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逃亡,茅永安
两个玩偶在远处看去,就如同真正的人一般,表情木然,身上散发着阴气。
茅永安站在原地不动,而两个玩偶则是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下,向远处走去。
居住区是被一层围墙围住的,有一座大门。
其中一名玩偶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另外一名玩偶则是站在门外,手中拎着一把剑,谨慎的防备着随时都有可能来临的攻击。
确认了没有风险之后,人偶不断的在四周行走,左右观察。
而茅永安的瞳孔中则是浮现出人偶所看见的画面。
院子内的墙壁上,随处可见刀痕,剑痕。
以及鲜血……
似乎曾经在这里爆发过一场战乱,不过看这周围的情形,更像是一场屠杀。
院子内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敌人纷纷杀害,尸体散落各地。
只不过这些散落在地上的尸体,残肢并未腐烂,而是如同干尸一般,像是被抽空了鲜血,但在这座弥漫着能量的山中,将尸体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不远处有几个木桶,应该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打水所用。
只不过桶内所装的,全部都是鲜血。
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干涸,而是同样在能量的滋养下留存,只不过已经发臭。
突然,站在门外的茅永安身体骤然一僵。
他通过人偶的双眼,在地面上发现了一排血脚印。
并不是曾经的。
这血脚印还未彻底干透,也就是说,就在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走动过!
但自己却毫无察觉。
也就是说,在他还努力的爬山时,就已经有人先自己一步,在山上走动了。
按照这脚印的痕迹来看……
这人,就在自己附近!
一时间,茅永安头皮发麻,自己上这台阶,费了很大的力气,同时还因为自己所修炼的功法与这能量同源,才侥幸上来。
这人又是怎么无声无息来的?
还有,如果台阶真的是历练的话,自己通过,怎么可能会听见一声叹息。
除非……
那不是历练,而是……
阻拦……
不想自己送死么?
茅永安虽然倒霉,气运不够,但却不是傻子,一瞬间就分析出了很多东西,这一刻他的表情狂变,而后……
他通过傀儡的眼睛勉强看见了一道人影。
而后……
他与傀儡间的联系,断了!
自己的傀儡,被毁!
一瞬间,茅永安下意识的转身,向山下狂奔,并且一边跑,一边取出一张张的符纸贴在自己的双腿上。
原本被他当做历练用途的台阶,这一刻如同索命的绝路一般。
因为……
这里禁空,无法飞行!
也就是说……
只能跑!
但哪怕有了符纸的加持,以茅永安现在的体质,速度也快不起来。
而且……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被一个很恐怖的存在注视着!
脚步声!
一道清晰的脚步声在自己身后的位置响起,一步,两步!
这脚步声充满了节奏感,看起来并不焦急,反而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优雅,但声音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显然……
这家伙已经追了过来。
隐约间,茅永安听见一声轻笑,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响起一般。
是女人的笑声。
他甚至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一时间,茅永安头皮发麻,更加玩命的狂奔。
但这脚步声依然紧紧的追在自己身边。很快,他的后背一沉,仿佛有一个千斤重物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
茅永安心如死灰,没想到大风大浪自己都闯过来了,却要栽在这所谓的道教圣地么?
听起来……
有些可笑……
难道那叫孟婆的老奶奶没有撒谎?
自己现在的命格已经改变,只有危险,没有机遇?
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来到荒土之后,就在不断的逃亡,就算偶尔发现几件灵异物品,也是那种不值钱的小玩意。
和曾经相比……
差了太多……
但孟婆却说,这种改变对自己是有好处的,不然自己某一天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机缘,导致身死道消!
……
可是,就算没机缘,自己也要身死道消了啊!
还不如抱着某件重宝死!
茅永安暗骂了一句。
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自己后背上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有些冰凉,像是一个人。
而且还一直散发着腐尸般的臭味!
不会是一只鬼吧?
那半王级的鬼,在靠近龙虎山的一瞬间,就险些死掉,是什么级别的鬼,能在龙虎山肆意走动?
而且为什么还不杀了自己!
是想先调戏,再慢慢来么?
自己一个人待的久了,有些孤独?
“艹!”
“有本事就直接弄死道爷我!”
“调戏老子算什么本事!”
茅永安依旧狂奔,嘴里也不闲着,破口大骂!
一时间,那脚步声突然停顿了片刻。
后背上那东西的重量在这一刻,又沉了许多!
紧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听声音距离自己甚至不超过一米的声音,仿佛随时都能追上!
两只鬼么?
随着他破口大骂后,明显感觉到,背后注视自己的目光,似乎变的更加幽怨了。
“鬼大爷!”
“鬼祖宗!”
“小弟就是开个玩笑,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还没结婚呢!”
“我儿茅罡还未出世啊!”
“我不能死!”
仿佛茅罡这两个字带给他无限的动力一般,迫使他再次前进。
但身后那气息,却似乎在这一刻波动了些许。
似乎十分愤怒!
突然,自己的小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茅永安咬了咬牙,玩命的跑。
终于……
千钧一发之际,茅永安用力一跃,来到山底,冲出了石阶。
脚步声戛然而止。
背后那巨大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但东西却依然存在。
茅永安此时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终于有力气去看自己之前走过的路。
染血的脚印。
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直到最后一层台阶,才终于消失。
这家伙……
是走了么?
还是……
借着自己,来逃离龙虎山?
之前一直在狂奔,茅永安没有思考的时间,但在细思之后,心底却浮现出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