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经上级批准,一场声势浩大的打拐行动在陕、晋、冀三省打响!
这是继11年金三角缉毒以来,公安部规模最大的一次联合行动,行动代号为斩狼,共出动民警,刑警,特警,武警,铁路警共近两千余人。
负责这次行动的有陕西特警总队的队长郑亚龙,公安部特派一级警督聂允忠,还有就是我们特案组。
我们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搜集景王爷集团成员的资料,11月3号的凌晨一点,随着一声来自指挥中心的命令,埋伏三十多个市镇的上千名武警、特警同时闯进犯罪分子的老窝,同时收网!这一晚上,我们扫平了景王爷的十二座山头,逮捕了近千名人贩子,解救了五千多名妇女儿童。在择州郊外一家伪装成食品加工厂的冷冻仓库里,我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场面,被割取器官、尚未处理
的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不少训练有素的特警吓得当场呕吐出来。在另一间地下室里,我们找到了一帮失踪者。他们被眷养在暗无天日、闷热潮湿的地下空间,像牲口一样被拴着,他们定期会被器官贩子带上去抽血化验,按照健康情况和年龄、性别明码标价,等待
合适的买家。
一旦有人需要他们的器官,便会被拖到手术室里注射麻药,然后割下买家所需的器官。如果是肾那么受害者尚可苟延残喘一阵子,如果是心或者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器官贩子把他们称作‘种猪’,不少人长期生活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加之巨大的恐惧、焦虑、不安,身心都产生了病变,器官贩子会给他们注射抗生素和止疼药,如果仍然好转不了,就会被处理掉
。
器官贩子经常会随心所欲地对他们施暴取乐,被拐来的妇女,只要是五十岁以下,几乎没有不被强奸过……
择州这个器官工厂给我们带来的震撼,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我想,地狱也不过如此,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我都更加坚信,景王爷罪该万死!这帮人贩子被迅速转送到扶风高级人民法院进行判决,我们也一起过去了。大家没时间开庆功宴,光是审训、整理他们的罪证就忙得焦头烂额,特案组全员平均睡眠时间不到六小时,要是去掉在宾馆
睡懒觉的老幺,其它人连四个半小时都不到。
景王爷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手下被抓,为了提防意外,郑亚龙队长在市局周围布下重重警戒,11月5号上午,一辆失控的大卡车突然冲向市局,特警喊话无效,便下令狙击手击毙司机。
卡车在路面上打着滑,撞上电线杆,随后从车上跳下来一帮手持冲锋枪的蒙面歹徒,双方激烈地交起火来。
负责守卫的特警展现出了他们的英勇,在郑队长的指挥下迅速把局面控制住了,击毙歹徒十几人,活捉了六人。当外面暴雨一样的枪声停止下来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黄小桃挥挥手道:“走,出去看看!”
我们来到外面,只见六个歹徒被特警拿枪顶着脑袋蹲在地上,郑队长用带有浓重陕西方言的普通话吼道:“都给我老实点!”
黄小桃看了一眼被打成筛子的市局正门,道:“太猖狂了,公然袭击公安局!我从警以来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冷笑道:“看来景王爷已经慌了,我猜他还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郑队长大手一挥道:“各位放心,有一帮特警兄弟在,绝不会让那个老贼得逞的!”
就在这时,特警中有人喊了一声‘队长不好了’,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那帮歹徒一个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只剩下最后一个,他正朝自己的领口咬去。
宋星辰右手一翻,只听‘嗖’的一声,一发石子呼啸而去,正中那名歹徒的额头,他当场晕了过去。
“好身手!”郑队长拍着巴掌大声叫好。我们都长松了一口气,我过去一检查,原来他们在领口缝了毒药,一定是景王爷怕落下把柄才这么吩咐的。宋星辰救下的这人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因为眼下虽然逮捕了那么多嫌疑人,但这个拐卖集
团纪律异常森严,底层人员对上面毫不知情,上层干部打死也不透露一点线索,所以我们手上至今没有能够指控景王爷的证据。
私藏枪械,袭击警察,这可是重罪,只要撬开这名歹徒的嘴,我们就能把景王爷逮捕归案,然后慢慢审训。
我说道:“赶紧把人带回去,小心夜长梦多。”
几名特警把这个歹徒架起来,一路小跑。大家都明白这个人证的重要性,特警几乎是拿身体在掩护他,防止突然从某处射来一发子弹。
从街头到市局的这段路,走得我们胆战心惊,当他最终被带进门时,我绷紧的神经才放下来。
“告诉我这不是做梦,扳倒景王爷真的会这么顺利吗?”我笑道。
黄小桃说道:“这也算顺利吗?这阵子我们吃不好、睡不好,日夜操劳,天天和这帮人渣斗智斗勇,大家都快崩溃了,早点结束吧!”
因为这里水土的原因,加上压力过大,黄小桃脸色明显比来时差很多,为此我也感到心疼。
我点点头道:“再熬三天就要庭审了,等这案子结束了,我们好好旅个游!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没有去爬大雁塔,逛华清宫,吃这里的小吃呢。”
孙冰心吐槽道:“算了吧,到时候我只想把自己扔在宾馆的床上,睡他个天昏地暗。”
黄小桃微微一笑:“同感!”
我说道:“行吧,到时候咱们一起睡……不不,我是说,一起睡觉……”
我感觉自己越说越误会,一脸尴尬,这阵子睡眠不足,我的语言组织能力都退化了。
孙冰心瞪了我一眼:“得了吧,解释就是掩饰,到时候我另外开一个房间,你们俩去双人间好了。”
黄小桃脸上一红,咳嗽了一声:“胡说些什么。”
等这名歹徒苏醒之后,我们把他带到审训室,这家伙不太老实,警员把他拷起来的时候一直在挣扎反抗,黄小桃小声问我:“这家伙嘴肯定严得很,你的眼睛现在还用不了吧?”我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包像冰糖似的东西:“不要紧,我有特殊的审训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