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一间间的教堂被焚毁了,
教堂被抢劫一空,教士们的恶行被啊不断的揭露,印第安农民们欠下教会的债务被烧毁了,甚至就连土地,都被“分给”了农民。
从马普切人越过比奥比奥河,在他们朝着圣地亚哥进军的道路上,在他们的身后,尽是一片燃烧的火海!
教会!
在这片土地上经营数百年的教会成为了“野蛮人入侵”最大的“受害方”。
教堂变成了废墟,变成了火海。
教会的财产……被分给了农民。
教会的声誉,因为教士们无耻的行径受到了重创,那些家人被凌辱、被亵渎的人们,主动加入了“野蛮人”的军队,他们用更为残暴的手段报复着教会。
……
这是第一张牌!
从越过的比奥比奥河之后,朱先海就打出了他的第一张牌——摧毁教会!
在整个南美,教会都是最大的地主,教会拥有大量的土地,数以百万计的印第安人,不过只是教会的佃农而已。
那些看似慈眉善目的教士们干了什么?
他们榨取钱财,他们凌辱妇人,他们亵渎男童,总之,作为上帝使者的他们是无恶不做的。
这甚至都不需要朱先海去捏造,别说是在19世纪,在教会拥有广泛权力的南美,就是在21世纪的欧美,天主教会的神父们,也是以亵渎男童为乐,以凌辱女孩为趣,甚至就连那个什么教皇也不得不站出来为他们道歉,因为干的人太多了,做的恶太多了……
有了他们的这些恶,朱先海才能挑动一切,那怕就是将来和智利人签署了和约,印第安人也将会成为智利人心腹之患。
作为棋牌室里的牌手,朱先海的手里不仅有牌,而且还都是王炸,都是白人自己送上门的。
“陛下,你这是在摧毁文明世界几百年的努力!”
站在教堂废墟前,作为路德教会信徒的海森伯格,疑惑的问道。
“文明世界?”
朱先海好笑道。
“什么是文明世界?文明?就是天主教吗?或者说,文明就是信奉上帝?”
扬起马鞭,朱先海手指着不远处的大炮,说道。
“其实,文明就是大炮而已,所谓文明,不过只是征服者的自傲而已,真正的文明是什么?是科学!是进步!以科学的名义,以进步的名义,这一切……”
指着教堂的废墟,朱先海冷笑道。
“都注定要被摧毁!”
惊讶的看着这位“印第安国王”,海森伯格说道。
“可是陛下,当这一切传到外界时,只会坐实他们对您的‘污蔑’,他们会称你为野蛮人!”
“野蛮人……”
朱先海哈哈大笑道。
“这不是正好吗?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野蛮人!野蛮……”
唇角轻扬,朱先海说。
“野蛮其精神,强健其体魄,这才是强国之道!”
什么?
海森伯格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事实上,他根本就听不懂这些“兰花部”的印第安人的话语,除非他们说西班牙语,甚至就连马普切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之间很多时候,都是用生便的西班牙语沟通。不过,现在有很多马普切人都在主动的学着“兰花部”的语言。
甚至就连海森伯格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语言,比如“吃饭”之类的词汇。
“野蛮人又有何妨呢?”
19世纪,欧洲人去定义什么“文明世界”,到了21世纪,他们同样也是如此,似乎除了他们之外,所有人都是“蛮夷”,蛮夷!老子就是蛮夷,那又怎么样了!
这个名声老子不但认了,而且还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蛮夷!
抬头凝视着远方,朱先海沉声道。
“吾,蛮夷也!”
……
野蛮人来了!
几乎是在近两万马普切人浩浩荡荡的越过比奥比奥河的瞬间,电波就顺着电线一路传到了圣地亚哥,传遍了整个智利。
对于圣地亚哥政界,尤其是还有几天就任满御的现任总统曼努埃尔·蒙特·托雷斯来说,他从未曾想到,一场浩浩荡荡的征服进攻,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原本,这场对阿劳卡尼亚的进攻,在蒙特看来,应该是他御任前干的最后一件大事,而罗德里格斯将军也势必会像两年前击败叛军那样,给他带来胜利的消息。
可是现在传来的消息是什么?
是罗德里格斯将军的全军覆没!
上万智利军队被洪水吞噬,仅仅只有数千人逃出生天,但大多数沦为印第安人的俘虏,只有极少数人逃过了比奥比奥河。
这个消息传到圣地亚哥时,甚至在这里引起了政治危机,不过在他的任期将满之时,即便是反对者,也只是在口头上表示愤怒。
罗德里格斯将军全军覆没了。
然后怎么办?
那并不仅仅是下任总统何塞·华金·佩雷斯·马斯卡亚诺的事情,作为现任总统的他,必须要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首先要重整军队!
不过,这需要与下任总统商量,但是还不等他着手准备这一切,更让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
“总统先生,印第安人已经越过了比奥比奥河!”
一进入办公室,佩雷斯就激动的说道。
“现在,印第安人正在摧毁我们的村庄、市镇,许多乡下的印第安人纷纷投靠了他们,那些叛乱分子,不但烧毁了教堂,杀死了教士,还剪断了电报线,阁下,我们正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叛乱!”
刚被指任为下任总统的佩雷斯,显得极其愤怒,这种愤怒完全是因为这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几百年来,所有的白人都相信,他们统治印第安人,奴役他们是理所当然的,是他们天命之所在。
可是现在印第安人的暴乱,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国家吗?
那些印第安人怎么能这样呢?
他们不应该是温顺的绵羊吗?
但是现在,那些温顺的印第安人却变成了一群暴徒,就像马普切人一样。
“阁下,如果我们不能阻止那些马普切人,很快,他们就会在智利掀起一场从不曾有过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