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一个参加过高考的人而言,高三都是人生当中最没活路的一年.没日没夜的复习,补课,考试,模拟,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本让人呕酸水的破书;有的学校寒假干脆只有三天: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大年初三当别人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醉生梦死的熬夜打麻将,杂金花,打台球,联红警时,这些可怜的高三学生就要返校上课了,甚至连破五包饺子捏小人都赶不上.
其实这还都不算过分,最恶心人的就是大 部分学校强烈反对高三学生谈恋爱搞对象,认为那会影响学习,并给高中尤其是高三谈恋爱的行为扣上了一个比民园体育场还大的屎盆子_早恋.
平心而论,高三恋爱早吗?十九岁,放在旧社会已经是四世同堂的年级了,就算古时候那些头悬梁锥刺股,每天以魔兽世界冲级下副本的精神与毅力去倒背四书五经的牲口变态,到了这个年龄都难免会翻翻<金瓶梅>YY一下,说俗了,这不是毅力的问题,而是荷尔蒙的问题,年轻人不是高僧大德,达不到单靠思想就能战胜肾上腺素的境界,想靠英语、政治、生物、解析几何这些让人呕酸水的科目替代年轻人心中对异性的向往,无疑是一种反生理、反道德、反人性的举动,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一些老师经常会表扬一些年逾二十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的学生,谓之曰爱学习。
张毅城,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但这种不爱学习与生理反应无关,张毅城的不爱学习,是真材实料的不爱学习,尤其是在老爹和大爷为了艾尔讯的事远赴云南期间,这张毅城便是如无人之境。自从父亲李大明过世之后,李二丫把所有的感情几乎都全部寄托在了这个宝贝儿子身上,对张毅城的溺爱与纵容一下子飞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儿子放火烧房,没准都得拿着毛巾站在一边替儿子擦汗。在这种前提下,对张毅城而言访美失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正所谓没有熊掌鱼也行,既然去不成美国,就留守国内过山大王的日子吧。
和初中一样,自从上高中的头一天起,通过后门关系入学的张毅城就是各科老师的以及学校教导处等相关部门的眼中钉.对于张毅城而言,别人视之为洪水猛兽的高三学年,恰恰是自己人生当中最潇洒的一年,生物、政治这类催人尿下的科目可算是没有了,作业也可以冠冕堂皇的不交了,偶尔跷跷课也没人管了,上课看看小说睡睡觉,只要不影响到别人,不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也都无所谓了。
罗真是张毅城三年来最铁的哥们儿,也是其踏入这所高中大门之后第一个认识的同学,理论上讲,重点高中里像张毅城这样的学生是很难找到同僚的,罗真也算是个特例了,和张毅城一样,之所以能进入重点高中,这罗真靠的也是 后门关系,据说其舅舅好像是什么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路子硬的很,当然,关于张毅城的家庭背景,罗真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虽说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大体上是将信将疑吧。
张国忠启程去云南的当天,张毅城特意起了个大早,先是光顾了一下校门口出租言情小说的书店,之后抱着几本小说到班里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座,想美美的看上一天小说。此时班里除了几个住校的优等生已经早早到场开始温习功课以外,大部分座位还都空着,就在这时候,罗真风风火火的进了屋。
“哟,这么早?”看着罗真讨债般走向自己,张毅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纳闷,说实话,近半年以来,这罗真还真就没过这么早。
“哎,毅城,问你个事!”罗真凑到张毅城跟前,一脸的苦大仇深,“你平时说的那些神神鬼鬼的,到底有没有那回事?真的假的?”
“恩,”张毅城也是一楞“怎么了?”说实话,罗真一直是嬉皮笑脸的风格,还真没见过这小子如此认真。
“哎,甭提了,他妈的让我赶上了”罗真用拳头一砸桌子,“我他妈的惹麻烦了”
“怎么了?”张毅城放下手中的小说,也认真了起来,“撞鬼了?”
“甭提了!”罗真一脸的褶皱,好像被挤压了两千万年的岩层一样,“我他妈也是吃饱了撑的,我表姐你认识吧”
“不认识啊,怎么了”
“怎么不认识?上次迪厅,我给你介绍过。”
“哦,想起来了。好像有点印象,她怎么了?”听罗真一说,张毅城倒是真是有点印象,罗真的表姐姓欧,就是其NB舅舅的闺女,叫什么忘了,和自己一样,也是今年高考,以前给一个朋友过生日,吃完饭去迪厅蹦迪时碰见过一次,罗真也引荐过,只不过当时黑咕隆咚的没看清,就是记得身材不错,据说学习一般,但钢琴弹的超级好,准备考音乐学院,只要专业过了,高考象征性混个两三百分就能走人。
“我走天去我舅舅家,我表姐也不知道从那里学了什么笔仙乱七八糟的玩意,非要了我玩玩,说那东西能回答人的问题,想问问今年能不能考上,我也不懂,就跟他一块试。结果还真邪门,后来我跟我妈就回家了,结果他妈的,今天早晨我舅舅忽然打电话到我家,问我昨天晚上到底跟我表姐干吗了?罗真眼珠子罩透着一丝血丝,我说嘛没赶什么啊,后来我舅舅说我表姐他妈的傻了。"“傻了?”。张毅城一楞,“怎么个傻法?”
“毅城,你跟我说实话,这事到底跟我们玩的笔仙有没有关系?”罗真一个劲的喘着气。并没有回答张毅城的问题。“我高考还指望我舅舅给我找个学校呢!我他他妈要因为这事把他给得罪了,我草。”说到这儿,只见罗真一个劲的用手抓头发。到最后干脆用拳头矿当一下砸在书桌上,把周围温习功课的人都吓了一跳。
“别急,别急!”张毅城赶忙向周围的同学赔笑,“咱两先换个地方说,换个地方说。”
学校外的了面馆内。
“你们怎么请的笔仙?”张毅城盯着罗真,罗真则低着头。
“就是用手这样拿着笔,”罗真开始用筷子比画。“也不怎么的,没过多久。笔开始动,结果··在纸上划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 ,反正我看不懂。她倒挺高兴的”。
“你看不懂?”张毅城一皱眉。“你也没问问她”?
“ 没有啊,笔动时反正我没使劲,我还以为是她偷偷的使劲画出来的。”罗真道,“今天早晨我舅舅问我干吗了?我没说实话,打完电话,我跟我妈说,昨天晚上,跟我姐玩什么笔仙乱七八糟的,结果我妈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大嘴巴子,之后急急火火的出去,我这才发现好象挺严重的,毅城,你说实话,我姐傻啦,跟这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先告诉我,你姐到底是怎么傻了?”张毅城皱眉道。
“我哪里知道啊!”罗真一百万个没好气。“就电话里那样一说,我那里知道到底嘛德行?”
“她以前玩过吗?”张毅城继续问。
“不知道,罗真一摊手,不过昨天她好象也不怎么懂,玩的时候还打电话问来着,我觉得以前应该没有玩过。”
“不应该啊!”张毅城一皱眉。“理论上讲笔仙这东西虽然说确定有一定危险,但中招的机会应该不大,就算出事也是经常玩,玩的太多,且身体比较弱才有可能中招,在自己印象中,罗镇表姐看身材,身体应该挺健康的,而眼前的罗真不但是童子之身,况且身子骨也挺强悍。两个健康人第一次玩笔仙就直接着道的案例并不多见。我上次见你姐,感觉她身子骨挺结实的,还是和你一个糙老爷们玩,理论上因该没太大事啊!”
“是啊,”罗真也一个劲的叫冤,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和什么爷们不爷们的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吧!“我不也没事吗?我怀疑,可能是失恋或是怎么的,妈的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
“不可能,”张毅城一摆手,“我跟你说,失恋那种傻和撞鬼那种傻,完全是两中概念。你舅舅不可能拿失恋当撞鬼吧?能给你打电话,就说明事情不简单。”
“哎,我草,你就别刺激我了”,听张毅城这么一说,罗真汗立马就下来了。“哎·对了,撞鬼··笔仙是仙啊!她要真撞鬼,应该跟这事没关系吧?”
“ 那东西,请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仙,基本上都是鬼,”张毅城苦苦一笑。
按张毅城的说法,鬼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存在的,在大部分情况下,笔仙请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游戈在四周的小鬼,但也有一定机会请来重量级别的哥们儿,如果真象罗真所说的,其表姐被什么东西冲上了,那八成就是招惹到什么NB人物了。
“ 鬼?”罗真的表情极其夸张,两只眼柱子瞪的想核桃,“我草,你能给我想想办法吗?兄弟这一次算我求你了,或者帮忙联系联系能人,钱我出。”
“ 甭提钱,"张毅城一摆手,"这个事我就能搞定,但你的先给我办两见事情,一让我看看你们昨天画的纸,二让我见见你表姐。"“你?”罗真似乎对张毅城不大信任,但也没办法,就凭自己,目前唯一能找到的救星就是他啦,就算不信也不能带出样来,“我说哥们,那可是我姐,你悠着点。”
“废话,想当初比那玩意更厉害多少倍的东西我都弄过,跟你说你还不信,现在信了把?眼下最关键的是你得让我见到你姐,见不到她本人,本事在大也是白搭,"张毅城也明白,此时刚刚出事,作为主要当事人的罗真,想带外人见到他傻姐,想必会有些难度。
“我看看”。罗真点了点头,当场掏出手机,引得整个了面馆的人一阵回头,在当时,手机可是身份的标志。学生用手机,不管是什么牌子,都会直接被认定为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