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祠堂,灵位,蒲团

随着进入裂痕,王烨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拎着木椅,警惕的看着四周。

到陌生的地方,先观察地形,已经成了王烨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裂痕内的区域很大,至少数千平方米。

只是广阔的土地下,仅有四栋建筑。建筑的风格,造型,体积完全一致,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区别。

而除了四座建筑之外,最深处的位置似乎用栅栏圈起一个园子。

其他的空地上,也栽着一棵棵树。

大体看下来,除了风格古老之外,其他都显得十分平凡,普通。

当然,如果谁真信了,也就要死了。

这广阔的空间内,没有任何人影,其中两栋建筑的门是敞开的。

回忆着哭丧鬼的走路姿势,形态,王烨渐渐变的阴森起来,把火盆换成木椅,抱在怀中,带着丧帽,缓步进入一栋建筑之中。

小四紧紧跟随在王烨的身后。

建筑内,是一个有些复古的祠堂,看风格,年代已经有些久远。

祠堂内最前方,摆着三列灵位,只是灵位上面,没有名字,一片空白。

灵位旁的蜡烛已经彻底燃尽,隐约可以看见几滴蜡油。

地面上,摆着四个蒲团。

随着王烨的到来,一道道警惕的视线,瞬间注视在王烨的身上。

因为来的比较晚,此时房间内已经进了五人。

分别是两个体表散发着佛族独有金光的青年,以及之前摆馄饨摊的老汉,及中年妇女。

最后,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

无视几人的目光,王烨走路的姿势愈发僵硬,身体不停的散发着鬼物独有的阴气。

果然,这五人在感受到王烨的气息后,更加警惕起来,下意识的远离王烨。

毕竟在永夜之后,鬼……

已经属于强大的代名词。

至于王烨身后的小四,因为王烨本身的原因,他们也不敢多去观察。

祠堂内,隐约间可以听见念经的声音。

仿佛有一种魔性一般,不停的在脑中回响着。

通过灵位后方,似乎有着一个暗门,可以进入后堂。

在搜索祠堂无果后,老汉明显将目光集中在了祠堂后方的位置。

众人警惕的互相对视着,而王烨则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内心思索着,但在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仿佛没有任何情感。

这时,祠堂内,一道木鱼声响了起来。

声音有些嘶哑,并没有正常木鱼声那种空灵之感,让人听了感觉格外的难受。

而祠堂上,最角落的空白灵牌,突然开始变化。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灵位上缓慢的刻画着,一笔……一划。

原本就在警惕观察四周的众人,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了灵位上面。

终于……

刻画完成……

“钟宏方”。

角落里,一个鹰钩鼻的青年表情猛的一变。

这是他的本名!

下一刻,他的皮肤开始诡异的龟裂,一缕缕血液不停的从体表涌出,流在地上。

而地面上的鲜血,又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见。

就在钟宏方即将死亡之际,他手腕上的念珠散发出阵阵金光,形成一个光圈,将其笼罩。

他面露狂喜之色,长松了一口气。

但仅仅三秒钟的时间,念珠突然炸碎,他脸上的喜悦还没有退散,整个人就彻底化为一滩肉泥,最后连肉泥都被地板彻底吞噬。

祠堂内的另一个佛子竞选者,看着这一幕,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他很清楚,钟宏方那串念珠是什么!

这代表,就连佛族的长辈,都无法带给他们安全感了么……

原本充满自信的他,第一次对这古域,充满了恐惧。

其他几人瞳孔骤缩。

老汉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不再犹豫,直接闪过灵位,闯入后堂之中。

中年妇女紧随老汉身后,警惕的看着身后的众人。

络腮胡大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站在角落里,没有其他的动作。

那名青年明显有些心神不定,在发现自己一直自信的底牌没有作用后,直接破防,不负淡定。

站在正堂中间位置扮鬼的王烨,抱着木椅,不停的思索着。

这灵位,类似于一种诅咒杀人么?

那人的念珠明显是一件不俗的法器,却只能坚持三秒。

而且……祠堂内,念经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大了些许。

果然如同张子良所说的一般,这个被称为古域的地方,处处危机。

稍有不慎就会送死。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险境,都会有一线生机。

他王烨,就要赌这一线!

随着念经声越来越大,王烨的身体控制能力似乎都减弱了些许。

这经文声,似乎想要操控自己的身体么。

但这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后堂么?

这时,老汉带着中年女人从后堂走了回来,脸上带着失望之色。

“后堂里有什么?”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络腮胡大汉站在角落里,冷声问道。

老汉脸上带着些许憨厚:“什么都没有啊。”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个老东西,也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耿直啊。

王烨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老汉,脸上保持着麻木之色。

空气中带着些许凝重之色。

而这时,木鱼声,再次响了起来。

“罗平……”

刻着钟宏方名字的令牌隔壁,第二个令牌上,再次出现一个人名。

看著名字,王烨控制着面部表情,不露破绽,但心中却散发着些许杀气。

这是很少能让王烨吃亏的存在。

上次在临安市如果不是这人没有搏命的心态,自己可能已经栽了。

回来之后,他一直惦记着这个家伙,只是没有时间去解决。

他……

也来了么?

空洞的眼神看着祠堂。

角落里,那个络腮胡大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蒲团旁,坐了下去。

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

灵位上,罗平的名字轻微的扭曲着,随后消失不见。

“这蒲团!”

老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和中年妇女对视了一眼,一人捞了一个蒲团放在手中。

随后警惕的审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