顾星灼不撒手，电梯里还有第三个人，陆笙也没办法。
服务生很专业，像是一点儿不知道他们拉着手，而是细致地给他们介绍当季的特色菜，说今天又新到了什么新鲜食材，出了电梯以后，领他们到了预定的包间，给他们拿了最新的菜单。
“两位是现在就点餐，还是先看看？”
顾星灼说：“先看看。”
对方就微笑着说：“那二位先看，决定好以后按铃就好。”
说话的功夫，餐前赠送的点心饮品已经送到，然后包间里就只剩下陆笙和顾星灼两个人了。
陆笙一看没人了，赶紧就猛抽手：“松手！松手！啊啊啊！！！你怎么敢的！！！”
陆笙真是要吓死了，生怕被人发现。
顾星灼笑着松开手，这里是私密性很高的地方，服务生拿着高薪的同时，都签了保密协议的。
陆笙手忙脚乱把开关关掉，感觉自己剧烈的心跳也随着这开关，稍微平复了一点。
太过分了。
也太刺激了。
人一松懈，顿时有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四肢好像都在发麻。
偏偏顾星灼的手在这时候摸过来，一下确定了他的状态，陆笙整个儿僵住，玛德，被这死变态发现了！
顾星灼的眼睛里像是有火光在燃烧，但跟平时不一样，这是一种更幽暗也更变态的火焰。
他说：“乖乖，很兴奋吧？”
陆笙哑巴了，都已经被发现了，也没办法嘴硬说不兴奋。
道德底线被挑战了没错，可恰恰是这种突破底线的体验，给人的刺激才更多。
没有被人发现，这无疑给了陆笙更多享受的感觉。
明明他们在做坏事，可没人知道。
他真是坏孩子，对此感到无与伦比的刺激。
顾星灼把他抱起来，抱到腿上，陆笙默认了，没推开他。
跟顾星灼在一起，好像注定就是要做坏事的，吸引力太强了，碰到他，好多东西都被打破了。
但不是被破坏，就像是被从束缚里解放出来，新生了什么似的。
陆笙觉得新生的东西都有点儿不可描述，但感觉太好了，没办法压抑自己不去体会，甚至觉得再来点儿也不错。
顾星灼亲亲他，说：“我也很兴奋。”
两个人的状况都能彼此体会了，一接触，就一点儿都藏不住了。
陆笙觉得感觉到顾星灼的状态以后，裤子就更紧了一点，真是感谢顾星灼会挑衣服，不然肯定藏不住的。
顾星灼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轻轻地蹭：“被你掌握的感觉，好刺激。”
陆笙扭过脸，想躲开点的，可这样一来，脖子耳朵又被他给逮到了，比蹭脸还要敏感。
陆笙就推他，嘴里小声骂他：“我哪有掌握你！你掌握我还差不多！”
明明都是顾星灼自己在开！骚得陆笙根本不敢动！
顾星灼就在他颈窝里笑：“我是给你打样，接下来都你来。”
陆笙觉得这人真不要脸啊，然后他就听不要脸的顾少说：“看，没人发现，我能忍得住，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陆笙怕什么，顾忌什么，顾星灼都知道，所以他先自己来，给陆笙看到底会怎么样。
他说：“乖乖，别怕，想怎么玩都可以。”
陆笙被他声音弄得大脑里一阵空白，整个人都在顾星灼怀里抖起来。
他一双眼睛在镜片后湿漉漉地看向顾星灼，引来了一个带着压抑的吻。
陆笙本来还记的这是在餐厅包间的，被亲了以后，就真有点不记得了，可在以为这个吻会继续的时候，顾星灼却放开了他，甚至把他放回了位置上。
然后那本来被陆笙塞回口袋里的遥控器，又被顾星灼塞到了他手里。
做完这一切，顾星灼回到自己座位上，按了服务铃。
服务生就在包间外等待，客人有需求，敲了下门提醒过后才推门进来。
顾星灼说：“点餐。”
对方就开始记录，顾星灼对陆笙的口味摸得很清楚了，点餐时候，就一边点，一边抢服务生的活，和陆笙说那菜是什么做的，吃起来大概什么样，哪个菜看着好看，但是不好吃，今天就点来看看的，他想给陆笙看，以后就不点了。
陆笙红着脸点头，知道顾星灼不是不让他点菜，是怕他点不明白会觉得尴尬。
这个人，贴心的时候是真的贴心，坏起来也是真的坏。
顾星灼跟陆笙说话，眼睛只是偶尔看一眼菜单，陆笙觉得他好像在催自己似的。
至于催什么，还用问吗？遥控器都在他手里呢！
陆笙拿起餐前送的饮料，猛喝一口，差点给自己呛到。
然后他把心一横，直接就打开了开关。
刚才在最高档时候关掉的，一开机，旋钮还停留在最高档位，陆笙反应过来，觉得这玩具设计有些缺陷，一开机就这么厉害，人怎么……
他慌乱地去看顾星灼，想先关了。
可顾星灼看着他，只是笑，说话语气要不是陆笙知道内情，都察觉不出来什么变化。
他依旧在给陆笙说为什么点某道菜，已经说到餐后甜点了。
顾星灼这才问服务生：“用的是新鲜冬桃是吗？”
服务生微笑说：“是，空运的冬桃，脆甜，如果喜欢软桃，水蜜桃也还有少量存货，餐单上没有，但可以为二位特制。”
顾星灼：“两样都要，就这些。”
陆笙刚才头一回主动干坏事，对他俩说话，属于是有听，但没进脑子，等服务生出去了，他才意识到刚才顾星灼是在说吃什么桃子来着。
靠……好色的一餐。
收尾的甜点还吃桃子，他想想都有点儿顶不住。
再看顾星灼，就看到他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好像只是闭目养神。
但陆笙知道不是，他知道面前衣冠楚楚的贵公子衣服底下藏着什么，玩具还在最大功率的工作，他远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
耳朵和脖子都是红的，虽然还没彻底上脸，但因为靠着微微仰头的关系，能看到喉结都在微微滚动。
刚才顾星灼装得太好了，这会儿只泄露出来一点，都让陆笙感觉到口干舌燥。
偏偏这时候，顾星灼还睁开眼睛来看他，那幽暗的火焰好像更烫了，随着他的目光引燃过来。
顾星灼说：“乖乖，一直开这么猛……”
他还是在忍耐，但现在只有陆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就忍不住，声音里终于泄露出来了真实的状态，陆笙听了耳朵直痒。
陆笙以为他想说一直开这么猛，要受不了之类，正要给他关小点。
结果这个死变态，故意舔了舔嘴唇，用涩的要死的声音说：“好喜欢。”
陆笙：“……”
靠，笙歌老师竟然生出来一种，玛德，这开关这就开到底了？
就这？就这？没点更多的花样了吗？
对付顾星灼，这明显不够啊！
一时间，看过的道具本胡乱地在脑子里翻滚，想着下次得仔细挑选，这个太单一了，只会震，震久了可能这死变态就习惯了，得花样更多点才才行。
陆笙又想起来，之前整理的时候，好像看到有的还带电的，陆笙当时觉得带电的好不安全。
秋冬天有时候不小心被静电电一下，他都吱哇乱叫，摸门把手都提心吊胆的。
当时只想到，那么要命的地方，要是被电一下，那还了得？
本子是本子，现实是现实，三次元看到这种，笙歌老师只觉得这帮人真是玩起来也太癫了。
但现在看顾星灼这个状态，他悟了。
有些东西，设计出来是有他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