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孟栎还不知道摩沙克的胃口可不止是一个永昌郡,如果沙摩克的象兵能击败魏军的话,那他可是欲壑难平,孟栎光是给一个永昌郡根本就无法满足他,肯定会索取更多的利益和地盘的。
不管是孟栎还是蜀国朝廷,答不答应那可由不得他们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沙摩克早就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不捞到足够的好处他是绝对不会撤兵的。
实在不给的话,那就兵戎相见吧,连魏军都能打败的盘越象兵,自然是无惧蜀军和孟栎的蛮兵的。
不过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沙摩克虽然态度傲慢些,但至少还没有将他的野心给暴露出来,现在沙摩克还指着孟栎的供养呢,他的三万象兵,现在全凭孟栎好吃好喝养着呢,就连战象吃的嫩竹嫩叶野菜野果这些饲料都需要孟栎的人采集。
要知道一头大象那胃口可大了去了,每天都要吃好几百斤的食物,虽然大象是素食为主,但食量惊人,一头大象至少得好几个人去搞吃的,否则还真无法满足所需。
其实平时的时候,大象都是自己出去找食物的,但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这些战象需要训练,所以就必须由人来喂养才行。
还好大象虽然吃得多,但对食物不太挑剔,只要是鲜嫩一些的树叶和竹子就行,否则真要人老命了。
虽然南中的蛮兵是多有怨言,但孟栎却始终也不敢怠慢,毕竟能否打得赢魏军,这盘越象兵才是关键,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可千万不能掉了链子啊!
总之,孟栎和沙摩克是各有心思,各有算计,不过表面上,倒还是维持着一团和气,每日把酒言欢,相谈甚娱,似乎比亲兄弟还要更亲。
孟栎倒是想和沙摩克谈谈决战时的战术安排,那料沙摩克根本不以为意,大手一挥,告诉孟栎,没啥需要准备的,等到魏军一来,他只需要挥军一路碾压即可。
至于孟栎的蛮兵,只需要跟在象兵的后面,负责打扫清理战场就行了,参与战斗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
沙摩克完全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在他看来,交战就是平推碾压,一路横扫,象兵所到之处,挡者披靡,在绝对力量的面前,任何的战术安排都是扯淡的事,这天下底真没有什么军队,能抵挡住象兵的冲击。
尽管如此,孟栎依然不敢高枕无忧,毕竟战场之上,风云变幻,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象兵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不管沙摩克这边如何准备,孟栎那边可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更不会做打扫战场的准备。
这一战是孟栎最后的希望了,赢了孟家重振辉煌,败了那就是满盘皆输,在这种压力之下,孟栎如何敢掉以轻心啊。
所以,孟栎自己这边对这场战斗的准备是极其充分的,就算是盘越国的象兵是唱主角的,孟栎的蛮兵顶多是跑跑龙套,但跑龙套也并不意味着无事可做,孟栎要求蛮军的各路人马都做好充分的准备,那怕是跟随在象兵的后面,也要打起百倍的精神来,做好决战的架式。
而且魏军打仗素来诡计多端,正面交锋干不过盘越象兵的时候,很可能会进行迂回作战,从侧翼或后路进行包抄,战象体型庞大笨重,转身肯定是比较慢的,所以对于侧翼的保护不应当疏忽。
沙摩克是没有和魏军交过手,所以才会产生如此傲慢自大的态度,但孟栎可是领教过魏军的厉害的,只有最为充分的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孟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沙摩克那边他虽然管不着,但自己这边却需要进行周密而细致的准备。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段时间内,孟栎可是一直死盯着魏军不放的,魏军那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有逃过他的法眼,毕竟虽然羊祜是答应了决战地点和时间,但孟栎也没有完全指望羊祜能恪守承诺,兵不厌诈可是写在汉人的兵书之中的,万一羊祜搞一个突然袭击提前进攻,杀蛮兵一个措手不及,又跟谁说理去。
所以孟栎在盯梢上面,可没有少投入兵力,好在这里本就是蛮人的地盘,他们熟悉这里的路径和地理,对魏军的盯梢始终盯得死死的,就算魏军不讲武德,但凡有任何的动作,孟栎那边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魏军那边,倒是一直比较老实安分的,他们的兵力屯扎在贲古和滇池一带,完全地龟缩了起来,除了前一段时间大张旗鼓地去捉田鼠之外,后面的一段时间倒是进行了正常的操练,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似的。
想必魏军也是储备了足够的口粮了,所以后面再没有出现大规模捉田鼠的行动。
魏军越是正常,孟栎就越是安心了,如果魏军净搞些捉田鼠之类的幺蛾子的事,就算是和打仗八竿子都探不上的事,孟栎都难以安心。
因为孟栎不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反正魏军那边越是虚实难辨,就让孟栎越头痛,现在魏军一本正经地来操练,倒是让孟栎大放其心,不再害怕有什么意外了。
双方约战的时间是在五月十五,到五月初七的时候,魏军已经在滇池一带完成了集结,并且向洱海一带开拔。
直不过魏军走得比较慢,步步为营,本来三天的路程,宁是让他们走了六天,直到五月十三的时候,魏军才抵达了下关,扎下了连营数里,和叶榆的蛮军遥遥相对。
可以说魏军的这一次进军十分的谨慎,走得是小心翼翼,每日行军都不过四十里,每天的扎营安寨地,都是按最高的防御标准来执行,严谨而有序,条条井然,没有一丝的疏漏可以钻。
就连平时只安排十里的巡哨范围,此次都加大到了二十里距离,并且是增派了更多的兵力,严防死守,尽量地做到万无一失。