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顺风百货商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考虑到下一步还没筹划好,他们决定先打道回府。叶韵家住在地铁沿线,于是贝乐和历晓天便在地铁上跟她分了手。他们约好,第二天放学后,三点”半左右在地铁站碰头。
“接下去,我们是不是该去查一查裴小姐的事?”在回家的路上,历晓天问贝乐。
贝乐点了点”头。
“那就让你五叔帮忙,用黑客技术,闯进警方的档案库,然后找出当年的警方调查记录。”历晓天一想到贝乐那个头脑里装满奇思妙想的五叔,就浑身热血沸腾。他想假如有一天,自己也能像贝乐一样,身上随时装备着各种各样独一无二的秘密武器,那该有多酷,“当然,如果你五叔能制造出一件隐形衣,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混进警察局,那就更好了。”
“如果真的有隐形衣,你敢穿吗?”贝乐笑着问他。
历晓天骤然停住脚步。
“真的有隐形衣?”
“哈哈,当然没有。我在开玩笑。不过,他一直在作这方面的尝试。”
“那看来我们只能用黑客技术了。”
“那也不行。如果用黑客技术,我们会很快被抓到的。因为警方有反黑客技术。他们的技术比我们的先进得多。”
“那怎么办?”
贝乐想了想道:“我们只能用电子鸟来帮忙翻拍档案中的资料。”
“电子鸟?”历晓天没听懂。
贝乐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然后,令历晓天无比吃惊的是,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只死麻雀。
“这是动物标本吗?”
“不是。”贝乐撕开蒙在“麻雀”头上的两张塑料薄膜纸,露出两只圆溜溜泛红的小眼睛,“它是我五叔发明的高速电子翻拍机,它只要停在电脑主机的相关部件上,就能迅速复制电脑里的图像和文字。但是,它复制到的文件和图片是不能修改的。”
“它是高速翻拍机?它怎么做到的?”历晓天愣愣地注视着麻雀”觉得好像在听天方夜谭。
“瞧它的尾巴。”贝乐把鸟翻转过来,历晓天看见一个类似UB插头的东西。
“这么说它就相当于一个U盘,只要把这个插头插进电脑的UB插孔,就可以开始自动复制了?”
“对。”
“可你怎么能把它插在警察局电脑的主机上呢?你怎么控制它?”
贝乐对他笑笑,双手一放,那只鸟竟然飞了起来。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是只假鸟。
“瞧见了吗?它会飞。”
“啊,我看见了,可是。”
“只要我站在警察局外面,替它定好方位,它就能自己飞到目的地,只要是有电脑的地方就行了。我五叔在鸟身上装了一个特殊的识别系统,就好像磁铁一样,它会自动靠近电脑,并很快找到插口。当然,它只能识别电脑和其他家电的不同,还不能识别电脑与电脑之间的不同。但我想哪台电脑都没关系。因为警察局的电脑应该都是联网的吧?”
“那你怎么叫它回来?它是只机器鸟。”
“正因为它是机器鸟,所以更容易控制。五叔给它设定的是巡回路线,假如它从A地飞到B地办事,办完事后,就会从B地回到A地。也就是说,它从哪儿飞出去,就会飞回到哪儿去,所以。”
“所以假设你是在警察局的后门放的鸟,它最后也会飞到后门来找你。”
“是的。”
“可那就意味着,鸟在干活的时候,你就得一直在原来的地方等它。”
“对啊―瞧!它回来了。”贝乐欢快地说。
历晓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飞回来的麻雀,说道:“假如警察发现它了怎么办?”
“如果是一只老鼠也许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它只是一只麻雀。好啦,别再罗嗦了,我马上就让你看看它的本事。我们现在就找个最近的派出所吧。”贝乐四下张望,正好有位老大爷从他们身边走过,贝乐马上拦住了他,问道:“大爷,请问附近有没有派出所?”
“往前走,右拐。”老大爷口齿清晰地替他们指了路。
没过五分钟,他们就找到了老大爷所说的派出所。他们先观察了一下派出所周围的地形。随后,他们退到距离派出所大约三十米远的一家露天小饮食店里。贝乐坐下后,便启动了电子鸟的发射装置。历晓天怔怔地看着它朝派出所的大门飞去。
“它真的能找到电脑主机吗?”他道。
“放心吧。我已经实验过10次了。它一定能准确找到目标,并为我们复制到我们需要的东西。”贝乐显得胸有成竹。
“可是,如果有人发现一只鸟闯人他们的办公室,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它赶走,另外,如果它在复制文件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他们立刻就会知道它是只假鸟,他们还会找到藏在它内部的电子系统,然后,他们会通过各种手段查出它是从哪儿飞进来的。”历晓天越想越担心,按捺不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压低嗓门说,“我觉得这里离派出所实在太近了,他们也许很快就会追过来。”
“我已经定好方位了。如果我们现在走,鸟就找不到我们了。”贝乐拉他重新坐下。
历晓天的脑海里闪现出一群警察拿着网兜抓鸟的情景。“你有把握吗?如果他们把它抓住了怎么办?”
“如果它在复制的过程中突然中断,它就会自动爆炸。”
“爆炸?!”
“不是大爆炸,就是吧的一声,自己燃烧起来。这样,他们就查不到它是从哪儿飞来的了。”贝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用担心,我跟五叔已经实验过好多次了,它能顺利完成任务的,放心吧。”
“那你设定了多长时间?”
“十五分钟。”
“才十五分钟!是不是太短了?”历晓天仍然不放心。
“足够了,它又不是去旅行,是去执行任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贝乐边说话,边对坐在账台上的饮食店老板说,“给我一碗豆腐花。喂,你要什么?”他问历晓天。
我现在哪还吃得下东西?历晓天暗自嘀咕。
“那。也给我一碗豆腐花吧。”
小老板似乎是嫌他们点得太少,皱皱鼻子,不太热情地答应了一声。
没过多久,两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花就端上了桌。历晓天一点胃口都没有。再看贝乐,却气定神闲,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那只鸟真的能顺利完成任务吗?―历晓天很想再追问一句,但这句话在他喉咙里转了好几圈,还是退了回去。
他在极度不安中挨过了十五分钟。在这过程中,他不断看表,一开始,他是担心电子鸟无法找到电脑,接着又开始担心它的行踪会被发现,最后,他担心在规定时间内它无法赶回来。他甚至担心它会不会复制到一半就没电了。
历晓天正在那里胡思乱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得得声,感觉就像一个小马达在震动,定睛一看,那只鸟已经飞到了他们桌边。贝乐一把将它抓在手里,随后按了一下鸟背,它的翅膀立刻就僵住了。历晓天赶紧往派出所看去,并没有警察追赶出来。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它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他悄声道,一边拿起调羹舀了一口豆腐花送进嘴里。现在他终于有胃口了。
贝乐早就在他之前消灭了豆腐花。现在他开始拆卸电子鸟。他先从电子鸟的尾部拉出一根细细的小钢管来,随后用力一拉,鸟的身体立刻像机舱门一般哗地一下打开了。接着,他麻利地从里面的一个小装置里取出一块类似磁盘的东西塞进了口袋。
“这就是它复制好的东西吗?”历晓天问。
“对。明天等我的电脑修好后就可以解码了。”贝乐迅速将那只电子鸟的遗骸装进他书包的塑料袋里。
“你的电脑坏了?”
“嗯。大概是硬盘出了问题。五叔说,要修好得等到明天。”
“那得明天才知道结果吗?”
“解码很快,但查资料就说不清了。关键是我的电脑坏了。对了,你也有电脑的,是不是?”贝乐朝历晓天看了过来。
“当然。你想用我的电脑查资料?”
“可以吗?”贝乐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是可以,不过会不会有危险?警方假如知道,他们的资料是在我的电脑上被解码的,会不会把我抓起来?历晓天心里无比担忧,但当他接触到贝乐热切的目光时,又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没问题。”
“那太好了。”贝乐朝他露齿微笑,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别担心,解码是不会泄露电脑主人的行踪的。”
解码过程果然如贝乐说的非常迅速,前后大约只花了五分钟。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突然间在自己的电脑上看见整版的警方档案时,他还是不由得怔住了。
“哇。我们这样算不算犯罪啊?”他的眼睛舍不得离开电脑屏幕。
“我爷爷说过,只要不吃素就是犯罪。所以,我们大家都是罪人。别哆嗦了,”贝乐的眼睛也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查年份,这样快一点。你这样找,得找到几时啊?”
“好吧。我搜索一下。”历晓天在搜索一栏打上年份,又加了一个“裴”字,不一会儿,电脑就显示出二十几条搜索结果。“哇,那一年跟姓裴的有关的案子还真不少。”
“当然!这可是全国联网的。找S市,快!”贝乐催道。
历晓天移动鼠标,找出三条相关结果。他很快就发现,在这三条搜寻结果中,只有一个被害人是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孩。
“就是这个!”贝乐叫道。
历晓天也很兴奋,他立即连接打印机,把案子的卷宗打印了出来。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件案子的相关资料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A的复印纸,只用了三张。
“只有这些吗?”贝乐也很吃惊。
“看来就这些。”历晓天翻到卷宗的结尾,发现那里盖了一个蓝印章,上面赫然印着五个大字―“还在侦查中”,原来是没结案,警察还在侦查呢。
“果然是没找到凶手!怪不得没人知道这件事的结果。”贝乐道。
案件就警方的叙述来看,并不算复杂。被害人名叫裴云,被害的日期是20年10月16日晚上八点半。报案人是附近的一名女性居民李秀珍。历晓天猜测她就是理发店的那位李阿姨。她的供词跟她在理发店的叙述相差无几。
“我是去倒垃圾。桥那边有垃圾桶,我们都是去那里倒垃圾的。我看见她倒在地上,我开始以为她昏倒了,后来发现她还在动。我以为她是得了急病,就走上去问她怎么了。她说了些话,我听是听见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我问她,你怎么了,她说灯笼,绿灯笼。我听到的就这些。我还看见她衣服上有很多洞,她的头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着了,闻起来有股焦味。这时候,我觉得情况不妙,就决定报警。我对她说,我马上去找警察。谁知,我才转身,她就扑到我脚边,抓住了我的脚脖子,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低头问她,你这是怎么啦?她没回答我,身体突然就这么一抽,过了会儿,又是一抽,接着就不动了。我推了她一下,她还是一动不动。我又去扳她的身体,她身子一斜,露出了胸口。我一看,她的胸口插了把水果刀,再看她的脸,已经僵了。我过去也见过死人,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正好我带着手机,就马上报警了。”
警方找到两个目击者,他们都是在李秀珍之前来到现场的,两个人的供词都很简单,一个姓刘,他说:
“我那天正在过桥,她跌跌撞撞地迎面奔上来。她是一个人,我没看见有人追她,当时我正在接一个电话,也没多留意她。不过,我感觉她有点怪,她喘气很重。她没跟我说话,我们是擦身而过的。”
还有一个姓陈,她好像是个女的。
“我看见她了,她的脚步不太稳,有点跌跌撞撞的,差点撞到我身上。我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就冲了过去。她身上有没有刀,我没看清,当时灯光太暗了。我觉得她有点面熟,估计就住在附近,但我不认识她。”
有两位裴云的邻居也接受了警方的询问。
其中一个姓张,他说:“她是八点二十分左右冲出家门的。我本来也不会留意到她,因为那天,我在家看电视时闻到一股烟味,就到外面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发现她家的窗子里有烟冒出来”接着,她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我是想拦住她,让她灭火的,可她的速度比我快,我还没来得及拉她,她就已经冲出去了。因为我们这里的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又都是砖木结构,一旦着火,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所以当时我也没顾上追她,马上就打了119,然后又找邻居来灭火。后来消防车来了,把她妈救了出来。当时,我看见她家门口掉了把房门钥匙,我把它交给警察了。”
这位邻居还提供了一些裴云家的背景资料。
“他们家一共三口人,裴云和她爸妈。裴云的老爸烟瘾很大,几年前得肺癌死了,当时我们都去参加了他的追悼会。老裴人不错,他死的时候,裴云大概刚刚高中毕业,听说本来是想上大学的,后来因为家里穷,就直接去找工作了。听说裴云还有个弟弟,叫裴骏,比裴云小很多,跟他们家认识那么多年,我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出生的时候,另一次就是那次追悼会。听说他们原本是把裴骏这孩子送给了一个当理发师的朋友。”
这位邻居对裴云的印象似乎很不错。
“裴云是个好孩子,聪明懂事,在学校成绩也不错,可惜她命不好,长在穷人家,所以高中毕业就去工作了。她妈原来是工厂的工人,脾气有点暴,智力有问题,不算白痴,但跟普通人还是有点区别,她有点傻。她跟裴云感情还不错,当然,偶尔也会骂骂孩子,但这也是正常的,谁家的大人不骂孩子?裴云出事前,她也骂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老婆偶尔听到一句,说可能是跟裴云的恋爱有关,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裴云的妈不是那种喜欢跟邻居聊天的人,她性格比较孤僻,跟周围的女人没什么来往,所以,别人也不敢问她。”
另一位邻居姓尤,就住在裴云家的对面,她说得更多的是裴云与母亲王霞之间的关系。
“她们的关系一般,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有时候看上去挺好的,有时候也吵吵嘴。王霞本来脾气就不好,平常说就跟吵架差不多,人又有点傻。裴云呢,虽然看上去不声不响,但也是个倔脾气。你们说,她们要是在一起,能没矛盾吗?我就听见过两次,王霞朝裴云吼,让她放聪明点。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我估计是跟裴云交男朋友有关。裴云到了这个年纪了,人也长得蛮漂亮,如果不是这个事,还会有什么事?有一次,我还听裴云跟她妈说,她结婚后,就不回来了,当然我想,她也只是说说。她是个孝顺的女孩。我看见过裴云的男朋友,听说那人好像比她大好多,谁知道人家有没有家庭。这种事就说不清了。其实,那天早上她们也吵过架。”
最后是裴云的母亲,王霞的供词。
她的供词出奇的简单:“那天我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历晓天本来以为,卷宗里会有警方的调查报告,可谁知除了供词的汇总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警察会告诉我们,他们查到哪里了呢。”历晓天失望地说。
“他们只有等结案的时候,才会写总结报告。”贝乐道。
“哦,是吗?”
历晓天刚想问他怎么知道,忽然想起,贝乐的家人中有不少曾经有过犯罪经历,有的现在还在牢里,因而贝乐比他更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就不足为怪了。
“其实只要仔细研究这些供词,即使没有警方的调查报告,我们也能找出线索。”贝乐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我怎么没看出来?”历晓天只看见一大堆锣里锣嗦的陈述,他想,假如他是警察,还没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就该打磕睡了。
“那是你没仔细看。”贝乐说。
“我看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姓尤的邻居在怀疑裴云?”
“她就是说裴云跟她妈的关系不怎么样,她们老是吵架。”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那天早上她们也吵过架。”
历晓天刚想提问,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难道她在暗示,那天早上她们吵架跟晚上发生的事有关?”
“她肯定是这个意思。”
“我认为,她是在怀疑,那天晚上,裴云跟王霞吵过之后,裴云点火烧了房子,王霞用刀扎了裴云。”贝乐又接着说。
历晓天吃惊地看着贝乐,“照这么说,是王霞杀了自己的女)L?”
“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
“怪不得,别人都说了一大堆,王霞就只说了这么几句。”历晓天一拳捶在床上,“我看到她的供词,就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八点半就睡得那么沉,连家里着火都不知道。”
“还有一点,你有没有注意到,裴云有个弟弟,他弟弟曾经被一个理发师收养过。”
“我看见了,那又怎么样?”
“你忘啦?牛琳买口红的时候,对超市的收银员说,她要去剪头发。牛倩在出事的前几天也提到过自己的头发!”
历晓天眼睛一亮。
“你是说,她们真的是去剪头发的?可是,那个理发师已经死啦。”
“他是死了,但他的理发技术也许教给了别人,比如,裴云的弟弟。”
“约她们出来的是裴云的弟弟?可是,谁会找一个孩子理发!”
“四年前他是孩子,现在可能就不是了!只要超过十岁,就可以灵活使用剪刀,不是吗?”贝乐用手指比画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历晓天在贝乐对面坐下,重新拿起了那份卷宗。
“可是,假如是他弟弟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是用什么办法说服她们相信他的技术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她们骗出来的,也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但我觉得他最可疑,因为这里面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跟理发师能沾上点边。而且,我怀疑他给她们理发的地方就在小庭桥附近,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罢了。”
历晓天没有被说服,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的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她们真的剪过头发。可是,假如头发的事,只是巧合呢?牛琳说去剪头发,你怎么能确定她真的剪过头发?”
贝乐朝他咧嘴一笑。
“哈哈,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得弄到她们的现场照片。”他冲向电脑,开始迅速移动鼠标,“那些照片应该能马上找到。”
“找到了又怎么样,你怎么证明,她们剪过头发?”
“当然是拿了她们的照片去问她们的同学楼。她们的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想可能只有最要好的朋友才会知道。其实我们只要找一个人问就行了。”
“叶韵。”
“e!”贝乐“啪”地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彩色照片,历晓天赶紧把头别了过去。
“我不看死人照!”他嚷道。
贝乐没理他,自顾自地在电脑上啪啪打起来。
“你在干吗?”
“我在修改图片。我得把牛倩的脸弄糊了,不然叶韵一定跟你一个德行。我要她看的是头发,不是脸。”过了会儿,他露出大功告成的神情,“OK!弄好了。”他又回头问历晓天,“喂,你的q密码是多少?我要马上上q找她。”
历晓天报了个号码,贝乐又啪啪打了几下键盘。
“她在线上吗?”历晓天跑到了电脑前,“她在。”贝乐已经在传照片了。
滴滴一声,照片发送成功。
“照片上的头发跟真人的头发有没有差别,她看得出来吗?”历晓天不无担忧地问。
“等等看吧。”
屋子里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十秒钟,电脑里传来滴滴的声响。历晓天和贝乐一起挤到电脑前。历晓天看见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叶韵的回复:
“她的头发短了。少掉的一截,大概有小手指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